第473章 嘿,這不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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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府城另一座大宅中,少女一襲白裙如畫,手中團扇蹁躚,好似那無意落入凡間的白蓮。

  端她這弱柳扶風的姿態,便已足以讓不少男子對她放下身段,心甘情願為之驅使。

  「謝小姐息怒,我等也不知那蘇家三女如此惡毒,竟在院中埋下了那般不好對付的暗衛。若非如此,此番定能從她們手中將香露方子拿來。」

  下方女子低眉順眼,在說話的同時還會時不時看向少女,眼底異彩連連。

  而她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已帶著兒子蘇樺投奔蘇泉,並利用言語蠱惑對方的雲香。

  眼下雲香之子蘇樺也正跪在雲香身後,偷眼打量著上座的白衣少女。

  如果說曾經的蘇靜是他求而不得,卻心心念念的明珠,那麼眼前少女便是那鏡中花湖中月,他只是看著便忍不住紅了眼。

  太美了……

  想不到這世間竟還有這等美人……

  他早就聽他之前那個要嫁入對方家中,給對方哥哥做妾的妹妹說過,那位大人與其妹妹都是天姿國色……

  想不到,想不到……

  這邊蘇樺心中陰暗心思無數,上方的少女卻已冷笑一聲,對卑微討好的雲香道:

  「罷了,你們本就是那提供鑰匙與繼承蘇家家業的,對方都能將你們趕出家門了,不告訴你們這些後手也是該的。」

  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謝晚吟眉宇間也有些煩躁。

  近來她爹雖接管了謝家一大半產業,可這些產業卻都不是謝家產銀的大頭,以至於他們大房一脈竟要倒貼銀子進去養家。

  沒錯,謝家產業龐大繁雜,裡面多得是規矩禮數以及對旁支家族的扶持,對外關係網勢力網的培養。

  這些東西哪樣不花錢?

  若是大房順理成章的繼承國公府,自然能出言將那些沒必要的支出去除,將一大部分扶持旁支的銀錢削減。

  可如今謝老爺子昏迷不醒,謝家三房萎靡不振,國公府內部已然分為了大房與鳳曦兩派。

  在謝福等老爺子親信公然支持鳳曦的節骨眼兒上,他們大房怎麼可能又怎麼敢去動那些旁支的利益?

  儘管如何的鳳曦眼看就要倒台,他們大房似乎已經贏了,可她父親卻說只要這件事還未落定,他們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這不,在謝福那幫子人的嚴防死守下,他們大房已給謝家其他產業填進去了大筆銀錢,再加上這些日子她爹為了在朝中積累人脈的四處打點……

  總而言之就是如今謝家大房不缺勢,卻隱隱有了缺錢的預兆。

  原本陳家香露長勢喜人,也算是他們大房不錯的錢袋子,結果卻被那新香露搞成了現在這樣……

  該死,都怪鳳曦那個賤人,與那一心擁護對方的謝福。

  等著吧,等她將這青州之事解決,定要回京好好看看對方的笑話。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回去看笑話,而是把蘇家秘方弄到手,甚至是直接收服蘇家為他們謝家大房所用。

  「謝謝小姐體恤,謝謝小姐體恤,樺兒你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向謝小姐磕頭?」

  在謝晚吟思量前事的同時,雲香已笑著向她道謝,不僅自己十分殷切,連帶著她身後的蘇樺亦是如此。

  反正他們如今已抱上了這樣的大腿,只要能按照對方的安排辦事,還愁日後沒有前途麼?

  然而就在謝晚吟滿眼不屑,想打發這母女倆離開時,她貼身侍女之一的染香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不好了小姐,蘇家三人跑到府衙門前鬧事,要求知府大人嚴審那夜闖入她們家的賊人了!」

  「什麼!」

  青州府衙門前熙熙攘攘,一眾百姓在此聚集,個個臉上都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

  「蘇家三人的膽子還真是大啊!她們就這般跪在府衙門前了?這不是在威脅知府大人麼?」

  「可不是!方才門前那差役一見她們下跪,立馬就衝進去找人去了。不過聽說馮知府眼下並不在府衙,似是去了那香悅樓……」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府衙不是已將那些賊人抓了麼?蘇家何必要來鬧上這一遭?她們家也才剛好起來吧!」

  「嘖嘖嘖,你懂什麼!我聽我家那口子說那些賊人上頭有人,知府大人保著呢……」


  ……

  人群中央,面色蒼白的蘇老夫人帶著自家女兒與孫女,就這麼大喇喇的跪在了府衙門口。

  一旁幾名官差來問她們也不開口,就這般直挺挺的,一副讓人無從下手的樣子。

  而她們之所以會這麼幹,還要歸咎於聽了她們訴苦就,立刻就給她們出了主意的鳳曦。

  「這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剛,你們就去他們府衙門口硬鋼,他們都不給你們面子,那你們掀他們桌子怎麼了?」

  不得不說,她們那位女東家說話固然瘋,可話里多少是有東西的。

  既然那馮知府都把她們三人的命當小事,她們又為何要給對方留面子?

  而她們這招也著實有效,那馮知府還沒回來呢,各種謠言就已經在府衙門前滿天飛了。

  終於,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府衙門前,馮知府一身便服,臉上因喝酒作樂染上的紅暈都還沒消散呢,就笑著開口道:

  「這是幹啥呢!啊!蘇老夫人您也一把年紀了,這般大禮不是讓我這小小府衙難做嘛!有話好說,都好說嘛!」

  說著他已經走到蘇老夫人面前,抬手就要將對方從地上扶起來。

  都說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般態度頓時就讓周遭的議論聲小了下來。

  然而旁人好應付,蘇老夫人卻根本不打算買他的帳,當即便將身子往後避開道:

  「馮大人這是哪裡的話,老身不過一介草民,一家三口連險些要了咱們命的賊人都懲治不了,這不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求助於馮大人您了麼?」

  「老夫人您這話就見外了……」

  馮知府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了一瞬,他也是官場老油條了,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蘇老夫人這是在陰陽怪氣他,說他不懲處那些趁夜摸進蘇家的賊人。

  可是他不想處置那些人麼?

  是有人給他打了招呼,讓他將這事輕輕放下,不要鬧得人心惶惶的。

  按理說蘇家前些年一路坎坷,直到這些日子才有了起色。

  而她們是靠什麼東山再起的?

  自然是那神秘香露。

  都說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越是這種時候她們不越該低調才對麼?

  「老身與馮大人可那可以不見外的交情,不然也不會帶著女兒孫女來此,就希望大人您能高抬貴手給個公道不是?」

  之前東家久未露面,因此她們三人也難免忐忑。

  可如今知道二人就在背後看著,蘇老夫人的腰杆自然也挺直了起來。

  而在她的咄咄逼人之下,馮知府臉上的笑也果然維持不下去了。

  他今日本就是出去飲酒作樂的,方才人都已經到美人跟前了,卻被手下風風火火的叫了回來。

  看在蘇家最近風頭正盛,有不少人願意看在香露的面子上捧著她們的面子上,他這才壓著火打算好好與她們說話。

  誰知這老太婆不僅不領情,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下他的面子。

  都說這縣官不如現管,強龍也難壓地頭蛇!

  她們蘇家可不要本末倒置了!

  想到這裡,本就酒意上頭的馮知府頓時黑了臉道:

  「本官見你年紀不小,蘇家又都是女子當家,這才尊稱你一句老夫人,想要好好跟你說話。你們三人倒好,竟跑到府衙大門前撒潑,你們眼裡難道已沒了王法不成!」

  若是放在未來,馮知府此話一定會被人嗆一句好大的官威!

  可在如今這個地方官足以隻手遮天,各方商賈必須孝敬的時代,沒有人會覺得馮知府這話有大問題,反而會覺得是蘇老夫人等人想不開在找死。

  不等蘇老夫人三人再開口,馮知府已冷笑道:

  「都愣著做什麼?既然她三人要在府衙前鬧,那本官就將她們抓進去鬧!」

  聞言,那曾與蘇家三人起過衝突,收了陳家不少好處的王捕頭等人立刻就站了出來。

  面對這種情況鳳曦也是教過三人的:

  「若他們不講武德要來抓你們,你們就哐哐磕頭最好磕流血,且一邊磕頭一邊述說你們的冤屈。總之就是怎麼悽慘怎麼來,只要你們夠瘋,他這個知府就不敢當街亂來!」


  誰知就在她們三人準備用這招時,一個女聲卻從人群之後傳了過來。

  「慢著!」

  話音響起的瞬間,那喬裝打扮站在暗處的鳳曦頓時抬起了頭。

  「嘿,這不巧了!」

  見她興奮搓手,身旁替她拿著香酥糕點及糖葫蘆的祁霄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與鳳曦都十分熟悉的謝晚吟。

  那個據鳳曦所說,本該是他的良配的第一女主。

  鳳眸微抬,祁霄眼見著那道倩影走入人群,在一眾驚艷的目光中站在蘇家三人跟前,眼底卻毫無波動。

  不客氣的說,在他眼裡別人眼中似天仙般的謝晚吟,竟比不過某隻瘋鳳凰的一根手指頭。

  他也瘋了。

  被她帶的。

  「咦~拜託,別用你那看狗都深情的目光看著我了,我手裡的點心都不香了……」

  祁霄:「……」

  很好,旖旎是沒有的,在某瘋鳳凰這兒一直都是沒有的。

  「馮大人這是作甚?這三人是有什麼錯處麼?」

  另一半的謝晚吟剛在蘇家三人面前站定,便伸手從一旁的染香手裡接過一隻盒子,笑著遞到了馮知府手中。

  「家父前些年一直在南地做事,咱們自家不少人也紮根於此。這不,我替父親來南地訪友,途經青州便來替他送上一份薄禮,以全大人當年與他的同僚情意。」

  少女眉目如畫,語音更是含著淺淺笑意,這般溫言細語曾讓多少男人丟了魂兒,何況是眼前這時常沉溺酒色的馮知府?

  「早就聽說女侄要來,我這做叔叔的竟都沒能主動做東。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提前派人捎個信,好讓叔叔有所準備呢?」

  馮知府之言看似自責,卻帶著濃濃的笑意,方才因蘇老夫人冥頑不靈的怒氣都隨之消散了。

  一個美人便足以讓他賞心悅目,若這美人之父之兄之家族還極為顯貴的話,那他就更要給人家留下好印象了。

  「馮大人這是哪裡的話,作為晚輩晚吟理當先來拜訪才是。」

  謝晚吟又淺淺客套了幾句,這才再一次將目光看向蘇老夫人三人。

  「不愧是天仙人設啊,即便是路邊狗心情不好她去問上一問,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刻意與突兀。」

  人群中的鳳曦看著謝晚吟低頭,溫柔仔細的詢問蘇家三人有什麼難處,自己有沒有什麼能幫她們的,忍不住這般感慨道。

  誰知一旁的祁霄卻毒舌道:

  「謝晚吟其人看似柔情小意無害純善,實際上她無事不登三寶殿,若非有利絕不會隨意摻和旁人之事。」

  「是麼?」

  鳳曦歪頭,倒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甚至在祁霄將糖葫蘆遞到她嘴邊時,十分配合的張嘴啊唔了一口,然後對他眨眨眼道:

  「這糖葫蘆保質保量十分良心,你要不要也嘗一口?」

  「我麼?」

  見祁霄詫異的望著自己,眸色都因此深了深,鳳曦終是不解道:

  「不然呢?我身邊除了你還有誰?鬼麼?」

  祁霄失笑,的確,她身邊除了他不會再有任何多餘的人了。

  於是他真的將糖葫蘆送到了嘴邊,將最上邊一個直接叼了下來。

  他本是不愛甜食的,可此刻的他卻覺得口中的糖葫蘆分外美味。

  那種甜甜的不是嘴,而是那顆越來越貪婪的心。

  「原來如此,這些人賊人竟敢在青州這樣的福地作亂,馮大人您的確是該嚴辦了。」

  這邊的謝晚吟也聽完了蘇家三人的敘述,再加上周圍圍觀百姓的幫腔,立刻露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

  很顯然,她這是要為蘇家三人主持公道了。

  「女侄有所不知,進來本府諸事繁雜,這才沒來得及立刻料理了那幾名要犯,蘇老夫人三人實在是太急切了些。」

  見謝晚吟幫著蘇家三人說話,馮知府似乎也懂了什麼,立刻便開始訴起苦來。

  而圍觀百姓看著他變臉,心中對謝晚吟這位大小姐的好感也多了幾分。


  看吧,這些狗官也就敢在他們面前擺架子,遇到更橫的還不就軟了?

  「罷了,既然晚吟你都這麼說了,那今日當著蘇家三人與一眾百姓的面兒,本府就將此事審了吧。來人,升堂!」

  隨著一陣威武響起,馮知府已身著官袍端坐於明堂之上。

  蘇家三人作為苦主站在堂下,謝晚吟則因身份特殊而在堂上有了坐位,桌前更是擺上了糕點清茶。

  不過由於她是來為蘇家主持公道的,因此大家並不覺得她被這般對待有什麼問題。

  「傳五名賊人上堂!」

  待蘇家三人按程序述說完冤情後,五名潛入蘇家的賊人終於被帶了上來。

  鳳曦一眼掃過去,只見五人皆是長相普通二十歲上下,且身手頂多能說一句有的普通人。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審他們會有什麼困難,可實際上馮知府只是稍加用刑,這五人便已對自己夜闖蘇家的事供認不諱。

  「回大人的話,我等就是見財起意,覺得蘇家肯定有大筆錢財,這才……」

  為首的賊人聲淚俱下,似乎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後悔。

  但事已至此,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而他都乖乖招供了,何況是他身後那四個跟著他的嘍囉。

  「念在你等只是如蘇家行竊,並未造成蘇家三人傷亡,本官今日便判你等刺字流放三千里吧。」

  眼下的馮知府哪還有一開始面對蘇家三人時的隨意,儼然是一副青天大老爺,必將為所有百姓討回公道的做派。

  而大昭對強盜與偷竊的判罰一向是根據罪犯所造成的危害來,蘇家一人未損一錢未失,蘇老夫人摔倒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受到驚嚇的原因。

  因此判這五人臉上刺字,即刻流放三千里已經是很重的處罰了。

  畢竟從富饒的青州流放到三千里外的煙瘴之地做活,臉上甚至還有刺字,這輩子差不多也就到頭了。

  儘管蘇老夫人三人說這五人對她們有殺心,是衝著她們命去的,可她們到底還好好的站著。

  所以說若這個判決都還不能讓她們滿意的話,圍觀百姓就要覺得她們事多了。

  即便如此蘇老夫人還是對那五人發出了疑問:

  「不知你等是如何開門摸進老身府中的?可是有人給了你們鑰匙?」

  誰知五人就似早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一般,很快便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讓圍觀百姓們都覺得沒什麼問題的解釋。

  他們說他們五人中的一人會開鎖,他們就是靠對方開鎖進去的。

  蘇老夫人不是不想讓那個宣稱會開鎖的賊人與她回去驗證,可在場更多的人顯然都相信了對方的話。

  畢竟無論這人會不會開鎖,他們幾人就是賊人沒錯了,該判罰的也判了,繼續追究不過是勞民傷財罷了。

  對此蘇老夫人也只能認了。

  倒是那位謝家小姐十分善良,見她這老婆子身上有傷,還特地命身旁侍女送來了一盒藥膏,並與蘇靜約定明日要來鋪子裡挑香。

  能有這樣的善緣結下,蘇家三人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將藥膏收下了。

  而見蘇家三人這般知情識趣,謝晚吟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只是她並不知道的是,鳳曦與祁霄已順勢跟在她的身後,隨她回到了她臨時落腳的宅院之中。

  「命人給那五人的家人送些銀子,讓他們最好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還有雲香那邊,派人告誡他們最近低調行事,莫要再給我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宅中的謝晚吟靠在軟榻上,手裡則把玩著之前讓人從蘇家買來的香露。

  她倒是沒想到蘇家人如此難纏,竟為了這事在青州府衙前公然鬧事。

  「還是咱們小姐聰慧,竟能將計就計接觸蘇家,說不得等小姐您與蘇家人結下善緣,咱們都用不著利用那蘇泉了。」

  謝晚吟身邊的侍女豆蔻一邊替她搖扇,一邊笑著稱讚道。

  沒人不喜歡聽恭維的話,因此聞言後的謝晚吟也覺得自己不那麼疲憊了。

  「小姐,既然咱們想與蘇家三人交好,為何不更進一步直接讓那群人將蘇泉一家供出去呢?你不是也說蘇家人心思深,一直懷疑她們一家麼?」


  染香為謝晚吟端來一盤糕點,忍不住低聲求教道。

  「你懂什麼?若我們幫著蘇家三人收拾了蘇泉一家,她們或許會感激,但也不一定就會依附於我們。她們心思深,總是不如蘇泉一家好拿捏的。」

  謝晚吟閉了閉眼。

  到底是在深宅大院中長大的,誰又真是那純白無暇的小白花呢?

  比起蘇家那三個女人,她還是覺得蘇泉等人更加靠譜。

  當然若她後面的計劃順利,蘇家三女願意聽她的也不錯。

  只要蘇家開始依附她們大房,日後她有的是機會讓蘇泉一家登堂入室。

  畢竟權勢這種東西,總是能給人點說一不二的能力的。

  而有些船一旦上了,可就不是那麼好下去的了。

  對於謝晚吟此舉,房樑上蹲著的鳳曦如此評價道: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作者給你安排的大老婆好帶感哦祁霄。」

  祁霄挑眉,幾乎是毫不猶豫道:

  「可我就喜歡瘋的怎麼辦?」

  鳳曦:「……」

  你是不是有病這幾個字,她都快要說厭了。

  算了,祁霄這話她都聽習慣了。

  既然已經知道蘇家之事是謝晚吟做局,且前些日子謝福送到宮裡的書信也表明,謝家大房在錢財上確實有點兒捉襟見肘了,祁霄與鳳曦就不可能不行動。

  找事嘛,他們可最擅長了。

  次日一早,五名賊人便被官差押著出了青州城。

  由於他們與押解他們的官差都被打點過,因此一行人這一路上走的分外和諧,出城後甚至還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官爺,讓小的去撒個尿唄,這人有三急嘛。」

  林間土路上,五賊中的一人嬉皮笑臉的湊到官差身邊,說著討好動聽的話。

  「去去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屎尿屁!還有沒要跟他去的,趕緊,一會兒咱可不放行了!」

  為首的官差笑罵了幾句,另外四名犯人聞言也有兩個站了起來,表示要跟著去。

  於是三人就結伴往林子中走去,其他人則坐在原地休息。

  「昨兒個出現在咱們府衙的美人兒你知道是誰麼哥?咱們活了這麼些年,還真就沒見過長得那麼標誌的!」

  「就是,那臉蛋兒,也不知以後誰有這等好福氣!」

  聞言的官差頭子笑了笑,他正是那最擅長吃拿卡要的王捕頭。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美人兒姓謝,沒錯就是寧國公府的那個謝!」

  「國公府!」

  幾名官差驚呼。

  「可不是?先皇后就出自謝家,人父親亦是六部尚書之一,咱們大人見了也得點頭哈腰的!」

  自認知道的不好的王捕頭侃侃而談,一旁官差沒也聽的津津有味。

  可直到王捕頭將他知道的都講完了,那三個進林子撒尿的傢伙卻還不見出來。

  「怎麼回事他們仨?怎麼?咱們稍微給點好臉色就反了天了?」

  王捕頭冷下臉,點了兩個官差道:

  「去,你倆看看去。等他們仨回來,這一路上他們就是有尿也得給老子尿褲子裡!」

  然而在他的一頓罵罵咧咧後,不僅那三個犯人沒回來,去林子裡找人的倆官差竟也沒回來。

  王捕頭皺眉,他是奉命押送犯人的,這一路上要是出了事他的罪責也最大,所以他說什麼也得去看看。

  可這些人的消失又讓他心裡沒底,最終只能帶著剩下的官差與犯人一起去查看。

  誰知他們前腳才踏進那片林子,脖子後面便有勁風襲來。

  等王捕頭看向來人,驚訝的想要喊出對方的身份,說對方就是那日街上鬧事之人時,祁霄以一個手刀將他敲暈。

  「將這些官差與犯人分別關押,至於怎麼審訊他們,讓他們在今日後主動去府衙報官,應該不用我教你們吧?」

  祁霄垂眼看向幾名暗衛,語氣說不出的玩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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