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常回家看看
第278章 常回家看看
「不說他了，都六十好幾做爺爺的人了，到現在嘴巴還是沒個把門。」
老太爺一臉慈祥地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們：「這麼遠的車程你們肯定都累壞了，也別在這傻站著，趕緊進去，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說著老太爺還想伸手幫宛瑜拿行李箱，這著實是把宛瑜嚇了一跳。
「這怎麼能麻煩您呢，我自己拿就好。」
宛瑜連忙護住自己手裡的行李箱，她可做不到讓一個年近九十的老人家幫自己拿行李箱。
老太爺樂呵呵道：「都說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宛瑜堅定道：「就算我把這裡當自己家，也沒有讓長輩幫忙拿行李的。」
老太爺笑眯了眼：「好，現在的年輕人主意都正。
「那南風你就帶你的朋友們進去，我估計伱奶奶早就把你們幾個的房間全部準備好了。」
「好。」
南風點點頭，隨即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曾爺爺，你們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吵起來了？」
南風的提問頓時讓宛瑜三人兩眼放光，他們其實也很好奇這件事情。
提起這件事，原本慈祥和藹的老太爺頓時罵罵咧咧起來，手中的拐棍也不斷和地面撞擊開始梆梆作響。
「還能是因為怎麼回事，這個混小子跟小苑下個棋還耍賴。
「這大過年的，差點把人家小苑氣出個好歹來，他居然還好意思說人家玩不起，我們家的臉都要被他丟光了。」
南風聞言嘴角抽動。
老爺子你可悠著點，就你這破脾氣也就只有苑爺爺這一個好朋友了，再給人家氣出毛病來以後就沒人和你玩了。
宛瑜這個好奇寶寶問道：「這個小苑是……」
「一菲她外公，應該算是我爺爺唯一的好朋友。」南風小聲解釋道。
「啊。」
宛瑜驚呼出聲，關谷和張偉也瞪大了眼睛。
好傢夥，敢情南風和一菲還算是世交啊。
老太爺越說越氣，最後他拐棍重重往地面一杵。
「不行，我還得揍他一頓！」說著他就轉身往老宅走。
看老太爺這風馳電掣，龍行虎步的架勢，顯然老人家平時並沒有杵拐棍的需求，或許這根拐棍的最大用途就是可以隨時隨地體面的抽兒子。
「南風……你家真熱鬧！」
張偉的話雖然只是調侃，但他的眼神中還真有說不出的羨慕。
對於他這種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來說，幻想和爸媽在一起的生活都十分困難，就更別說去想像和爺爺以及曾爺爺這種完全超乎他認知範圍的長輩在一起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南風不知道張偉在想什麼，他只是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現在看他們兩個你追我打的很熱鬧，其實我小時候也沒少挨打。」
以他們家武德充沛的家風，肯定是沒有不打孩子的規矩。
而且家裡的長輩都是習武之人，下手絕對是又黑，又狠，又准。
具體案例可以參考胡一菲暴揍曾小賢。
如果這個案例已經有些過時了，也可以期待過年後的最新教程。
畢竟以曾小賢這幾天作威作福的樣子，南風根本想不出一菲不痛揍他一頓的理由。
南風拍了拍手，朝三人招呼道：「走吧，我們都把行李拿進去……」
他輕咦一聲，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有些呆滯：「我行李呢？」
「你的行李？」
宛瑜三人對視一眼，關谷提醒南風：「從一開始我就沒看見你拿過行李上車，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回自己老家可以不用帶行李。」
「那完了。」
南風欲哭無淚：「我好像把行李落在公寓了。」
三人頓時哈哈大笑。
……
南風顯然沒有現在就掉頭回去拿行李的興致，他只能無奈的領著三人進入了老宅。
在老宅里，宛瑜三人也見到了南風的奶奶。
南風的奶奶是一個溫柔知性的老婦人，即使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依舊能看出她以前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早在南風說出自己要帶幾個朋友回家過年的時候，她就已經為宛瑜三人收拾好了房間，並且在詢問了南風以後給三人的房間都進行了些額外的布置。
就比如說宛瑜的房間裡有梳妝檯和紅糖薑茶沖劑，關谷臥室的書櫃裡放了南風小時候的漫畫和小人書，而張偉的房間裡則是有很多的……牛奶和泡麵。
雖然南風的奶奶不理解為什麼有人的愛好是喝牛奶吃泡麵，但並不妨礙她照著年輕人的喜好去布置房間。
由此看來，南風的細心哪怕不是遺傳也算是言傳身教。
拋去南風的父母，還有前些年無疾而終的曾奶奶，這個老宅子裡的三位老人就是南風最親的親人。
這時候宛瑜三人還在摸索自己暫住的房間，南風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閉目養神。
雖然他在開車的過程中也會和車裡的人聊上幾句，但其實他是一個開車極其專注和認真的人。
畢竟在經歷過車禍之後，如果南風自己開車還不用心，那他肯定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正因為如此，這小半天的車程讓他感到十分疲勞。
偏偏這時老爺子連門也不敲，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南風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卻還是睜眼起身問道：「爺爺，怎麼了」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老爺子一臉感慨地看著南風，眼中的關心和擔憂都快溢了出來。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嘛……
「看見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
南風聞言兩眼一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爺爺這份另類的關心。
沉默了片刻，他只能幹巴巴地說道：「我最近的身體狀況很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爺子點點頭，他又忽然問道：「那個叫宛瑜的姑娘，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
「不是，宛瑜單純就只是我一個要好的朋友，不過展博倒是挺喜歡他的。」
「那就好。」
老爺子長出一口氣，隨即語重心長的教育起了南風。
「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在病好之前千萬不要去禍害人家女孩子。」
南風：……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我得的是某種不健康，易傳染的病一樣。
眼見老爺子似乎還有驚人之語，南風趕忙打斷道：「要不這樣，您有什麼要交代的，有什麼要問的，就告訴我奶奶，讓她老人家過來問行不行？」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老爺子聞言頓時吹鬍子瞪眼，他梗著脖子嚷嚷起來：「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嫌我嘮叨？」
「您這就不是嘮不嘮叨的事，實在是您說話根本不過腦子。」
南風頗為無奈地說道：「我知道您說話直，可是也不能因為您說話直，就得讓所有人都不介意吧？」
「那萬一要是人家反手給您一巴掌說：『我下手重，你忍著點』，到時候您該怎麼辦？」
「那絕對不可能！」
老爺子頗為得意地說道：「我刻苦練武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能讓人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是啊，要不怎麼說您武功高呢。」
南風就像個捧哏似的對老爺子豎起大拇指。
也是，就自家老爺子這張嘴，要是年輕的時候功夫不夠硬，早就被古武圈子裡其他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給打慘了。
「先不說這些。」
老爺子哼哼了幾聲，隨即才面色不善地說道：「你那個顧姨今年要不要回來過年？
「如果她要回來過年，被你那群朋友看見了，豈不是很麻煩？」
在此之前老爺子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無論是從他的眼神還是語氣中都可以感受到老爺子的關切和溫暖。
唯獨現在他說起顧姨的時候，那可謂是滿心滿眼的嫌棄。
南風搖搖頭說道：「我們也沒怎麼聊天，她到底要不要回來過年我恐怕還要問一問。」
「呵……」
老爺子輕蔑地笑了一聲：「那你回魔都定居這一年裡，你們兩個有見過面嗎？」
「我生日的時候她倒是有飛回來陪我待了幾個小時，然後又去趕凌晨的飛機處理事情。」
「那還算是這個女人對你有些感情，要不然我真懷疑她一天到晚喊忙，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老爺子聞言態度稍稍有些緩解，可字裡行間依舊是對她的不滿。
事實上自己從當年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很不喜歡她。
哪怕她聰明，漂亮，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和南風的爸爸也是兩情相悅。
可自己就是不喜歡這個叫顧西洲的女人。
因為她太過精明，太過冷淡，開口利益，閉口價值。
其實自己還是非常敬佩這種人的，因為像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做什麼，她早晚有一天都能冒出頭來。
可她唯獨不適合的就是談戀愛，甚至是結婚生子。
尤其是南風的爸爸並沒有和她足夠相配的精明和能力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就是非常不合適的。
哪怕自己至今沒搞懂南風的爸爸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一個這樣冷淡的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願意為他結婚生子。
可是愛情總不可能當一輩子的麻醉劑。
他們兩個就是不合適，甚至說是一定會出問題。
可面對南風爸爸的懇求，自己還是心軟了。
他希望是自己判斷錯了，可事實卻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以這個女人的心性，無論做什麼都會相當的出色，可她唯獨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妻子和媽媽。
「爺爺！」
南風眉頭微皺：「您有必要在我剛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這些嗎？」
老爺子和顧姨之間的矛盾自己不想管，他也管不了。
對他們兩人來說，現在還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安安穩穩的吃飯，願意保持這層近乎沒有的翁媳關係，都已經是雙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算了，我就知道說這些你都不愛聽」
老爺子冷哼道：「那你自己去通知你那個顧姨……家裡的房間都給她收拾好了，就等她回來休息幾天。
「你順帶讓她別老是像個陀螺一樣一直轉，人也上年紀了，也該讓自己的腳步慢下來。
「我聽你堂姐說，她才四十多歲的人頭上白頭髮都不知道冒出來多少根了……」
老爺子揮揮手，似乎不想再提這件事。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南風的房間，可人沒走幾步又突然停住了。
「還有你，別總是過年的時候才想起回家，有空也要多回來看看。
「算上你離家出走的三年，你已經整整四年沒怎麼回過家了。
「我和你奶奶還有你曾爺爺，這輩子還能有幾個四年？」
南風深感慚愧地低下頭。
他現在也開始理解顧姨為什麼天天說忙，連見都不怎麼見自己。
他之所以在魔都定居了一年都沒怎麼回來看看，也只是因為不願意回來面對長輩們那複雜的眼神。
他們都在為自己的遭遇而難過，卻還要強撐著反過來鼓勵自己。
南風並不想看見他們這樣。
老爺子長嘆一聲，低著腦袋說道：「人呢，雖然見一面就少一面。
「但只要你心裡還記著他，想見他，那能見一面就多一面。
「南風，你說對不對？」
南風沉默地點點頭。
「爺爺……剛才你說顧姨的那一段還有現在這一段應該都是奶奶給你想的詞吧？」
「胡說八道！」
老爺子慌張地狡辯道：「我就不能偶爾也發點感慨，說些過腦子的話嗎？」
「可我都看到你手心裡的小抄了。」
老爺子面色鐵青地將手裡的小抄放回口袋裡。
這個小傢伙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
還有自家這個婆娘。
你寫這麼長的詞，我能記住才怪！
正當他想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南風鄭重地承諾道：「你放心，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曾爺爺和奶奶的。」
「算你這個臭小子還有良心……」
不對！
老爺子嘴角的笑容剛剛翹起就停下了。
那我呢？
你就不打算回來看我唄！
來了來了
(本章完)
「不說他了，都六十好幾做爺爺的人了，到現在嘴巴還是沒個把門。」
老太爺一臉慈祥地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們：「這麼遠的車程你們肯定都累壞了，也別在這傻站著，趕緊進去，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說著老太爺還想伸手幫宛瑜拿行李箱，這著實是把宛瑜嚇了一跳。
「這怎麼能麻煩您呢，我自己拿就好。」
宛瑜連忙護住自己手裡的行李箱，她可做不到讓一個年近九十的老人家幫自己拿行李箱。
老太爺樂呵呵道：「都說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宛瑜堅定道：「就算我把這裡當自己家，也沒有讓長輩幫忙拿行李的。」
老太爺笑眯了眼：「好，現在的年輕人主意都正。
「那南風你就帶你的朋友們進去，我估計伱奶奶早就把你們幾個的房間全部準備好了。」
「好。」
南風點點頭，隨即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曾爺爺，你們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吵起來了？」
南風的提問頓時讓宛瑜三人兩眼放光，他們其實也很好奇這件事情。
提起這件事，原本慈祥和藹的老太爺頓時罵罵咧咧起來，手中的拐棍也不斷和地面撞擊開始梆梆作響。
「還能是因為怎麼回事，這個混小子跟小苑下個棋還耍賴。
「這大過年的，差點把人家小苑氣出個好歹來，他居然還好意思說人家玩不起，我們家的臉都要被他丟光了。」
南風聞言嘴角抽動。
老爺子你可悠著點，就你這破脾氣也就只有苑爺爺這一個好朋友了，再給人家氣出毛病來以後就沒人和你玩了。
宛瑜這個好奇寶寶問道：「這個小苑是……」
「一菲她外公，應該算是我爺爺唯一的好朋友。」南風小聲解釋道。
「啊。」
宛瑜驚呼出聲，關谷和張偉也瞪大了眼睛。
好傢夥，敢情南風和一菲還算是世交啊。
老太爺越說越氣，最後他拐棍重重往地面一杵。
「不行，我還得揍他一頓！」說著他就轉身往老宅走。
看老太爺這風馳電掣，龍行虎步的架勢，顯然老人家平時並沒有杵拐棍的需求，或許這根拐棍的最大用途就是可以隨時隨地體面的抽兒子。
「南風……你家真熱鬧！」
張偉的話雖然只是調侃，但他的眼神中還真有說不出的羨慕。
對於他這種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來說，幻想和爸媽在一起的生活都十分困難，就更別說去想像和爺爺以及曾爺爺這種完全超乎他認知範圍的長輩在一起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南風不知道張偉在想什麼，他只是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現在看他們兩個你追我打的很熱鬧，其實我小時候也沒少挨打。」
以他們家武德充沛的家風，肯定是沒有不打孩子的規矩。
而且家裡的長輩都是習武之人，下手絕對是又黑，又狠，又准。
具體案例可以參考胡一菲暴揍曾小賢。
如果這個案例已經有些過時了，也可以期待過年後的最新教程。
畢竟以曾小賢這幾天作威作福的樣子，南風根本想不出一菲不痛揍他一頓的理由。
南風拍了拍手，朝三人招呼道：「走吧，我們都把行李拿進去……」
他輕咦一聲，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有些呆滯：「我行李呢？」
「你的行李？」
宛瑜三人對視一眼，關谷提醒南風：「從一開始我就沒看見你拿過行李上車，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回自己老家可以不用帶行李。」
「那完了。」
南風欲哭無淚：「我好像把行李落在公寓了。」
三人頓時哈哈大笑。
……
南風顯然沒有現在就掉頭回去拿行李的興致，他只能無奈的領著三人進入了老宅。
在老宅里，宛瑜三人也見到了南風的奶奶。
南風的奶奶是一個溫柔知性的老婦人，即使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依舊能看出她以前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早在南風說出自己要帶幾個朋友回家過年的時候，她就已經為宛瑜三人收拾好了房間，並且在詢問了南風以後給三人的房間都進行了些額外的布置。
就比如說宛瑜的房間裡有梳妝檯和紅糖薑茶沖劑，關谷臥室的書櫃裡放了南風小時候的漫畫和小人書，而張偉的房間裡則是有很多的……牛奶和泡麵。
雖然南風的奶奶不理解為什麼有人的愛好是喝牛奶吃泡麵，但並不妨礙她照著年輕人的喜好去布置房間。
由此看來，南風的細心哪怕不是遺傳也算是言傳身教。
拋去南風的父母，還有前些年無疾而終的曾奶奶，這個老宅子裡的三位老人就是南風最親的親人。
這時候宛瑜三人還在摸索自己暫住的房間，南風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閉目養神。
雖然他在開車的過程中也會和車裡的人聊上幾句，但其實他是一個開車極其專注和認真的人。
畢竟在經歷過車禍之後，如果南風自己開車還不用心，那他肯定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正因為如此，這小半天的車程讓他感到十分疲勞。
偏偏這時老爺子連門也不敲，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南風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卻還是睜眼起身問道：「爺爺，怎麼了」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老爺子一臉感慨地看著南風，眼中的關心和擔憂都快溢了出來。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嘛……
「看見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
南風聞言兩眼一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爺爺這份另類的關心。
沉默了片刻，他只能幹巴巴地說道：「我最近的身體狀況很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爺子點點頭，他又忽然問道：「那個叫宛瑜的姑娘，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
「不是，宛瑜單純就只是我一個要好的朋友，不過展博倒是挺喜歡他的。」
「那就好。」
老爺子長出一口氣，隨即語重心長的教育起了南風。
「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在病好之前千萬不要去禍害人家女孩子。」
南風：……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我得的是某種不健康，易傳染的病一樣。
眼見老爺子似乎還有驚人之語，南風趕忙打斷道：「要不這樣，您有什麼要交代的，有什麼要問的，就告訴我奶奶，讓她老人家過來問行不行？」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老爺子聞言頓時吹鬍子瞪眼，他梗著脖子嚷嚷起來：「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嫌我嘮叨？」
「您這就不是嘮不嘮叨的事，實在是您說話根本不過腦子。」
南風頗為無奈地說道：「我知道您說話直，可是也不能因為您說話直，就得讓所有人都不介意吧？」
「那萬一要是人家反手給您一巴掌說：『我下手重，你忍著點』，到時候您該怎麼辦？」
「那絕對不可能！」
老爺子頗為得意地說道：「我刻苦練武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能讓人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是啊，要不怎麼說您武功高呢。」
南風就像個捧哏似的對老爺子豎起大拇指。
也是，就自家老爺子這張嘴，要是年輕的時候功夫不夠硬，早就被古武圈子裡其他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給打慘了。
「先不說這些。」
老爺子哼哼了幾聲，隨即才面色不善地說道：「你那個顧姨今年要不要回來過年？
「如果她要回來過年，被你那群朋友看見了，豈不是很麻煩？」
在此之前老爺子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無論是從他的眼神還是語氣中都可以感受到老爺子的關切和溫暖。
唯獨現在他說起顧姨的時候，那可謂是滿心滿眼的嫌棄。
南風搖搖頭說道：「我們也沒怎麼聊天，她到底要不要回來過年我恐怕還要問一問。」
「呵……」
老爺子輕蔑地笑了一聲：「那你回魔都定居這一年裡，你們兩個有見過面嗎？」
「我生日的時候她倒是有飛回來陪我待了幾個小時，然後又去趕凌晨的飛機處理事情。」
「那還算是這個女人對你有些感情，要不然我真懷疑她一天到晚喊忙，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老爺子聞言態度稍稍有些緩解，可字裡行間依舊是對她的不滿。
事實上自己從當年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很不喜歡她。
哪怕她聰明，漂亮，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和南風的爸爸也是兩情相悅。
可自己就是不喜歡這個叫顧西洲的女人。
因為她太過精明，太過冷淡，開口利益，閉口價值。
其實自己還是非常敬佩這種人的，因為像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做什麼，她早晚有一天都能冒出頭來。
可她唯獨不適合的就是談戀愛，甚至是結婚生子。
尤其是南風的爸爸並沒有和她足夠相配的精明和能力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就是非常不合適的。
哪怕自己至今沒搞懂南風的爸爸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一個這樣冷淡的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願意為他結婚生子。
可是愛情總不可能當一輩子的麻醉劑。
他們兩個就是不合適，甚至說是一定會出問題。
可面對南風爸爸的懇求，自己還是心軟了。
他希望是自己判斷錯了，可事實卻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以這個女人的心性，無論做什麼都會相當的出色，可她唯獨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妻子和媽媽。
「爺爺！」
南風眉頭微皺：「您有必要在我剛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這些嗎？」
老爺子和顧姨之間的矛盾自己不想管，他也管不了。
對他們兩人來說，現在還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安安穩穩的吃飯，願意保持這層近乎沒有的翁媳關係，都已經是雙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算了，我就知道說這些你都不愛聽」
老爺子冷哼道：「那你自己去通知你那個顧姨……家裡的房間都給她收拾好了，就等她回來休息幾天。
「你順帶讓她別老是像個陀螺一樣一直轉，人也上年紀了，也該讓自己的腳步慢下來。
「我聽你堂姐說，她才四十多歲的人頭上白頭髮都不知道冒出來多少根了……」
老爺子揮揮手，似乎不想再提這件事。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南風的房間，可人沒走幾步又突然停住了。
「還有你，別總是過年的時候才想起回家，有空也要多回來看看。
「算上你離家出走的三年，你已經整整四年沒怎麼回過家了。
「我和你奶奶還有你曾爺爺，這輩子還能有幾個四年？」
南風深感慚愧地低下頭。
他現在也開始理解顧姨為什麼天天說忙，連見都不怎麼見自己。
他之所以在魔都定居了一年都沒怎麼回來看看，也只是因為不願意回來面對長輩們那複雜的眼神。
他們都在為自己的遭遇而難過，卻還要強撐著反過來鼓勵自己。
南風並不想看見他們這樣。
老爺子長嘆一聲，低著腦袋說道：「人呢，雖然見一面就少一面。
「但只要你心裡還記著他，想見他，那能見一面就多一面。
「南風，你說對不對？」
南風沉默地點點頭。
「爺爺……剛才你說顧姨的那一段還有現在這一段應該都是奶奶給你想的詞吧？」
「胡說八道！」
老爺子慌張地狡辯道：「我就不能偶爾也發點感慨，說些過腦子的話嗎？」
「可我都看到你手心裡的小抄了。」
老爺子面色鐵青地將手裡的小抄放回口袋裡。
這個小傢伙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
還有自家這個婆娘。
你寫這麼長的詞，我能記住才怪！
正當他想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南風鄭重地承諾道：「你放心，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曾爺爺和奶奶的。」
「算你這個臭小子還有良心……」
不對！
老爺子嘴角的笑容剛剛翹起就停下了。
那我呢？
你就不打算回來看我唄！
來了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