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文澤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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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方塔由數位仙王合力打造而成,用以鎮壓界海邪祟。

  能被鎮壓在其中的,至少都是渡劫十重天級別的邪祟,比這稍弱的也沒有必要關押,直接殺了便是。

  李青雲被關押在十方塔內算是個不錯的消息。

  至少命保住了。

  告別雲中天之後,陳江河與雲千秋前往十方塔。

  十方塔距離紫宸星域不算太遠,陳江河祭出虛空梭只花了三日時間就已經抵達,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陳江河如今的實力極其強大,甚至比尋常真仙都要強大得多,因此他的仙元催動虛空梭能達到非常驚人的速度。

  二人抵達第二天的宇宙邊荒。

  在一片星際塵埃之中,矗立著一座極其高聳且不見頂的塔。

  「這就是十方塔。」雲千秋頭次來到這兒。

  陳江河望向十方塔,這座塔的塔身瀰漫著恐怖的符文,直接把周圍虛空鎮壓,即便是真仙在此都無法撕裂虛空。

  越是靠近十方塔,越是能感受到那股被壓制的感覺。

  「二位,止步。」一位真仙坐鎮於此,現身陳江河面前。

  陳江河道明來意,指名道姓要見一見李青雲,鎮守十方塔的真仙皺眉說道:「二位是……」

  「我是雲家的雲千秋,這是我家雲永老祖的令牌,這夠不夠?」雲千秋把令牌出示,倒是讓鎮守於此的真仙感到為難,陳江河適時取出問禪宗的令牌說道:「這是問禪宗的令牌,若是不夠的話,這兒還有不孤仙王的令牌。」

  那位真仙聽到不孤仙王的名號,臉色當即變了變。

  再看向陳江河手裡的青銅令牌,其上果真纏繞著絲絲縷縷的仙王氣息,一眼就知道出自仙王手筆。

  「原來是從遠方而來的貴客,快快請進。」真仙的態度與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變化。

  殷切了不少。

  真仙自我介紹,希望能夠與陳江河雲千秋二人搭上點關係。

  通過對話陳江河得知真仙名為舒鴻,是上一個黃金時代的天才,後來因為沒有關系所以沒法進入各大勢力,只能淪落到鎮守十方塔。與其他人相比起來,舒鴻的況遇實在不算好,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自己親力親為。

  陳江河瞭然。

  無論走到哪兒都需要靠關係,沒有關係就算再怎麼有天資都沒用。

  除非舒鴻能夠靠自己晉升為仙王。

  「原來如此,這次謝謝你通融了,來日若有機緣我不會忘記你。」陳江河開口,儘可能拉攏舒鴻,以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大戰。

  舒鴻態度又好了些許。

  直至進入十方塔之後,雲千秋才對陳江河說道:「沒關係真是寸步難行,不過這樣的日子不久了,界海將打破這一切。有時候我甚至在想,界海的到來會不會是好事,每一個舊體系的滅亡都代表著新秩序的建立。」

  陳江河苦笑道:「如果界海僅僅只是想打破舊體系就好了。」

  界海的真正目的是滅亡一切!

  這是陳江河所不能容忍的。

  十方塔內空間廣袤,完全看不出來位於塔身之中,一個個圓形的牢籠漂浮在半空之中,乍一眼望去竟然還有半仙級邪祟。李青雲被關押在第八層,陳江河再次見到他時這位老前輩已枯瘦無比,看上去已經死氣沉沉。

  再見陳江河,李青雲自是激動無比。

  「真的是你?」李青雲不可置信。

  陳江河,「不是我還能是誰?前輩什麼都不必說了,我會讓人把你放出去。」

  當初李青雲欲要進入天幕,卻始終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幾乎死在半路之上。幸好最後遇見同樣飛升天幕的文澤,順便捎上一程。

  不過進入天幕之後,李青雲同樣寸步難行。

  因為他的出身太差了。

  「前輩,我們能不能把他帶走?」陳江河詢問舒鴻。

  舒鴻遲疑道:「按理說不能。」

  陳江河立即往舒鴻手裡塞了幾顆極品仙丹,舒鴻忙推辭:「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青雲之所以被關押,一是因為他的出身,二是因為沒有人撈他。你們可以把他帶走,到時候我往上面報備李青雲自盡於獄中就行。」

  在十方塔待了這麼多年,舒鴻的銳氣早就消磨殆盡。


  陳江還還是執意把極品仙丹贈送,舒鴻無奈之下只能收下,卻沒有細看丹藥的品質。

  直至把三人送出十方塔,舒鴻才有心思打量手裡的丹藥。

  「這,這是極品仙丹?!」舒鴻吃驚了。

  當初他選擇鎮守十方塔,就是因為每隔三千年就能獲得九天神宮發放的一顆中品仙丹。

  如果舒鴻選擇要極品仙丹的話,要等上一萬年。

  而陳江河一出手就是五顆極品仙丹,相當於舒鴻五萬年的酬勞,如何不讓舒鴻吃驚?

  「秩序越是接近混亂,越是容易造就頂尖的天才。這位陳江河小友既能得到不孤仙王賞識,又能得到問禪宗的青睞,果然不是沒有道理。」舒鴻心中暗道,而後又說道:「將來若有機會,定要追隨陳小友才可。」

  良禽擇木而棲,不外如是。

  彼時。

  李青雲離開十方塔,還有些不真實。

  就這麼輕鬆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陳江河,這回真是……謝謝你了。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死在十方塔內都沒有人替我收屍。」李青雲感慨,陳江河拍拍李青雲的肩膀,二人的身份在這一刻達成轉變,「你不必這麼說,我之所以選擇救你一是因為當初的舊情,二是希望你將來能夠幫我抵禦界海。」

  李青雲知恩圖報,表示一定會報答陳江河恩情。

  「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我妻子云千秋,若不是雲家從中出力,這事情沒這麼簡單。」陳江河淡淡說道。

  李青雲扭頭答謝雲千秋。

  陳江河贈送了些許丹藥,如今李青雲已是半仙境界,若能在大戰來臨前踏入真仙行列無疑能給陳江河帶來不小的助力。

  李青雲沒有客氣,收下陳江河所贈丹藥,在心中發誓要追隨陳江河到底。

  「是了,文澤前輩呢,你可曾聽說過他的消息?」陳江河內心已有些許猜測,不過都當不得真。

  李青雲哎聲嘆息,表示並不知道文澤的下落。

  當初二人飛升天幕之後,他就跟文澤分開了,再後來李青雲被關押在十方塔內,徹底與外界斷絕聯繫。

  陳江河更是遺憾不已。

  文澤是他在下界遇見過最強大的修行者,能在下界成為真仙的強者少之又少,一進入天幕必將迎來實力的爆發期。

  「行,那你先找個地方落腳,過兩年你再去雲家找我。」陳江河說道。

  李青雲重重點頭。

  陳江河臨行之際,李青雲語氣鄭重說道:「承蒙道友厚愛,讓我李青雲得以重見天日,今後若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在所不辭。」

  這是李青雲的承諾。

  陳江河笑了笑,「我希望沒有需要到你的那一天。」

  留下這句話,陳江河與雲千秋再次上路離開,只留下李青雲一人矗立在星空里發呆。

  許久之後李青雲才收回目光,暗嘆道:「當初在下界遇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上限不可估量,如今數千年不見,他果然已經走在我的前面。看來我得好好努力才是,不能被陳江河拉得太遠,否則將來我如何幫得上忙?」

  時間悠悠。

  轉念過去一年半時間,距離成婚僅剩半年時間。

  陳江河仍然沒有尋到文澤的下落,卻也知道是時候返回雲家籌備婚禮了。

  這是他與雲千秋的人生大事,不能吊兒郎當對待。

  「應該是緣分未到,將來若是有緣,一定會再見的。」雲千秋勸說。

  陳江河點點頭,「是啊,倒是我有些心急了。不過這兩年半以來我們幾乎走遍了整個第二天,遇到了許多天才,收穫頗豐。此番回到雲家成婚之後,我就應該準備準備衝擊真仙境界了。」

  雲千秋眼睛一亮。

  之前她就感受到陳江河氣息正在發生微妙變化,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陳江河尚未突破到真仙就已名震天下,可想而知若是跨入真仙之列,將會有多恐怖!

  「這些事情急不得,你也不要著急,慢慢來。」雲千秋說道。

  陳江河,「我明白。」

  二人乘坐虛空梭返回凌霄星域。

  行至一半,陳江河忽然駕馭虛空梭從虛無之中出現,雲千秋不明就裡:「怎麼了?」


  「令牌有異動。」陳江河低語。

  而後陳江河取出身上的某塊令牌,雲千秋目光一下子落在令牌之上,卻沒認出來這塊令牌的來歷。

  陳江河解釋道:「是文澤前輩的令牌,當初我在界海上遇見了他,他飛升之後只留下這塊令牌,我一直帶在身邊。」

  雲千秋心中微動,「莫非他在附近?」

  陳江河嗯了聲,「可能性很大,我們去找找。」

  二人轉了一會兒終於找到方向,越是靠近前方的星域,令牌的震動越是強烈。

  不多時。

  陳江河與雲千秋進入一片古星域之中。

  經過打聽後才知道這就是金陵道宗所統御的飛鶴星域。

  文澤怎麼會在這兒?

  最重要的一點,之前陳江河不是沒有來過飛鶴星域,當時沒有找到文澤的蛛絲馬跡就離開了。

  如今重回飛鶴星域,竟然感受到了文澤的氣息?

  「要不找個人問問?」雲千秋提議。

  陳江河稍稍思索後說道:「暫時不必,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先確定文澤的具體方位再做打算。」

  雲千秋沒有意見。

  在飛鶴星域內轉了幾圈,陳江河幾乎可以肯定,文澤就在金陵道宗內。

  於是陳江河又在宗門外的城鎮上等了幾日,若是文澤感應到令牌的氣息,應該會過來相見。

  奈何等了七八日,依然沒有等到文澤到來,反倒是令牌的震動越來越微弱,看樣子很快將失去聯繫。

  「果然有貓膩。」陳江河心中一沉。

  「莫非是金陵道宗動了手腳,讓文澤前輩無法與外界溝通?」雲千秋猜測。

  陳江河原本打算通過夢境世界碰碰運氣,結果金陵道宗對這方面嚴防死守,金陵道宗內的人無法進入夢境。

  陳江河無功而返,只能從長計議。

  「看來我們得進金陵道宗走一圈了,繼續確定文澤前輩的具體方位。」陳江河說道。

  次日一早。

  二人以私人名義拜訪金陵道宗聖子程思泉。

  程思泉極為熱情,上次得到陳江河的提攜之後程思泉有了些許進步,因此程思泉對陳江河心存感激。

  陳江河假裝若無其事,讓程思泉領著他在宗門內閒逛。

  走到一片湖泊之前,陳江河感受到懷裡的令牌震動得更厲害,因此把目光落在這片湖泊上。

  「陳兄,你對這湖泊很感興趣?」程思泉問道。

  陳江河搖頭,「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這片湖泊有些古怪,讓我感到些許壓抑。」

  程思泉連忙說道:「那就對了,這片湖泊底部是我宗門的監牢禁地,關押著各式各樣的罪犯,這些人要麼損害了宗門利益,要麼做過十惡不赦的事情。」

  「原來如此……」陳江河點點頭。

  原本他還想細問關於文澤的事情,又怕打草驚蛇遂打消念頭。

  程思泉顯然也不希望陳江河追問關於這片湖泊的事情,於是找了個由頭引領二人遠離,陳江河與雲千秋都心不在焉。

  在金陵道宗待了兩天,令牌的震動已經十分微弱,幾乎趨於停止。

  陳江河很擔心文澤如今的狀態,可那片湖泊乃是金陵道宗的禁地,陳江河沒有太好的方法應對。

  直至離開金陵道宗,陳江河才下狠心對程思泉說道:「程兄,我可以相信你麼?」

  程思泉臉上笑容驟然消失,緊忙拉著陳江河二人遠離金陵道宗大門,行至無人角落後程思泉才壓低聲音說道:「陳兄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陳江河心中疑惑,不動聲色說道:「是,有些古怪。」

  程思泉欲言又止,陳江河又說道:「我的一位長輩應該在金陵道宗之內,而且就在那片湖泊禁地之中,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他犯了什麼事。如果問題很嚴重的話,我不會強求什麼,可若不是什麼大事的話,我希望金陵道宗能把人釋放。」

  「陳兄想問的是這件事?」程思泉微微錯愕。

  陳江河不禁更加疑惑了,難道程思泉說的跟他所說不是同一件事?

  一旁的雲千秋忽然說道:「程聖子,你剛剛是不是想說關於金陵道宗的隱秘?我這幾日在金陵道宗之內,發現了些許異樣。」


  「金陵道宗某些人身上,似乎有邪祟的氣息。」

  此話一出。

  程思泉臉色頃刻間大變。

  陳江河目光灼灼盯著程思泉,等待程思泉給出滿意答覆。

  「這不是商量的地方,我們移步聊聊。」程思泉面色凝重,陳江河與雲千秋對視了眼後迅速跟上。

  為了儘可能遠離金陵道宗,陳江河甚至祭出虛空梭離開飛鶴星域。

  直至進入星空深處,程思泉緊張的情緒才稍稍緩和,陳江河沉聲說道:「現在能說一說了麼?」

  程思泉臉色痛苦,目光游離在遠處的星空之上,始終一語不發。

  陳江河沒有再開口,靜靜等待程思泉表態。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文澤?」程思泉一開口就讓陳江河吃驚,沒想到程思泉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程思泉,「金陵道宗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宗門,他們似乎正在與界海溝通,文澤發現了他們的行徑於是被囚禁在監牢之中。你們再晚來一段時間,文澤應該就死了。」

  雲千秋與陳江河對視,二人皆難掩驚駭之色。

  堂堂金陵道宗竟然與界海溝通,金陵道宗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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