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秘境之中,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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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江河迅速反應過來,釋放神念查探情況。

  糟糕的情況發生,便是連神念都無法查探到岸邊的存在,他們確確實實正處於茫茫江面。

  江愁眠下意識提議返回岸邊另做打算。

  陳江河沉聲說道:「不可,之前的人興許就是因為貿然回頭才傾覆,這條大江十分邪乎。」

  如今他們只剩下一條路——

  一門心思往前走。

  不能回頭!

  三人分工合作,陳江河負責驅動自製木筏。

  江愁眠負責把控方向,而張小樓則是計算時間。

  三人互不打擾,以免判斷有誤。

  太陽下山。

  沉重的夜色把江面徹底籠罩。

  江愁眠下意識抬頭,想通過夜空星辰的排布判斷方向,一縷縷水霧從江面升起,遮擋了江愁眠的視線。

  再低頭,已經辨別不清方向。

  陳江河覺察到江愁眠的異樣,讓自製木筏緩緩停下,問她怎麼了。

  江愁眠臉色微微發白,「我把方向弄丟了。」

  張小樓與陳江河對視一眼,二人紛紛開口安慰江愁眠,這不算什麼大事。

  「怎麼可能不算大事,我們失去了正確的方向,都怪我!」江愁眠自責。

  陳江河再次搖頭。

  其實他們早就失去了方向。

  江愁眠聽聞,以為陳江河在安慰她。

  張小樓適時開口說道:「確實是這樣,按照我們一個時辰三十里水路的速度,一個白天不管怎麼樣都能抵達江對岸了。而現在我們已經在江面上待了五個時辰,至今還沒有看見江對岸,說明我們早就已經迷失。」

  江愁眠更是茫然。

  陳江河讓二人不必太過擔心,原地休整半夜再做打算。

  三人坐在木筏上,江愁眠與張小樓下意識靠近陳江河,生怕下一刻就會與陳江河被迫分開。

  陳江河知道二人在擔心什麼,以儘可能平穩的語氣說道:「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

  二人緘默不語。

  辛苦勞累了一整日,二人很快進入夢鄉。

  陳江河一顆都不敢合眼,生怕江底生活著恐怖存在,更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讓其中一人被捲走。

  後半夜。

  陳江河正閉目養神之時,全身汗毛忽然倒豎!

  有危險降臨!

  一股極強的牽扯力幾乎把木筏撕碎。

  江面上同步出現許多漩渦,如同一張張血盆大口欲要把木筏吞噬。

  任憑陳江河如何催動內力都無濟於事。

  江愁眠二人被驚醒。

  得知眼下遇到的困境,二人都紛紛握緊陳江河的手掌。

  用二人的話來說,死也要死在一起!

  絕不再分開了。

  陳江河內心感動,自然不願意二人死在他眼前。

  眼看木筏即將被兇猛的漩渦吞噬,陳江河把所有能動用的底牌一股腦砸出去。

  七色異火、玄黃氣以及大赤爐……

  反而。

  這股牽扯力更加洶湧。

  幾乎把木筏撕碎!

  陳江河暗道糟糕。

  這些保命底牌非但沒有幫得上忙,反而激怒了生活在江底的恐怖存在。

  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三人即將被漩渦捲入江底,陳江河抱緊二人。

  正如二人所言——

  死也要死在一起!

  下一刻。

  三人眼前赤霞爆發,照亮了整片夜空!

  除此之外。

  就連江面上的水霧都被強勢驅散,顯現出江面原有的模樣。

  陳江河目光鎖定大赤爐。

  如今的大赤爐被動觸發,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一道貫穿天地的赤芒出現。

  再看大江,已是半江瑟瑟半江紅。

  陳江河甚至能感受到,大赤爐正在散發出恐怖的威壓,這是超越渡劫境的氣息。

  江愁眠和張小樓幾乎頂不住這股威壓。

  陳江河不得不抱緊二人。

  與此同時。

  整座天外天的試煉者都感知到了這股滔天威壓。

  紛紛側目朝這個方向望來。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有恐怖存在正在緩慢復甦。

  「陳大哥,到底怎麼了?」張小樓瑟瑟發抖。

  陳江河亦不知情,猜測道:「可能是江底生活的恐怖存在讓大赤爐動怒了,說明對方很有可能與我師父是敵對關係。」

  按理說不應該。

  洞靈真天的主人是周正時,沒聽說與赤王有什麼矛盾。

  但——

  這些都是上古隱秘,陳江河無從得知。

  大赤爐似乎在與對方對峙,在暗中較勁。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炷香時間,大赤爐通體的赤霞才漸漸收斂,然後飛回到陳江河丹田處。

  一句話也不說。

  讓陳江河摸不著頭腦。

  陳江河只得先收回玄黃氣與七色異火。

  張小樓鬆了口氣,後知後覺渾身出了不少冷汗,下意識張望四周後輕咦道:「陳大哥江姐姐,你們快看。」

  嗯?

  陳江河扭頭望去。

  江愁眠露出欣喜的表情,道:「水霧消失不見了,我仿佛看見了對岸的輪廓。」

  「不錯,我也看見了。」陳江河頷首。

  三人一致決定,立即驅動木筏全力前進,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三人的木筏終於抵達岸邊。

  而後成功登岸。

  張小樓與江愁眠都長長鬆了口氣,劫後餘生的慶幸感縈繞心頭。

  為了避免空歡喜一場,張小樓特意在岸邊轉了一圈,而後才驚喜說道:「我們確實已經過來了,不是原來的岸邊。」

  陳江河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

  眼看二人已經十分疲倦,加上他們已經成功登岸,陳江河提議原地休整。

  一個時辰後,天邊升起朝陽。

  陳江河一睜眼,就看見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景象。

  這條奔騰不息的大江竟然通體變成血紅色,正不斷往東流去。

  陳江河心中忐忑,走上前從大江里捧起一手水,還沒來得及細嗅水的味道,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這不是江水,而是血液!

  張小樓心中愈發不安,道:「莫非生活在江底的那頭怪物已經被斬殺了?」

  江愁眠看著大江東流,血液顏色沒有變淺的意思,心中不由得震驚:「到底是何等可怕存在,讓整條河都被染紅?」

  陳江河收回目光。

  不管是什麼樣的生靈,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當務之急是遠離大江兩岸,否則有可能會再生變數。

  三人說什麼都不肯繼續停留,立即轉身遠離這條大江,直至遠離之後心中的那股壓迫感隨之減弱。

  陳江河這才相信已經脫離險境。

  張小樓與江愁眠回首望去,發現大江再次被濃霧覆蓋,讓三人看不清楚江水的顏色。

  江愁眠心中徜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低語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活下來了,天知道平靜的江面之下生存著多麼可怕的怪物。」

  至於其他人能不能渡江,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

  陳江河收拾心情,繼續朝洞靈真天的中心進發,不敢耽誤時間。

  行走了半日,張小樓在路上發覺不對勁。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血腥味。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錯覺,直至陳江河與江愁眠都嗅到了血腥氣味,三人才知道可能又步入險境。


  「不對。」陳江河皺眉。

  「這血腥味與大江散發出來嗯血腥味不同,更像是人類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張小樓和江愁眠微微鬆了口氣。

  陳江河領著二人尋找血腥氣味的來源,很快就進入一片密林之中。

  密林之中存在著一座百丈高的山坡,三人行至半山腰,在地面發現了一滴滴血跡,血跡的盡頭是一口山洞。

  陳江河讓二人在這兒等候,他打算獨闖山洞。

  二人放心不下。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人類的血液,而且他們只能發揮出鍊氣大圓滿的實力。」陳江河的話打消二人的疑慮。

  二人目送陳江河進入山洞。

  張小樓忽然說道:「遭了,陳大哥又把我們忽悠了。」

  江愁眠眨了眨美眸。

  不明白張小樓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張小樓,「如果山洞裡面沒有危險,陳大哥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或許正是覺察到了危險的存在,陳江河才這麼做。

  江愁眠反應過來張小樓的意思,心中也變得忐忑不安,嘆道:「他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我們似乎都影響不了他的決定。」

  二人做的是靜靜等待。

  幸好。

  陳江河沒有讓二人等待太久。

  僅僅過了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陳江河就從山洞走出來。

  二人立即迎上去。

  「陳大哥,到底是什麼情況?」張小樓急忙開口。

  陳江河欲言又止。

  「算了,你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二人驚疑不定。

  在陳江河的帶領下,二人步入山洞。

  山洞的盡頭,燭光搖曳。

  張小樓終於發覺血腥味的來源——一名天極宗的弟子。

  天極宗弟子看見張小樓之時淚流滿面,哽咽道:「小師叔,我終於見到您了!」

  這名弟子傷勢十分嚴重。

  已經傷到了根本,便是再怎麼逆天的丹藥都救不回來。

  而且之前陳江河嘗試過給他丹藥,天極宗弟子深知自己已經無力回天,直接拒絕好意。

  張小樓心中一沉,忙問發生了什麼。

  這名天極宗弟子哭著說道:「大師兄被獵殺,我們天極宗的弟子傷亡慘重!我僥倖能夠活下來,卻也時日無多!」

  江愁眠和陳江河臉色凝重。

  不敢開口打擾。

  張小樓讓這名天極宗的弟子詳細說來。

  誰的膽子這麼大敢獵殺鄧隆?

  追殺鄧隆相當於跟天極宗過不去,是天極宗的敵人!

  天極宗弟子表示不清楚,只知道對方全身黑衣並且蒙著臉,看上去不像來自無心海。

  「他們都是中洲的宗門弟子,根本就不是黑族!趁著大家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獵殺天極宗弟子,實在是可惡!!」天極宗弟子說著話,嘴裡不斷冒出鮮血。

  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張小樓懇請陳江河出手。

  反而被這名天極宗的弟子阻止,強行提振精神說道:「浪費在我這個傷員身上沒有用,把這些丹藥用在刀刃上!小師叔,我嚴重懷疑那些黑衣人就是沖天極宗而來,您可以躲起來,為天極宗保留一絲希望。」

  用這名天極宗弟子的話來說——

  鄧隆逃離的時候也已經身負重傷,能活下來的機會十分渺茫!

  張小樓眼眶通紅,無論如何都要救治這名弟子。

  都是天極宗的同袍,怎麼能見死不救?

  然而。

  還沒等張小樓動手。

  這名天極宗的弟子就已經氣絕身亡。

  張小樓默默垂淚。

  陳江河俯下身合上這名弟子的眼睛,嘆道:「其實他早已油盡燈枯,硬生生吊著這口氣而已,直至看見你之後才放下心頭的大石。」


  換句話來說,他早就死了。

  只是今天才斷氣。

  陳江河讓張小樓節哀,然後合力將這名弟子埋在這附近。

  張小樓悲傷說道:「可惜我不能帶他回家,是我這個小師叔當得不好,沒有保護好他們。」

  陳江河讓張小樓別這麼想。

  對方顯然是沖天極宗而來,甚至連張小樓都是他們的獵殺目標。

  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小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鄧隆,並且幫助天極宗存活的弟子。」江愁眠開口。

  遺憾的是那名弟子沒有告訴他們鄧隆逃亡的方向。

  三人只能如同無頭蒼蠅。

  張小樓緩緩握緊拳頭,鏗鏘有力說道:「不管是誰與天極宗為敵,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洞靈真天內,張小樓能發揮出先天期的實力,絕不是鍊氣大圓滿能夠抵擋。

  經過兩天的搜索。

  陳江河再次發現遺留在地面的血跡,心中不由得一沉。

  那些追兵肯定比他們更早發現鄧隆遺留的血跡,鄧隆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無論如何。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三人的想法。

  順著血跡追了一段路,血跡已經完全消失,此時陳江河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一座山谷面前。

  張小樓沉聲說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莫非我們已經找到了地方?」

  江愁眠仔細聆聽,確實聽到了不少人聲,道:「不是錯覺,我也聽見了。咱們現在是直接進入,還是伺機而動?」

  陳江河沒有猶豫,立即進入山谷之中。

  踏入山谷的剎那,陳江河三人都看清楚了山谷內的模樣,這兒竟然被人搭建起了一大片的建築。

  似乎是某個勢力的駐地。

  鄧隆的血跡距離這座山谷並不遙遠,陳江河有理由相信鄧隆已經被這個勢力的人抓了起來。

  三人的出現,驚動守在山谷入口處的兩名黑衣人。

  兩名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喊救兵,就被陳江河與張小樓一人一個解決武裝。

  張小樓下手重了點,導致這名黑衣人直接身死。

  剩下的那名黑衣人戰戰兢兢。

  陳江河掐著他的脖子說道:「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還有,天極宗的鄧隆是不是在你們手裡?」

  「不說實話,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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