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眼珠子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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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思源讓陳江河三招。

  楊建水仍然在叫囂,認為陳江河不是貝思源的對手。

  葉凌霄緊咬牙關,怎麼都不肯說話。

  若是陳江河因此吃虧,他還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真該小心一點,如果沒被他們逮住的話,陳江河處境不會這麼危險。」葉凌霄喃喃自語。

  李鸞卻說道:「我倒是覺得,他不一定會輸。」

  「倒是這個貝思源,輸的概率很大。」

  葉凌霄欲言又止。

  說什麼都不相信這些話了。

  穹頂之上,二人對峙。

  貝思源仍然是仙風道骨的模樣,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看見陳江河遲遲沒有下手,貝思源笑道:「年輕人怎麼還不動手,是想拖延時間麼?」

  陳江河輕嘆,「非我不願意動手,只是覺得這樣有些欺負人。」

  他想堂堂正正與貝思源打一架。

  貝思源嗤笑道:「算了吧,我的實力比你強得多,禮讓後輩是我應該做的。你若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陳江河吸了口氣。

  罷了罷了。

  便順遂貝思源的心愿。

  三招過後,讓貝思源失去還手之力,也算是尊老了。

  否則在雙方公平鬥法之下,陳江河肯定有能力將其斬殺。

  陳江河拔劍而出。

  貝思源眼尖,一眼就看出陳江河手握著的是浩然劍,不禁發出輕咦聲,道:「沒想到浩然劍竟然落在你手中,我若將你殺了,浩然劍便要易主了。」

  陳江河笑而不語。

  同時他體內的真元流轉,輔以玄黃氣,使得陳江河氣息攀升到極致!

  手起劍落,第一式!

  一劍分陰陽!

  貝思源眼前變成一片混沌,緊接著細如髮絲的劍芒浮現,將混沌分成兩個部分——一邊是陰,一邊為陽!

  貝思源剛想抵擋,忽然想到自己約定了三招不還手。

  只能硬生生挨著。

  第一式勉強扛了下來,貝思源已經意識到不對勁。

  陳江河強得離譜。

  便是連楊建水都笑不出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江河不弱於貝思源。

  楊建水沒忍住給自己颳了兩大嘴巴子。

  這張嘴真該死啊!

  葉凌霄挑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發出耐人尋味的自語,「幾日不見,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強了?」

  「太離譜了……」

  陳江河對貝思源說道:「老前輩,你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貝思源,「我……」

  「你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怵你!」

  陳江河點頭。

  對於貝思源倒是有了幾分欽佩。

  沒什麼好說的,陳江河馬不停蹄施展出第二式——生蓮!

  滿天蓮花綻放,令人目眩神迷。

  隨後在葉凌霄震驚的目光中,陳江河施展出第三式——斬枯榮!

  一劍劈下!

  滿天蓮花迅速枯萎。

  連同貝思源都變得蒼老了許多。

  三式過後,貝思源仍舊穩穩噹噹凌空而立,讓楊建水長長鬆了口氣,再次有了底氣對陳江河叫囂,「真沒想到你竟是返虛境,不過三式過後你沒能讓思源長老吃大虧,那你就要吃虧了!」

  葉凌霄暗嘆。

  陳江河的底蘊果然還是低了點,終究不能快刀斬亂麻。

  實在是可惜……

  穹頂之上。

  貝思源用平靜的眸光打量陳江河。

  許久之後方才嘆道:「後生可畏,我看你的年紀恐怕只有五百歲上下,實力竟然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實在令老夫欽佩!」

  楊建水聞言一怔。

  這怎麼跟預想中不太一樣,思源長老不應該狠狠嘲諷陳江河麼?


  「思源長老……」

  楊建水開口,被貝思源打斷。

  貝思源再次嘆息,身上散發出極其濃郁的死氣,方圓百里內的花草樹木沾惹死氣之後迅速凋零,而且枯萎的區域正在不斷蔓延。

  場面令人頭皮發麻。

  楊建水再怎麼樂觀,都意識到出大問題了。

  貝思源長老可能要隕落!

  「思源長老,您怎麼了?」楊建水還是沒忍住開口。

  貝思源負手望天,「呵呵,鬥法斗輸了,還能怎麼了?到了我們這個層次,鬥法輸了只有一個後果……」

  顯而易見,便是死亡。

  楊建水撲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懺悔不應該讓貝思源摻和到這件事之中,害得貝思源即將隕落。

  他甚至轉頭給陳江河磕頭。

  然而——

  一切都太晚了。

  貝思源的軀體如沙塵般在風中消散,讓楊建水徹底絕望。

  葉凌霄搖頭。

  並不認可楊建水的所作所為。

  他認為楊建水之所以後悔,並不是知道錯了,而是意識到後果不是他所能承擔。

  這樣的人,如何值得可憐?

  陳江河瞥了眼楊建水,讓他速速離去,他不想再大開殺戒。

  楊建水怔然。

  「你不殺我?」

  李鸞說道:「殺你對北冥沒有任何意義,何必弄髒手?我勸你儘快離去,若是北冥改變主意,就來不及了。」

  楊建水猶豫再三,給陳江河磕了三個頭。

  而後帶著貝思源的遺物離去。

  風吹走貝思源的最後一縷氣息,葉凌霄不禁感慨道:「堂堂返虛強者,就這麼隕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定然算得上是頭等的大事了吧?」

  渡劫境之下便是返虛。

  可以這麼說,返虛就是抵抗無心海的頂尖戰力。

  葉凌霄想到了什麼,心底不由發怵。

  催促陳江河儘快離去,最好先回神城躲一躲風頭,不然有可能出事。

  陳江河仰望蒼穹,讓二人先行回去。

  李鸞心中咯噔一跳,詢問陳江河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陳江河沉默少許說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你們先回去。」

  葉凌霄攥緊拳頭,「媽了個巴子,真是欺人太甚!老東西紛紛跳出來欺負年輕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同年齡段打一架!」

  陳江河讓他別衝動,葉凌霄如何能冷靜下來?

  這世道太不公平了!

  木秀於林就是要被狂風吹斷!

  憑什麼?

  陳江河神色變得嚴肅,讓葉凌霄與李鸞迅速返回神城,並且動用宗門力量自保,至於陳江河自己……就不必葉凌霄操心。

  「這怎麼行?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葉凌霄提出大不了一起死,陳江河失笑道:「你若是死了,將來誰給我報仇?」

  葉凌霄語塞。

  李鸞還想說些什麼,陳江河用同樣的話說道:「我若死了,就拜託你幫我報仇了,還有我的母親……」

  二人默然。

  在陳江河的再三催促之下,二人才依依不捨離開。

  葉凌霄走到半途,發現李鸞速度慢了下來,不由得等了片刻。

  待李鸞追上來,葉凌霄詢問她是否發現了異樣。

  李鸞沒有否認,臉色凝重說道:「是,我察覺到有強者現身了,至少是返虛中期,比貝思源稍強!」

  葉凌霄眼圈通紅,攥拳罵道:「這些老東西太不講究了!竟然仗勢欺人,若是陳江河有三長兩短,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師父!」

  李鸞反應過來葉凌霄的師父是雲千秋,便讓他回去宗門找雲千秋來幫忙,一位渡劫境露面定然能夠鎮住這些宵小之輩。

  沒有人敢對渡劫境不敬!

  更重要的是,雲千秋在渡劫境之中算得上佼佼者。

  可以不懼任何人。

  葉凌霄神色黯淡下來,嘆道:「如果我能聯繫上她,早就聯繫了,何必等到現在?」

  雲千秋如今下落不明。

  身為弟子的葉凌霄連師父在閉關還是遊歷四方都不清楚。

  到最後。

  葉凌霄還是咬咬牙說道:「算了,反正試試看吧!」

  走了沒多久,李鸞臉色又難看了三分。

  「又來了兩位,貌似是……返虛後期!」李鸞聲音哽咽,葉凌霄眼眶已經通紅,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要把這個仇記在心上。

  將來實力強了再報仇!

  二人言語少了許多,神城已經近在眼前。

  抵達神城附近,葉凌霄與李鸞分明能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其中大部分都是不懷好意,二人只能一頭扎了進去。

  在神城內部,沒人敢輕易殺人。

  因為這是各大宗門共管的地帶,也是整個崑崙界秩序最為嚴格的地區!

  李鸞站在城門之內,望向陳江河所在的方向,低聲說道:「我剛剛感受到了第四道氣息的存在,似乎比返虛後期稍強!」

  葉凌霄神色黯然。

  再也開不了口,扭頭就去宗門辦事處。

  李鸞留在城門附近,等待前方傳回消息。

  城門口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都已經感受到遠方山脈的氣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新鮮事,畢竟誰能輕易看見返虛強者內鬥?

  而且一次就出動了四位?

  「嚯!」

  「好傢夥,誰的面子這麼大,竟讓四位返虛強者齊齊出馬!結果不用說,這人百分百會死得很慘。」

  「可不是麼!面對四位返虛大能的圍攻,恐怕只有渡劫境才能獨善其身,正常人別說活著了,就算留個全屍都難。」

  「嘖嘖嘖,我倒是有些好奇是誰這麼倒霉?」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李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兒。

  掌心都已經沁出汗水,為陳江河擔心。

  山脈深處。

  陳江河的前方出現了四道身影,三男一女。

  女人是四人當中實力最強者,乃是十絕殿的花無情長老。

  其餘三人來自不同宗門。

  一個是四星宗的玉岩,返虛後期;一個是長水宗的浮炎,返虛後期;最弱的一位是蒼青宗的吳鴉,返虛中期。

  四人排成一列站在陳江河面前。

  加起來的氣息震天動地,便是連神城的城主都不得不來到附近的虛空,靜觀事情的變化。

  起初。

  神城的城主古尊確實想著介入事端,讓雙方罷手。

  如今大敵當前,正是齊心協力抗擊無心海的時候,怎麼能在這時候內訌?

  而且一邊是絕世天才,一邊是老牌強者。

  無論誰輸誰贏,後果都十分沉重。

  只不過他腦海中又閃過另一個念頭,如果北冥當真能以一敵四,自己的介入就是拉偏架,畢竟是這四個人挑事在前。

  一番思慮之後,古尊城主眸子裡閃過一抹決絕。

  「作壁上觀,與我無關。」古尊喃喃。

  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四名返虛強者的注意,因為古尊城主乃是渡劫大能,返虛境界很難注意到他。

  唯獨陳江河除外。

  陳江河嗅到一絲風聲,仍然不動聲色。

  只要古尊不介入戰場,陳江河沒什麼好擔心的,何況他還有底牌——那塊龍鱗!一旦落於生死危急之境,陳江河會毫不猶豫催動傳送法陣。

  這也是為什麼,陳江河讓二人先回神城。

  他相信以葉凌霄的身份,保住李鸞的性命不難。

  等了好一會兒。

  那位隱藏在虛無之中的強者沒有現身,讓陳江河鬆了口氣。

  至少不是一夥的。

  這樣一來,陳江河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彼時。

  領頭的花無情上下打量陳江河,道:「你竟然不怕我們?」

  陳江河神色平靜,不見懼色。

  玉岩拊掌,稱讚陳江河年少有為,臨危不變色,有大將之風。

  「不過——」

  「犯了錯就應該付出代價,這是我們幾個老東西要給你上的一課。」

  陳江河笑了笑。

  幾個老東西說得好聽,卻還是要殺了他。

  臉皮不可謂不厚。

  浮炎看見陳江河一臉不在乎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殺你麼?」

  陳江河不語。

  「一,你殺害貝思源長老,嚴重損害崑崙界的利益,你要知道大敵當前不能內訌;二,你私藏無心海侍女,你應該將那名侍女交出來由神城處置,她的族人殺害了我們崑崙界許許多多的人!」浮炎細數陳江河的兩大罪狀,得到另外三人的認同。

  陳江河仍然不為所動。

  吳鴉怒斥陳江河是冷血動物,甚至指斥陳江河有可能是無心海的細作,否則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花無情點頭,認為吳鴉言之有理。

  陳江河,「我知道,就算我說我不是無心海的人,你們也會羅織罪名。所以,我的反駁沒有意義。」

  「我只想知道,你們要如何才會放過我?」

  三人義正辭嚴,說什麼都不肯放過陳江河,要讓陳江河血債血償!

  陳江河輕輕彈指。

  提出可以讓四人放過他的建議。

  四人本打算直接動手,聽到這句話之後都靜觀其變,盯著陳江河看看他的提議是什麼。

  下一刻。

  陳江河的浩然劍出鞘,掌心出現一團七色異火,頭頂更是懸浮著一座垂落赤霞的丹爐,令人眼紅不已。

  「我若拿出這三樣東西,可否放我一馬?」

  四人呼吸急促,眼珠子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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