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一波,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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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善確信沒有看錯。

  迷霧背後似乎是一滴散發出磅礴威壓的血!

  這怎麼可能?

  陳江河聞言心中微動,莫非是血神的法相?

  當然。

  這些秘密是不能被久善知曉的。

  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久善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陳江河的雙眼裡有了幾分凝重,顯然已經把之前的輕視全部收了起來。

  「你的法相甚是怪異,我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法相。」久善吐出一口濁氣,緊接著又說道:「看來你身上藏著不小的秘密,我倒要看看這些秘密是如何回事!」

  法相受損,對久善來說不算太嚴重的傷勢。

  並沒有傷及根本。

  對付陳江河,已經綽綽有餘了。

  「來!」

  二人一手持劍,一手握刀,在無心海的三萬里高空之上交鋒。

  原本灰沉沉的天空因這二位強者的廝殺,導致陰雲驅散,顯現出晴空萬里。

  向陽抬頭仰望,笑道:「與我師兄交手,多半沒有好下場,你只管看著吧。」

  微風真人不想滅陳江河威風,淡淡說道:「北冥最擅長的便是創造奇蹟,今日你們師兄弟二人怕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向陽冷哼。

  這狗東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戰況的激烈出乎向陽意料。

  他原本以為久善能夠輕易拿下陳江河,畢竟久善可是化神巔峰啊!

  可眼下……

  戰況越是激烈,說明陳江河越是強大。

  向陽的心開始惴惴不安,意識到先前與自己交鋒之時,陳江河並沒有用盡全力。

  這個事實仿佛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恥辱!

  絕對的恥辱!

  向陽握拳,心中在為久善加油喝彩。

  絕對不能讓陳江河奪得勝利!

  三萬里的高空之上,二人交鋒愈發激烈。

  久善軀體不斷生長出一根根長滿瘤子的觸手,讓陳江河招架得十分吃力。

  很顯然。

  久善也已經動用百分百的實力,不敢有絲毫怠慢!

  陳江河軀體上留下不少傷勢,有些深可見骨!

  二人施展出百分百的實力,卻都不能奈何得了彼此,使得這場戰鬥陷入焦灼的處境。

  最為震驚的,還要數久善。

  分明自己以強欺弱,卻強行被陳江河打了個平手,消息傳回去會讓他丟人現眼。

  趁著久善一剎那的失神,陳江河施展出北冥神劍的第一式——

  一劍分陰陽!

  這一劍落下,久善眼中的世界分成了兩半,一半充滿光明另一半則是陷入永夜!

  直至一絲絲危險氣息傳來,使得他猛然驚醒!

  這是幻覺!

  回過神的剎那,劍芒距離他已經不到三寸,久善怒哼之後抬起長刀格擋!

  陳江河這一劍並未能建功。

  但他並不氣餒,而是繼續施展第二式——生蓮!

  漫天花瓣凋零!

  陳江河仿佛置身仙境,久善未曾見過如此動人的景象,一時竟有些痴了。

  這些花瓣沒入久善體內,令他完全聽不到向陽的吶喊。

  已經級與世隔絕!

  嘶——

  這些充滿殺機的花瓣在久善體內作祟,匯聚於他的丹田之中。

  幾乎將他的丹田攪碎!

  久善反應過來之時瞳孔之中充滿慌亂,以及些許忌憚,陳江河竟有這麼多的底牌!

  當真令人防不勝防!

  眼前的花瓣還沒徹底消失,一點寒芒忽然在他視線之中炸開!

  不!

  不是炸開,而是逼近!

  久善看清楚了。


  那是劍尖的那一點寒芒!

  久善來不及躲閃,竟被這一劍辭了個通透!

  黑血嘩啦啦流淌,讓久善臉色愈發難看,陳江河收起長劍,平靜說道:「我還有第三式,你要試一試麼?」

  「只許你有劍法?我也有無敵刀譜!」久善大吼。

  這一刀落下。

  天空之中出現了上千里長的大刀虛影,向陳江河劈下去。

  還沒碰到陳江河,腳底下的無心海如同沸騰一樣,一些黑族生物被這洶湧的刀氣殺死,紛紛浮出水面。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江河!

  久善似乎還不知足。

  接連劈出十幾刀,尋常化神中期根本擋不住任何一刀。

  「能讓我連出十幾刀,這是你的榮幸。」久善說道。

  陳江河早已明白一個道理——

  最堅固的盾其實就是進攻!

  進攻能夠打破一切!

  北冥神劍第三式——斬枯榮!

  這一劍能夠斬斷他人生機,進而取勝。

  十幾道刀芒潰散!

  久善來不及震驚,就感受到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剝奪他的生機,使得他一縷青絲變成銀髮!他駭然望向手掌,原本白皙的皮膚竟然變得枯黃,又多了一些皺紋。

  「這是如何回事?」久善大驚。

  他只能拼命運轉真元,抵擋劍勢。

  久善在陳江河的劍招之下吃了許多苦頭,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青年,咬緊牙關說道:「你太令我意外了,區區化神中期就能讓我這般狼狽!」

  陳江河,「你已經底牌盡出了麼?」

  「若是如此,我勸你還是乖乖認輸罷了,否則被我擊敗的話會很不體面。」

  久善臉色陰沉。

  按道理來說,每個人的底牌就一張,頂多兩張。

  看得出來陳江河的底牌就是北冥神劍,莫非這傢伙還能取出第二張底牌不成?

  他不禁哼了聲,道:「我這有一面師尊賜予的盾牌,可以阻擋一切術法攻擊!你若是能攻破我這面盾牌,我現在就認輸!」

  話音落下。

  久善手中多了一面漆黑如墨的盾牌。

  陳江河從這面盾牌上感受到縷縷邪惡的氣息,久善仿佛猜到陳江河在想什麼,自信地笑道:「這面盾牌被我師尊注入了一縷本源,因而是全天下最為堅固的盾牌,你定不可能攻破!」

  腳底下。

  向陽看見這面盾牌之時,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微風真人則是擰緊眉頭,意識到這面盾牌肯定不簡單。

  「別指望北冥能攻破這面盾牌!我就這麼說吧,便是返虛大能想要攻破這面盾牌都絕非易事。你若是指望他能攻破,還不如指望我師兄放過他。」向陽譏笑的聲音傳入微風真人耳中,令微風真人神色更加難看。

  高空之上。

  這面盾牌不斷放大,竟如一座小山一樣堵在陳江河面前。

  久善的聲音仍然鑽入陳江河耳中,「我說過的話依舊有效,你可以試試。」

  陳江河打量著這面盾牌,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這面盾牌確實很不錯,你不應該將其拿出來的。」

  久善,「為何?」

  陳江河,「因為……他馬上就要被毀了。」

  久善儼然有了幾分怒火,再度冷哼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開這面盾牌!」

  陳江河嘗試著劈出一劍。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盾牌表面的那些生物竟然『活』了過來,比如說那隻長著數千根觸手的章魚,不斷用它的觸手纏繞陳江河劈出的劍氣。

  劍芒無往不利,硬生生劈斷了數千根觸手。

  章魚的虛影潰散,緊接著浮現的是一頭吞天鯨,將這道劍氣吞入腹中。

  卻也沒能阻擋。

  隨後接二連三的生物從盾牌表面活了過來,紛紛挺身而出抵擋這一劍。

  直至最後,劍芒沒了聲息。

  而盾牌表面則是毫髮無損,難免令人絕望。


  陳江河不信邪,繼續揮舞浩然劍,結果仍然與之前一般無二。

  久善哈哈大笑,「承認吧,你就是使出渾身解數都破不了我這面盾牌!只要我躲在盾牌之後,便是無敵的存在!」

  微風真人深感絕望。

  無論怎麼看,陳江河都破不開盾牌。

  該如何是好?

  久善發現陳江河已經停止攻勢,笑道:「認輸了?」

  陳江河視線從盾牌表面上挪開,幽幽嘆道:「我本不打算動用這些底牌,奈何你咄咄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都已快滿盤皆輸,你竟然還能大放厥詞,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久善不忘譏諷了一句。

  陳江河沒有回應,默默將血神的掌骨與自己融合,同時掌心出現了一尊通體赤紅的丹爐。

  這便是他的底牌!

  是了。

  七色異火尚未動用,陳江河不想太欺負人。

  久善目光落在陳江河手中的丹爐上,總覺得這座丹爐氣息神秘,應該是陳江河的底牌之一,「看來你真的昏了頭,竟然連丹爐都被拿出來當底牌,當心碎了!」

  陳江河壓根不回應,立即催動掌骨以及大赤爐。

  刺眼的紅色光芒映照得整片天空變成血色,仿佛末日降臨。

  久善心頭巨震,感到陣陣不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江河掄起丹爐往盾牌表面砸下!

  當!

  盾牌表面的那些生物連一息都無法抵擋,使得丹爐硬生生砸在盾牌本體。

  久善耳膜被震得生疼,口中噴出大口鮮血。

  這面他引以為傲的盾牌更是頃刻間遍布裂紋,最後發出當的一聲轟然粉碎。

  久善更是因此遭受反噬,經脈開始寸寸斷裂。

  在向陽極度震驚的目光之中,久善身體如落葉般飄落,墜入無心海之中。

  向陽顧不上其他,立即動身把久善撈起來。

  岸邊。

  陳江河將兩樣底牌收起。

  久善受了重傷,捂著胸膛盯著陳江河。

  這個人族強大得太過分了!

  根本不像人族。

  「剛剛你用的什麼法寶?」久善詢問。

  陳江河面無表情,「我用的什麼法寶,與你沒有關係,我只希望你履行承諾,百年之內不得侵擾北冥。」

  一百年時間,對於陳江河而言足夠了。

  久善欲言又止。

  但他很明白一點,其實就算問了也未必能問出個之所以然,誰會把底牌告訴對方?

  能夠攻破這面盾牌,說明陳江河手中的丹爐至少也是渡劫大能的法器。

  能確認這點,就足夠了。

  久善深吸了口氣,向陽立即說道:「師兄,絕對不能答應,這是師父的命令!」

  「你當我不知道麼?但我技不如人,敗了就失敗了,自然要履行之前的諾言。」久善的話讓陳江河鬆了口氣,至少不必再為這件事情提心弔膽。

  「很好,你們退去吧。」陳江河說道。

  久善打斷向陽要說的話,吩咐向陽人讓大軍退回無心海,百年之後再來叩關。

  向陽不得已,只能答應這麼做。

  微風真人發現陳江河身子微微發抖,意識到陳江河其實已經傾盡全力。

  強弩之末,已經不能再戰鬥了。

  現如今只能期盼黑族早些撤軍,否則陳江河的虛弱定然會被看透。

  久善深深看了眼陳江河,「百年之後,我再來與你交手。那時的我興許已經突破到返虛境界,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至於向陽,則是不敢言語。

  他與陳江河的境界差距本就微弱,百年之內誰的境界高還不一定呢。

  陳江河目送二人離開。

  只是他內心仍然惴惴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時。

  又一股恐怖的氣息瀰漫開來。


  微風真人被這股氣息震懾,竟忍不住發抖。

  陳江河眸光凝重,道:「這並非化神強者,至少是返虛……」

  說罷。

  他深吸了口氣。

  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如今竟還有強敵侵擾,陳江河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呵呵……」

  陳江河苦笑,「就算我狀態全盛,都不是他的對手。」

  久善和向陽感應到這股氣息,再度折返回到陳江河面前,向陳江河向久善投去質問的語氣,久善面無表情說道:「不必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做的決定我會履行。但若是有長輩插手,我無法承諾什麼。」

  向陽冷笑,「感受到了麼?」

  「這是我興陽師叔來了,他老人家乃是返虛強者。」

  陳江河感慨。

  黑族的強者太多太多了,單單是這位興陽師叔就能橫掃北洲。

  不知道中洲那邊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話音剛落。

  二人的師叔興陽——

  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出現在陳江河面前。

  興陽打量著陳江河,道:「你這人族確實不錯,若是讓你成長起來,定會成為北庭的頭號大敵。今日我會將你鎮殺於此,你可有遺言?」

  這番話霸道無比,不給陳江河絲毫辯解的機會。

  陳江河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莫非今日真要死在這些黑族的手下?

  上天真是不公!

  「等等!」

  興陽臉色忽然變了變。

  久善和向陽都望向興陽,不明白師叔緣何失態。

  「師叔,怎麼了?」久善詢問。

  興陽死死盯著陳江河的面孔,「他,他這張臉……」

  「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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