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可怕的北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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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青宗。

  這是隸屬於大魏皇朝的半自治勢力,勢力為五品上。

  若是按照嚴格意義來算,如今的北冥城已算得上五品中,差的只是頂尖戰鬥力。

  陳江河化身為一個普通人,潛入雲青宗的疆域之中,了解雲青宗的風土人情並且打聽一些消息。

  如此過了幾個月。

  雲青宗的情況已經被摸了個大概,陳江河方才前往雲青宗的山門。

  抵達雲青宗山門之時,陳江河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雲青宗的規模所震懾。

  雲青宗之內湖泊星羅棋布。

  乍一眼望去,足足有數千個大小不一的湖泊。

  這些湖泊表面隱約有一縷縷薄霧瀰漫,使得雲青宗看上去極為神秘,只能透過薄霧看到恢宏建築的一角而已。

  站在雲青宗山門外,陳江河隱隱感受到修為被壓制。

  當然。

  這影響不到陳江河。

  玄黃氣運轉,陳江河便抵消了這股威壓,隨即走到山門前。

  兩名雲青宗弟子阻攔陳江河,陳江河淡淡說道:「煩請通報一聲孤峰,就說老友拜訪。是了,吾名陳江河。」

  陳江河本人在北洲有著響噹噹的名聲。

  但更多人知道同是通過北冥這個道號,所以說起陳江河本名,估計沒有幾個人認識。

  雲青宗兩名弟子亦是如此。

  「陳江河?沒聽說過,你還是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其中一名弟子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欲要趕走陳江河,陳江河心平氣和說道:「若是耽誤了大事,爾等擔待得起麼?無非是通報一聲罷了。」

  兩名弟子對視了眼。

  又過了一會兒,二人似乎覺得陳江河言之有理,便說道:「行吧,你就在山門這兒老老實實待著,但我們不能保證孤峰長老會見你。孤峰長老乃是大忙人,沒準這會兒在閉關修煉呢。」

  陳江河,「麻煩了。」

  眼看一名弟子離去,陳江河果真老老實實站在山門外等候。

  剩餘的那名弟子心中好奇,趁四周無人便上前詢問陳江河是什麼來頭,為何要見孤峰長老。

  陳江河似笑非笑說道:「如果我說,孤峰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會不會相信?」

  雲青宗弟子哈哈大笑,「我當然不相信,孤峰長老修為通天,是宗門內為數不多的化神期大能,你這般年輕如何是孤峰長老的對手?不過看你這模樣,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逃來的吧?」

  反正眼下沒有別的事情,陳江河倒也樂意跟這名雲青宗弟子聊會兒。

  「不錯,我正是從北冥來的。」

  雲青宗弟子露出濃濃的興趣,又笑著詢問道:「我聽說那位北冥真人乃是北洲最兇狠之輩,你是否見過他?」

  陳江河愣了愣,「沒見過,有多兇狠?」

  雲青宗弟子仔細思索,而後假扮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大概是長著一張鬼臉,一張血盆大口以及滿嘴淌血的利齒,沒準身上還長著許多瘤子和眼珠。總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聽說還會生吃人心呢。」

  「嘖嘖嘖……」

  「他的擁躉更是多不勝數,聽說是被洗腦了。雲青宗已經制定了相關計劃,聲稱要除掉北冥真人這顆瘤子。」

  「這都是雲青宗所說?」陳江河越聊越有興趣。

  雲青宗弟子頷首,表示這些都是雲青宗所宣傳的,怎麼可能有假?

  說到這兒,雲青宗弟子再次打量陳江河,笑道:「兄台,你估計是受不了北冥城的洗腦才跑來投靠雲青宗的吧?話說你現在是什麼實力,如果太差的話肯定得不到孤峰長老的青睞。」

  陳江河看了眼自身,失笑道:「大概是築基後期吧。」

  雲青宗這名弟子目瞪口呆,一改之前的輕視,吃驚打量著陳江河說道:「你,你這般年輕就已是築基後期了?我的天,你看上去不到百歲,無論放在哪兒都是絕頂天才了,比我大師兄還厲害!」

  「孤峰長老定會收你為徒的。」

  「到時候別忘了小兄弟我啊,你說是不是?」

  陳江河笑而不語。

  通過聊天陳江河還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張忠。


  張忠表示他的資質太差,若是想要得到宗門資源傾斜的話,將來只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比如說誅殺北冥城的惡賊。

  陳江河想了想後說道:「如果他們並非惡賊呢?」

  張忠連連搖頭,「兄台,你的思想很危險啊,惡賊就是惡賊,是註定要被我們除掉的。」

  隨後張忠又向陳江河訴說這些惡賊的可怕,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話,務必要將北冥城這個禍害除掉。

  陳江河恍然。

  看來雲青宗已經開始動員了。

  持有張忠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張忠不曾親自去過北冥城,對北冥城的了解只能通過他人的口口相傳,而宣傳口又被雲青宗牢牢掌控,這些雲青宗弟子難以跳出這個框架思考問題。

  「謝了。」陳江河說道。

  隨後他取出一個玉質瓶,遞到張忠的手裡,告訴他這是好東西,讓他別被雲青宗的其他弟子發現。

  張忠再三感謝,感慨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又過了一會兒。

  先前去宗門通報的那名弟子去而復返,氣喘吁吁對陳江河說道:「陳前輩,孤峰長老讓您進去!」

  話音剛落。

  一道恐怖的氣息降臨,竟是孤峰親至。

  兩名雲青宗弟子嚇得瑟瑟發抖,當即跪在地上叩見孤峰。

  孤峰沒有理會這兩個小螻蟻,死死盯著陳江河說道:「北冥,你竟然敢跑到雲青宗山門放肆,真當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陳江河淡笑道:「上次動手的結果你不會忘了吧?」

  孤峰神色一滯,冷哼道:「上次是因為老夫沒有做好準備,方才敗在你手裡。這次老夫背靠宗門,何懼你?」

  陳江河哈哈大笑。

  「你想與我鬥法隨時都可以,但今日不行。」

  「我今日登門,是有要事相商,煩請帶我入內。若是延誤了時機,只怕連你都擔待不起。」

  孤峰驚疑不定。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陳江河並非來鬧事的。

  「哼,隨我進來吧。」孤峰說道。

  臨走之前。

  孤峰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兩名弟子,因為他們知道了陳江河到來,並且還知道他曾敗在陳江河手裡,陳江河笑呵呵說道:「算了算了,堂堂化神期大能還與這些人斤斤計較,不覺得丟人麼?」

  有了陳江河這句話,孤峰便沒了動手的打算。

  省得真被陳江河看不起。

  二人遠去。

  張忠以及另一名雲青宗弟子早已嚇得冷汗淋漓,差點沒有力氣站起來。

  「張忠,剛剛那人竟然是北冥真人?實在是可怕,連孤峰長老都這般忌憚,可以想像北冥城如今有多可怕。」這名雲青宗弟子一直喃喃自語,張忠反問道:「不過剛剛是北冥真人救了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張忠,你腦子是不是壞了?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能感謝他?」這名雲青宗弟子十分不理解張忠的腦迴路。

  張忠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開口勸說。

  他內心的世界觀正在崩毀,之前他的想法與這名雲青宗弟子類似,都認為陳江河十惡不赦。

  可是在剛才與陳江河的相處過程中,張忠絲毫沒有感受到陳江河的壓迫,甚至讓他有股如沐春風的感覺,至於所謂的血盆大口、滿嘴獠牙更是子虛烏有,最重要的是陳江河還給他塞了一瓶丹藥。

  「北冥真人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是傳說有誤,還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敵視北冥城?」張忠喃喃自語。

  他有心想要打開瓶子瞧一瞧,礙於另一名雲青宗弟子在身旁,只能按下好奇之心等結束輪值之後再悄悄打開。

  這瓶子裡的丹藥,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否則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彼時。

  孤峰把陳江河帶到一座殿宇之中。

  殿宇面前是一片廣袤的湖泊,幾乎與海洋無異了。

  「掌教正在過來,你有什麼事可先於我說。」孤峰冷笑,連他都沒想到陳江河竟然敢堂而皇之硬闖雲青宗。


  無疑是自取滅亡。

  陳江河笑了笑,「你不是雲青宗的話事人,沒有資格與我談判。」

  孤峰氣急敗壞,幾乎與陳江河動手。

  奈何想到前些日才是陳江河的手下敗將,若是在雲青宗內動手還輸了的話,傳出去還要不要面子?

  因而孤峰極力忍耐,不再與陳江河鬥嘴。

  「呵呵,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雲青宗掌教身材微胖,皮膚白裡透紅,宛如新生嬰兒。

  孤峰立刻行禮,「掌教!」

  雲青宗掌教擺擺手,隨即把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感慨道:「北冥真人果然令人歆羨,年紀輕輕便與我們這些老東西平起平坐。要知道我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為突破築基境而苦惱。」

  陳江河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回以淡笑,「掌教說笑了,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機緣,就看能否把握而已。況且如你們這些的人,都是厚積薄發,不像晚輩這般揠苗助長,遲早會留下禍根。」

  這番話說得漂亮,卻讓孤峰嘴角抽搐。

  因為他是陳江河的手下敗將,陳江河越是謙虛,越是說明自己是個廢物!

  雙方自報家門,陳江河得知雲青宗掌教的道號——

  落涯。

  如今已是化神中期修為,是雲青宗的第二戰鬥力。

  第一是雲青宗的太上長老,為化神中期,但是比落涯早三千年進入這個境界,幾乎已經摸到化神後期的門檻。

  落涯態度客氣,沒有冷言相向。

  這點是最令陳江河感到舒服的,意味著還可以談談。

  「想必北冥不辭萬里來我雲青宗,不是為了寒暄的吧?你不妨將目的說出來,若是可以談的話,談談也無妨。」落涯看得出來陳江河定有要事相商,陳江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要與雲青宗合作。」

  「合作?」孤峰被氣笑了。

  「北冥,你在開什麼玩笑?我雲青宗與北冥勢不兩立,怎麼可能與你們合作?我看你就是怕了,這才跑來向雲青宗求饒。但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你吊兒郎當的模樣令我感到噁心。」

  「不然你先跪下來,體現你的誠意?」

  陳江河瞥了眼孤峰,對落涯說道:「看來雲青宗沒什麼興趣談判?」

  落涯仍然是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道:「孤峰的脾氣向來很沖,還請北冥不要見怪才是。不過剛才你所提到的合作,雲青宗確實沒有太大的興趣,你應該知道雲青宗為大魏皇朝治下的一個勢力而已,大魏皇朝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句話,只怕早就起身離開。

  但陳江河心性沉穩,一下子就從落涯的話中聽出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

  拒絕不絕對,就是絕對不拒絕。

  還有談的機會。

  「說說看,雲青宗想要什麼?」陳江河笑著問。

  落涯笑道:「大魏皇朝坐擁北洲五分之一的天下,可謂無奇不有。我們也能從中得到許多資源,為何要與北冥城合作?」

  一旁的孤峰冷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北冥城已經山窮水盡了,這是來雲青宗要飯來了。你還是回去吧,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戰爭,當心別被我們把你腦袋砍下來就行。」

  陳江河則不然。

  落涯這麼說,定然是想要一些大魏皇朝所不能給予之事。

  「如今大魏皇朝雖然強大,但云青宗的上限已經被卡死。大魏皇朝不會允許雲青宗出現化神巔峰強者,甚至連化神強者的數量都得嚴格管控。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雲青宗有化神五位,兩位是化神中期,三位是化神初期,一個化神後期都沒有。」

  孤峰皺眉,「你怎麼如此了解雲青宗?」

  陳江河淡淡開口,「我已經在雲青宗的疆域內行走了數月,已經大致將雲青宗的情況掌握了。」

  孤峰臉色驟然變了變。

  陳江河竟然已經在他們的地盤上轉了幾個月,竟然沒被任何人發現!

  這是怎麼做到的?

  按照常理,但凡有化神強者進入雲青宗的疆域,都會被他們及時察覺!

  放在陳江河身上卻失靈了。

  如何不令人害怕?

  落涯眯起眼睛,鄭重打量著陳江河上下。

  「所以……」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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