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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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嶠一臉凝重地問:「請問王后最近除了心煩意亂,有沒有異常出血,小腹墜痛等不適?」

  王后一愣:「你怎麼知道?」

  「按照《黃帝內經》記載,女子七七,任脈虛,太沖脈衰少,天葵絕。王后就沒有想過,您現如今這不規則出血的症狀實屬反常?」

  「你又沒有給我請脈,究竟是如何知道的?」王后追根究底:「是不是哪個奴才在背後胡說八道?」

  沈嶠故弄玄虛:「王后娘娘難道沒有聽說過,有的醫者可以透視五臟?」

  王后有些吃驚,猶豫了片刻,如實道:「我的確淋漓不盡將近一個月了,吃過十幾付湯藥,情況仍舊不怎麼好轉。」

  沈嶠輕嘆一口氣:「你胞宮裡長了個不好的東西。若是不及時治療,病症加重,非但可能會血液枯竭,還有可能危及性命。」

  王后嗤之以鼻:「哼,少危言聳聽,不過是點微不足道的小毛病而已。你是想借題發揮,要挾我放了那個狼崽子吧?勸你死了這份心。」

  沈嶠聳聳肩:「很想問問王后,您為什麼這麼恨狼行?」

  「他差點殺了我兒!」

  「當年你將剛剛出生的狼行丟進狼群,差點令他葬身狼腹,刨根究底,是你害他因果在先。」

  「誰讓他可能會威脅到我兒子的王位呢?所有對我兒子不利的人都該死。」

  「在您心裡,王位就這麼重要,甚至可以濫殺無辜,泯滅良知?」

  「呵呵,你這話問得好生幼稚,只要我兒坐擁這南詔錦繡江山,我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世人敬仰,一呼百應,想要什麼得不到?」

  沈嶠望著她:「不如,我們打一個賭?」

  「什麼賭?」

  「就賭,假如大王子果真如您所願,您是否真能呼風喚雨,世人敬仰?假如你贏了,我立即醫治好你與大王子的病,返回長安,絕不多言一個字。如何?」

  「即便是你贏了,狼行的命,你也休想帶走!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耍什麼心計。」

  「無妨。」

  「怎麼賭?」

  沈嶠笑笑:「不急,大王子宣召我,我要先去見過大王子。」

  大王子的王宮。

  大王子已經可以坐起來,進行適量的活動。

  沈嶠入內,先是給他檢查了傷口與引流管。大王子的目光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沈嶠正色問道:「不知道大王子宣召沈嶠,有何貴幹?」

  大王子摩挲著下巴,臉上帶著玩味兒:

  「今日剛聽說你被我母后關進了鐵牢,像你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又是本王子的救命恩人,實在於心不忍。

  不知道那狼行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能讓你不惜奔波千里,主動前來救他?」

  言語輕佻,風流浪蕩。

  果真男人只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

  沈嶠心底里一聲冷笑:「利益是短暫的,只有感情才能長久。就比如,王后娘娘為了救大王子,不惜向著長安繳納歲貢一樣的道理。」

  大王子不以為然:「只有我活著,我母后才能永遠母儀天下,掌控南詔江山,這才是利益與根本。」

  「那大王子你呢?」沈嶠問:「適才我給王后檢查過身體,她身患重疾,假如不能及時醫治,最多不過一年的生存期而已。」

  大王子一愣:「胡說八道!我母后身體一向很好,你少無中生有,危言聳聽。你該不會是想故技重施,要挾我釋放狼行吧?想都別想,他的命,我要定了!」

  沈嶠眨眨眸子:「凌王背叛我,將我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你說,我怎麼做,才能最好地報復他?」

  大王子緊盯著她的臉,眸光閃爍:「你想怎麼辦?」

  沈嶠淡淡地道:「假如,我能給長安帶來更大的利益,比如,兩個城池,那麼等我回到長安,必然能得到我們皇上的青睞與封賞,風頭蓋過凌王,你說是不是?」

  大王子微眯了眸子:「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張口就是兩個城池。」

  「王后娘娘的鳳體金貴,難道還抵不過兩個小小的城池?」

  「人生自古誰無死?多苟延殘喘幾日又能如何?」


  沈嶠正色道:「可是王后娘娘為了救大王子,對於凌王所提出的條件不假思索地就應了下來。將心比心,大王子難道不覺得,您的說辭過於冷酷?」

  「本王子乃是長安未來的一國之君,豈可與他人同日而語?」

  「王后娘娘不是別人,而是您的生身母親!你確定不治嗎?」

  大王子陰冷一笑:「當然要治,我宮裡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御醫,難道還不夠展示我的孝心?你妄想藉此要挾我,圖謀我南詔的領土,勸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沈嶠「呵呵」一笑:「那是我多事了,我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能假藉此事逆風翻盤,在凌王跟前揚眉吐氣。」

  大王子輕佻地望著她,油膩的目光令沈嶠感到渾身不適:

  「本王子對於你的事情早有耳聞,沒想到,司陌宸如此深沉心計的人竟然會敗在你的手裡,本王子早就仰慕已久。

  假如你願意留在南詔,狼行能給你的,本王子也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本王子也能給,也能幫你將凌王踩在腳底下。

  你我攜手,共享南詔天下,難道不比做一個不得寵的王妃要好?」

  沈嶠輕嗤,帶著不屑:「眾所周知,王后權傾朝野,大王子也不過只是王后娘娘手裡的牽絲傀儡而已。這份福氣,大王子還是賞給別人吧。」

  大王子被她一句話激怒,眸中驟然一厲:「這是誰在背後胡說八道?」

  「難道不是事實嗎?假如沒有王后,滿朝文武,誰能將你放在眼裡?」

  「哼,本王子現在尚未登基,自然需要隱忍。待到我黃袍加身,必然朝堂一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珠簾外面,有「叮咚」的輕微響動,似乎是珠子掉落在了地上,彈跳幾下之後,滾得遠了。

  沈嶠見自己目的已經達成,收起換下的紗布,正色道:

  「那就提前預祝大王子你能早日得償所願。沈嶠乃是無福之人,難入有福之門,只希望您身體康復,能早日返回上京。告退。」

  「不識抬舉!」大王子疾言厲色:「他狼行現如今已經是廢人一個,你還要幫著他跟本王子作對?」

  沈嶠不卑不亢:「大王子可不要忘了,您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

  你的小命還在我手裡攥了一小半呢,少跟姑奶奶我吹鬍子瞪眼的。我不吃你這一套。

  不等大王子說話,倒退兩步,轉身出了他的房間。

  大王子一直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仍舊有些意猶未盡。

  「哼,難怪那司陌年臨行之時一直猶豫不決,這樣的美人兒,讓我拿兩座城池來換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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