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佛祖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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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的呼了口氣,坐到桌前拿出筆墨開始抄《藥師心經》。

  在三年前我開始跟著老師學佛,我自欺欺人的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跟佛祖懺悔,希望能夠讓自己的罪孽減輕一些。

  有時候我也會問我自己,什麼是罪孽。

  我愛上單琰就是罪孽,跟他的婚姻也是罪孽,以至於我後來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我想我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加之李組長今天才剛剛入土,我便想潛心朝誦佛經為她祈福,願她在另一個世界一切安好。

  佛經真的是一件讓人清心的寶器,無論你心裡有再多的戾氣,躁動,你都能漸漸靜下來,去反思自己的錯誤……

  「咣咣咣——」一陣粗魯的砸門聲響起,我嚇得筆鋒一跳,「般若」兩個字頓時劃拉在了一起。

  誰?我警惕的站起身來,樓下的砸門聲更加清晰了。

  我內疚的看了一眼被毀掉的佛經,匆匆出了房間。

  「是誰?」我沖著樓下的大門厲聲吼了一句,扶著樓梯扶手的手心卻有些微微顫抖。

  「開門!」痞里痞氣的兩個字隔著門還有樓梯的距離,還是讓我不寒而慄了。

  是單琰那個魔鬼。

  我咬了咬牙,故作淡定的說道,「我睡下了,你快點離開,別惹事。」

  「我數到三,不開門我就放火燒你房子。」單琰惡狠狠的說道,語氣跟地痞無異。

  我胸口一陣痙攣,這哪裡還是當年那個溫柔優雅的男人,他已經變了。

  「隨你。」我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回到了臥室,靠著冰冷的牆壁揉著太陽穴,心在瘋狂的搐動著。

  很快,砸門聲消失了,我睜開眼睛摒住呼吸,緊張的挪步到了門口,看著那扇緊閉的防盜門,唯恐那傢伙會變成孫猴子飛進來。

  盯著門的瞬間,我恍惚了。

  那段短暫得像是做夢一般的婚姻里,我會站在門口聽他的腳步聲,跑過去給他開了門之後便縮回身子藏到門後,他走進來我立刻跳起來試圖嚇他,然後撲到他懷裡緊緊纏著他的腰,撒嬌著問,「我好像聞到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了,老實交代,跟誰鬼混去了?」

  每每這個時候,他會微微皺眉捏我的耳垂,反問我是不是嗅覺有問題,消毒水的味道都能覺得是香水味。

  掐指一算,那樣的日子居然那麼短暫,只有不到七十天。

  他從跟我領證到跟我分開,那三個月只是被拖了很長,除了那個瘋狂的夜晚之外,我們再無親密的關係。

  可我還是很滿足於跟他開那種幼稚的玩笑,被他捏捏耳垂,拉拉手,然後就把我扔到一邊他去忙工作。

  一股刺鼻的氣味從門縫下面飄了進來,我渾身一個激靈,是汽油!

  門縫下面汩汩地流進來了一股液體,混合著刺鼻的味道,我嚇得頭皮發麻,三下兩下衝到了門口拽開了門。

  「單琰你瘋了!」我心急的嘶吼一聲,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卻愣住了。

  單琰一手握著一瓶高檔打火機氣體,一手揚起半瓶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很是唏噓的看著我,「你的心虛完全超乎我的想像。」

  我恍然大悟之後氣得渾身發抖,這傢伙用打火機氣體和礦泉水偽造了一種往大門下潑汽油的假象,我當時只顧著著急都失去判斷力了,可笑!

  單琰冷笑一聲,撞開我的肩膀大步走了進來。

  「你站住,那是我的家,不是路邊的髮廊。」我氣急敗壞的吼道,反身追了上去。

  那傢伙很自然的進了我的臥室,將我沒抄完的心經舉了起來,冷笑道,「佛祖就可以保佑你不下地獄?」

  「你別碰我東西。」我伸手去搶,只可惜身高一米八五的他只需要稍微揚起胳膊,我就失去了搶回來的機會,急得我跟猴子一樣在他面前亂蹦。

  「越是做了壞事的人,就越迷信,呵呵,假如佛祖管你們這些破事的話,還讓那些被你們害的人怎麼活?」單琰一呲牙,手一揮,將心經扔出了窗外。

  「單琰你……」我激動得衝到窗口,已經晚了,白色的宣紙,黑色的字體,在月光中晃晃悠悠的飄了下去,如同我的心被他踩在腳下一般。

  「七年前的葉家大小姐,飆車,喝酒,抽菸,下藥,趕盡殺絕,還有你們家人買了很多皮草,這應該也是犯了戒吧?」單琰將煙叼在嘴裡,斜靠著桌沿冷眼看著我,「你以為你現在抄幾段佛經就可以洗白了?」


  我用力抓著衣角,直視著他沉聲說道,「我以前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但我現在悔過了,我想還來得及。」

  單琰「啪」的一下將煙點燃,他點菸的姿勢很酷,七年前他很少抽菸。

  「我聽說是因為你家最近幾年生意走嚴重下坡路,你們家請大師算過,所以你們一家都開始『潛心修佛』,郊區的『佛光寺』是你家捐資建的吧?」

  滿腔嘲諷刺穿了我的身體,我幾乎要將衣角撕碎了。

  「你們掩耳盜鈴的做法真的很可笑,尤其是你。」單琰走到我面前,沖著我狠狠噴了口煙,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嗆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裝逼。」單琰扯起嘴角,「你一個老煙槍還怕煙味,說出去不怕幼兒園孩子笑話你。」

  我狼狽的捂著胸口退到牆角,我的肺真的很痛,我戒菸五年了,他走了之後的第二年,我就戒了,再也沒有抽過。

  「你說完了的話,請你走吧!」我側過身去,不想再看那雙邪魅的眼睛。

  單琰跨到我面前,擡起左手使勁捏住我的肩膀,叼著煙冷聲問道,「那個幫你喬事情的男人,是你現在的炮友吧?」

  我心一驚,林明澤都已經被他調查了?

  「別噴糞,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啊……」

  單琰反剪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在了牆上,兇巴巴的說道,「你特麼不敢承認了是不是?非要我抓到你倆上床的實錘?」

  我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心真髒……」

  「髒,什麼叫髒?我下藥害過誰,還是我逼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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