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現在的分寸剛剛好
顧承鈺巴不得他趕緊滾蛋，但想著這會兒還在演戲，所以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沉著一張臉看著趙先豐。
而白飛則是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趙先豐，原本要順勢答應下來，餘光卻瞧見林小安對將軍和他打的手勢，心中一頓，到了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林小安就在這個時候開口，「出去什麼出去？本少爺哪裡有什麼話要與他們說？他們兩個不就是想要攔著我說出裴家的位置嗎？這有什麼好怕的！本少爺就不怕！就算你知道了我們裴家的地方又如何？不是我們裴家的人，想要進去？做夢去吧！」
聽到這話，趙先豐心中先是一喜，聽到後面卻又沉了下去。
不是裴家人就根本進不去？
為什麼？
難道這裴家之人會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趙先豐在腦中回想了一番所知道的一些隱世家族的情況，其中並沒有哪個家族的情況與裴公子所說的這般。
趙先豐有心繼續問下去，可是旁邊那幾人虎視眈眈，讓他實在不好再追問。
他並沒有十足的信心讓裴公子說出他們裴家所在的山谷在何處，因為這藥物控制並不是萬無一失的，若是觸及到了心底決不可對外人訴說的隱秘，被控之人會在瞬間清醒過來，到時候引起裴公子的警惕就不好了。
而現在的分寸剛剛好。
方才裴公子所透露出來的一切，並不是他故意提問而得出的，所以就算裴公子的隨從對他有所警惕，也沒有懷疑他的目的。
看來，想要知道這裴公子的真正身份和來歷，還是要等主上來了才行。
趙先豐的心底有著淡淡的惋惜。
不過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壞了主上的事情，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何況他此次的目的就只是將裴公子一行人成功挽留到主上趕來。
想到這裡，趙先豐心底的最後一絲遺憾也消散了。
也因此，他的神情變得越發坦然自若了。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林小安睜開雙眼，神色清明，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先前被控制了一刻鐘的樣子。
「不知道裴公子可吃飽了？要不要出去再轉一轉？陵陽鎮的夜景也很不錯。」趙先豐完全不提裴家山谷的事情，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似的。
話音落下之後，趙先豐就從余光中注意到那位白管事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他故作神秘都沒有發現，只含笑看著林小安，「裴公子，可要去逛一逛？」
「不了。」
林小安故意露出困頓的表情，「今天折騰了一天，累了，這就回吧。明天再接著逛吧。這陵陽鎮又不算大，且本少爺又不著急離開，沒必要都趕在今天。」
「裴公子說的極是。是先豐想的不周全。」
「呵呵。」
林小安揮了揮手，起身往外走去，「今日多虧先豐的款待了，不用送了。」
趙先豐還是跟著林小安走出了陵陽樓，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嗤笑了一聲，轉身往趙家藥行走去。
……
一回到安福客棧，林小安就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各自洗過休息下之後，白飛才又悄無聲息地來到林小安和顧承鈺的房間之中。
本應該睡下的兩人坐在黑暗之中，神色都有些凝重。
白飛心中微微一凜，低聲道：「將軍，夫人。」
「嗯。」
見白飛來了之後，一直緊繃著身體的顧承鈺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借著夜色的掩飾，神情也跟著鬆緩了一些，不過從他的語氣上並沒有察覺到什麼變化來，「下午你可曾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屬下的確有一些發現。」
白飛過來這一趟，正是為了下午發現的東西。
聞言，顧承鈺的身體又鬆緩了幾分，連忙開口問道：「快，說來聽聽！」
語氣有些急切，讓白飛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顧承鈺一眼。
只可惜黑暗之中，並不能看清楚顧承鈺的神情。
白飛很快收回了目光，低聲說道：「那趙先豐很不對勁，下午在為夫人介紹陵陽鎮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地將我們往某個方向引去，直到到了陵陽樓，屬下越發確定這一點。」
「呵。」
白飛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林小安的一聲冷笑。
他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難道屬下猜錯了？」
「沒有。」
林小安輕哼了一聲，「你沒有猜錯。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只不過是因為某人對此毫無所覺而感到有些失望罷了。」
某人？
誰？
白飛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在看到黑暗中都難掩尷尬的顧承鈺，瞬間恍然大悟。
是將軍？
白飛回想起下午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顧承鈺頓時像是炸了毛的貓，聲音都有幾分尖銳，幸好他還顧忌著會被人察覺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要不然這一嗓子就足夠將他們徹底的暴露了。
「嚷嚷什麼？你做得出來的事情，還不能讓人笑話了？」
「……」
剛挺直了腰板的顧承鈺瞬間慫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和那個什麼趙先豐相談甚歡的！我這是氣不過！」
「還是我的錯了？」
林小安頓時氣笑了，「我何時與趙先豐相談甚歡了？你的眼睛都瘸了嗎？！」
「哼！」
慫噠噠的顧承鈺一點兒都不敢反駁，但還是沒忍住哼哼了兩聲。
林小安也跟著一哼，仗著夜色掩飾，伸手就在顧承鈺腰間的軟肉上狠狠一掐，顧承鈺渾身一緊，差點沒繃住在屬下的跟前叫出聲來，只悶哼了一聲。
只是他以為白飛沒有聽見，卻不知道白飛將這一切的動靜都聽入了耳中。
將軍和夫人的打鬧……他是應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呢？還是裝作都不知道呢？
林小安很快收回了手，並不打算再糾纏顧承鈺居然會因為拈酸吃醋而完全無視了趙先豐行為的不妥之處，因為她知道，就算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於是，她乾脆岔開這個話題。
「你眼瘸的事情，我暫時不追究了。繼續說正事吧。」
「白副將，除了剛才那一點之外，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別的什麼？」
聞言，白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意識到將軍和夫人不一定可以看見他的動作，忙又出聲道：「是。只不過屬下也不完全確定，那點發現對於我們是否有用處。」
「哦？說來聽聽。」林小安頓時來了興趣。
顧承鈺也連忙坐直了身體。
於是，白飛說道：「在我們踏進陵陽樓的時候，屬下瞧見了三樓一個窗戶前，有一個人影一閃即逝，隨後那個夥計就迎了上來。而且屬下注意到，招待我們的那個夥計是從二樓下來的，或者說，這個夥計就是從三樓下來的。那麼，他極有可能就是屬下瞧見的那個人影派來的人。」
「嗯。」林小安和顧承鈺都跟著點頭，認同白飛的猜測。
白飛便接著往下說，「原本屬下以為趙先豐和趙家藥行與三樓的那個人影是同一伙人，但是屬下在回來的路上想起一件事情來——在那夥計迎上來的時候，屬下注意到趙先豐的眼中有一閃即逝的驚訝，他似乎是在驚訝前來『招待』我們的人會是那個夥計。」
「你的意思是？」林小安沉吟。
「所以屬下猜測，那三樓的人影和那夥計，和趙先豐、趙家藥行應該是兩伙人。」
白飛的聲音雖然極輕，但充滿了對這一猜測的信心。
「兩伙人？」
顧承鈺很驚訝，隨後皺眉，「居然牽扯到兩伙人，再加上我們，那就是三方勢力了。除了我們和趙家藥行，另外一伙人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是為了危世鳴和他手中的美人圖？」
這美人圖究竟和什麼人、什麼事情有關？
難道不僅僅是一些官員貪污枉法的罪證麼？
為什麼會有越來越多的勢力牽扯進來？
而白飛則是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趙先豐，原本要順勢答應下來，餘光卻瞧見林小安對將軍和他打的手勢，心中一頓，到了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林小安就在這個時候開口，「出去什麼出去？本少爺哪裡有什麼話要與他們說？他們兩個不就是想要攔著我說出裴家的位置嗎？這有什麼好怕的！本少爺就不怕！就算你知道了我們裴家的地方又如何？不是我們裴家的人，想要進去？做夢去吧！」
聽到這話，趙先豐心中先是一喜，聽到後面卻又沉了下去。
不是裴家人就根本進不去？
為什麼？
難道這裴家之人會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趙先豐在腦中回想了一番所知道的一些隱世家族的情況，其中並沒有哪個家族的情況與裴公子所說的這般。
趙先豐有心繼續問下去，可是旁邊那幾人虎視眈眈，讓他實在不好再追問。
他並沒有十足的信心讓裴公子說出他們裴家所在的山谷在何處，因為這藥物控制並不是萬無一失的，若是觸及到了心底決不可對外人訴說的隱秘，被控之人會在瞬間清醒過來，到時候引起裴公子的警惕就不好了。
而現在的分寸剛剛好。
方才裴公子所透露出來的一切，並不是他故意提問而得出的，所以就算裴公子的隨從對他有所警惕，也沒有懷疑他的目的。
看來，想要知道這裴公子的真正身份和來歷，還是要等主上來了才行。
趙先豐的心底有著淡淡的惋惜。
不過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壞了主上的事情，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何況他此次的目的就只是將裴公子一行人成功挽留到主上趕來。
想到這裡，趙先豐心底的最後一絲遺憾也消散了。
也因此，他的神情變得越發坦然自若了。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林小安睜開雙眼，神色清明，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先前被控制了一刻鐘的樣子。
「不知道裴公子可吃飽了？要不要出去再轉一轉？陵陽鎮的夜景也很不錯。」趙先豐完全不提裴家山谷的事情，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似的。
話音落下之後，趙先豐就從余光中注意到那位白管事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他故作神秘都沒有發現，只含笑看著林小安，「裴公子，可要去逛一逛？」
「不了。」
林小安故意露出困頓的表情，「今天折騰了一天，累了，這就回吧。明天再接著逛吧。這陵陽鎮又不算大，且本少爺又不著急離開，沒必要都趕在今天。」
「裴公子說的極是。是先豐想的不周全。」
「呵呵。」
林小安揮了揮手，起身往外走去，「今日多虧先豐的款待了，不用送了。」
趙先豐還是跟著林小安走出了陵陽樓，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嗤笑了一聲，轉身往趙家藥行走去。
……
一回到安福客棧，林小安就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各自洗過休息下之後，白飛才又悄無聲息地來到林小安和顧承鈺的房間之中。
本應該睡下的兩人坐在黑暗之中，神色都有些凝重。
白飛心中微微一凜，低聲道：「將軍，夫人。」
「嗯。」
見白飛來了之後，一直緊繃著身體的顧承鈺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借著夜色的掩飾，神情也跟著鬆緩了一些，不過從他的語氣上並沒有察覺到什麼變化來，「下午你可曾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屬下的確有一些發現。」
白飛過來這一趟，正是為了下午發現的東西。
聞言，顧承鈺的身體又鬆緩了幾分，連忙開口問道：「快，說來聽聽！」
語氣有些急切，讓白飛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顧承鈺一眼。
只可惜黑暗之中，並不能看清楚顧承鈺的神情。
白飛很快收回了目光，低聲說道：「那趙先豐很不對勁，下午在為夫人介紹陵陽鎮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地將我們往某個方向引去，直到到了陵陽樓，屬下越發確定這一點。」
「呵。」
白飛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林小安的一聲冷笑。
他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難道屬下猜錯了？」
「沒有。」
林小安輕哼了一聲，「你沒有猜錯。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只不過是因為某人對此毫無所覺而感到有些失望罷了。」
某人？
誰？
白飛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在看到黑暗中都難掩尷尬的顧承鈺，瞬間恍然大悟。
是將軍？
白飛回想起下午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顧承鈺頓時像是炸了毛的貓，聲音都有幾分尖銳，幸好他還顧忌著會被人察覺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要不然這一嗓子就足夠將他們徹底的暴露了。
「嚷嚷什麼？你做得出來的事情，還不能讓人笑話了？」
「……」
剛挺直了腰板的顧承鈺瞬間慫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和那個什麼趙先豐相談甚歡的！我這是氣不過！」
「還是我的錯了？」
林小安頓時氣笑了，「我何時與趙先豐相談甚歡了？你的眼睛都瘸了嗎？！」
「哼！」
慫噠噠的顧承鈺一點兒都不敢反駁，但還是沒忍住哼哼了兩聲。
林小安也跟著一哼，仗著夜色掩飾，伸手就在顧承鈺腰間的軟肉上狠狠一掐，顧承鈺渾身一緊，差點沒繃住在屬下的跟前叫出聲來，只悶哼了一聲。
只是他以為白飛沒有聽見，卻不知道白飛將這一切的動靜都聽入了耳中。
將軍和夫人的打鬧……他是應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呢？還是裝作都不知道呢？
林小安很快收回了手，並不打算再糾纏顧承鈺居然會因為拈酸吃醋而完全無視了趙先豐行為的不妥之處，因為她知道，就算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於是，她乾脆岔開這個話題。
「你眼瘸的事情，我暫時不追究了。繼續說正事吧。」
「白副將，除了剛才那一點之外，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別的什麼？」
聞言，白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意識到將軍和夫人不一定可以看見他的動作，忙又出聲道：「是。只不過屬下也不完全確定，那點發現對於我們是否有用處。」
「哦？說來聽聽。」林小安頓時來了興趣。
顧承鈺也連忙坐直了身體。
於是，白飛說道：「在我們踏進陵陽樓的時候，屬下瞧見了三樓一個窗戶前，有一個人影一閃即逝，隨後那個夥計就迎了上來。而且屬下注意到，招待我們的那個夥計是從二樓下來的，或者說，這個夥計就是從三樓下來的。那麼，他極有可能就是屬下瞧見的那個人影派來的人。」
「嗯。」林小安和顧承鈺都跟著點頭，認同白飛的猜測。
白飛便接著往下說，「原本屬下以為趙先豐和趙家藥行與三樓的那個人影是同一伙人，但是屬下在回來的路上想起一件事情來——在那夥計迎上來的時候，屬下注意到趙先豐的眼中有一閃即逝的驚訝，他似乎是在驚訝前來『招待』我們的人會是那個夥計。」
「你的意思是？」林小安沉吟。
「所以屬下猜測，那三樓的人影和那夥計，和趙先豐、趙家藥行應該是兩伙人。」
白飛的聲音雖然極輕，但充滿了對這一猜測的信心。
「兩伙人？」
顧承鈺很驚訝，隨後皺眉，「居然牽扯到兩伙人，再加上我們，那就是三方勢力了。除了我們和趙家藥行，另外一伙人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是為了危世鳴和他手中的美人圖？」
這美人圖究竟和什麼人、什麼事情有關？
難道不僅僅是一些官員貪污枉法的罪證麼？
為什麼會有越來越多的勢力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