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他就再給李氏一次機會
榮鶴苑偏廳內，定國公夫妻兩人坐在了上首，顧承欽和顧靈珂分別坐在了定國公夫妻的下手，唯有李氏一人，故作鎮定的站在中間。
偏廳內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下人。
顧靈珂坐在定國公夫人的旁邊，神色不安。
她不傻，剛才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意識到，只怕她方才的無心之言卻言中了真正存在的事情——三嫂居然真的對二哥有別的心思？
她震驚之極，又忐忑不安。
她震驚李氏居然有這樣的心思，不安她居然說破了這件事情。
怎麼辦？
她雖然不喜三嫂，可若是因此害得她在家中待不下去，也不是她的本意，尤其是會害得三哥傷心，三哥有多喜歡三嫂，家裡明眼人就沒有一個看不出來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顧靈珂才越發震怒。
三哥對你李蓁蓁那麼好，你居然還敢喜歡別人！尤其這個別人……還是二哥！
怪不得，怪不得你李蓁蓁這麼看二嫂不順眼，一而再地想要害死二嫂！
想到這裡，顧靈珂再也忍不住，也心頭的不安都顧不上，怒視著李氏。
李氏並不在意顧靈珂如何怒視她，她只在意，她今天能不能糊弄過去？
雖然她一直愛著顧承鈺，可她從來逾矩，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李蓁蓁有些惴惴不安，卻不敢表現出來。
「李氏，」定國公率先開口，「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心思，如今你已經嫁給了三弟，就應該和三弟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哪裡想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聽到定國公沒有直接說破事情，李蓁蓁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她嗓門尖銳地說道：「只是讓林小安那個女人給二哥陪葬罷了，母親也說了，二哥一人走在下面太孤單了一些，讓林小安去陪二哥豈不是正好？」
定國公沒有想到，這李氏居然敢顧左右而言他。
在場的人，誰會聽不懂他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
難道真要他徹底說破不成？
定國公看了一眼三弟，見他始終微微低著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色，有些心疼，他這個三弟小時候有些體弱，說話又很晚，性格一直很安靜，話也很少，直到李氏嫁給了他，他才漸漸鮮活了起來。
若是……三弟不在意的話，他就再給李氏一次機會吧。
想到這裡，定國公張了嘴，正要乾脆順著李氏的話繞過李氏的真實心思，卻聽到三弟的聲音響起——
「蓁蓁，我想問你，如果我死了，別人讓你給我陪葬，你可願意？」
定國公霍然一驚，三弟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了尋思的心思？
不成！
「三弟！」
「怎麼可能！」
李蓁蓁下意識地回答了這麼一句，她看向顧承欽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能跟著陪葬？我可是武安郡主，哪裡有郡主給郡馬陪葬的？再說了，我要是跟著一起死了，那天寶怎麼辦？」
她說的理直氣壯，顯然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定國公夫妻兩人看著這樣的李氏，霎時氣笑了。
顧靈珂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著李氏，氣得渾身顫抖，「連你都不願意去死，憑什麼讓二嫂陪著二哥去死！你有天寶，難道二嫂就沒有小花兒嗎！」
「那賤蹄子生的賠錢貨怎麼能和我的天寶相提並論？」李蓁蓁十分不悅，「不過是一個拖油瓶，讓她記入顧家的族譜已經是占了天大便宜，還想怎麼樣？」
顧靈珂再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氏會這麼貶低女子，「照你這麼說，我也是賠錢貨了？那你是什麼，豈不也是賠錢貨？」
「那又怎麼能一樣？」
李蓁蓁既不可置信，又無法理解地看向顧靈珂，仿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將自己和那些低賤之人相提並論。
瞧見李氏這幅表情，顧靈珂頓時沒了和她說話的耐性。
她甚至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猛地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定國公夫人看向李氏的目光也十分不喜，以李氏那套賠錢貨的理論，她們這些女人又算什麼？她生的女兒又是什麼？
定國公的心中也燒起了怒火。
他是知道小花兒是二弟親生女兒的，只是這件事情事關二弟妹的名聲，再加上他不知道二弟對小花兒身世的安排，所以一直沒有動作，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因為小花兒身世不明而被李氏這樣輕賤。
他們顧家女兒什麼時候是賠錢貨了！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小花兒不是二弟的親生女兒，可既然二弟承認了她是女兒，難道他們顧家就缺了這一口飯和一份嫁妝不成？這李氏當真是淺薄至極！
定國公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三弟突然站了起來，心頭一跳，下意識地跟著站了起來，「三弟！」
顧承欽轉過身來，神色木然地看著定國公，好一會兒才扯出一個笑容來，「大哥，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
定國公心頭大震。
三弟木然的神情，那毫無焦距的眼神，還有那比哭還要丑的笑容，想要相信他沒事，他得要多大的一顆心！
「三弟！」
「蓁蓁。」
顧承欽卻像是沒有聽到定國公的聲音，只目光平平地看向了他喜愛了快滿八年的妻子，他仿佛只有在今天，才真正的了解她。
可是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一個梗在他心頭數年的疑問，他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口，「有一個問題，我想問許久了，我們那個女兒，你還記得嗎？就是和天寶一同出生的女兒。她，當初真的是因為體弱，沒能熬得住才去了的嗎？」
他記得他的那個女兒，雖然剛出生的時候體弱，大夫說，那是因為這個女兒繼承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體質，又在母親腹中的時候總是謙讓弟弟，所以出生後才會那麼虛弱，但如果可以仔細調養的話，養大還是不會太難的。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七天，他才出去了一日，回來後，他的寶貝女兒就死了。
當時丫鬟婆子是怎麼說的？
說她突然憋氣，一口氣喘不上來，甚至連大夫都來不及請來就去了……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打擊，渾渾噩噩了許久，等回過神來，女兒的屍身已經徹底涼了。
後來是李氏說，她不忍心看女兒的屍身，只要一看到女兒的屍身，她就心痛難忍。
他已經沒了女兒，不能沒了妻子，所以他勉力打起精神將女兒入殮。
可是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總覺得那一日發生的太快了，快得他覺得有很多地方都感覺不妥。
女兒，真的是自己一口氣沒上來憋死的嗎？
想到這裡，顧承欽看向李氏，目光平靜，眼底深處卻湧起滔天海浪。
「這件事情啊。」
李蓁蓁原以為顧承鈺還是要問她喜歡顧承鈺的事情，提著一顆心，卻聽到他問他們那個早夭的女兒，心裏面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毫無所謂地說道：「不過一個丫頭片子，也虧得你惦記這麼多年。不過那丫頭片子命不好，沒能撐過七天，還害得我當時傷心了那麼老許久。」
雖然語氣不在意，可顧承欽聽得出來，女兒的死，真的和李氏沒有關係。
顧承欽心裏面陡然一松，一直緊繃的身體頓時搖晃了一下。
「三弟！」
定國公疾走兩步，來到顧承欽的身旁，扶住了差點摔倒在地的顧承欽。
顧承欽穩住身形，對定國公搖了搖頭，「大哥，我沒事。」
「三弟。」定國公一點兒都不相信他沒事，他直接道：「三弟，你現在就回去休息！三弟妹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管了！」
「……好。」
顧承欽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看了一眼兀自強裝鎮定的李蓁蓁一眼，由著定國公喚了人將他扶回了金玉院。
偏廳內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下人。
顧靈珂坐在定國公夫人的旁邊，神色不安。
她不傻，剛才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意識到，只怕她方才的無心之言卻言中了真正存在的事情——三嫂居然真的對二哥有別的心思？
她震驚之極，又忐忑不安。
她震驚李氏居然有這樣的心思，不安她居然說破了這件事情。
怎麼辦？
她雖然不喜三嫂，可若是因此害得她在家中待不下去，也不是她的本意，尤其是會害得三哥傷心，三哥有多喜歡三嫂，家裡明眼人就沒有一個看不出來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顧靈珂才越發震怒。
三哥對你李蓁蓁那麼好，你居然還敢喜歡別人！尤其這個別人……還是二哥！
怪不得，怪不得你李蓁蓁這麼看二嫂不順眼，一而再地想要害死二嫂！
想到這裡，顧靈珂再也忍不住，也心頭的不安都顧不上，怒視著李氏。
李氏並不在意顧靈珂如何怒視她，她只在意，她今天能不能糊弄過去？
雖然她一直愛著顧承鈺，可她從來逾矩，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李蓁蓁有些惴惴不安，卻不敢表現出來。
「李氏，」定國公率先開口，「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心思，如今你已經嫁給了三弟，就應該和三弟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哪裡想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聽到定國公沒有直接說破事情，李蓁蓁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她嗓門尖銳地說道：「只是讓林小安那個女人給二哥陪葬罷了，母親也說了，二哥一人走在下面太孤單了一些，讓林小安去陪二哥豈不是正好？」
定國公沒有想到，這李氏居然敢顧左右而言他。
在場的人，誰會聽不懂他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
難道真要他徹底說破不成？
定國公看了一眼三弟，見他始終微微低著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色，有些心疼，他這個三弟小時候有些體弱，說話又很晚，性格一直很安靜，話也很少，直到李氏嫁給了他，他才漸漸鮮活了起來。
若是……三弟不在意的話，他就再給李氏一次機會吧。
想到這裡，定國公張了嘴，正要乾脆順著李氏的話繞過李氏的真實心思，卻聽到三弟的聲音響起——
「蓁蓁，我想問你，如果我死了，別人讓你給我陪葬，你可願意？」
定國公霍然一驚，三弟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了尋思的心思？
不成！
「三弟！」
「怎麼可能！」
李蓁蓁下意識地回答了這麼一句，她看向顧承欽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能跟著陪葬？我可是武安郡主，哪裡有郡主給郡馬陪葬的？再說了，我要是跟著一起死了，那天寶怎麼辦？」
她說的理直氣壯，顯然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定國公夫妻兩人看著這樣的李氏，霎時氣笑了。
顧靈珂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著李氏，氣得渾身顫抖，「連你都不願意去死，憑什麼讓二嫂陪著二哥去死！你有天寶，難道二嫂就沒有小花兒嗎！」
「那賤蹄子生的賠錢貨怎麼能和我的天寶相提並論？」李蓁蓁十分不悅，「不過是一個拖油瓶，讓她記入顧家的族譜已經是占了天大便宜，還想怎麼樣？」
顧靈珂再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氏會這麼貶低女子，「照你這麼說，我也是賠錢貨了？那你是什麼，豈不也是賠錢貨？」
「那又怎麼能一樣？」
李蓁蓁既不可置信，又無法理解地看向顧靈珂，仿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將自己和那些低賤之人相提並論。
瞧見李氏這幅表情，顧靈珂頓時沒了和她說話的耐性。
她甚至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猛地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定國公夫人看向李氏的目光也十分不喜，以李氏那套賠錢貨的理論，她們這些女人又算什麼？她生的女兒又是什麼？
定國公的心中也燒起了怒火。
他是知道小花兒是二弟親生女兒的，只是這件事情事關二弟妹的名聲，再加上他不知道二弟對小花兒身世的安排，所以一直沒有動作，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因為小花兒身世不明而被李氏這樣輕賤。
他們顧家女兒什麼時候是賠錢貨了！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小花兒不是二弟的親生女兒，可既然二弟承認了她是女兒，難道他們顧家就缺了這一口飯和一份嫁妝不成？這李氏當真是淺薄至極！
定國公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三弟突然站了起來，心頭一跳，下意識地跟著站了起來，「三弟！」
顧承欽轉過身來，神色木然地看著定國公，好一會兒才扯出一個笑容來，「大哥，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
定國公心頭大震。
三弟木然的神情，那毫無焦距的眼神，還有那比哭還要丑的笑容，想要相信他沒事，他得要多大的一顆心！
「三弟！」
「蓁蓁。」
顧承欽卻像是沒有聽到定國公的聲音，只目光平平地看向了他喜愛了快滿八年的妻子，他仿佛只有在今天，才真正的了解她。
可是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一個梗在他心頭數年的疑問，他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口，「有一個問題，我想問許久了，我們那個女兒，你還記得嗎？就是和天寶一同出生的女兒。她，當初真的是因為體弱，沒能熬得住才去了的嗎？」
他記得他的那個女兒，雖然剛出生的時候體弱，大夫說，那是因為這個女兒繼承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體質，又在母親腹中的時候總是謙讓弟弟，所以出生後才會那麼虛弱，但如果可以仔細調養的話，養大還是不會太難的。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七天，他才出去了一日，回來後，他的寶貝女兒就死了。
當時丫鬟婆子是怎麼說的？
說她突然憋氣，一口氣喘不上來，甚至連大夫都來不及請來就去了……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打擊，渾渾噩噩了許久，等回過神來，女兒的屍身已經徹底涼了。
後來是李氏說，她不忍心看女兒的屍身，只要一看到女兒的屍身，她就心痛難忍。
他已經沒了女兒，不能沒了妻子，所以他勉力打起精神將女兒入殮。
可是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總覺得那一日發生的太快了，快得他覺得有很多地方都感覺不妥。
女兒，真的是自己一口氣沒上來憋死的嗎？
想到這裡，顧承欽看向李氏，目光平靜，眼底深處卻湧起滔天海浪。
「這件事情啊。」
李蓁蓁原以為顧承鈺還是要問她喜歡顧承鈺的事情，提著一顆心，卻聽到他問他們那個早夭的女兒，心裏面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毫無所謂地說道：「不過一個丫頭片子，也虧得你惦記這麼多年。不過那丫頭片子命不好，沒能撐過七天，還害得我當時傷心了那麼老許久。」
雖然語氣不在意，可顧承欽聽得出來，女兒的死，真的和李氏沒有關係。
顧承欽心裏面陡然一松，一直緊繃的身體頓時搖晃了一下。
「三弟！」
定國公疾走兩步，來到顧承欽的身旁，扶住了差點摔倒在地的顧承欽。
顧承欽穩住身形，對定國公搖了搖頭，「大哥，我沒事。」
「三弟。」定國公一點兒都不相信他沒事，他直接道：「三弟，你現在就回去休息！三弟妹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管了！」
「……好。」
顧承欽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看了一眼兀自強裝鎮定的李蓁蓁一眼，由著定國公喚了人將他扶回了金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