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9章 朝聞道，夕可死
古銅巨門，高大威嚴，表面覆蓋著古之道痕，時而閃爍出淡淡的光澤。
隨著這扇巨門的打開，在場之人無不興奮。
成百上千位大修行者，緩步走至古銅色石門的附近，心臟開始劇烈顫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泛起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既有惶恐不安，又有激奮期待。
槍打出頭鳥，始終沒人敢走到石門的入口位置。
剛剛顯現於此的大道之眼，給了世人莫大的威懾力。縱使心性再強之輩，也需要一些時間來緩和，暫且止步，調整精神，多觀察一會兒。
「進入這個門，會去什麼地方？」
「根據古籍記載，門內便是證道之路。唯有實力最強者，才可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得到天命契機，登臨無上帝位。」
「傳說中的證道路，近在咫尺。」
「雖然我自知沒有這個資格去爭搶，但能夠進去一瞧，成為新時代的見證者，亦是不枉此生。」
琉辰星域的各個角落，皆有議論之聲。
發生了這等驚天動地的事情，除了前往東土帝墓的那批強者以外，其餘的頂尖存在九成九趕至了此地，只為親眼目睹。
諸多飛行寶器從不同的方向劃破星空而至，樣式繁多，星羅棋布。
無論是誰，看到了這座環繞著歲月法則的石門，都會發出一陣驚嘆，直呼見證了歷史，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大爭之世。
「關於證道之路，歷史古冊之中少有記載，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
眾位大能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萬丈高的古銅石門，虔誠尊敬，不敢褻瀆。
「老朽願先行前往，為諸位道友探路。」
有一位氣血枯敗的老者，撐著一根拐杖，落步的速度較為緩慢，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骨瘦如柴，皮膚乾癟泛黑，血液不再流淌，生機僅剩一縷，即將枯竭。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頭最多也就三五年的壽命。
能夠在死前看到傳言中的證道之路，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不少人認出了這個拄著拐杖的布衣老頭，望其身影，語氣敬重：「他是風衍宗的開派始祖，夢霄道人。兩萬年前橫掃了無數的同輩天驕，風頭甚至蓋過了紫憐皇朝的一眾皇子。可惜，年輕時遇人不淑，遭到紅顏知己的暗算，天生雷靈心被取走，險些喪命。」
「原來是他！」
提到了這段廣為流傳的八卦之事，自幼生長於落神墟的很多修士，恍然大悟，紛紛曉得了正朝著石門走去的老者是什麼身份。
「這位大佬居然還活著。」
眾人投去了目光，忍不住驚呼。
「若非紅顏背叛，憑藉夢霄道人的天賦與毅力，有很大的概率問鼎神橋第九步，最次都可達到八步之巔的成就。失了道心，根基受到了不可修復的損傷，直至今日也只走到了神橋五步之境，實在是可惜。」
現任紫憐皇朝之主，親臨此地，注視著那位老者的孤寂身影，發出感慨之言。
皇主流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之所以如此，因為他曾是夢霄道人的手下敗將，敗的心服口服。
他們是同時代的天之驕子，原本夢霄道人有著無限的可能，奈何造化弄人。
「據我所知，夢霄道人氣憤的不是失去了雷靈心，而是枕邊人的背叛。事後多年，夢霄道人有機會報仇，卻選擇了放棄，不再相見。」
年少時的心動，不曾想毀了自己的一生。
夢霄道人不後悔與那個女子結為道侶，只怪自己福薄，註定了要孤獨的走完這一世。
萬年前，前任道侶便因修行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踏上了邪修之路，造成了極大的殺孽。後來，紫憐皇朝派遣強者前去鎮壓。
抓住女子以後，皇朝高層特地派人來告知夢霄道人，說明緣由，不想鬧出了誤會。
夢霄道人並未替女子求情，這是她自己犯下的大錯，理應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隨後，紫憐皇朝處決了成為邪修的女子，了斷此事。
某些實力可怕的大能，依稀記得女子處決的那一天，夢霄道人待在遠處的山峰看著，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未說一言，僅在離去時發出了一聲長嘆。
「證道之路的風景，應該會很美吧！」
懷揣著這一絲期盼，夢霄道人一步步走向了石門。
越是靠近，壓力越大。
「師祖，回來吧！」
風衍宗的長老們站在很遠的地方，滿面憂色，大聲呼喚。
再這樣下去，夢霄道人唯有強行消耗體內僅存不多的氣血，發揮出一定的實力，才可頂得住石門之上的法則威壓。
對於後輩們的呼喊，夢霄道人恍若不聞。
證道之路降臨於世，老朽願意用最後的三五年壽命，看一看這條路的景色。
朝聞道，夕可死矣。
「呼——」
霎時間，夢霄道人運轉起了消耗本命精血的禁術，短時間內恢復到了最佳的精神狀態，長衣獵獵，白髮飄舞。
扔掉了手中的拐杖，大步流星，氣勢磅礴。
無數人看著他的背影，肅然起敬。
不一會兒，他走至石門處，硬扛著古之法則的鎮世之威，不顧後果，一隻腳踏了進去。
得見了門內之景，雖僅有一瞬，但也值得了。
「轟！」
由於自身氣血枯敗，消耗掉了最後一縷生機，夢霄道人頂不住了，禁術反噬，五臟六腑瞬間炸裂，就此身隕。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成功看到了石門之內的風景，人生知足，不留遺憾。
怪異的是，他的明明胸口炸出了一個巨洞，卻沒有一點兒鮮血流出，像是漆黑色的腐朽枯木，儘是死氣。
見此情景，風衍宗之人悲痛欲絕，哽咽高呼：「師祖！」
本打算接回老祖宗的屍體，可是因為石門的法則過於強大，風衍宗的高層實力不是很強，無法辦到。
這時候，紫憐皇朝之主現身於眾人眼前，隔空出手，將夢霄道人的帶到了安全之處。
取出一口上好的棺材，屍骨入內，讓其安息。
「年輕時敗給了你幾次，原以為你會走到一個讓我難以企及的高度，不料會是這種結果，唉！」
皇主低眉看著棺中的屍體，嘆息道。
現如今的皇主，已是神橋八步的蓋世大能。未來再得一些機緣，有不小的機會可以跨入神橋第九步，成為準帝。
「好好安葬。」
感慨了一會兒，皇主把棺材送到了風衍宗之人的手裡。
「多謝國君。」
風衍宗主怎會不認識紫憐皇朝的君主，尤為吃驚，躬身一拜，接著帶著老祖宗的遺體回去了。
一代天驕就此落幕，令人唏噓。
眾人議論了很久，由衷表達了敬意。
類似的事情，世上還有很多。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眾人不再感嘆，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向了石門，蠢蠢欲動。
時間緩慢流逝，石門之上的法則威勢也在減弱。
「最多五年，通道穩固以後，渡劫修士亦可入內。」
星空的某個角落，司徒臨觀察了這麼久，判斷道。
「祖師，你對證道之路有多少了解？」
南宮歌修行的歲月終究還是太短，眼界與經驗遠遠不如司徒臨，對於證道之路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雖然可以推算，從而想辦法去獲取信息，但司徒臨就在身邊，不如直接詢問，沒必要白費精力。
「證道路，九重天。」司徒臨耐心回答：「每一重天，相當於一個獨立的世界，立著三塊界碑。唯有通過界碑的考驗，才可跨入下一重天。直到第九重天，方可有資格去爭奪天命契機，觸碰當世帝位。」
「歷代都是如此嗎？」
南宮歌又問。
「在我的認知中，一直是九重天路。」
深思了許久，司徒臨嚴肅道。
「但願這個時代不會有所改變吧！」
因為證道契機降臨世間的過程不太順利，所以南宮歌有此擔憂。
數日以後，又有人沉不住氣了，大步踏向了石門，決定以身犯險。
同一時刻，足有上百位不朽古族之人，攜帶著頂尖道器，準備充足，只為進入石門，踏上通天之路。
古族的底蘊無比雄厚，除了必須要鎮守於族中的頂樑柱以外，一部分高層正在東土的帝墓探尋著無上造化，一部分則來了落神墟。
「轟——」
面對著動盪而來的法則之力，古族眾老駕馭道兵，將其打散，腳步沒有停頓分毫。
「神橋之境的大能，應該能順利進去。」
無數的渡劫期與大乘期的修行者，處於很是遙遠的位置，遠遠觀望，神色敬畏。
半炷香的時間，已有一些強者成功踏進了石門，沒被震退。
見此，群雄不再有所顧慮，從各個角落冒出，烏泱泱一片，目標一致。
諸天萬界的頂尖強者，似乎都匯聚到了此處，隨便拎出來一個，放在其所屬的宗門或是疆域，必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跺一跺腳便可震動星辰，威懾億萬生靈。
世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一旦踏上了證道路，絕大多數將會淪為路上的墊腳石，翻不起一丁點兒浪花。
「走！」
南宮歌與司徒臨不再旁觀，決定進一步探查。
隨著這扇巨門的打開，在場之人無不興奮。
成百上千位大修行者，緩步走至古銅色石門的附近，心臟開始劇烈顫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泛起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既有惶恐不安，又有激奮期待。
槍打出頭鳥，始終沒人敢走到石門的入口位置。
剛剛顯現於此的大道之眼，給了世人莫大的威懾力。縱使心性再強之輩，也需要一些時間來緩和，暫且止步，調整精神，多觀察一會兒。
「進入這個門，會去什麼地方？」
「根據古籍記載，門內便是證道之路。唯有實力最強者，才可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得到天命契機，登臨無上帝位。」
「傳說中的證道路，近在咫尺。」
「雖然我自知沒有這個資格去爭搶，但能夠進去一瞧，成為新時代的見證者，亦是不枉此生。」
琉辰星域的各個角落，皆有議論之聲。
發生了這等驚天動地的事情，除了前往東土帝墓的那批強者以外，其餘的頂尖存在九成九趕至了此地，只為親眼目睹。
諸多飛行寶器從不同的方向劃破星空而至，樣式繁多，星羅棋布。
無論是誰，看到了這座環繞著歲月法則的石門，都會發出一陣驚嘆，直呼見證了歷史，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大爭之世。
「關於證道之路，歷史古冊之中少有記載，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
眾位大能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萬丈高的古銅石門，虔誠尊敬，不敢褻瀆。
「老朽願先行前往，為諸位道友探路。」
有一位氣血枯敗的老者，撐著一根拐杖，落步的速度較為緩慢，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骨瘦如柴，皮膚乾癟泛黑，血液不再流淌，生機僅剩一縷，即將枯竭。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頭最多也就三五年的壽命。
能夠在死前看到傳言中的證道之路，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不少人認出了這個拄著拐杖的布衣老頭，望其身影，語氣敬重：「他是風衍宗的開派始祖，夢霄道人。兩萬年前橫掃了無數的同輩天驕，風頭甚至蓋過了紫憐皇朝的一眾皇子。可惜，年輕時遇人不淑，遭到紅顏知己的暗算，天生雷靈心被取走，險些喪命。」
「原來是他！」
提到了這段廣為流傳的八卦之事，自幼生長於落神墟的很多修士，恍然大悟，紛紛曉得了正朝著石門走去的老者是什麼身份。
「這位大佬居然還活著。」
眾人投去了目光，忍不住驚呼。
「若非紅顏背叛，憑藉夢霄道人的天賦與毅力，有很大的概率問鼎神橋第九步，最次都可達到八步之巔的成就。失了道心，根基受到了不可修復的損傷，直至今日也只走到了神橋五步之境，實在是可惜。」
現任紫憐皇朝之主，親臨此地，注視著那位老者的孤寂身影，發出感慨之言。
皇主流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之所以如此，因為他曾是夢霄道人的手下敗將，敗的心服口服。
他們是同時代的天之驕子，原本夢霄道人有著無限的可能，奈何造化弄人。
「據我所知，夢霄道人氣憤的不是失去了雷靈心，而是枕邊人的背叛。事後多年，夢霄道人有機會報仇，卻選擇了放棄，不再相見。」
年少時的心動，不曾想毀了自己的一生。
夢霄道人不後悔與那個女子結為道侶，只怪自己福薄，註定了要孤獨的走完這一世。
萬年前，前任道侶便因修行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踏上了邪修之路，造成了極大的殺孽。後來，紫憐皇朝派遣強者前去鎮壓。
抓住女子以後，皇朝高層特地派人來告知夢霄道人，說明緣由，不想鬧出了誤會。
夢霄道人並未替女子求情，這是她自己犯下的大錯，理應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隨後，紫憐皇朝處決了成為邪修的女子，了斷此事。
某些實力可怕的大能，依稀記得女子處決的那一天，夢霄道人待在遠處的山峰看著，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未說一言，僅在離去時發出了一聲長嘆。
「證道之路的風景，應該會很美吧！」
懷揣著這一絲期盼，夢霄道人一步步走向了石門。
越是靠近，壓力越大。
「師祖，回來吧！」
風衍宗的長老們站在很遠的地方，滿面憂色，大聲呼喚。
再這樣下去，夢霄道人唯有強行消耗體內僅存不多的氣血，發揮出一定的實力，才可頂得住石門之上的法則威壓。
對於後輩們的呼喊，夢霄道人恍若不聞。
證道之路降臨於世，老朽願意用最後的三五年壽命，看一看這條路的景色。
朝聞道，夕可死矣。
「呼——」
霎時間，夢霄道人運轉起了消耗本命精血的禁術，短時間內恢復到了最佳的精神狀態，長衣獵獵，白髮飄舞。
扔掉了手中的拐杖，大步流星，氣勢磅礴。
無數人看著他的背影，肅然起敬。
不一會兒，他走至石門處，硬扛著古之法則的鎮世之威，不顧後果，一隻腳踏了進去。
得見了門內之景，雖僅有一瞬，但也值得了。
「轟！」
由於自身氣血枯敗，消耗掉了最後一縷生機，夢霄道人頂不住了，禁術反噬，五臟六腑瞬間炸裂，就此身隕。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成功看到了石門之內的風景，人生知足，不留遺憾。
怪異的是，他的明明胸口炸出了一個巨洞，卻沒有一點兒鮮血流出，像是漆黑色的腐朽枯木，儘是死氣。
見此情景，風衍宗之人悲痛欲絕，哽咽高呼：「師祖！」
本打算接回老祖宗的屍體，可是因為石門的法則過於強大，風衍宗的高層實力不是很強，無法辦到。
這時候，紫憐皇朝之主現身於眾人眼前，隔空出手，將夢霄道人的帶到了安全之處。
取出一口上好的棺材，屍骨入內，讓其安息。
「年輕時敗給了你幾次，原以為你會走到一個讓我難以企及的高度，不料會是這種結果，唉！」
皇主低眉看著棺中的屍體，嘆息道。
現如今的皇主，已是神橋八步的蓋世大能。未來再得一些機緣，有不小的機會可以跨入神橋第九步，成為準帝。
「好好安葬。」
感慨了一會兒，皇主把棺材送到了風衍宗之人的手裡。
「多謝國君。」
風衍宗主怎會不認識紫憐皇朝的君主，尤為吃驚，躬身一拜，接著帶著老祖宗的遺體回去了。
一代天驕就此落幕，令人唏噓。
眾人議論了很久，由衷表達了敬意。
類似的事情，世上還有很多。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眾人不再感嘆，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向了石門，蠢蠢欲動。
時間緩慢流逝，石門之上的法則威勢也在減弱。
「最多五年，通道穩固以後，渡劫修士亦可入內。」
星空的某個角落，司徒臨觀察了這麼久，判斷道。
「祖師，你對證道之路有多少了解？」
南宮歌修行的歲月終究還是太短，眼界與經驗遠遠不如司徒臨，對於證道之路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雖然可以推算，從而想辦法去獲取信息，但司徒臨就在身邊，不如直接詢問，沒必要白費精力。
「證道路，九重天。」司徒臨耐心回答：「每一重天，相當於一個獨立的世界，立著三塊界碑。唯有通過界碑的考驗，才可跨入下一重天。直到第九重天，方可有資格去爭奪天命契機，觸碰當世帝位。」
「歷代都是如此嗎？」
南宮歌又問。
「在我的認知中，一直是九重天路。」
深思了許久，司徒臨嚴肅道。
「但願這個時代不會有所改變吧！」
因為證道契機降臨世間的過程不太順利，所以南宮歌有此擔憂。
數日以後，又有人沉不住氣了，大步踏向了石門，決定以身犯險。
同一時刻，足有上百位不朽古族之人，攜帶著頂尖道器，準備充足，只為進入石門，踏上通天之路。
古族的底蘊無比雄厚，除了必須要鎮守於族中的頂樑柱以外，一部分高層正在東土的帝墓探尋著無上造化，一部分則來了落神墟。
「轟——」
面對著動盪而來的法則之力，古族眾老駕馭道兵，將其打散，腳步沒有停頓分毫。
「神橋之境的大能，應該能順利進去。」
無數的渡劫期與大乘期的修行者，處於很是遙遠的位置，遠遠觀望，神色敬畏。
半炷香的時間，已有一些強者成功踏進了石門，沒被震退。
見此，群雄不再有所顧慮，從各個角落冒出，烏泱泱一片，目標一致。
諸天萬界的頂尖強者，似乎都匯聚到了此處，隨便拎出來一個，放在其所屬的宗門或是疆域，必是首屈一指的存在，跺一跺腳便可震動星辰，威懾億萬生靈。
世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一旦踏上了證道路，絕大多數將會淪為路上的墊腳石，翻不起一丁點兒浪花。
「走！」
南宮歌與司徒臨不再旁觀，決定進一步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