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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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請假?頌頌,你能不能……稍微敬業一點啊,我不是已經把行程表發給你了嗎?今天下午你有通告要趕!」

  我直接了當地告訴他:「蒼承澤約我,他快兩個月沒有出現了。」

  小白這才鬆口,問我需要多久。

  我告訴他,說不定今天都要請假,具體要多久得看蒼承澤的意思。

  小白同意了,說儘量幫我試試看。

  「承澤,今天下午有個通告,但我問過小白了,她說不太重要。」我跟她聊這麼久,也不好直接說下午沒事可干。

  蒼承澤問:「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吧?」

  「不會不會。」我趕緊保證。

  蒼承澤把我帶去了遊樂場。

  我竟然不知道,他喜歡來遊樂場。

  「承澤,原來你也是同心未泯啊!」遊樂場這種地方哪怕不是周末,也有很多人。我和蒼承澤的身份多少有點兒不太方便。

  他買了票,拉著我去坐旋轉木馬。我們倆坐的是一個馬車,可以並排坐在一起。

  他忽然對我說:「我小的時候,媽媽經常帶我來玩。就是這個遊樂場,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大,只有旋轉木馬,還有一些小玩意兒。現在發展得這麼大了,越來越熱鬧。那時候雖然只有旋轉木馬,可是我跟我姐姐像是永遠也玩不厭一樣,巴望著放假,巴望著媽媽帶我們來。」

  我點點頭。

  有些迷惘。

  這是蒼承澤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他的家人。

  「我媽走了以後,一直是姐姐代為照顧我,保護我。她做什麼事,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沒辦法怪她。」蒼承澤的聲音有點小,旋轉木馬現場的音樂差點兒就把他的聲音蓋了過去。但我依然聽到了幾個關鍵的字。

  蒼承澤話里的意思是,他媽媽去世了?

  但那天蒼鳳敏來找我,明明提到了父母啊。他的父母應該健在才對。

  難道說,蒼承澤家裡那個,是後媽?

  「十歲以後,我媽媽就很少帶我來了。家裡對我要求嚴格,說男孩子玩這些東西,會把心性玩壞。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兒了。今天有空,就來看看。頌頌,小孩子都愛來遊樂場,你一定也很喜歡吧?」

  我怔了怔,指了指自己,笑道:「你說我啊?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十多歲之前,一次遊樂場也沒有去過。小時候,只是在電視裡看到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子經常去遊樂場。我家生活在小鎮上,每天的娛樂活動就是放學後很多小朋友在一起玩兒,玩兒的花樣兒也多,什麼跳皮筋,踢毽子,人抓人,捉迷藏等等……我雖然跟朋友提遊樂場,但我是念了大學以後,才第一次去。」

  說到這裡,我有些不好意思。

  蒼承澤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我:「你的家人是怎麼去世的?」

  我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

  他問的是『家人』,不是『父母』。

  我不確定他所說的『家人』到底是指哪些人,他忽然問這些,只是想到自己的母親以後,忽然想起來問的?

  還是說,他知道了一些什麼?

  蒼承澤這些天都沒有出現,他固然是不會懷疑我,可蒼鳳敏呢?

  在蒼氏她和蒼承澤是一個媽媽生的,蒼鳳敏很可能會為了蒼承澤對我這個人進行徹查。她查到了些什麼,我無從得知。但她查到的東西,一定會直接告訴蒼承澤。

  在我考慮的時間裡,旋轉木馬的這一批已經停了,蒼承澤拉著我的手下了馬車,緩緩地往前走。在做演員的這兩年時間裡,我已經自然而然地有了警覺性,不習慣在公眾場合特別是人很多的地方走。哪怕是戴了口罩,還是怕有人認出我來。

  「我問到你的傷心事了?」蒼承澤見我久久沒有回答,追問了一遍。

  我搖搖頭,淡淡地說:「出車禍死的。確實是我的傷心事,每次一想起來,總勉不了會陷入傷心的情緒中。所以我儘量不去提。」

  不管蒼鳳敏有沒有查到些什麼,蒼承澤又知不知道些什麼,我都不能直接承認。

  萬一蒼鳳敏什麼都沒有說,蒼承澤又什麼都不知道呢?

  蒼承澤沉默了一下,又問我:「你父母去世以後呢?你都做什麼了?為什麼會去做嫩模?」

  這是蒼承澤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

  之前他一直沒有問,不是因為他不感興趣。在包我之前,他就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但這次問我,無疑是對我產生懷疑了。

  我心裡雖然明白,但嘴上還是頗為自然的回答:「還能為什麼?父母都不在了,沒錢養活自己,所以就去做嫩模了。一是生活所迫;二是——當時對生活都充滿了失望和絕望,覺得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無所謂了。」

  蒼承澤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卻跟平時又有所不一樣。

  也許是我心虛的原因,總覺得他的眼神中存在著懷疑。

  於是我補了一句:「怎麼了?」

  蒼承澤沉默了一下,又拉著我去過山車那兒排隊:「你敢玩兒這個嗎?」

  我怕被人認出來,半低著頭回答他:「還好,反正我不怕。」

  在排隊的過程中,蒼承澤說:「我也曾經有過那種絕望的時刻,所以你說的那種感覺我比較理解。行了,別想那麼多了,馬上該咱們了,趁著這時候,好好放鬆一下。」

  我感覺到這一次蒼承澤回來,和上次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

  坐上過山車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心都跳出來了,抓著蒼承澤的手大聲的尖叫,等到一輪過山車下來,我嗓子都要啞了。

  蒼承澤的臉也有點兒白,腳下有點飄,看起來狀態還沒有我好。

  我笑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更難看了,轉頭找到垃圾桶,一通狂吐。我追上去,不可思義地問:「你不是吧?」

  去旁邊小攤上買了一瓶水,給他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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