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夫妻間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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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老何志得意滿地走了出來。

  少氏開了門,朝著門內望了一望。

  「走吧!」老何一伸手就將少氏攬在懷中,擁著她朝著牛車走。

  上了牛車,少氏倒在老何的懷裡,問道:「我以為你要打荷花的主意……」

  老何嘿嘿地笑,「我可不敢打顧家大娘子的主意。」他說著話,將身子俯低,「這幾天,你好好勸勸她。你也知道,我是不能生的,只要我有了後,到時你要甚,我就給你甚!金子銀子首飾衣物,你任選……」

  「好人……」少氏心裡一喜。

  上面的老何看到她的表情,頓時笑了笑,撲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車簾卻被人重重地掀了開來。

  緊接著,就有人跳上牛車,一腳踹向老何。

  老何翻過身正準備開罵時,卻驀地住了嘴。

  「皂頭?」老何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鄭皂頭看也不看躺在牛車裡的少氏,一對三角眼緊緊地盯著老何。

  直到這時,少氏才驚覺。她看了看坐在牛車裡的兩個人,用力大叫起來。

  「啊——」

  一聽到她的叫聲,說時遲那時快,老何頓時撲了過來,一把捂住了少氏的嘴。

  「給老子安靜點!」老何惡狠狠地瞪著少氏,「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少氏驚恐地看著方才還溫情無限的老何轉眼間就變得如同惡鬼,身子抖成了篩糠。

  老何覷了一眼鄭皂頭,見到他老神在在地看著車簾,並沒往少氏身上瞅,輕輕鬆了口氣。轉頭罵道:「你叫啥叫?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你頭擰下來!還不給老子滾出去?」

  老何將衣裳胡亂地往少氏身上一套,一腳將少氏踹下了牛車。

  任憑少氏在雨中哭哭啼啼。

  又急忙將牛車上的痕跡用衣裳胡亂地抹了,又恭敬地請鄭皂頭坐下。

  「你倒是好消遣……」鄭皂頭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聽到鄭皂頭的笑聲,老何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嗖嗖地,忙陪笑道:「我這也是為皂頭打探消息的。」

  鄭皂頭上下瞅了老何一眼,一側嘴角高高向上扯去,「哦,這麼說來,我還得感激你了?」

  「不不不,」老何一連說了三聲不,諂媚地道,「我已經查清了,這張可與顧家的關係已是徹底地決絕了……」他將顧立和張可被趕出來的事情與鄭皂頭說了一遍。

  聽了老何的話,鄭皂頭深思起來。過了一會,方道:「這麼說,這條路行不通了?」

  老何嘿嘿笑了兩聲,沒敢回答。

  鄭皂頭輕輕地笑了起來,十根手指交互著握在一起,「你為了幾貫錢,竟然敢置府尊的嚴令而不顧,將張家原本要去服徭役的大哥放回家中。你說說,你準備怎麼死?」

  聽著那噼叭做響的關節脆響,老何只覺得身上的汗毛一起豎了起來。

  他撲通一聲跪倒,緊緊抱住了鄭皂頭的腿,「頭兒,您再給小底一次機會!小底一定會幫皂頭把事辦好的。」

  「哦?你能辦好?」鄭皂頭將握緊的拳頭鬆開,看著手背上的紋路。

  「能,當然能!」老何用力地點頭,「下一次,下一次小底肯定能辦好!」

  鄭皂頭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看樣子,我留著你倒還有大用呢!」

  「那是那是!小底是一心一意為頭兒辦事的。」老何頭點得如同雞啄米。

  鄭皂頭微微一笑,「那你倒說說,這村子裡的謠言是誰散布的?」

  老何忙道:「小底查了,是陳家……上次崔晉原因為酒榷的事情狠狠地得罪過一次陳家,這次陳家就借著荷花的事情懲治一下崔晉原。不過要小底說,這件事對皂頭也是有好處呢!若是崔家因為這件事情而與荷花退了婚,皂頭就可以明正言順地上門求親了。」他討好地看著鄭皂頭。

  鄭皂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荷花也是你能叫的?」

  老何急忙擡手,反手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您老千萬別生氣,別生氣!」

  所謂破家縣令,滅門刺史。

  可是這些人再狠的卻狠不過胥吏!胥吏們若是想誰三更死,這人斷不會活過五更。


  鄭皂頭與鄭士曹為伯侄,一個掌管三班衙役,一個掌管婚姻、田土、鬥毆等案件。

  他們伯侄倆在陳州府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老何是不敢得罪鄭皂頭的。

  「好!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若是你把事情給我辦砸了……」鄭皂頭冷笑一聲。

  老何聽了這話,臉上連忙帶著諂媚的笑,「皂頭您說的是啥話?小底怎能不幫皂頭把事辦好?」

  張可有些心不在焉。

  腦子裡全是老何和老何說過的話。

  她是真沒想到老何竟然還敢找她的,而且還敢在家裡把她給……

  她害怕,害怕老何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給顧立。

  可是,她與荷花現在勢如水火了,怎麼可能再把荷花約出來?

  她也有些恨!荷花到底是哪裡好,老何不過是與荷花見了一面,竟然就想打她的主意?

  她在這裡滿腦子胡思亂想,根本看到顧立回來了。

  顧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找到一口熱水,乾脆走到水缸邊去舀水。

  哪裡想到,一掀開蓋子,水缸里空空如也。

  他的心頭,立時升起了無名之火。

  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往水缸里接點水。這又不是讓她去井裡挑水,而是接乾淨的雨水,只需要把蓋子打開就可以。

  可是張可卻連這樣的事情都想不到……

  他把水缸蓋放在一旁,讓雨水留入水缸中。

  而後站在院子裡,仰著頭大口大口喝著雨水,直到喝個半飽,才拖著一身泥水進了屋。

  張可卻連動都沒有動。

  顧立有些怒了。

  家回不去了,作坊也回不去了!除了爹娘給的五畝地,他什麼都沒有了。

  以為出來後會過上好日子,誰能想到日子卻過成這樣?

  「家裡沒水了!你咋就不接點水?」顧立怒道。

  張可擡眼看了看一身泥污的顧立,只覺得滿眼的嫌棄,「上一邊去!髒不拉幾的別往我身邊靠!」

  顧立氣道:「你嫌棄誰?我這一身髒的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把這個家過好?你到底是啥看這個家的?我回來了連口熱水都沒有?那缸里空著,你都不知道接點雨水?」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跑,你有關心過我嗎?院子這麼大,屋子到處都要收拾。廚房還漏著雨,你管過嗎?我大著肚子,即要收拾屋子,還得給你做飯,一天天的累成了狗,你回來後關心過一句嗎?」因為憤怒,張可的聲音有些尖利。

  關心?

  顧立聽到關心這兩個字頓時怒了!

  「你累?你有啥可累的?一共就三間房子,你就是把屋子一天掃個七八遍也累不著半分。做飯?你做過飯嗎?我天天在地里忙著種豆子,能叫天天在外面閒?還有我這身衣裳,你嫌我髒,你倒是給我洗啊?我連著穿了三天了,你給我洗過一次嗎?」他大聲喊,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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