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分財產】
多氏的神色有些焦急，說話的聲音不由擡高，「你家閨女名聲有問題，這可是十里八鄉都知道的，我閨女有個這樣的小姑子……」她剛說到這裡，袖子猛地被張老爹扯了一下。
「老哥，孩他娘有些急糊塗了！你別聽她胡咧咧。」張老爹狠狠地瞪了多氏一眼，「胡扯些啥？」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就是來賠情的，該咋處置就該咋處置！就是挖個坑把娃埋了，俺也沒二話！俺們今天來，就是給親家賠不是的。俺教出這樣一個目無長輩的娃，心中有愧啊！」
顧老大吸完一根絲瓜藤，開了口，「既然你們說起來了，當著里正和幾位鄉老的面，我得說道說道我家閨女的名聲！那天夜裡你家閨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造荷花的謠，這筆帳，該怎麼算？」
他擡眼看了看張老爹和多氏，「這不是簡簡單單道個歉就能算完的事，這是牽涉到荷花以後的名聲。你們家閨女一張嘴就毀了我家閨女的名聲和未來，我閨女還要不要活？將來她咋嫁人？她未來的婆家可不是鄉野村夫，是京城裡的官宦人家！這名聲一毀，以後還怎麼在婆家立足？婆家還拿不拿正眼看她？」
他阻止準備說話的張老爹，「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為你家閨女的信口中雌黃，你們居然還想拿這件事情要挾我們家？」顧老大看著張老爹，「我告訴你們，張可要是敢回來，我和孩子他娘現就死在當場！」
張老爹沒想到顧老大竟然把話說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不由得怔住了。
「這不是，謠言平息了嗎？」多氏悻悻地道。
「平息了？」顧老嗤地笑了，「你剛剛不還是正想用這個謠言對付我們家嗎？這叫平息了？」
「謠言是你們張家人傳出來的，卻要用這個謠言要挾我們顧家人？這天底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顧老大臉色鐵青，雙唇緊抿。
張老爹的心，一下子沉了。
「趁著今天裡正和各位鄉老都在，咱們就把話說敞亮了。」顧老大瞧著這些人，心中冷笑，「我今天當著里正的面，把顧立與張可正式逐出家門。從此以後他們是生是死，全與我們顧家沒有半點干係！」顧老大看向里正，「從此以後我們生死病死，也與顧立無關，不需要他盡孝，也不需要他摔老盆。我們只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顧老大這話一出口，滿屋的人頓時寂靜無聲。
里正拿眼瞅了瞅顧老大，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不是前幾天還要給顧立找宅子，說要把顧立分出去？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要逐出？
里正突然想到少氏！
他的心，不禁跳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里正決定裝傻充愣。
也許今天來顧家，就是一個錯誤。
少氏被休第二天，江小乙兄弟三個就回到作坊上工了，這明擺著就是在讚揚江家處理的好……
江家的媳婦被休了，那顧家的呢？
想到剛剛顧老大說的那句『和顧顧羅氏死在當場』，里正出了一身的冷汗。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你們張家做了那麼大的事，道個歉就想過去了？」顧三悠悠地開了口，「今天就是里正來，這件事情也得說清楚！里正可管不著我們顧家休不休兒媳婦？管不著我們顧家不要哪個兒子吧？」
里正的眉頭跳了幾跳，立刻恢復了正常。
荷花給三叔點了個贊！三叔這麼一說，里正可就再也開不了口。
「別別別，可千萬不能休啊！」張可娘多氏擡手亂擺，然後朝著顧老大賠笑，「我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往寬里說？」
張老爹在旁邊咳嗽了一下。
多氏瞅了一眼張老爹，「俺的意思是說，不管你們說啥，我家都聽著。就是，能不能看在兩個孩子還小的份上。教訓一頓，就把這章給掀過去！好歹也是自家孩子嘛！」
多氏擠出一臉笑容，討好地看著顧老大。
顧老大呵呵一笑，「若是你家兒媳婦打了你一巴掌，你咋處理？笑眯眯的將兒媳婦將回家，誇讚她打得好嗎？若是你家兒媳婦造謠你家閨女，你不僅不罰，還誇她造謠造的好？」
多氏被他這句話噎著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孩子們認打認罰！」張老爹急忙接口。
「這話說得好！」顧老大喝了聲彩，「就是不知道怎麼個認打，怎麼個認罰？張老哥給我拿個認打認罰的主意出來！」
張老爹也噎住了。
幾個鄉老沒想到顧老大如此牙尖嘴利，他們幾個人下去竟然沒能說住他一個，不由得住了聲。
「總不能，總不能真逐出去吧？」多氏悻悻地開了口。
「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家事，逐不逐，全由我說了算！」顧老大涼涼地看了多氏和張老爹一眼，「這件事情，我意已決！趁著今日裡正來，你們也在，我就把家產分清楚！」
說著話，說著話，顧羅氏抱出一個黑漆匣子來。
「這是我這套宅子的地契和房契，」顧老大拍了拍黑漆匣子，目光微沉，「還有幾十畝田的田契。」
聽到顧老大這樣說，屋裡的人全都擡起了頭。
里正剛想要說話，卻被顧老大眼中的冷意給駭得動不了身。
這些天，顧老大是病了一場又一場，吐了兩回血。
不管是從國法還是從宗族法度上來講，顧立與張可確實犯了不孝之罪！
顧老大若是真把他們逐出家門，任誰也說不下情！
張老爹和多氏嚇得白了臉，倆人一起站了起來，喚了聲顧老哥。
「坐下吧！」顧老大擺手讓張老爹倆人坐下，而後將黑漆匣子打開，將地契一張一張擺了出來，「二十畝良田，十畝劣田。豬十頭，羊七頭，牛一口，宅子一座，剩下財產若干……」
「念在顧立已被作坊逐出去了沒有了生計，我給顧立五畝良田一個宅子安身，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至於我在姑爺那裡的半成乾股，你們誰也別再想妄了！那是老大的。將來老大沒了，那就是大寶的，大寶要是再沒了，那就是大寶長子的。」
「祖宗定下來的規則，長子得祖產和大頭，次子得現銀，你們沒意見吧？」顧老大看向屋內的眾人。
「老哥，孩他娘有些急糊塗了！你別聽她胡咧咧。」張老爹狠狠地瞪了多氏一眼，「胡扯些啥？」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就是來賠情的，該咋處置就該咋處置！就是挖個坑把娃埋了，俺也沒二話！俺們今天來，就是給親家賠不是的。俺教出這樣一個目無長輩的娃，心中有愧啊！」
顧老大吸完一根絲瓜藤，開了口，「既然你們說起來了，當著里正和幾位鄉老的面，我得說道說道我家閨女的名聲！那天夜裡你家閨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造荷花的謠，這筆帳，該怎麼算？」
他擡眼看了看張老爹和多氏，「這不是簡簡單單道個歉就能算完的事，這是牽涉到荷花以後的名聲。你們家閨女一張嘴就毀了我家閨女的名聲和未來，我閨女還要不要活？將來她咋嫁人？她未來的婆家可不是鄉野村夫，是京城裡的官宦人家！這名聲一毀，以後還怎麼在婆家立足？婆家還拿不拿正眼看她？」
他阻止準備說話的張老爹，「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為你家閨女的信口中雌黃，你們居然還想拿這件事情要挾我們家？」顧老大看著張老爹，「我告訴你們，張可要是敢回來，我和孩子他娘現就死在當場！」
張老爹沒想到顧老大竟然把話說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不由得怔住了。
「這不是，謠言平息了嗎？」多氏悻悻地道。
「平息了？」顧老嗤地笑了，「你剛剛不還是正想用這個謠言對付我們家嗎？這叫平息了？」
「謠言是你們張家人傳出來的，卻要用這個謠言要挾我們顧家人？這天底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顧老大臉色鐵青，雙唇緊抿。
張老爹的心，一下子沉了。
「趁著今天裡正和各位鄉老都在，咱們就把話說敞亮了。」顧老大瞧著這些人，心中冷笑，「我今天當著里正的面，把顧立與張可正式逐出家門。從此以後他們是生是死，全與我們顧家沒有半點干係！」顧老大看向里正，「從此以後我們生死病死，也與顧立無關，不需要他盡孝，也不需要他摔老盆。我們只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顧老大這話一出口，滿屋的人頓時寂靜無聲。
里正拿眼瞅了瞅顧老大，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不是前幾天還要給顧立找宅子，說要把顧立分出去？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要逐出？
里正突然想到少氏！
他的心，不禁跳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里正決定裝傻充愣。
也許今天來顧家，就是一個錯誤。
少氏被休第二天，江小乙兄弟三個就回到作坊上工了，這明擺著就是在讚揚江家處理的好……
江家的媳婦被休了，那顧家的呢？
想到剛剛顧老大說的那句『和顧顧羅氏死在當場』，里正出了一身的冷汗。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你們張家做了那麼大的事，道個歉就想過去了？」顧三悠悠地開了口，「今天就是里正來，這件事情也得說清楚！里正可管不著我們顧家休不休兒媳婦？管不著我們顧家不要哪個兒子吧？」
里正的眉頭跳了幾跳，立刻恢復了正常。
荷花給三叔點了個贊！三叔這麼一說，里正可就再也開不了口。
「別別別，可千萬不能休啊！」張可娘多氏擡手亂擺，然後朝著顧老大賠笑，「我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往寬里說？」
張老爹在旁邊咳嗽了一下。
多氏瞅了一眼張老爹，「俺的意思是說，不管你們說啥，我家都聽著。就是，能不能看在兩個孩子還小的份上。教訓一頓，就把這章給掀過去！好歹也是自家孩子嘛！」
多氏擠出一臉笑容，討好地看著顧老大。
顧老大呵呵一笑，「若是你家兒媳婦打了你一巴掌，你咋處理？笑眯眯的將兒媳婦將回家，誇讚她打得好嗎？若是你家兒媳婦造謠你家閨女，你不僅不罰，還誇她造謠造的好？」
多氏被他這句話噎著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孩子們認打認罰！」張老爹急忙接口。
「這話說得好！」顧老大喝了聲彩，「就是不知道怎麼個認打，怎麼個認罰？張老哥給我拿個認打認罰的主意出來！」
張老爹也噎住了。
幾個鄉老沒想到顧老大如此牙尖嘴利，他們幾個人下去竟然沒能說住他一個，不由得住了聲。
「總不能，總不能真逐出去吧？」多氏悻悻地開了口。
「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家事，逐不逐，全由我說了算！」顧老大涼涼地看了多氏和張老爹一眼，「這件事情，我意已決！趁著今日裡正來，你們也在，我就把家產分清楚！」
說著話，說著話，顧羅氏抱出一個黑漆匣子來。
「這是我這套宅子的地契和房契，」顧老大拍了拍黑漆匣子，目光微沉，「還有幾十畝田的田契。」
聽到顧老大這樣說，屋裡的人全都擡起了頭。
里正剛想要說話，卻被顧老大眼中的冷意給駭得動不了身。
這些天，顧老大是病了一場又一場，吐了兩回血。
不管是從國法還是從宗族法度上來講，顧立與張可確實犯了不孝之罪！
顧老大若是真把他們逐出家門，任誰也說不下情！
張老爹和多氏嚇得白了臉，倆人一起站了起來，喚了聲顧老哥。
「坐下吧！」顧老大擺手讓張老爹倆人坐下，而後將黑漆匣子打開，將地契一張一張擺了出來，「二十畝良田，十畝劣田。豬十頭，羊七頭，牛一口，宅子一座，剩下財產若干……」
「念在顧立已被作坊逐出去了沒有了生計，我給顧立五畝良田一個宅子安身，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至於我在姑爺那裡的半成乾股，你們誰也別再想妄了！那是老大的。將來老大沒了，那就是大寶的，大寶要是再沒了，那就是大寶長子的。」
「祖宗定下來的規則，長子得祖產和大頭，次子得現銀，你們沒意見吧？」顧老大看向屋內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