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呦，這也可以嗎？
十分鐘後。
當楊守成從河圖製造離開的時候，是面帶笑容，心裡踏實多了。
原因很簡單，趙山河說得很清楚明白，不管以後在外面建造多少分廠，漢東市是永遠是河圖製造的大本營。
這裡是根基。
根基永遠不會變。
有趙山河這話在，楊守成當然是放心的，他倒沒有說非得逼迫著趙山河做出什麼保證，說什麼不能建造分廠。
這種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也不能說。
畢竟河圖製造想要發展壯大，擴大規模建設分廠是必須要建造的。
只有那些分廠越來越多，漢東市這邊的總部才能成為一個龐然巨物，才能夠為漢東市的經濟發展帶來更大貢獻。
這原本就是一個正比例的問題。
「趙山河，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深城建造一個分廠。唐進啊唐進，你這次可算是撿到便宜了，有趙山河在，你的深城發展也能獲得一份助力。」
楊守成心裡暗暗想著。
等到將楊守成送走後，趙山河就將蔡師師叫過來，詢問訂機票的事情。
畢竟這趟深城之行是勢在必行的，自己總不能說放陳曉煦的鴿子。
然而讓趙山河鬱悶的是，蔡師師說原本已經訂好的機票沒辦法乘坐了。
原因也簡單，受到天氣原因影響，聽到這個後，他就很無語地撇撇嘴。
「那最快什麼時候能飛深城？」
「我和航空公司確認過了，他們說的是根據天氣預報判斷，最快也得後天早上了。他們說因此給您造成的誤機很抱歉。」蔡師師笑著說道。
「抱歉？」
趙山河擺了擺手。
「我不需要抱歉，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乘坐火車吧。你現在就去給我買火車票，買兩張，我和陳聚一起過去。」
「好的。」
蔡師師轉身去訂火車票，這會兒功夫李向陽走了進來。兩人就說起來去深城的事情，說著說著李向陽的神情突然有些遲疑。
「向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有就乾脆點，別這樣墨跡，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趙山河端起茶杯喝著茶水說道。
「山河，你這次要是去深城的話，我建議你微服私訪下山秋食品在那邊的辦事處。」李向陽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深城辦事處？」
趙山河雙眼微微一眯。
他知道隨著山秋食品和河圖製造的攤子越來越大，在全國幾個重要城市都是分別設立著辦事處。
這種辦事處不只是分管著山秋食品的產品，還有河圖製造的，青鳥玻璃的。
簡單點說只要是趙山河的產品，都歸辦事處調控。
可以不誇張地說，每個辦事處都是一個小朝廷。
能夠執掌這個小朝廷的人，都絕對是趙山河信任過的，都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當然這些人的手腕和能力也都是一流的。
深城辦事處的負責人就是羅平章。
說起這個羅平章，倒不是趙山河提拔起來的，而是趙小白酒廠的廠長陳鐸推薦的。
陳鐸說羅平章是他的朋友，是個做人很有格局，做事很有魄力的人。
深城這麼重要的前沿陣地，交給羅平章沒問題。
事實證明，羅平章在那邊做的也的確不錯，每次給公司的報表和工作匯報都是非常漂亮的。而且那邊的業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可李向陽現在卻說出這話。
趙山河豈能不有所警覺？
畢竟李向陽不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他既然這樣說，就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甚至是掌握了些證據，要不然以著李向陽的為人，怎麼可能說這樣做？
「向陽，你有話就直說。」
趙山河神情嚴肅地看過來。
「是不是羅平章出什麼事了？」
「這個……」
李向陽猶豫了下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他抬起頭，目不斜視地看過來，緩緩說道：「我聽到些風聲，說的是深城辦事處服務態度惡劣，仗著店大欺客，甚至有吃回扣的事情發生。」
「這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原本我是想等拿到證據再給你說的，不過你既然要去深城，那麼就直接過去看看。」
「當然這事或許和羅平章沒有關係，畢竟他是陳鐸推薦的，這一年多，做事也是很有章法的。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信心？」
趙山河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向陽，咱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不管羅平章是誰推薦的。他好好做事，咱們就給他應有的待遇和榮譽。他如果說胡作非為，仗著自己在深城，天高皇帝遠，沒有人管，就恣意妄為，那麼我就只能請他離開了。」
「這事你安排的人還在那邊沒有？」
「在！」
李向陽說著就拿出來一個文件夾遞過去。
「這是我安排人的資料，絕對能夠信任，是最開始就跟著咱們的老人。」
「好！」
趙山河接過來文件掃視了一眼後，就放在桌上，然後手指敲擊著桌面，慢慢說道：「向陽，這事不管真假，都給咱們提了個醒，那就是在咱們公司內部，是不是要成立一個監管機構？這個機構就專門負責監管那些辦事處？」
「不對，或者說監管每個工廠？」
「這事不用操之過急，畢竟咱們要對每個辦事處的人都要給予信任。你過去後看看這事，要是假的，就當沒有這事。要是真的，咱們再說下一步怎麼走。」
李向陽冷靜的說道：「你有句話說得很對，咱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所以說任何想要破壞這種局面的人，都是咱們的敵人。」
「不管他們是外部的，還是咱們內部的，只要是敵人，就要嚴肅處理。」
「你說得對，這事我知道了。」
趙山河又和李向陽說了兩句話，蔡師師便走了進來，說已經訂好了車票。時間的話，就在一個小時後，這已經是最快的火車。
「只是沒有臥鋪。」蔡師師尷尬地說道。
「什麼？沒有臥鋪？」
趙山河唇角抽動著。
「我說師師啊，這火車開過去，少說也得二十四個小時吧？沒有臥鋪，你準備讓我在硬座上，硬坐一天一夜嗎？」
蔡師師訕訕一笑。
「趙總，這不是您要求的比較急嗎？所以說只能是買這趟車。不過你在路上可以補臥鋪票的。這事我已經給陳聚說過，他會記著去辦的。」
「哈哈！」
李向陽聽到這裡，忍不住爽朗的一笑。
「我說你就當做一場旅遊吧。」
「得，聽你們的。」
趙山河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他也不是說除了飛機就不能坐火車，只是覺得這事吧，能享受就儘量享受，畢竟時間就是金錢。
不過既然現實這樣，那就坦然接受吧。
這期間他給李秋雅說了要動身去深城的事情，李秋雅也囑咐了他一切小心。
說現在的火車不安全，要小心丟東西，碰到小偷的話也不要說硬拼，一切都以自身安全為主。
趙山河很享受這種嘮叨。
在這個世上，有人願意給你嘮叨，說明你是幸福的。等到哪一天，沒有人願意給你嘮叨，那麼你就將變得一無所有。
一個小時後。
趙山河和陳聚拎著兩個皮包，踏上了前往深城的綠皮車。
和後世的高鐵不同，現在的火車多數都是綠皮的。已經一年多沒有坐過火車的趙山河，再次坐上綠皮車，還是感覺有些難以適應。
不適應的不是氛圍，是速度。
這個速度簡直太耗人了。
不過幸好有這種氛圍在，倒是能夠緩解掉些無聊的情緒。什麼氛圍呢？就是煙火氣。你只有在綠皮車上，才能感受到這種來自基層的煙火氣。
原本就不算寬敞的過道上，也站著人。他們有的是靠著座椅，有的是在地上蹲著，有的乾脆就是坐在自己的行李袋上。
這還不算，在打開水處，在廁所前，在車廂的連接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口音也是五花八門。
有拎著蛇皮袋的，手裡叼著一根香菸吞雲吐霧；有拿著一個饅頭，就著一根蔥的正在大快朵頤；有些甚至是脫掉了鞋，那股汗臭味一下就擴散開，招來一陣怒罵。
列車頂部的小電扇，不斷地旋轉，可卻絲毫沒有辦法降低空氣中燥熱的溫度。
「香菸瓜子方便麵，來，收收腿……」
這就夠熱鬧了，誰想這時候還有列車員推著小推車叫賣著走過來。
其實趙山河最佩服的就是他們。
不管再多人，不管多擁擠，他們總是能夠將小推車推過去。以至於那些想要來迴轉悠的人，只要看到小推車過來，立刻二話不說地就跟著往前走。
列車員的叫賣聲！孩子的哭泣聲！電扇的旋轉聲！七嘴八舌的聊天聲！
整節車廂就像是一個大雜燴。
「趙總，等到有臥鋪了我就去補票。」陳聚看著眼前的情景，壓低聲音說道。
「沒事的！」
趙山河無所謂地一笑。
「幸好咱們還有座，比那些沒座兒的強多了。」
「還有陳聚，你最好多多享受兩次這樣的車廂，以後啊，用不了幾年，你再想要坐這樣的綠皮車，感受這樣的氛圍都沒機會了。」
「噗嗤。」
聽到這話後，坐在趙山河對面的一個身穿白色裙子，膚色白皙，雖然說長的不算多驚人，但卻絕對屬於那種特別耐看類型的女人一下就笑出聲來。
剛笑出來，她就意識到失態，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趙山河擺擺手。
他早就留意到這位了，只是依著他現在的閱歷，對這種女孩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就算她長的很清純，都別想撩動趙山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你說的有些好笑，你說以後就沒有綠皮車了，怎麼可能啊？」白裙女孩抬起頭執拗著說道。
「怎麼就沒有可能？」
趙山河溫和的看過來，怎麼都是旅途漫漫，閒著也是無聊，陪她聊會兒天。
「就是沒有可能，你也不想想咱們國家多少人，每天得有多少人坐火車來回走。所以說綠皮車是肯定不會消失的，你說的什麼氛圍也肯定會繼續有的。」
「你就這麼肯定？」趙山河淡然一笑。
「當然。」
白裙女孩仰著頭，肯定的說道：「我相信綠皮車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行吧，你說的都是對的。」
趙山河沒有想要和白裙女孩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的意思，而白裙女孩卻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說話聊天的對象，逮住趙山河就開始說起來。
「我叫楊儷。」
「你也是去深城的嗎？聽說深城那邊遍地都是黃金，到處都是金錢，有沒有這回事呢？」
「你是做什麼的？」
……
楊儷真的是非常能說，就在趙山河猜測著她是做什麼工作的時候，她已經主動說出來。原來她是一名教師，難怪聊起來口若懸河。
左右都是閒著沒事，趙山河就陪著她聊起來。
這麼一聊就是好幾站過去。
這期間陳聚去問過兩次列車員，都說沒有臥鋪。看到這樣，趙山河也就喪失了去追問的興趣，無所謂了，大不了就是繼續這樣坐著，坐到深城去。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裡有自己烙的蔥油餅。」
在多數人都開始吃晚飯的時候，楊儷也沒有說閒著，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來一個飯盒，裡面放著的是幾張蔥油餅。
她眼神誠懇的看過來。
「你吃吧，我去餐廳那邊轉轉。」
趙山河微微一笑，站起身就帶著陳聚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楊儷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姑娘，你就別管他們了，一瞧他們的穿著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他們這樣的人，也就是沒辦法，所以說才坐硬座，要不然怎麼可能說跟著咱們在這裡擠著？人家啊，都肯定去餐廳吃飯的，所以說，你就吃自己的吧！」
旁邊有個老人小聲勸說著。
「嗯！」
楊儷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差不多一個小時，趙山河和陳聚吃完飯，剛走回車廂，都沒有能走到座位上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趙山河有些意外。
呦，這也可以嗎？
當楊守成從河圖製造離開的時候，是面帶笑容，心裡踏實多了。
原因很簡單，趙山河說得很清楚明白，不管以後在外面建造多少分廠，漢東市是永遠是河圖製造的大本營。
這裡是根基。
根基永遠不會變。
有趙山河這話在，楊守成當然是放心的，他倒沒有說非得逼迫著趙山河做出什麼保證，說什麼不能建造分廠。
這種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也不能說。
畢竟河圖製造想要發展壯大，擴大規模建設分廠是必須要建造的。
只有那些分廠越來越多，漢東市這邊的總部才能成為一個龐然巨物，才能夠為漢東市的經濟發展帶來更大貢獻。
這原本就是一個正比例的問題。
「趙山河，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深城建造一個分廠。唐進啊唐進，你這次可算是撿到便宜了，有趙山河在，你的深城發展也能獲得一份助力。」
楊守成心裡暗暗想著。
等到將楊守成送走後，趙山河就將蔡師師叫過來，詢問訂機票的事情。
畢竟這趟深城之行是勢在必行的，自己總不能說放陳曉煦的鴿子。
然而讓趙山河鬱悶的是，蔡師師說原本已經訂好的機票沒辦法乘坐了。
原因也簡單，受到天氣原因影響，聽到這個後，他就很無語地撇撇嘴。
「那最快什麼時候能飛深城？」
「我和航空公司確認過了，他們說的是根據天氣預報判斷，最快也得後天早上了。他們說因此給您造成的誤機很抱歉。」蔡師師笑著說道。
「抱歉？」
趙山河擺了擺手。
「我不需要抱歉，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乘坐火車吧。你現在就去給我買火車票，買兩張，我和陳聚一起過去。」
「好的。」
蔡師師轉身去訂火車票，這會兒功夫李向陽走了進來。兩人就說起來去深城的事情，說著說著李向陽的神情突然有些遲疑。
「向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有就乾脆點，別這樣墨跡，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趙山河端起茶杯喝著茶水說道。
「山河，你這次要是去深城的話，我建議你微服私訪下山秋食品在那邊的辦事處。」李向陽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深城辦事處？」
趙山河雙眼微微一眯。
他知道隨著山秋食品和河圖製造的攤子越來越大，在全國幾個重要城市都是分別設立著辦事處。
這種辦事處不只是分管著山秋食品的產品，還有河圖製造的，青鳥玻璃的。
簡單點說只要是趙山河的產品，都歸辦事處調控。
可以不誇張地說，每個辦事處都是一個小朝廷。
能夠執掌這個小朝廷的人，都絕對是趙山河信任過的，都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當然這些人的手腕和能力也都是一流的。
深城辦事處的負責人就是羅平章。
說起這個羅平章，倒不是趙山河提拔起來的，而是趙小白酒廠的廠長陳鐸推薦的。
陳鐸說羅平章是他的朋友，是個做人很有格局，做事很有魄力的人。
深城這麼重要的前沿陣地，交給羅平章沒問題。
事實證明，羅平章在那邊做的也的確不錯，每次給公司的報表和工作匯報都是非常漂亮的。而且那邊的業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可李向陽現在卻說出這話。
趙山河豈能不有所警覺？
畢竟李向陽不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他既然這樣說，就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甚至是掌握了些證據，要不然以著李向陽的為人，怎麼可能說這樣做？
「向陽，你有話就直說。」
趙山河神情嚴肅地看過來。
「是不是羅平章出什麼事了？」
「這個……」
李向陽猶豫了下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他抬起頭，目不斜視地看過來，緩緩說道：「我聽到些風聲，說的是深城辦事處服務態度惡劣，仗著店大欺客，甚至有吃回扣的事情發生。」
「這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原本我是想等拿到證據再給你說的，不過你既然要去深城，那麼就直接過去看看。」
「當然這事或許和羅平章沒有關係，畢竟他是陳鐸推薦的，這一年多，做事也是很有章法的。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信心？」
趙山河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向陽，咱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不管羅平章是誰推薦的。他好好做事，咱們就給他應有的待遇和榮譽。他如果說胡作非為，仗著自己在深城，天高皇帝遠，沒有人管，就恣意妄為，那麼我就只能請他離開了。」
「這事你安排的人還在那邊沒有？」
「在！」
李向陽說著就拿出來一個文件夾遞過去。
「這是我安排人的資料，絕對能夠信任，是最開始就跟著咱們的老人。」
「好！」
趙山河接過來文件掃視了一眼後，就放在桌上，然後手指敲擊著桌面，慢慢說道：「向陽，這事不管真假，都給咱們提了個醒，那就是在咱們公司內部，是不是要成立一個監管機構？這個機構就專門負責監管那些辦事處？」
「不對，或者說監管每個工廠？」
「這事不用操之過急，畢竟咱們要對每個辦事處的人都要給予信任。你過去後看看這事，要是假的，就當沒有這事。要是真的，咱們再說下一步怎麼走。」
李向陽冷靜的說道：「你有句話說得很對，咱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所以說任何想要破壞這種局面的人，都是咱們的敵人。」
「不管他們是外部的，還是咱們內部的，只要是敵人，就要嚴肅處理。」
「你說得對，這事我知道了。」
趙山河又和李向陽說了兩句話，蔡師師便走了進來，說已經訂好了車票。時間的話，就在一個小時後，這已經是最快的火車。
「只是沒有臥鋪。」蔡師師尷尬地說道。
「什麼？沒有臥鋪？」
趙山河唇角抽動著。
「我說師師啊，這火車開過去，少說也得二十四個小時吧？沒有臥鋪，你準備讓我在硬座上，硬坐一天一夜嗎？」
蔡師師訕訕一笑。
「趙總，這不是您要求的比較急嗎？所以說只能是買這趟車。不過你在路上可以補臥鋪票的。這事我已經給陳聚說過，他會記著去辦的。」
「哈哈！」
李向陽聽到這裡，忍不住爽朗的一笑。
「我說你就當做一場旅遊吧。」
「得，聽你們的。」
趙山河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他也不是說除了飛機就不能坐火車，只是覺得這事吧，能享受就儘量享受，畢竟時間就是金錢。
不過既然現實這樣，那就坦然接受吧。
這期間他給李秋雅說了要動身去深城的事情，李秋雅也囑咐了他一切小心。
說現在的火車不安全，要小心丟東西，碰到小偷的話也不要說硬拼，一切都以自身安全為主。
趙山河很享受這種嘮叨。
在這個世上，有人願意給你嘮叨，說明你是幸福的。等到哪一天，沒有人願意給你嘮叨，那麼你就將變得一無所有。
一個小時後。
趙山河和陳聚拎著兩個皮包，踏上了前往深城的綠皮車。
和後世的高鐵不同，現在的火車多數都是綠皮的。已經一年多沒有坐過火車的趙山河，再次坐上綠皮車，還是感覺有些難以適應。
不適應的不是氛圍，是速度。
這個速度簡直太耗人了。
不過幸好有這種氛圍在，倒是能夠緩解掉些無聊的情緒。什麼氛圍呢？就是煙火氣。你只有在綠皮車上，才能感受到這種來自基層的煙火氣。
原本就不算寬敞的過道上，也站著人。他們有的是靠著座椅，有的是在地上蹲著，有的乾脆就是坐在自己的行李袋上。
這還不算，在打開水處，在廁所前，在車廂的連接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口音也是五花八門。
有拎著蛇皮袋的，手裡叼著一根香菸吞雲吐霧；有拿著一個饅頭，就著一根蔥的正在大快朵頤；有些甚至是脫掉了鞋，那股汗臭味一下就擴散開，招來一陣怒罵。
列車頂部的小電扇，不斷地旋轉，可卻絲毫沒有辦法降低空氣中燥熱的溫度。
「香菸瓜子方便麵，來，收收腿……」
這就夠熱鬧了，誰想這時候還有列車員推著小推車叫賣著走過來。
其實趙山河最佩服的就是他們。
不管再多人，不管多擁擠，他們總是能夠將小推車推過去。以至於那些想要來迴轉悠的人，只要看到小推車過來，立刻二話不說地就跟著往前走。
列車員的叫賣聲！孩子的哭泣聲！電扇的旋轉聲！七嘴八舌的聊天聲！
整節車廂就像是一個大雜燴。
「趙總，等到有臥鋪了我就去補票。」陳聚看著眼前的情景，壓低聲音說道。
「沒事的！」
趙山河無所謂地一笑。
「幸好咱們還有座，比那些沒座兒的強多了。」
「還有陳聚，你最好多多享受兩次這樣的車廂，以後啊，用不了幾年，你再想要坐這樣的綠皮車，感受這樣的氛圍都沒機會了。」
「噗嗤。」
聽到這話後，坐在趙山河對面的一個身穿白色裙子，膚色白皙，雖然說長的不算多驚人，但卻絕對屬於那種特別耐看類型的女人一下就笑出聲來。
剛笑出來，她就意識到失態，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趙山河擺擺手。
他早就留意到這位了，只是依著他現在的閱歷，對這種女孩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就算她長的很清純，都別想撩動趙山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你說的有些好笑，你說以後就沒有綠皮車了，怎麼可能啊？」白裙女孩抬起頭執拗著說道。
「怎麼就沒有可能？」
趙山河溫和的看過來，怎麼都是旅途漫漫，閒著也是無聊，陪她聊會兒天。
「就是沒有可能，你也不想想咱們國家多少人，每天得有多少人坐火車來回走。所以說綠皮車是肯定不會消失的，你說的什麼氛圍也肯定會繼續有的。」
「你就這麼肯定？」趙山河淡然一笑。
「當然。」
白裙女孩仰著頭，肯定的說道：「我相信綠皮車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行吧，你說的都是對的。」
趙山河沒有想要和白裙女孩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的意思，而白裙女孩卻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說話聊天的對象，逮住趙山河就開始說起來。
「我叫楊儷。」
「你也是去深城的嗎？聽說深城那邊遍地都是黃金，到處都是金錢，有沒有這回事呢？」
「你是做什麼的？」
……
楊儷真的是非常能說，就在趙山河猜測著她是做什麼工作的時候，她已經主動說出來。原來她是一名教師，難怪聊起來口若懸河。
左右都是閒著沒事，趙山河就陪著她聊起來。
這麼一聊就是好幾站過去。
這期間陳聚去問過兩次列車員，都說沒有臥鋪。看到這樣，趙山河也就喪失了去追問的興趣，無所謂了，大不了就是繼續這樣坐著，坐到深城去。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裡有自己烙的蔥油餅。」
在多數人都開始吃晚飯的時候，楊儷也沒有說閒著，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來一個飯盒，裡面放著的是幾張蔥油餅。
她眼神誠懇的看過來。
「你吃吧，我去餐廳那邊轉轉。」
趙山河微微一笑，站起身就帶著陳聚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楊儷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姑娘，你就別管他們了，一瞧他們的穿著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他們這樣的人，也就是沒辦法，所以說才坐硬座，要不然怎麼可能說跟著咱們在這裡擠著？人家啊，都肯定去餐廳吃飯的，所以說，你就吃自己的吧！」
旁邊有個老人小聲勸說著。
「嗯！」
楊儷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差不多一個小時，趙山河和陳聚吃完飯，剛走回車廂，都沒有能走到座位上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趙山河有些意外。
呦，這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