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被敲打不活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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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崛縣,青鳥玻璃廠。

  趙山河早早的就過來,來了後就將劉威安叫到了辦公室,當著他的面說起來米國邀請函的事。

  在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趙山河的關係才能辦成時,劉威安頓時恍然大悟。

  就說好端端的米國那邊怎麼可能給這樣的邀請函,原來是有趙山河的面子。

  「那廠長咱們是去還是不去?」劉威安滿臉期待地問道。

  「當然去啊!」

  趙山河想都沒想便說道:「我會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要不然你以為我來找你做什麼?我給你說,咱們不但要去,而且還要大張旗鼓地去。」

  「什麼意思?」劉威安微微一愣。

  「就是要專門組建一個工作小組,我來擔任組長,咱們要爭取拿下這個項目。」趙山河一揮手,豪氣干雲的說道。

  「我也想要拿下這個項目,畢竟這件事的影響面太廣。只要能拿下,我敢說咱們青鳥玻璃就算是徹底打開局面了。」

  「只是!」

  「只是什麼?」趙山河問道。

  「只是我覺得這事有些懸,咱們過去畢竟是客場作戰,難道說還能幹過米國那些主場作戰的玻璃廠商?而且我總覺得他們不會相信咱們華夏製造的產品,讓咱們過去就是陪跑的。」劉威安說著說著,語氣也變得低起來。

  「你呀,還沒有開始呢,你先怯戰了。我以為你擔心的是什麼事,要是這事的話,大可不必。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像是海洋館需要的鋼化玻璃,咱們能不能拿得出來?只要這個不是問題,其餘的都好說!」趙山河大手一揮問道。

  「能拿得出來!」

  劉威安抬起頭來,自信地說道:「要是別的事情,我不敢說,可要是咱們玻璃的質量,那是沒一點問題的。廠長,這麼給你說吧,最近這段時間,王老和朱老已經研發出來幾樣改進的玻璃產品,其中就有適合海洋館的。」

  「真的?那太好了,趕緊的去會議室,把王老和朱老他們都請過來,我要當面問清楚。」趙山河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來。

  「好!」

  會議室中。

  王厚德和朱只修這兩位青鳥玻璃廠的定海神針,正在悠閒自得地喝著茶水。在兩人旁邊坐著十來個人,他們雖然說都是玻璃廠的管理層,但卻沒誰敢給這兩位給甩臉子看。

  「聽說沒有?咱們這次很有可能要去米國了。」

  「你說的是海洋館的邀請函嗎?」

  「對啊,我說的就是這事,你說咱們能不能拿下這個項目?」

  「我看夠嗆,你還是不要有太高的希望了,這事估計就是一場鬧劇,沒準是那邊頭腦發昏寄錯了。你也不想想,米國製造能瞧得上咱們華夏製造嗎?」

  「咱們就說這個海洋館,到時候去參觀的米國人一問,用的是咱們華夏製造的鋼化玻璃,你說他們會怎麼想?能顏面有光嗎?就沖這個,我估計他們也夠嗆會成全咱們,所以說,別有太高的希望,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當身邊傳來這種對話的時候,王厚德那張悠閒自在的臉一下就陰沉下來,看向旁邊說話的這位銷售科的副科長梁文濤,語氣不善。

  「梁副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這項目還沒有開始呢,你怎麼就敢說咱們肯定會失敗?」

  「王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咱們要有清醒的認識。」梁文濤瞥視了一眼王厚德後,姿態有些倨傲的回答。

  「清醒的認識?什麼是清醒的認識?我現在就很清醒,我看不清醒的是你。」王厚德重重地放下茶杯冷聲說道。

  「你!」

  被這樣硬懟著的梁文濤,臉色鐵青的可怕,看向王厚德的眼神充滿著怒意。

  要說整個玻璃廠,有誰敢和王厚德對著來的話,梁文濤絕對算一個。要不然你看這會議室中,別人都保持沉默,惟獨他在挑釁。

  實際上樑文濤不只是挑釁王厚德,對誰他都這樣。仗著背後有人撐腰的他,在這青鳥玻璃廠中,一直以來都是飛揚跋扈得很。

  而劉威安顧及到他背後的那位,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更加助漲了梁文濤的這種囂張氣焰。

  「王厚德,我希望你能明白,這裡是廠會議室,在這裡坐著參加會議的,都是廠裡面的領導。你只是一個技術人員,讓你參加已經足夠給面子,涉及到決策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嘴了。」


  梁文濤沒有隱忍,公然爆發。

  「要不然就請你離開。」

  「你!」

  王厚德心底湧出一股怒意。

  朱只修也臉色冷峻地看過來。

  其餘人剛想著勸架。

  就在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的確是有人要離開。」

  「廠長!」

  所有看到趙山河的人,全都齊唰唰地站起身來迎接,就連王厚德和朱只修也不例外。兩人並沒有倚老賣老的意思,態度表現得很端正。

  「瞧見沒有?咱們趙廠長也是這樣說的。」

  「王厚德,朱只修,我告訴你們,我早就瞧你們不順眼了。一個個的都是倚老賣老,整天也不幹個活兒,卻拿著那麼高的工資。」

  「像你們這樣的人,早就該一腳踢出去,省得你們在這裡污染環境。」

  梁文濤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就在趙山河走向椅子的時候,二話不說張嘴就開始喊叫起來,這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王厚德的臉色唰得陰沉。

  朱只修張嘴就要反唇相譏。

  誰想他們都遲了一步,趙山河抓起桌上的筆記本就使勁狠摔,在低沉的撞擊聲中,他剛才還是滿臉笑容的臉,倏地陰雲密布,看向梁文濤的眼神也如同看著一隻蒼蠅。

  「你是誰?」

  「我?」

  梁文濤瞬間傻眼,他做夢都沒想到,趙山河竟然不認識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都在廠里吹噓著,自己和趙山河的關係多硬,趙山河對他多賞識,可現在這一幕轟的就將他的謊言擊碎。

  「我是咱們青鳥玻璃廠銷售科的副科長,我叫梁文濤,我……」

  「夠了!」

  趙山河強硬的打斷他的話,臉色冷漠地看向劉威安。

  「我不管他是誰,從現在起,他被開除了!」

  「是!」

  劉威安沒有絲毫遲疑,恭敬地應道,然後看著露出難以置信表情的梁文濤,漠然說道:「梁文濤,你聽到廠長的話了,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請你立刻離開會議室,去辦理你的離職手續。」

  「我!」

  梁文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到。

  他到現在都沒有整明白,為什麼會被開除?

  我說什麼話了嗎?我不過是懟了王厚德兩句,至於讓你趙山河生這麼大的氣嗎?你說你生氣就算了,竟然會直接開除。

  頗為無語的梁文濤下意識地看了劉威安一眼後,就轉身看向趙山河,語氣中也多出一種忿忿不平。

  「趙廠長,理由呢?你為什麼要開除我?我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玻璃廠的事情吧?你不能說這樣隨隨便便的就開除我。」

  「理由?」

  趙山河雙手放在桌面上,雙眼眯了一下,淡然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理由?理由很簡單,就沖你剛才對王老和朱老說的話,憑著你那副囂張跋扈的態度,我就能開除你。」

  「你要是不服氣的話,隨便你怎麼做都行。」

  「但你給我記住,在這青鳥玻璃廠,別說是你,就算是劉廠長,我想要開除也是能開除的,而且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

  梁文濤漲紅了臉。

  「明白的話就給我出去!」

  趙山河語氣凌然。

  碰觸到趙山河那犀利的眼神,剛才還想著反駁兩句的梁文濤,一縮脖子,轉身就嘟嘟囔囔地走出了會議室。

  看著他就這樣離開,在場的人五味雜陳。

  王厚德臉上浮現出一種感激。

  朱只修眼神嘆服。

  劉威安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熟悉趙山河性格的他,知道趙山河現在是真的憤怒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什麼叫做就算是劉威安想要開除也能開除,這分明就是在敲打自己。

  而面對這種毫不客氣的敲打,劉威安是服氣的。


  你能怎麼說?

  就梁文濤剛才的做法,換做自己也是憤怒的,趙山河這樣做完全是理所應當的。而這樣的人不是趙山河招進來的,是自己點頭的,是自己提拔為銷售科副科長的。

  被敲打不活該嗎?

  而且要知道梁文濤挑釁的是誰?是王厚德,那可是自己的老師。自己恩師被這樣挑釁,自己卻保持沉默,你說趙山河能沒意見才怪。

  「王老,朱老,剛才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抱歉。我沒想到在玻璃廠會有這種人,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你們放心,我向你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要是說有誰還敢像他們這樣做的話,我一律都會無條件的開除,玻璃廠不需要這種不知道禮數,不知道規矩的人。」

  趙山河面對著王厚德兩人,真誠地道歉。

  「別介,廠長,這事和您沒有關係的,您不需要這樣做。」王厚德趕緊起身說道。

  「對,這事完全是梁文濤做的,和您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您這樣做,讓我們感覺慚愧啊。要不然,還是將梁文濤請回來吧,我聽說他是有背景的人,做銷售也還算不錯。」朱只修遲疑著說道。

  「有背景?」

  趙山河側身看了一眼劉威安,不以為然的說道:「什麼背景不背景的,像是這樣的人,就算是有背景又如何?就算是懂點銷售又能怎麼樣?我們青鳥玻璃廠不需要。」

  「劉廠長你聽著,以後用人的時候,引以為鑑。」

  「是!」

  劉威安趕緊恭敬地應道。

  「王老,朱老,咱們開會吧!」趙山河抬抬手說道。

  「好!」

  王厚德和朱只修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山河,也沒有就這事繼續說下去。

  但兩人心裡對趙山河是愈發佩服和感激。他們能看出來,趙山河這樣做是絕對發自真心的,這件事也不是說早就謀劃好的陰謀,完完全全是個意外。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愈發感動。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很為震撼。

  他們都知道趙山河對人才是非常重視的,但這種重視以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看到後,沒有誰再會懷疑,同時也在心裡暗暗拿定主意,絕對不能像是梁文濤樣囂張狂妄。

  要不然的話,趙山河連梁文濤都敢開除,何況是他們?

  「王老,朱老,我今天開這個會,就是想要說說米國紐約那個海洋館邀請函的事情。對這事,我已經決定過去看看,但在這之前,我想要聽聽你們對這事的看法。還有,要是說咱們真的準備參加競標,能拿出來相對應的玻璃嗎?」

  趙山河處理完剛才的事情後,便開門見山的問起來。

  果然是這事。

  王厚德和朱只修對視一眼後,他緩緩說道:「廠長,對這事我們的態度是支持的,畢竟要是這事能辦成的話,對咱們青鳥玻璃能夠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是有好處的。」

  「至於說到對應的玻璃,這個您放心,我們已經研發出來了。」

  「確切的說,我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研究這種高承受力的玻璃。畢竟這種玻璃和咱們之前生產的鋼化玻璃還是有些區別的,不能等同於汽車的擋風玻璃和建築玻璃,因為這種玻璃對承受力和柔韌力的要求非常高。」

  「你說的是亞克力玻璃吧?」趙山河笑了笑道。

  「對對對,就是亞克力玻璃。」

  王厚德表情一驚:「廠長,您知道這個?」

  朱只修也滿臉驚訝的看過來。

  在這之前,他只是聽王厚德說過,趙山河這個人看來真是學識淵博,什麼事情都懂點,以前還是不相信,現在看來是自己淺薄了。

  趙山河真的懂。

  不懂的人,怎麼可能說出亞克力玻璃來?

  「您繼續說。」

  趙山河不置可否的一笑。

  看到這個,王厚德也沒有說繼續追問的意思,而是接著開始介紹起來。

  說到興奮處的時候,他忽然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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