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前面兩人剛剛言之鑿鑿的說肯定沒事，說什麼皇安縣的營商環境是一流的，讓趙山河把心放到肚子裡。可後面屁股都沒有挪地方，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讓他們的臉往哪裡放？
千萬不要說工商局的過來不是找事的，就外面吵鬧成一片的勁頭兒，不是找事的可能嗎？
而且他們已經隱約聽到了什麼要摘營業執照，勒令停業整頓的話。
這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
「趙廠長，這個或許是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去看看吧。」錢君恆尷尬地站起身來，說話間就要走出去處理。
「錢縣，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麻煩您，放心吧沒事的，坐下來咱們繼續談事情吧。」趙山河卻是擺擺手，阻止錢君恆的離開。
「好吧！」
錢君恆倒也沒有堅持，順勢就坐下來。
或許事情沒有到那種嚴重的地步不是？
或許工商局的過來就是純粹的例行檢查走程序吧！自己這邊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他這樣想，白建元也是如此。
他主動岔開話題，問起來河圖製造那邊的情況，聽著他的問話，趙山河也是笑容溫暖的回答著，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一筆帶過。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吧，李向陽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個人的眼神全都落到他身上。
「李副廠長，外面是怎麼回事？」白建元目光犀利地看過來。
「這個……」
李向陽遲疑起來。
「有什麼就說，當著白副市長的面，不用有任何隱藏。」趙山河擺擺手說道。
「對，說吧。」
白建元目不斜視。
「那我就說了，外面來的是皇安縣工商局執法大隊的人，他們說咱們的蒙牛奶業營業執照有問題，要咱們馬上交出執照，並停業整頓。」李向陽一咬牙說道。
「營業執照有問題？」
趙山河聽到這個理由後，啼笑皆非地說道：「我說他們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就這理由不覺得有些羞愧嗎？」
「說咱們的營業執照有問題，這個營業執照應該就是他們工商局發的，這算是什麼？打自己臉嗎？」
「你去，把他們喊上來！」
白建元再也沒有辦法忍住，衝著錢君恆喊道。
「好的！」
錢君恆立刻走出辦公室，很快就有兩個人跟著他走進來。只是和剛才的囂張跋扈相比，現在的他們可謂是六神無主，汗流浹背。
兩人看向錢君恆的背影充滿著畏懼。
而當他們看到白建元也坐在這裡後，整個人更是如同觸電般戰慄。
這下糟糕了，碰到錢君恆就夠倒霉的，怎麼白副市長長在這裡？
想到白建元做事公正，不講情面的傳說，他們就不寒而慄，心裏面更慌了。
「白市長。」
兩人戰戰兢兢地打著招呼。
「你們是誰？」白建元冷漠地問道。
「我是皇安縣工商局執法大隊的隊長王超。」
「我是副隊長馬睿平。」
兩人急忙自我介紹。
「問清楚怎麼回事沒有？」白建元看向錢君恆。
「問清楚了，他們就是來找事的，說什麼蒙牛奶業的營業執照有問題，說什麼要查封這裡。我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就給帶過來了。」錢君恆有些愧疚的說著，畢竟他是皇安縣的主官，發生這種事，顏面豈能有光？
「查封？」
白建元微微歪頭，目光像是一把手術刀般鋒利。
「你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人家連投產都沒有呢，你們憑什麼摘掉人家的營業執照？而且你們不覺得這樣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營業執照是你們批的，現在又是你們要收回去，怎麼？你們是覺得我老糊塗了，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分辨不清楚嗎？」
「沒有！」
「沒有！」
王超和馬睿平連忙擺動著雙手，臉色蒼白地辯解。
「行了，你就直說吧，到底是誰讓你來找茬的？」白建元冷聲質問道。
「這……」
王超面露遲疑之色。
他是不敢隨隨便便說出幕後指使的，這要是說出來，不但是得罪了白建元，就連幕後之人也給得罪，那樣他可就兩面不討好。
「你趕緊說啊，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說出來的話，我對你既往不咎。可你要是不說的話，就沖你這種行為，就能把你踢出公職人員隊伍！」
錢君恆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凜冽。
「我說我說！」
聽到這兒的王超哪裡還敢遲疑，不管以後怎麼樣，還是先應付過去眼前這關吧？要不然，這關都過不了的他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黃風華托我這樣做的。」王超急忙說道。
「黃風華？」
白建元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錢君恆神情突然一變。
「黃風華？」
趙山河也有些奇怪的看過來，不解地問道：「這個黃風華是誰？是皇安縣的哪位領導嗎？我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過節吧？還是說我不在的這幾天，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廠長，黃風華不是皇安縣的領導。」李向陽湊上前來說道。
「不是領導？不是的話，怎麼能夠調動工商局執法大隊的過來？你看清楚了，這兩位可是執法隊的正副隊長。」趙山河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真的不是什麼領導，他就是一個混混，這兩天一直來咱們廠里，非說要入股。要是我不答應的話，就說什麼讓我好看。」
李向陽表情嚴肅的說著，說到這裡，白建元和錢君恆的臉色已經難看得要命，可誰想這還不算完，李向陽忽然遲疑起來。
「還有！」
「還有什麼？」趙山河沉聲問道。
「還有就是這個黃風華昨天來的時候，還故意調戲蕭老師。」
李向陽這話說出口的瞬間，趙山河的臉色便一下陰冷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因為他也是剛剛過來沒有多久，但在聽到後，胸腔就感覺像是要爆炸開來似的。
「向陽，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李向陽知道趙山河的性格，很清楚在他的心中，像是蕭明玉這樣的人就是逆鱗，是誰都不能羞辱的。而現在黃風華不但羞辱，甚至還調戲，還想要染指，這哪能成？
他肯定會憤怒的。
「我昨天就想要給你匯報這事的，可蕭老師卻說她來說。這不蕭老師現在正在實驗室研究，應該是還沒有來及說。」
「我知道了。」
趙山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便看向白建元，語氣不再像是剛才那樣溫和，而是變得如同寒風般凜冽刺骨。
「白副市長，你聽到了吧？這就是您之前說的一流的營商環境！這就是你說的我不用去管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真的是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一個狗屁都不是的混混，竟然能調動工商局的執法大隊前來我的奶廠鬧事！」
「這算什麼？知法犯法嗎？」
「更讓我憤怒的是，他竟然還敢調戲我的人。」
「你要是不知道蕭明玉是誰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下，她是我們山秋食品研發部的負責人，香飄飄奶茶就是她研發出來的，現在更是負責蒙牛奶製品的研發。她在我們山秋食品備受尊重，可就是這樣的人，來到皇安縣沒有兩天，竟然會被人調戲！」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趙山河越說越憤怒，猛地拍案而起，掃視全場後憤慨地說道：「白副市長長，錢縣長，看來我之前的投資還是有些盲目，要是早知道你們皇安縣會是這樣的營商環境，就算是求著我來，我都不會來的。」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遲！」
「我很感謝你們兩位今天能來我這裡調研指導工作，但我想咱們是有緣無分了，這應該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
「趙廠長，你別激動，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錢君恆連忙說道。
「當然得處理。」
趙山河神情冰冷，眼神似刀般的說道：「就算是我們要撤離皇安縣，也要為蕭老師討回公道，為我們蒙牛奶業討回公道。我倒要瞧瞧這個黃風華是誰，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我們！我也相信這皇安縣的天還是法治的天！」
撤離？
聽到趙山河脫口而出的這個字眼，錢君恆一下就緊張起來。不能撤離啊，這好不容易才拉到你這樣的投資商，我怎麼可能說讓你就這樣走掉呢？
你要是真的走了，這皇安縣以後還想招商引資嗎？
還有誰願意過來？
此時此刻的錢君恆將黃風華恨死了。
他這樣，王超和馬睿平更是心跳加速，臉色慘白。他們在進來的那刻起就知道這事鬧大了，之前原本還想著嚇唬嚇唬蒙牛奶業，可現在還嚇唬個屁啊。
早知道蒙牛奶業背後站著的是山秋食品，早知道這裡是趙山河的產業，你給他們幾個膽子都不敢過來鬧事。
你看看白建元那張臉已經多陰沉了。
你聽聽錢君恆說出來的是什麼話。
王超和馬睿平想要將黃風華掐死的心都有了。
還有他們現在還有些頭暈腦漲，耳邊還迴蕩著趙山河的憤怒質問。一個混混竟然能調動他們過來，這算什麼？這明顯就是公器私用！
這樣的罪名是他們能夠兜攬得起的嗎？
兩人想哭。
「趙廠長，能聽我說兩句嗎？」
就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中，白建元突然深吸一口氣。
「白副市長，您說。」趙山河表情淡然。
「是這樣的，我也沒想到今天來你這裡調研，會碰到這種事。但這事吧，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是不會視若無睹，裝作看不見的。你放心，我們現在就處理這事，保證讓你滿意。而且我也相信，像是這種事，只是個別現象，不會說所有人都像是他們一樣，聽一個混混的話。」
白建元手裡攥著一根鋼筆，神色如初。
他得冷靜，他得掌控全場。
要是說他也像是錢君恆這樣慌亂的話，那不徹底亂套了？這點養氣功夫他還是有的，雖然說他心裡也早就將黃風華罵了個狗血噴頭，但他得控制。
「對。」
幾乎在白建元話音落地的同時，錢君恆便接著他的話茬說道：「趙廠長你放心，我在這裡向你保證，這種事只是個例，不會說再有這種事發生。」
「還有就是這個黃風華吧，他是有些那啥的，所以說才會這樣，不過你放心，就算他再那啥，我也會處理他的。」
「那啥？那啥是哪啥？」
趙山河波瀾不驚的看過來。
「這個……」
錢君恆遲疑著。
「看來這個黃風華的確是不簡單，都能讓錢縣這樣為難。錢縣，其實你要是這麼為難的話，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大。無非就是撤資搬遷，我們山秋食品能承受得起。」
趙山河嗤之以鼻的一笑。
「錢君恆，你在這裡說什麼屁話，這個黃風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誰？」白建元看到這幕，氣的牙根痒痒的怒吼著。
我都已經竭力的在給你們皇安縣掌控全局，可你在這種敏感時候，竟然還這樣，你這不是火上澆油的嗎？你還想不想讓山秋食品在這裡投資？
「白副市長，這個黃風華其實他是……」
錢君恆被這樣怒吼著，一下就清醒過來，連忙張嘴就要說出黃風華的身份背景，只是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都沒有能落地，窗外又響起一陣喧譁的熱鬧聲。
這次比剛才還要猛烈！
坐在會議室中，你都能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喊叫聲是多麼刺耳。聽到那些話，白建元剛剛平復的心情一下就又怒火中燒。
「我說你們蒙牛奶業的人都去哪兒了？沒有看到我們來了嗎？趕緊出來迎接。」
「和他們廢什麼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的衛生壓根是不過關的，簡直就是典型的髒亂差，像這樣的企業，肯定是要停業整頓的。」
「趕緊的讓你們負責人出來領封條，我們要查封你們。」
……
當這樣不加掩飾的猖狂話語在窗外響起的時候，偌大會議室一片靜寂。
白建元那張臉生疼生疼。
錢君恆氣的都要吐血。
這算怎麼回事？你們這幫傢伙是組隊來拆台的嗎？
你們這是非得逼著趙山河撤資離開嗎？
你讓他們的臉往哪裡放？
千萬不要說工商局的過來不是找事的，就外面吵鬧成一片的勁頭兒，不是找事的可能嗎？
而且他們已經隱約聽到了什麼要摘營業執照，勒令停業整頓的話。
這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
「趙廠長，這個或許是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去看看吧。」錢君恆尷尬地站起身來，說話間就要走出去處理。
「錢縣，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麻煩您，放心吧沒事的，坐下來咱們繼續談事情吧。」趙山河卻是擺擺手，阻止錢君恆的離開。
「好吧！」
錢君恆倒也沒有堅持，順勢就坐下來。
或許事情沒有到那種嚴重的地步不是？
或許工商局的過來就是純粹的例行檢查走程序吧！自己這邊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他這樣想，白建元也是如此。
他主動岔開話題，問起來河圖製造那邊的情況，聽著他的問話，趙山河也是笑容溫暖的回答著，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一筆帶過。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吧，李向陽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個人的眼神全都落到他身上。
「李副廠長，外面是怎麼回事？」白建元目光犀利地看過來。
「這個……」
李向陽遲疑起來。
「有什麼就說，當著白副市長的面，不用有任何隱藏。」趙山河擺擺手說道。
「對，說吧。」
白建元目不斜視。
「那我就說了，外面來的是皇安縣工商局執法大隊的人，他們說咱們的蒙牛奶業營業執照有問題，要咱們馬上交出執照，並停業整頓。」李向陽一咬牙說道。
「營業執照有問題？」
趙山河聽到這個理由後，啼笑皆非地說道：「我說他們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就這理由不覺得有些羞愧嗎？」
「說咱們的營業執照有問題，這個營業執照應該就是他們工商局發的，這算是什麼？打自己臉嗎？」
「你去，把他們喊上來！」
白建元再也沒有辦法忍住，衝著錢君恆喊道。
「好的！」
錢君恆立刻走出辦公室，很快就有兩個人跟著他走進來。只是和剛才的囂張跋扈相比，現在的他們可謂是六神無主，汗流浹背。
兩人看向錢君恆的背影充滿著畏懼。
而當他們看到白建元也坐在這裡後，整個人更是如同觸電般戰慄。
這下糟糕了，碰到錢君恆就夠倒霉的，怎麼白副市長長在這裡？
想到白建元做事公正，不講情面的傳說，他們就不寒而慄，心裏面更慌了。
「白市長。」
兩人戰戰兢兢地打著招呼。
「你們是誰？」白建元冷漠地問道。
「我是皇安縣工商局執法大隊的隊長王超。」
「我是副隊長馬睿平。」
兩人急忙自我介紹。
「問清楚怎麼回事沒有？」白建元看向錢君恆。
「問清楚了，他們就是來找事的，說什麼蒙牛奶業的營業執照有問題，說什麼要查封這裡。我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就給帶過來了。」錢君恆有些愧疚的說著，畢竟他是皇安縣的主官，發生這種事，顏面豈能有光？
「查封？」
白建元微微歪頭，目光像是一把手術刀般鋒利。
「你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人家連投產都沒有呢，你們憑什麼摘掉人家的營業執照？而且你們不覺得這樣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營業執照是你們批的，現在又是你們要收回去，怎麼？你們是覺得我老糊塗了，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分辨不清楚嗎？」
「沒有！」
「沒有！」
王超和馬睿平連忙擺動著雙手，臉色蒼白地辯解。
「行了，你就直說吧，到底是誰讓你來找茬的？」白建元冷聲質問道。
「這……」
王超面露遲疑之色。
他是不敢隨隨便便說出幕後指使的，這要是說出來，不但是得罪了白建元，就連幕後之人也給得罪，那樣他可就兩面不討好。
「你趕緊說啊，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說出來的話，我對你既往不咎。可你要是不說的話，就沖你這種行為，就能把你踢出公職人員隊伍！」
錢君恆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凜冽。
「我說我說！」
聽到這兒的王超哪裡還敢遲疑，不管以後怎麼樣，還是先應付過去眼前這關吧？要不然，這關都過不了的他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黃風華托我這樣做的。」王超急忙說道。
「黃風華？」
白建元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錢君恆神情突然一變。
「黃風華？」
趙山河也有些奇怪的看過來，不解地問道：「這個黃風華是誰？是皇安縣的哪位領導嗎？我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過節吧？還是說我不在的這幾天，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廠長，黃風華不是皇安縣的領導。」李向陽湊上前來說道。
「不是領導？不是的話，怎麼能夠調動工商局執法大隊的過來？你看清楚了，這兩位可是執法隊的正副隊長。」趙山河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真的不是什麼領導，他就是一個混混，這兩天一直來咱們廠里，非說要入股。要是我不答應的話，就說什麼讓我好看。」
李向陽表情嚴肅的說著，說到這裡，白建元和錢君恆的臉色已經難看得要命，可誰想這還不算完，李向陽忽然遲疑起來。
「還有！」
「還有什麼？」趙山河沉聲問道。
「還有就是這個黃風華昨天來的時候，還故意調戲蕭老師。」
李向陽這話說出口的瞬間，趙山河的臉色便一下陰冷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因為他也是剛剛過來沒有多久，但在聽到後，胸腔就感覺像是要爆炸開來似的。
「向陽，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李向陽知道趙山河的性格，很清楚在他的心中，像是蕭明玉這樣的人就是逆鱗，是誰都不能羞辱的。而現在黃風華不但羞辱，甚至還調戲，還想要染指，這哪能成？
他肯定會憤怒的。
「我昨天就想要給你匯報這事的，可蕭老師卻說她來說。這不蕭老師現在正在實驗室研究，應該是還沒有來及說。」
「我知道了。」
趙山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便看向白建元，語氣不再像是剛才那樣溫和，而是變得如同寒風般凜冽刺骨。
「白副市長，你聽到了吧？這就是您之前說的一流的營商環境！這就是你說的我不用去管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真的是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一個狗屁都不是的混混，竟然能調動工商局的執法大隊前來我的奶廠鬧事！」
「這算什麼？知法犯法嗎？」
「更讓我憤怒的是，他竟然還敢調戲我的人。」
「你要是不知道蕭明玉是誰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下，她是我們山秋食品研發部的負責人，香飄飄奶茶就是她研發出來的，現在更是負責蒙牛奶製品的研發。她在我們山秋食品備受尊重，可就是這樣的人，來到皇安縣沒有兩天，竟然會被人調戲！」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趙山河越說越憤怒，猛地拍案而起，掃視全場後憤慨地說道：「白副市長長，錢縣長，看來我之前的投資還是有些盲目，要是早知道你們皇安縣會是這樣的營商環境，就算是求著我來，我都不會來的。」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遲！」
「我很感謝你們兩位今天能來我這裡調研指導工作，但我想咱們是有緣無分了，這應該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
「趙廠長，你別激動，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錢君恆連忙說道。
「當然得處理。」
趙山河神情冰冷，眼神似刀般的說道：「就算是我們要撤離皇安縣，也要為蕭老師討回公道，為我們蒙牛奶業討回公道。我倒要瞧瞧這個黃風華是誰，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我們！我也相信這皇安縣的天還是法治的天！」
撤離？
聽到趙山河脫口而出的這個字眼，錢君恆一下就緊張起來。不能撤離啊，這好不容易才拉到你這樣的投資商，我怎麼可能說讓你就這樣走掉呢？
你要是真的走了，這皇安縣以後還想招商引資嗎？
還有誰願意過來？
此時此刻的錢君恆將黃風華恨死了。
他這樣，王超和馬睿平更是心跳加速，臉色慘白。他們在進來的那刻起就知道這事鬧大了，之前原本還想著嚇唬嚇唬蒙牛奶業，可現在還嚇唬個屁啊。
早知道蒙牛奶業背後站著的是山秋食品，早知道這裡是趙山河的產業，你給他們幾個膽子都不敢過來鬧事。
你看看白建元那張臉已經多陰沉了。
你聽聽錢君恆說出來的是什麼話。
王超和馬睿平想要將黃風華掐死的心都有了。
還有他們現在還有些頭暈腦漲，耳邊還迴蕩著趙山河的憤怒質問。一個混混竟然能調動他們過來，這算什麼？這明顯就是公器私用！
這樣的罪名是他們能夠兜攬得起的嗎？
兩人想哭。
「趙廠長，能聽我說兩句嗎？」
就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中，白建元突然深吸一口氣。
「白副市長，您說。」趙山河表情淡然。
「是這樣的，我也沒想到今天來你這裡調研，會碰到這種事。但這事吧，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是不會視若無睹，裝作看不見的。你放心，我們現在就處理這事，保證讓你滿意。而且我也相信，像是這種事，只是個別現象，不會說所有人都像是他們一樣，聽一個混混的話。」
白建元手裡攥著一根鋼筆，神色如初。
他得冷靜，他得掌控全場。
要是說他也像是錢君恆這樣慌亂的話，那不徹底亂套了？這點養氣功夫他還是有的，雖然說他心裡也早就將黃風華罵了個狗血噴頭，但他得控制。
「對。」
幾乎在白建元話音落地的同時，錢君恆便接著他的話茬說道：「趙廠長你放心，我在這裡向你保證，這種事只是個例，不會說再有這種事發生。」
「還有就是這個黃風華吧，他是有些那啥的，所以說才會這樣，不過你放心，就算他再那啥，我也會處理他的。」
「那啥？那啥是哪啥？」
趙山河波瀾不驚的看過來。
「這個……」
錢君恆遲疑著。
「看來這個黃風華的確是不簡單，都能讓錢縣這樣為難。錢縣，其實你要是這麼為難的話，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大。無非就是撤資搬遷，我們山秋食品能承受得起。」
趙山河嗤之以鼻的一笑。
「錢君恆，你在這裡說什麼屁話，這個黃風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誰？」白建元看到這幕，氣的牙根痒痒的怒吼著。
我都已經竭力的在給你們皇安縣掌控全局，可你在這種敏感時候，竟然還這樣，你這不是火上澆油的嗎？你還想不想讓山秋食品在這裡投資？
「白副市長，這個黃風華其實他是……」
錢君恆被這樣怒吼著，一下就清醒過來，連忙張嘴就要說出黃風華的身份背景，只是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都沒有能落地，窗外又響起一陣喧譁的熱鬧聲。
這次比剛才還要猛烈！
坐在會議室中，你都能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喊叫聲是多麼刺耳。聽到那些話，白建元剛剛平復的心情一下就又怒火中燒。
「我說你們蒙牛奶業的人都去哪兒了？沒有看到我們來了嗎？趕緊出來迎接。」
「和他們廢什麼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的衛生壓根是不過關的，簡直就是典型的髒亂差，像這樣的企業，肯定是要停業整頓的。」
「趕緊的讓你們負責人出來領封條，我們要查封你們。」
……
當這樣不加掩飾的猖狂話語在窗外響起的時候，偌大會議室一片靜寂。
白建元那張臉生疼生疼。
錢君恆氣的都要吐血。
這算怎麼回事？你們這幫傢伙是組隊來拆台的嗎？
你們這是非得逼著趙山河撤資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