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真夠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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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圖製造的體育場上。

  從小禮堂出來後,就正好是體育場,所以說趙山河兩人便在這裡邊走邊說。曹魏也沒有說遮掩,而是很痛快地就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廠長,您讓天和教育對咱們廠的工人進行培訓,是想要提升咱們工人的業務素質和生產技能對吧?」曹魏恭聲問道。

  「沒錯。」

  趙山河一邊走著,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是這樣想的,畢竟曹師傅您也清楚,一家工廠想要擁有生命力,想要持續穩定地發展下去,工人素質的提升是必須擺在首位的。」

  「一群沒有專業技能的工人,是別想扛住一家工廠的未來。所以天和教育只是一個開始,在這之後,我還想著邀請別的培訓機構過來,讓他們對咱們廠的工人進行系統化的培訓。這樣做,對工廠對工人都有好處,您說是吧?」

  「對對對!」

  曹魏對這話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他點點頭說道:「您說的這個我理解,我也接受,但您也看到了,不是所有的培訓機構都是靠譜的。」

  「這個所謂的天和教育在咱們漢東市名聲打得是挺響亮,可結果呢?就是一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名不副實。」

  「那曹師傅您的意思呢?」趙山河停下腳步認真的問道。

  「您是真的想要聽聽我的意見?」曹魏神色有些肅然地問道。

  「對!」趙山河凝重的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我的意見是這樣的,我不覺得咱們的素質提升必須靠著那些培訓機構才能做到的,和那些相比,我更加覺得傳承制比較靠譜。」

  「要是說能將傳承製做好的話,比那些培訓機構強多了。」

  曹魏一字一句地說著。

  「傳承制?」

  趙山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沉吟著說道:「曹師傅,您能詳細的說說,這個所謂的傳承制是怎麼回事嗎?」

  「行啊!」

  曹魏看到趙山河對他的意見這樣重視,一下就有了激情,不再有任何顧慮,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個傳承制說白了就是師帶徒。」

  「這種現象在民營企業中並不多見,但之前在國營企業中卻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一個老師傅會帶著幾個新徒弟,有老師傅手把手的教著,這些新徒弟成長的速度都會很快。而且在這種言傳身教中,很多書本上沒有的知識都能得到教授。」

  「這樣教出來的徒弟,專業技能是真的一點都不差。」

  曹魏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

  「我知道,現在有很多國營企業都面臨倒閉和改制,可這不是說他們的所有制度都是壞的,都是落後的,其中也是有先進的經驗值得咱們借鑑的,比如說這個師帶徒的傳承制。」

  「廠長,您說呢?」

  「您說得很對!」

  趙山河已經恍然大悟,知道了曹魏說的是什麼。

  其實這種事真的像是曹魏說的那樣,在民營其中很少有,但在國營企業中卻很普遍。而這種普遍的事情也是有好處有優勢的,只要能利用好這個傳承制,是要比請什麼培訓機構靠譜得多。

  畢竟這種傳承制是時時刻刻傳授的。

  一對一,或者說一對幾的教學,總要勝過一對幾十吧?

  「咱們河圖製造最不缺的就是像您這樣的技術工人,您這個八級鉗工咱們有,咱們還有八級鍛工,還有八級車工。要是說能把你們這些技術工人都發揮調動起來,所能形成的威力是很強的。」

  趙山河神采奕奕。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曹魏爽朗的一笑。

  「我們這些老傢伙,別的本事沒有,但你要是說到專業技能的話,真的不是吹牛,能夠比我們強的沒有幾個。我們呢也不想讓自己的這一手本事帶到棺材裡面去,我們也想要發光發熱。」

  曹魏眼神明亮地看過來。

  「所以廠長,我雖然說辦砸了天和教育的事情,但我想能夠通過傳承制,給咱們河圖製造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新鮮學習氛圍,您看成嗎?」

  「當然成!」

  趙山河喜笑顏開地說道:「您都這樣說了,這事還能不成嗎?還有曹師傅,天和教育的事情和您沒有關係,您可別多想,這是兩碼事,您可別畫上等號。」


  「哈哈。」

  曹魏大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這樣曹師傅,這事我來整理出一個規劃和制度來,不能說因為你們想要發揮餘熱,就拼命地壓榨你們。咱們呢是一個工廠,一切都要有一個制度。等我拿出這個制度後,咱們再研究下。」趙山河沉吟了下後說道。

  「行,我聽您的。」

  兩人就這樣又閒聊了幾句話後,曹魏便心滿意足的離開。

  楊娥和郭開端走了過來。

  兩人對小禮堂中的事情已經是一清二楚,說真的,在調查清楚後,他們心裡也是窩堵著一股火。兩人是真的沒想到,還有人會這樣辦事?這個天和教育也未免太不是東西,這是給他們河圖製造派來了什麼狗屁講師。

  所以在過來後,他們都沒有等到趙山河說話,便主動的承認錯誤。

  「廠長,這事是我的錯,我沒有盯緊天和教育,所以才造成這樣的後果,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楊娥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這和楊科長沒有關係。」

  郭開端脫口而出,直接就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來。

  「這事呢原本就是我負責盯著的,是我沒有想到天和教育做事會這樣稀里糊塗,所以說有任何懲戒,我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你們啊!我是想要讓你們爭搶著負責任的嗎?」

  趙山河無語的瞥視了一眼。

  「這件事就當做是給咱們敲響了一個警鐘吧,以後再有這樣的培訓事情,一定要擦亮雙眼,切記不能再隨隨便便去做。」

  「是!」

  兩人恭聲應道。

  說完這個後,郭開端忽然嘿嘿一笑,興致勃勃的說道:「廠長,其實啊這件事也不全是壞事,最起碼我看到了咱們廠的工人是很團結的。當那個什麼狗屁齊世傑出言羞辱你的時候,你看到了吧?咱們的人都怒了!」

  這話說的趙山河很喜歡。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斜揚起來一抹弧度。

  說真的,他也看到了那一幕,現在想想還是很振奮的。不為別的,就為齊世傑衝著自己開炮,自己工人齊唰唰的站起身來動手,這就讓他莫名的感動。

  什麼是企業文化?

  這就是!

  「不說這個了,剛才曹魏師傅給我說了一件事情,說的是師帶徒的傳承制,我想要聽聽你們的意見,看看能不能拿出一個章程來。」

  趙山河抬腳走向行政樓。

  「走吧,把在家的幾個都喊過來,咱們一起研究下。」

  「是!」

  ……

  天和教育辦公樓。

  「咚咚!」

  正在辦公室中調戲美女秘書的齊世昌,剛準備上下其手的直搗黃龍時,誰想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這得虧是從裡面插著,要不然就沖這股勁兒,沒準房門早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誰?」

  齊世昌沒有好氣的抬頭喊著。

  「哥,是我。」

  齊世傑在門口慘烈的叫著。

  聽到是自己這個倒霉弟弟,齊世昌心底升起一股無可奈何的情緒,衝著秘書揮揮手,後者立刻識趣的整理好衣服,走過去打開房門。

  而在房門打開的瞬間,齊世傑便沖了進來。

  董大偉緊隨其後。

  只是他看到美女秘書也在辦公室的時候,心裡一咯噔,冒出一種苦澀情緒後,無語的衝著齊世傑瞪了一眼。

  你呀就是犯渾呢,沒看到你哥正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壞了他的好事。也就是你,不然換做別人的話,你看你哥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美女秘書倒是無所謂的走出去,順手將房門關上。

  齊世傑呢也看到了她,不過卻是無暇理會,而是哭喪般的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沒有眼淚的嚎啕起來。

  「哥,你要給我做主啊!」

  「什麼意思?」

  齊世昌不解的看過去,眉頭微微皺起。

  真夠丟人的!


  你要不是我親弟弟,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你說你人高馬大的,怎麼就喜歡搞這種哭哭啼啼的事情,整的自己像是一個娘們似的。

  「哥,就那個河圖製造的趙山河,竟然把我趕出來了!還說什麼以後再也不和咱們天和教育合作。再有就是你看到沒有?我的腦門,被他們扔過來的兇器傷著了,我現在還感覺頭暈眼花,你說我要不要去驗個傷?」

  齊世傑捂著自己的腦門,滿臉委屈。

  「什麼?」

  齊世昌原本無所動容的表情,在聽到齊世傑說出這番話後,一下就大驚失色,蹭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瞪視著。

  「你再說一遍!」

  「哥,你也感覺很生氣是吧?我也是,我這個傷就是在河圖製造整的,是他們的工人打的,我覺得咱們絕對不能這樣善罷甘休,我覺得咱們必須反擊,我覺得……」

  齊世傑絮絮叨叨個不停,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齊世昌煩躁不安的打斷,他眼神凌厲的問道:「我問的是前半句,你說什麼?你說趙山河不和咱們合作了?」

  「……」

  齊世傑頓時一陣受傷。

  哥啊,你可是我的親哥,我在這裡給你說我受傷的事情,你倒好,給我整出來什麼不合作。

  怎麼?難道說不合作比我的傷還要緊嗎?

  「我!」

  「算了,老董,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和河圖製造的合作會被叫停?別給我說你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要是說這事辦砸的話,對咱們天和教育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齊世昌一本正經的注視著。

  「齊總,事情是這樣的……」

  董大偉雖然說沒有添油加醋,但恰恰是因為這種近乎直白的敘述,一下就讓齊世昌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不敢相信的怒視著齊世傑,恨不得當場剝了他的皮。

  「齊總,齊老師講課的時候講的那些內容根本就不是咱們制定的課程,完全都是他隨意發揮的,可問題是發揮的全都是沒用的廢話……」

  「他是帶著情緒講課的,有好幾次我都提醒他了,可他卻是自顧自的沒有理會……」

  「齊老師對河圖製造的工人是有偏見的,在他眼裡,那些工人不是什麼學生,只是一群賤民,他肆無忌憚的羞辱和挑釁著,甚至對河圖製造的八級鉗工都不尊重……」

  自大狂!無知狂!

  無所顧忌的諷刺!赤果果的挑釁!

  當這樣的罪狀擺在眼前後,齊世昌整個人簡直都驚住了。

  他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一切,這真的說的是齊世傑嗎?

  這也太誇張了吧?真的要是如此的話,別說是趙山河,就連我聽到都會暴跳如雷的,都會將這樣的人趕走的!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哪有那麼誇張。」

  齊世傑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嘟囔著。

  「你給我閉嘴!」

  齊世昌聽完後,呆如木雞的坐著,聽到齊世傑還敢犟嘴,一下就爆發了。他抬手指過去,氣的嘴唇都開始哆嗦。

  「你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之前是怎麼給你說的你都忘記了嗎?我說河圖製造是咱們的大客戶,只要是能將這個客戶牢牢的把握住,咱們天和教育就衣食無憂了。」

  「可現在呢?」

  「多好的一個客戶就這樣毀在你手裡了!」

  「你說說你有什麼吃不了撐的,你怎麼敢這樣做?你一個狗屁維修技術不懂的人,去指點什麼八級鉗工。那可是八級鉗工啊,你給人家當孫子都不配,現在卻數落人家,你瘋了吧?」

  八級鉗工啊!

  齊世昌光是想想都感覺肝疼的很,那可是自己見到都得好酒好菜伺候的主兒,自己的天和教育要是說能有這樣一個大神坐鎮,那何至於說像是現在這樣窘迫。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被齊世傑吆五喝六,被他蔑視,被他羞辱。

  齊世昌都要氣炸了。

  最致命的是這事還被趙山河撞上了,停止合作的命令更是趙山河親自下達的,你讓齊世昌怎麼辦?這根本就是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叮鈴鈴。」

  就在齊世昌的這種憤怒中,辦公桌上的電話刺耳般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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