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出了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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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秋食品。

  近在咫尺的這裡,對對面正在進行的慶典活動是了如指掌的。

  活動現場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趙山河全都在第一時間知道。

  而與此同時,在他身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李秋雅。

  一個是李向陽。

  這兩個人是趙山河最信任的,妻子和兄弟,也是他們兩個在背後默默的支持,才能讓趙山河走到今天。

  所以這次發生在身邊的這事,他當然會讓兩人獲悉的。

  李秋雅原本就在身邊,李向陽則是趙山河從皇安縣直接喊回來的。

  當然蒙牛奶廠那邊的進展是很順利的,倒也不用李向陽一直盯著。

  他現在的最大作用就是趙山河前面拿下一個工廠,他後面就緊跟著負責接收和掌控。

  優谷道場如此,蒙牛奶廠亦然。

  「夏婉作為中州日報的記者,眼裡是揉不得沙子的,她說出來的話,可信度當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願意幫咱們這個忙,心甘情願地充當先鋒。」

  李向陽坐在靠近窗戶的沙發上,沐浴在陽光中,手裡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綠茶。

  「正常。」

  趙山河淡定的說道:「夏婉就是因為疾惡如仇,所以說才會答應做這事的。至於說到幫不幫咱們,那只是附帶原因。這事就算不是因為咱們山秋食品,她也會照樣去做的。」

  「這倒也是,符合她的性格。不過啊,這事由她說出來,才會變得這麼熱鬧。詐騙犯,我就不信,被冠以這樣的罪名後,馮雨澤三個人還能心安理得地投資,楊凱峰還能若無其事地幫他們打掩護。」李向陽冷哼一聲,神情譏誚。

  「馮雨澤的洋流化工,李蒙興的天星造紙廠,梁開山的帝火印染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通過這種詐騙的投資方式,迅速地斂財。」

  「初步估計,少說都得大幾百萬了。斂財就算了,在斂財的過程中,他們還進行著環境的破壞,城市的污染,這就是罪大惡極的……」

  李秋雅翻看著眼前的資料,想著這三個人所做出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粉面含霜,嗓音溫柔動聽,可語氣卻像是來自九幽深淵似的,散發出陣陣寒意。

  她是真的怒了。

  「說的是啊,所以我才會這樣做。你說他們要只是普通的投資商,我會這樣對付他們嗎?我難道不想要政和縣的經濟發展起來。我最想這樣了,畢竟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爭秀春滿園。」

  趙山河坐在椅子上,修長的細指擺弄著眼前的資料,有些懶散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似刀,仿佛直接投射到活動現場,扎進了馮雨澤三個人的胸膛。

  「他們這樣的詐騙犯,不值得同情。」

  「更何況他們還是針對咱們的,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是敵人。對待敵人,當然就要秋風掃落葉,狠狠地擊敗他們!」

  「山河,你說得很對,可只是夏婉記者的話,能直接將他們擊敗嗎?在我看來,夠嗆,只是夏婉記者的話,充其量就是攪亂破土動工的典禮儀式,甚至都沒有可能阻攔住。楊凱峰那邊要是再強勢點,直接把這事給捂住的話,甚至都沒有可能傳出去風聲。」

  李向陽有些憂心忡忡地坐直身體。

  「真要那樣,馮雨澤三個人的污染企業還是會繼續建造,他們還會故技重施地斂財。」

  「別著急,誰說只有夏婉自己這招棋了?你們慢慢看著就是,」趙山河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笑容,眼神深邃的說道。

  「行啊,那咱們就在這裡看戲。」

  李向陽哈哈一笑。

  ……

  活動現場。

  從椅子上猛然站起身的江平濤,揮舞著手裡的資料,面對著夏婉,怒氣沖沖地喊著。

  「夏婉,你拿出來的這些資料都是假的,純粹都是胡編亂造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下場?你會被直接以污衊罪,誹謗罪抓起來的!」

  「抓起來?」

  夏婉看著憤怒不已的江平濤,冷笑連連的說道:「江局長,你怎麼就知道我拿出來的證據是胡編亂造的,你調查過了?」

  「我!」

  「你沒有吧?」

  夏婉看著語塞的江平濤,步步緊逼,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憤怒,眼神看過去就像是在看著一隻垂死掙扎的螻蟻。


  「江局長,你是政和縣招商局的局長,就這樣的好事情,誰都可以推卸掉責任,惟獨你不行。我就納悶了,他們三家的資料很難查到嗎?不難的。你稍微調查下就能夠知道,甚至比我找到的還要多。你怎麼就沒有去調查?」

  「你就這麼相信他們嗎?」

  「現在事實俱在,擺在眼前,你又不願意相信,還在這裡和我對著來。怎麼?在你眼裡,他們三個的投資就那麼重要?重要到能夠讓你顛倒黑白?」

  「我!」

  江平濤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說到這個玩弄嘴皮子的功夫,他差夏婉遠的去了。何況夏婉還是占據著道理正義,你更是無話可說。

  「夠了!」

  眼瞅著形勢就要崩盤,楊凱峰臉色陰沉得可怕,站在最前面,盯視著夏婉的雙眼,語氣寒徹的說道:「夏婉記者,我知道你是中州日報的人,也清楚你在業界的地位,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今天是我們政和縣招商引資,破土動工的大日子。」

  「你拿出來這些文件,就想要當成證據,就想要攪亂儀式,這是不夠資格的!」

  「你除非是還有證據在,不然就請你離開現場。」

  「對,請你趕緊離開。來人啊,趕緊帶走他們!」江平濤在旁邊,手忙腳亂的喊叫著,那種慌張的模樣,哪裡還有招商局局長的風範在。

  「證據?」

  夏婉面對兩人的威脅,面對已經開始逼近的保安,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越發坦然鎮定,她抬起下巴,揚起高傲的頭顱,聲音凜冽。

  「行啊,你不是想要證據嗎?好啊,我就繼續拿證據出來。不過等到我真的拿出證據來,還請你楊副縣長能夠正視這件事,不要再在錯誤的招商引資道路上越陷越深,越走越遠。」

  還有證據?

  這下不只是楊凱峰,就連馮雨澤三個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他們有些提心弔膽的看過去,很快就在夏婉手臂的舉起中,三個人瞳孔緊縮,難以置信的看著前面走過來的一群人,身體驚懼地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來?」

  「不是說擺平他們了嗎?」

  「哪來的擺平?他們心裡肯定是窩著一肚子火,這下可怎麼辦?」

  梁開山和李蒙興神情慌亂。

  唰唰。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過去,他們也察覺到了馮雨澤三個人的不對勁,心中已經是有了些許判斷,但還是想要看看這群人是誰,竟然只是一個出現,就逼迫著三人如此慌亂。

  「夏記者,我們來了。」

  這群人走過來後,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走到夏婉面前,神情有些謙恭的說著。

  「江總,你不用這樣客氣的,你不是想要一個公道嗎?行啊,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你想要的公道現在就可以索要。」夏婉擺擺手示意無妨。

  「好!」

  被叫做江總的男人,轉身正視著主席台,略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憤怒,雙眼更像是冒火般,緊盯著馮雨澤。

  「馮雨澤,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

  馮雨澤語氣有些遲疑。

  「你不敢說是吧?行,你不敢說就由我來說。」

  江總腰板挺得繃直,目光如炬般射向前面,悲嗆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悲憤。他抬起手臂,想要保持鎮定,卻因為情緒激動,手臂一直顫抖。

  「我叫江山平,是綠洲縣的一個商人,我是在三年前認識的他,馮雨澤。當時認識他的時候,我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匹披著羊皮的惡狼。他鼓動我投資,加入到他的洋流化工廠去,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想要多掙點錢就答應了。」

  「可誰想到他竟然壓根不是去投資的。」

  「他所謂的洋流化工廠根本就是一個空架子,他最開始也像是在你們政和縣這樣,大張旗鼓地搞出什麼破土動工的儀式,讓人感覺像是要大幹一場。可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被他矇騙,這些都是假象,都是為他能從銀行貸款在打掩護。」

  「他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帶走銀行的貸款,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們這些投資者。」

  江山平悲憤不已的吼叫聲在現場刺耳的響起,所有聽到這話的人,全都色變,他們竊竊私語地議論著,看向馮雨澤的眼神充滿著深深的戒備和惱怒。


  「竟然如此?」

  楊凱峰心臟猛地一跳,他有些後悔了。

  你說夏婉拿出來的資料不夠充分,現在人家連證人都站出來指證了,這總該充分了吧?而這事要是真的,他可就倒霉了。

  想到這裡,楊凱峰就惡狠狠地瞪視向旁邊。

  江平濤你就是罪魁禍首,不是你的話,我怎麼能夠相信馮雨澤他們,是你說的天花亂墜,說他們是什麼身家豐厚的投資商,我才會這樣做的。

  你這是要往死地坑我嗎?

  碰觸到楊凱峰的憤怒眼神,看著江山平悲涼的模樣,江平濤心裡也是感覺到格外壓抑。

  這事能怪我嗎?這事要怪的話就只能怪胡麗晶。

  是她引薦的馮雨澤三個人!

  還有楊凱峰,你也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扮演了一個傳聲筒的角色,最後要不要他們三個投資,和他們談投資的條件可都是你拍板的。

  你不能說有政績你要,有責任就想要甩鍋吧?

  「今天真的是出了大新聞!」

  在場的記者們全都興奮了。

  他們才不會去管楊凱峰是怎麼後悔,江平濤是怎麼害怕,他們只知道這事爆發出來,那就是一個大新聞點,是能為他們贏得榮譽。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記錄準備隨時報導啊。

  「咔嚓咔嚓!」

  一個個記者都拼命的照著相,想要搶到第一手資料。

  「該死的江山平,你這是要往死的整我啊!」

  馮雨澤心中早就燃燒起來憤怒的火焰,看向江山平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掉。

  他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事情發生,什麼江山平,什麼盧志河,他們怎麼會來?你們當初是受了些委屈,可我們也作出賠償了。

  你們這時候過來鬧事,不就是拆台嗎?

  你們怎麼敢?

  李蒙興眼神兇狠。

  梁開山緊攥著拳頭。

  就在兩人想著站出來反唇相譏的時候,誰想更加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江山平猛地揚起右手,悲憤不已的指著馮雨澤怒吼。

  「馮雨澤,我要你賠償我的一百萬現金!我要你賠償我們綠洲縣被污染的環境!我要你賠償我們銀行被你騙走的三百萬貸款!」

  「你這個詐騙犯,你必須賠償!」

  「你不賠償,我今天就和你不死不休!」

  轟!

  全場譁然。

  而在這種譁然中,跟隨著江山平過來的幾個人,也都憤怒的揮動著手臂,看向梁開山和李蒙興,毫不猶豫的開炮。

  他們宣洩著心中的委屈。

  他們揭露著三個人醜陋的嘴臉。

  「我叫盧志河,是太和縣的商人,我開著一家小工廠,每年的收入也還可以。可就是因為被馮雨澤欺騙,最後整的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都是馮雨澤造的孽,我要他必須血債血償。你們有誰不相信,隨時都可以去太和縣打聽我的事情……」

  「我要控訴的是李蒙興,他的造紙廠將我們縣城給徹底污染了,你們應該有人知道我們縣的那條魏水河,以前是清澈見底的,可現在呢?那就是一條臭水溝……」

  「我是羊巔縣的,我要控訴的是梁開山,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羊巔縣去年的特大新聞吧?就是土壤污染,有人身染不治之症的那個,那就是梁開山的帝火印染廠造成的,是他將我們村的人都給禍害了,現在還有好多人都躺在醫院中,生不如死……」

  ……

  整個破土動工的現場,瞬間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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