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這下算是徹底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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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有事,我會讓高德曼資本為你陪葬!」

  溫和的聲音透露出一種一往無前的堅定決心。

  聽到趙山河的這話,李秋雅將他摟抱得越發緊實。她知道趙山河不是說說而已,自己出事,他是真的會這樣做的。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真的沒事嗎?」

  趙山河鬆開李秋雅,上下仔細地打量著。

  「沒事。」

  李秋雅點點頭。

  「放心吧山河,醫生都給檢查過了,說秋雅是沒事的。」田麗華也在旁邊說道。

  「沒事就好,媽,麻煩您了。我這沒在秋雅身邊,還得您和爸趕過來照顧她,真的是不好意思。」趙山河內疚地說道。

  「你這個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秋雅是我閨女,她出事我能不來嗎?你要再這樣說就見外了,媽就不高興了。」田麗華故意板著臉。

  「不說了,媽。」趙山河連忙賠著笑說道。

  這會兒工夫,李建國父子也走了進來。一家人團聚著說了會兒話後,高劭原的身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進來打聲招呼後,衝著趙山河說道:「廠長,我有事找您。」

  「好!」

  趙山河便讓李秋成留下來,自己則和高劭原離開。

  醫院外面的小花園中。

  高劭原表情嚴肅地看過來,認真地說道:「廠長,這次的事情擺明是高德曼資本在背後搗鬼,他們是想要收購咱們河圖製造,所以才會拿著壓路機做文章,來投石問路。」

  「老高,你也看出來了?」趙山河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高劭原一眼。

  「我是搞科研的不假,但我不傻。」

  高劭原無語地瞪視了趙山河一眼後緩緩說道:「李副廠長給我說了這事和高德曼資本有關係後,我就調查了高德曼資本的資料,發現在他們以前的發展過程中,這種招數是司空見慣的。」

  「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要壓低收購工廠的價格,達到他們的目的。所以我覺得這次也不例外。」

  「他們就是想要營造出一種輿論氛圍,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河圖製造要沒落要衰敗了。這樣一來,那些和咱們合作的商人就都會提心弔膽,有的甚至會直接中斷合作。」

  「所以呢?你覺得這事該怎麼做?」趙山河問道。

  「我覺得咱們應該扇下他們的臉。」高劭原沉聲說道。

  「扇臉?」

  趙山河玩味地看過來。

  「怎麼個扇法?」

  「我研究過高德曼資本在華夏的投資案例,他們在收購之前的操作,幾乎可以說沒有失敗過。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打破他們這個先例,讓他們無言以對。」

  「他們不是說想要下訂單採購壓路機嗎?行,我就讓你採購,我看你說出去的話,還好意思往回咽嗎?」高劭原冷哼一聲,神情十分自負。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可以有壓路機?」趙山河驚訝地問道。

  「沒錯。」

  高劭原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壓路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而且我之前和老師合作研究過一個課題,說的就是輪胎壓路機。」

  「這個理念已經很完善,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各個點提出來就行。我向你保證,一個星期之內,絕對能拿出來合格的樣品,讓你去狠狠扇他們的臉。」

  「一個星期?老高,這可不是鬧著玩,你真的確定?」趙山河表情嚴肅。

  「確定,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我也要在一個星期之內辦成這事。」

  高劭原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眼神深邃地說道:「高德曼資本敢讓甄立群肆無忌憚地做這事,靠的是什麼?不就是靠著他們在國外的先進生產技術,覺得咱們國內沒有誰能研究出來壓路機。」

  「這事說小了,是咱們河圖製造跟高德曼資本之間的小打小鬧。可要是說大了,那就是國外資本對咱們華夏企業的一種壟斷。」

  「他們所謂的收購真的是為咱們國家利益著想嗎?狗屁,他們純粹就是資本主義路線,收購的工廠都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面對這事,要是說咱們不站出來極力抗爭的話,難道指望那些已經被他們吃掉的工廠反抗?」

  「所以!」


  高劭原表情嚴肅起來。

  「廠長,我是想要辦成這事的,哪怕廢寢忘食,哪怕夜以繼日,我也會給你拿出來輪胎壓路機!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高德曼資本掰掰手腕?」

  「哈哈!」

  聽到高劭原的這話,看到高劭原的嚴肅表情,趙山河忽然大笑起來,他拍著高劭原的肩膀,傲然說道:「老高,夠爺們!不愧是我趙山河當年相中的人!」

  「你問我敢不敢和高德曼資本掰掰手腕,好,我告訴你,我敢!我不但敢,我還要狠狠地掰掰。你說得對,要是所有人面對這些國外資本都委曲求全,都乖乖服軟,都被他們吞掉兼併,那咱們國家還有民族品牌嗎?那咱們國家的國貨豈不是有朝一日總會被滅絕?這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

  「所以這次就拜託你了!拜託你鼓搗出來輪胎壓路機,只要你鼓搗出來,我下周去中州市,就能和高德曼資本更好地掰手腕,我會掰得他們生疼,我會把他們掰斷!」

  「一言為定!」高劭原眼神灼熱。

  「一言為定!」

  趙山河伸出來右手,和高劭原在空中用力擊了一掌。

  「那我就回去了。」

  「去吧!」

  趙山河目視著高劭原的背影急匆匆地離開,雙眼間流露出一種精光。他已經從李向陽給的資料中知道,下周日在中州市召開的第一建設集團的採購會,高德曼資本會參加。

  所以高劭原才會說一個星期內肯定鼓搗出來。

  時間是緊迫,但高劭原既然敢這樣說,那自己又有什麼不敢相信他的?

  「高德曼資本!」

  趙山河目光深遠地望向遠方,戰意旺盛。

  ……

  河圖製造研發部。

  從河圖製造整體搬遷到紅星機械廠後,這裡便被趙山河整個劃給了高劭原。他以前只能是在一棟樓里做實驗,可現在卻是能拿整個工廠做文章。

  而回來後,高劭原就將所有人召集起來開會。

  等到他將目前的形勢說了一遍後,在場的所有研發人員全都炸鍋了。他們能從事這個工作,就是因為他們熱愛研發,想要為華夏的工業發展做出點貢獻。

  而現在倒好,竟然有人想要吞併他們,滅掉華夏自主品牌,斷了他們的根兒,你說他們怎麼能忍受?

  何況這事還牽扯到李秋雅。

  想到李秋雅平常對他們的照顧,他們便再也沒辦法忍受這種怒火。

  「高工,您說吧,這事怎麼辦?」

  「高德曼資本簡直是欺人太甚!」

  「娘的,不就是壓路機嗎?這有什麼難搞的?只要咱們把汽車整來,然後鼓搗壓力器就行。」

  ……

  面對這種群情激奮的畫面,高劭原感動地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在過來之前,向廠長立下了軍令狀,我說的是一個星期之內,絕對拿出來合格的輪胎壓路機樣品。」

  「因為一個星期之後,高德曼資本就會在中州市參加產品採購會,到時候廠長是肯定要去參加的。咱們想要反擊高德曼資本,想要扇他們的臉,就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所以同志們,這一個星期你們恐怕是不能回家睡覺了,就只能是留在這裡。你們困了就去旁邊的宿舍睡覺,醒了就繼續來這裡搞實驗。餓了會有人送餐,渴了那邊有水管夠。」

  高劭原沉穩的眼神掃視全場。

  「大傢伙敢不敢和我一塊兒拼一把?」

  「敢!」

  這一刻的研發部鬥志昂揚。

  「那就開始。」

  隨著高劭原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忙碌起來。

  ……

  漢東市的人也沒想到,好端端的竟然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抹黑河圖製造的消息。這些消息像是雨後春筍似的,一下就冒出來。

  偏偏它們說的還挺真。

  《河圖製造的末日!》

  《面對千萬訂單,束手無策的河圖製造!》

  《一家只能在低端徘徊的製造廠!》

  ……

  這些消息井噴式地在漢東市的大街小巷傳播著,說得有鼻子有眼。


  你說要是平頭老百姓這樣說的話,那是肯定沒誰相信的。但問題是在說的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漢東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個經常出現在金融雜誌版面的所謂經濟專家,他叫廖東河。

  一個在漢東市經營著五金產品的老闆,他叫楊培元。

  還有一個竟然是紅星機械廠的原廠長紀銘劍。

  這下就算是假的,也會讓很多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

  就像是現在。

  在一檔電視節目的採訪中,這個廖東河便在大放厥詞,他當著主持人的面,衝著電視機前面的所有觀眾憤慨地控訴著。

  「你們說這個河圖製造到底是怎麼想的?人家上門來找他們下訂單,結果呢?他們卻往外推。給出來的理由更是好笑,說是沒有這種產品。」

  「那我就納悶了,你河圖製造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們不是叫囂著能夠生產所有產品嗎?怎麼現在被人隨隨便便一個訂單就給拿捏住了?」

  「而且你們知道嗎?人家要下單的又不是什麼高精端的產品,只是一個壓路機。」

  廖東河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繼續補充道。

  「壓路機你們知道嗎?不知道的話就想想村裡面幹活的碾子。其實壓路機和碾子就是一樣的道理,你們河圖製造那麼大的工廠連這個也搞不懂,也沒有,我真的要懷疑你們的資質。」

  「德不配位說的就是你們河圖製造。」

  ……

  電視節目的影響力是很大的,在這樣的廣泛傳播下,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事。他們雖然說有人懷疑,但卻也有很多人相信,都在議論起來河圖製造是不是徒有虛名。

  就是在這時候,那個五金店的老闆楊培元站出來了。

  他在一個公開場合,面對著很多公眾,毫不猶豫,無所遮掩地訴說著河圖製造的不對,他的用詞很強硬,好像河圖製造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我給你們說,這個河圖製造打著的是原創名義,實際上呢?做的都不是原創的事情,整個就是一個盜版加工基地。從最開始的熱水器,到後來的水泵,再到現在的混凝土一體機。你們掰著手指頭想想,哪件產品是他們自主研發的?」

  「咱們說說之前在京城的那個大學生科技產品拍賣會,人家大學生都是原創的,結果被他們竊取了,然後就堂而皇之地變成了他們的原創。這不是盜竊是什麼?」

  「像是這樣的工廠,要是說繼續存在著的話,便是對社會公眾的一種羞辱,是對社會認知的一種挑釁,是對原創產品的一種褻瀆。我覺得應該堅決取締河圖製造!」

  ……

  如果說廖東河與楊培元的出面,你仍然感覺到不太願意相信的話,那麼紀銘劍的站出來,就給了這件事更大的定性。

  紀銘劍是在一個酒會中公然表態的。

  「拋開別的不說,咱們就說說河圖製造的格局。你們覺得趙山河是一個有魄力的人嗎?非也,我告訴你們,趙山河的眼光其實是很短淺的。他壓根就不知道職業經理人的概念,不清楚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就河圖製造的管理層,你們去看看,有幾個是拿得出手的?」

  「像是這樣的工廠,靠著點運氣能走到今天已經是不錯的了,可想要走得更遠是休想的。除非趙山河能夠打開心胸,能夠將河圖製造交到真正專業的人手中管理。要不然,紅星機械的今天,就是他趙山河的明天,是河圖製造的末日。」

  ……

  這下河圖製造算是徹底出名了。

  原本之前趙山河拿下紅星機械廠,在漢東市立足其實就夠招人嫉恨的,現在有人這樣做,那些藏在暗地裡的黑手便都開始推波助瀾。

  一時間河圖製造在所有人的輿論中,竟然變成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工廠。

  這下可讓河圖製造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只是外面的人這樣議論就算了,可問題是與此同時,河圖製造的人也都開始人心惶惶,都開始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在他們眼裡,河圖製造好像真的隨時隨地都會破產。

  「不是吧?難道說咱們好不容易進來的河圖製造也要倒閉了?」

  「你們沒聽說嗎?放著好好的訂單不接,那可是上千萬的大單子啊!」

  「話不能這樣說,咱們沒有那樣的產品接什麼接?」

  「總之我覺得咱們河圖製造這次是夠嗆能扛過去,只怕是在劫難逃。」

  ……

  在這種甚囂塵上的非議聲中,黃初夢走進了郭聞孝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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