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說服力！
「治雷，你說得很對，我早就應該賣你們的康大師，你看看他趙山河剛才那副模樣，什麼玩意兒！」
「他明明知道我是做批發生意的，明明知道我是他們優谷道場的經銷商，卻還敢對我那樣。是誰給他的勇氣這樣做？他是真的飄起來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武克為用手指戳著自己的胸口，憤怒地低喝著。
「是啊，他是飄起來了。要是沒飄起來的話，能做出那種肆無忌憚的事情嗎？他對我都能那樣狠毒，何況是你。」陳治雷嘲諷地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他就這樣美滋滋地離開校慶。」武克為狠聲道。
「你想要怎麼做？」
陳治雷心思一動。
能有這種給趙山河找麻煩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何況這麻煩還不是自己找的，是武克為做的，自己更是樂見其成。
「明天校慶，我準備……」
「高，實在是高。」
陳治雷聽完武克為的計謀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頭來，讚嘆著說道：「真要這樣做的話，趙山河是會被你坑死的。」
「要的就是坑死他。」
武克為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但要坑死他，我還要讓他的優谷道場滾出青山市，我要讓這裡的方便麵界只有你們康大師一家獨大。」
陳治雷心花怒放，兩眼放光地說道：「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肯定的。」
……
柳家。
柳本琿的家是在青山市的，雖然說他現在在優谷道場上班，但他的根兒卻是不會變的。他在忙活完一整天的事情後，總算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歇會兒。
旁邊是端過來茶水的柳清雅。
「爸，喝水。」
「清雅，你真的想清楚了？真的準備留在學校裡面嗎？你不是說不想要繼續待在這兒了，想要離開青山市嗎？你放心，只要你想，我保證沒誰能阻攔你。凌西南那邊我會去說，他是不會為難你的。」柳本琿接過水杯神情嚴肅地說道。
「爸，我想清楚了。」
柳清雅慢慢坐在椅子上，看著柳本琿認真地說道：「那會剛和陳治雷離婚的時候，我的確是想要離開青山市，想要離開這個傷心的。但這麼長時間過去，我心裡的傷疤早就好了，因為我已經沒把陳治雷再當回事，他對我的傷害也就無足輕重了。」
「我跟著您在優谷道場是幹過一段時間，說真的，我對那裡的工作並不反感。但是凌校長親自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是希望我能回來任教。也就是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原來還是很喜歡技校的，是捨不得這裡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我要去追求我的夢想，我要後半輩子按照我自己的規划去走，所以我決定要留在技校任教。」
「你能想清楚就好。」
柳本琿沒有繼續勸說的意思，因為他心裡也希望柳清雅能這樣做。留在技校最起碼是安穩的，是可以讓柳清雅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何況有著自己在青山市教育界的人脈，柳清雅的將來是一片光明的。
「你現在是教研主任？」
柳清雅點頭答道：「對，教研主任，專職負責學生們的教學工作。」
「這次校慶技校舉辦得很隆重，明天的典禮你們安排好沒有？不會說出現什麼意外吧？」柳本琿關心地問道。
柳清雅搖搖頭：「不會的。」
父女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柳本琿突然說道：「我今天好像看到陳治雷和武克為一起待著了，他們兩個人是一丘之貉，你要心裡有數，提防著他們點。」
「放心吧，明天的慶典，會有人專門盯著，不會讓他們惹是生非的。」柳清雅提到陳治雷的時候，眼神波瀾不驚。
她是徹底放下了。
動怒是因為你還在意，你如果已經不在意，已經無視掉對方，那麼你又怎麼會說生氣？他的死活，你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那就好！」
柳本琿放下心來。
只是這會兒的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的擔憂終究還真的是變成現實了，十幾個小時後，武克為和陳治雷真的鼓搗出一個大動作。
……
一夜無話。
第二天趙山河在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在酒店的餐廳吃早飯。
飯還沒有吃完，魏吳蜀就興致勃勃地找過來，坐到他對面後，就壓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低聲說道：「山河，我給你說的計劃，就在昨晚那些人都答應了，他們都說只要我這邊開始動手，他們馬上就會跟著配合。」
「所以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優谷道場的供貨鏈絕對不能斷。」
「只要貨源充足，我們就能好好的和康大師玩玩，讓武克為知道，他就算是在批發界有些能量，但也架不住群狼環伺。
「魏大將軍，你的這個辦事效率夠可以的啊，我以為你怎麼都得準備個三五天，沒想到一個晚上就搞定了。行啊，你放心，優谷道場要多少有多少，你們就可勁地鋪貨便是。」
趙山河放下手裡的碗筷，擦了擦嘴角後說道：「而且這次給你們的優谷道場價格很低，就是一個成本價。」
「這個價格是能完全秒殺掉康大師的，我想他陳治雷就算是願意給武克為讓利，也不可能說免費地給他。只要不免費，他們倆就輸定了。」
趙山河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我能在津門打贏價格戰，在青山市就還能。」
「那是肯定的。」
魏吳蜀興奮地說道：「津門好歹是康大師的地盤，可青山市呢？我已經聯繫好幾十家批發部，他們都會和我一起運作這事。而陳治雷要是說搞不定批發部的話，他是壓根沒有可能說動商場的。那等待他的只能是失敗！」
「再次灰頭土臉的失敗。」
「而武克為這次要是說把資金全都押到康大師身上，也會賠個底兒掉的！我還就不信，那些賣不掉的康大師，陳治雷會原封不動地收回去。」
「他？」
想到陳治雷那種性格，趙山河譏誚地一笑。
「放心吧，他不會的。」
魏吳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去參加校慶。」
「走！」
兩人很快就來到青山技校，等到他們進來後，直接就來到操場。畢竟慶典是要在這裡進行的，而這時候操場上早就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人。
有學校的老師，有在校的學生，有畢業後回來參加校慶的校友，還有社會各界人士，甚至還有媒體記者的身影，他們拿著話筒在進行著採訪。
到處都是旌旗飄揚。
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挺熱鬧的吧？也不知道百年校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魏吳蜀感慨地說道。
「百年校慶？」
趙山河撇撇嘴，無語地說道：「你可真敢想，現在才是三十年校慶而已，你一下就給整到百年了。真到了百年的時候，有沒有青山技校都兩說呢。」
「怎麼可能會沒有呢？肯定有的，這畢竟是公立學校，會一直有的。」魏吳蜀斬釘截鐵地說道。
「希望吧。」
趙山河心底是不以為然的。
公立學校又怎麼樣？要是說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也遲早會被淘汰掉的。後世動不動就合併的學校還在少數嗎？你不行，就不能占著名額。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主席台上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走上去了。校領導都按照各自的職位走過去，最前面的自然就是現在的校長凌西南，而在他身邊跟著的便是柳本琿。
柳本琿原本是被請在最前面的，是他執意推辭。
校慶典禮就這樣正式開始。
當然這所謂的開始就是講話，一個個領導都輪番開始講話，你完全能從他們的演講稿中聽出來水平的高低。輪到柳本琿的時候，他並沒有長篇累牘，而是很簡短地說出幾個希望。
「我希望咱們青山技校能越辦越好。」
「我希望每個從青山技校畢業的學生，都能走上屬於自己的工作崗位。」
「我希望十年以後，還能來參加青山技校的四十年校慶！」
「謝謝大家！」
掌聲如雷般響起。
接下來就輪到名譽副校長們的演講。
畢竟再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捐了款的，每個人三十萬的標準都是黃金白銀拿出來的。青山技校能有現在的規模，這些副校長們不敢說功不可沒，最起碼是有功勞的。
有功勞就要表揚。
拿什麼表揚？
當然是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給人家公開亮相的機會。人家所要的不就是一個人前顯貴嗎？你要，我就給你！只要你能繼續捐款，再過分點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這就是凌西南現在的想法。
他看著名譽副校長代表武克為走到話筒前的時候，神情安然。
掌聲響起。
武克為往下壓壓雙手，頗有氣場般地說道：「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我呢叫做武克為，是咱們青山技校的畢業生，現在也是咱們技校的名譽副校長。」
「這次我作為代表上來講話，說真的，心情是激動的，為了這次和大家見面，我甚至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我對咱們技校是有著很深的感情的……」
「剛才各位領導說得都很好，他們所希望的也是我所希望的。我這個人吧，不會怎麼說話，但我會做事，所以我在這裡宣布，將會拿出來十萬元無償捐助給咱們技校。」
十萬元捐款！
原本懶洋洋聽著的師生們，在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一下就清醒過來。
他們看向武克為的眼神也充滿著欽佩和感嘆，大手筆啊！前面人的演講，都是一些官話套話，是沒有任何意思的。可你看看到人家武克為這裡，上來就是十萬元的捐款。
真金白銀的給錢啊！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說服力！更有感染力！更有激進力的！
沒有！
所以掌聲第一時間就響了起來。
「十萬元捐款嗎？」
柳本琿聽到這個，面無表情地坐著。
凌西南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弧度。
其餘校領導彼此對視一眼後，都心照不宣地淡然一笑。
行啊，還是你武克為八面玲瓏會做人，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麼這演講還是讓你繼續做吧，你想要怎麼說都行，我們是不會說拉你下來的。
「開始吧！」
陳治雷站在下面，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趙山河後，心底浮現出一抹冷意。
趙山河，我看你怎麼辦？
果不其然。
在陳治雷的陰狠眼神中，武克為忽然也看向了趙山河，然後翹起唇角緩緩說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就是做著點小買賣，但買賣再小，只要是涉及到學校的事情，我是絕對會義不容辭的。之前的三十萬，現在的十萬，就是我的證明。」
「我對咱們青山技校的熱愛，是沒誰能懷疑的。」
「你們說對吧？」
「對！」
操場上的所有師生都齊聲喊道，他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崇拜的目光。
「不對勁，這事有古怪！」
看到武克為這樣做，柳清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雖然不知道武克為想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因為作為同班同學，柳清雅很清楚武克為的性格，這絕對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他會這樣做肯定是有所圖謀。
難道說是？
看到武克為看向的是趙山河的方向，柳清雅眼皮急速跳動。
果然。
武克為接下來的舉動證明了柳清雅的猜測，也讓她的雙眼倏地眯縫起來，心中更是冒出一種焦急的情緒來。
他竟然在道德綁架。
「我認為只要是咱們青山技校的畢業生，只要是學有所成的，都應該回饋咱們母校。」
「你不能說，你在外面拿著錢還服務社會，給社會創造價值，可對咱們母校卻是隻字不提。這樣的畢業生，我認為是不對的，是不配走進咱們青山技校大門的。」
「你們說是吧？」
武克為揚起拳頭。
「對！」所有學生跟著喊叫起來。
他們沒想跟著武克為鬧事，但現在聽到這話，卻覺得他說得很對。身為青山技校的學子，你不就應該回饋母校嗎？你說你沒有錢就算了，可武克為說的是學有所成的，你都有點身家，怎麼還能這麼吝嗇？你總不會想要當守財奴吧？
不過武克為說的是誰？
他好像是意有所指。
難道說在此時此刻，就在這操場上，就有武克為說的這種人？想到這個，這群熱血少年們一下就激動起來，下意識地四下打量。
而就在這時，武克為亮出了獠牙。
「他明明知道我是做批發生意的，明明知道我是他們優谷道場的經銷商，卻還敢對我那樣。是誰給他的勇氣這樣做？他是真的飄起來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武克為用手指戳著自己的胸口，憤怒地低喝著。
「是啊，他是飄起來了。要是沒飄起來的話，能做出那種肆無忌憚的事情嗎？他對我都能那樣狠毒，何況是你。」陳治雷嘲諷地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他就這樣美滋滋地離開校慶。」武克為狠聲道。
「你想要怎麼做？」
陳治雷心思一動。
能有這種給趙山河找麻煩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何況這麻煩還不是自己找的，是武克為做的，自己更是樂見其成。
「明天校慶，我準備……」
「高，實在是高。」
陳治雷聽完武克為的計謀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頭來，讚嘆著說道：「真要這樣做的話，趙山河是會被你坑死的。」
「要的就是坑死他。」
武克為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但要坑死他，我還要讓他的優谷道場滾出青山市，我要讓這裡的方便麵界只有你們康大師一家獨大。」
陳治雷心花怒放，兩眼放光地說道：「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肯定的。」
……
柳家。
柳本琿的家是在青山市的，雖然說他現在在優谷道場上班，但他的根兒卻是不會變的。他在忙活完一整天的事情後，總算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歇會兒。
旁邊是端過來茶水的柳清雅。
「爸，喝水。」
「清雅，你真的想清楚了？真的準備留在學校裡面嗎？你不是說不想要繼續待在這兒了，想要離開青山市嗎？你放心，只要你想，我保證沒誰能阻攔你。凌西南那邊我會去說，他是不會為難你的。」柳本琿接過水杯神情嚴肅地說道。
「爸，我想清楚了。」
柳清雅慢慢坐在椅子上，看著柳本琿認真地說道：「那會剛和陳治雷離婚的時候，我的確是想要離開青山市，想要離開這個傷心的。但這麼長時間過去，我心裡的傷疤早就好了，因為我已經沒把陳治雷再當回事，他對我的傷害也就無足輕重了。」
「我跟著您在優谷道場是幹過一段時間，說真的，我對那裡的工作並不反感。但是凌校長親自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是希望我能回來任教。也就是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原來還是很喜歡技校的，是捨不得這裡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我要去追求我的夢想，我要後半輩子按照我自己的規划去走，所以我決定要留在技校任教。」
「你能想清楚就好。」
柳本琿沒有繼續勸說的意思，因為他心裡也希望柳清雅能這樣做。留在技校最起碼是安穩的，是可以讓柳清雅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何況有著自己在青山市教育界的人脈，柳清雅的將來是一片光明的。
「你現在是教研主任？」
柳清雅點頭答道：「對，教研主任，專職負責學生們的教學工作。」
「這次校慶技校舉辦得很隆重，明天的典禮你們安排好沒有？不會說出現什麼意外吧？」柳本琿關心地問道。
柳清雅搖搖頭：「不會的。」
父女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柳本琿突然說道：「我今天好像看到陳治雷和武克為一起待著了，他們兩個人是一丘之貉，你要心裡有數，提防著他們點。」
「放心吧，明天的慶典，會有人專門盯著，不會讓他們惹是生非的。」柳清雅提到陳治雷的時候，眼神波瀾不驚。
她是徹底放下了。
動怒是因為你還在意，你如果已經不在意，已經無視掉對方，那麼你又怎麼會說生氣？他的死活，你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那就好！」
柳本琿放下心來。
只是這會兒的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的擔憂終究還真的是變成現實了，十幾個小時後，武克為和陳治雷真的鼓搗出一個大動作。
……
一夜無話。
第二天趙山河在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在酒店的餐廳吃早飯。
飯還沒有吃完，魏吳蜀就興致勃勃地找過來，坐到他對面後，就壓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低聲說道：「山河，我給你說的計劃，就在昨晚那些人都答應了，他們都說只要我這邊開始動手，他們馬上就會跟著配合。」
「所以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優谷道場的供貨鏈絕對不能斷。」
「只要貨源充足，我們就能好好的和康大師玩玩，讓武克為知道，他就算是在批發界有些能量，但也架不住群狼環伺。
「魏大將軍，你的這個辦事效率夠可以的啊，我以為你怎麼都得準備個三五天，沒想到一個晚上就搞定了。行啊，你放心，優谷道場要多少有多少，你們就可勁地鋪貨便是。」
趙山河放下手裡的碗筷，擦了擦嘴角後說道：「而且這次給你們的優谷道場價格很低，就是一個成本價。」
「這個價格是能完全秒殺掉康大師的，我想他陳治雷就算是願意給武克為讓利，也不可能說免費地給他。只要不免費，他們倆就輸定了。」
趙山河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我能在津門打贏價格戰，在青山市就還能。」
「那是肯定的。」
魏吳蜀興奮地說道：「津門好歹是康大師的地盤，可青山市呢？我已經聯繫好幾十家批發部，他們都會和我一起運作這事。而陳治雷要是說搞不定批發部的話，他是壓根沒有可能說動商場的。那等待他的只能是失敗！」
「再次灰頭土臉的失敗。」
「而武克為這次要是說把資金全都押到康大師身上，也會賠個底兒掉的！我還就不信，那些賣不掉的康大師，陳治雷會原封不動地收回去。」
「他？」
想到陳治雷那種性格，趙山河譏誚地一笑。
「放心吧，他不會的。」
魏吳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去參加校慶。」
「走！」
兩人很快就來到青山技校，等到他們進來後，直接就來到操場。畢竟慶典是要在這裡進行的，而這時候操場上早就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人。
有學校的老師，有在校的學生，有畢業後回來參加校慶的校友，還有社會各界人士，甚至還有媒體記者的身影，他們拿著話筒在進行著採訪。
到處都是旌旗飄揚。
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挺熱鬧的吧？也不知道百年校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魏吳蜀感慨地說道。
「百年校慶？」
趙山河撇撇嘴，無語地說道：「你可真敢想，現在才是三十年校慶而已，你一下就給整到百年了。真到了百年的時候，有沒有青山技校都兩說呢。」
「怎麼可能會沒有呢？肯定有的，這畢竟是公立學校，會一直有的。」魏吳蜀斬釘截鐵地說道。
「希望吧。」
趙山河心底是不以為然的。
公立學校又怎麼樣？要是說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也遲早會被淘汰掉的。後世動不動就合併的學校還在少數嗎？你不行，就不能占著名額。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主席台上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走上去了。校領導都按照各自的職位走過去，最前面的自然就是現在的校長凌西南，而在他身邊跟著的便是柳本琿。
柳本琿原本是被請在最前面的，是他執意推辭。
校慶典禮就這樣正式開始。
當然這所謂的開始就是講話，一個個領導都輪番開始講話，你完全能從他們的演講稿中聽出來水平的高低。輪到柳本琿的時候，他並沒有長篇累牘，而是很簡短地說出幾個希望。
「我希望咱們青山技校能越辦越好。」
「我希望每個從青山技校畢業的學生，都能走上屬於自己的工作崗位。」
「我希望十年以後，還能來參加青山技校的四十年校慶！」
「謝謝大家！」
掌聲如雷般響起。
接下來就輪到名譽副校長們的演講。
畢竟再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捐了款的，每個人三十萬的標準都是黃金白銀拿出來的。青山技校能有現在的規模，這些副校長們不敢說功不可沒，最起碼是有功勞的。
有功勞就要表揚。
拿什麼表揚？
當然是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給人家公開亮相的機會。人家所要的不就是一個人前顯貴嗎？你要，我就給你！只要你能繼續捐款，再過分點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這就是凌西南現在的想法。
他看著名譽副校長代表武克為走到話筒前的時候，神情安然。
掌聲響起。
武克為往下壓壓雙手，頗有氣場般地說道：「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我呢叫做武克為，是咱們青山技校的畢業生，現在也是咱們技校的名譽副校長。」
「這次我作為代表上來講話，說真的，心情是激動的，為了這次和大家見面，我甚至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我對咱們技校是有著很深的感情的……」
「剛才各位領導說得都很好，他們所希望的也是我所希望的。我這個人吧，不會怎麼說話，但我會做事，所以我在這裡宣布，將會拿出來十萬元無償捐助給咱們技校。」
十萬元捐款！
原本懶洋洋聽著的師生們，在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一下就清醒過來。
他們看向武克為的眼神也充滿著欽佩和感嘆，大手筆啊！前面人的演講，都是一些官話套話，是沒有任何意思的。可你看看到人家武克為這裡，上來就是十萬元的捐款。
真金白銀的給錢啊！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說服力！更有感染力！更有激進力的！
沒有！
所以掌聲第一時間就響了起來。
「十萬元捐款嗎？」
柳本琿聽到這個，面無表情地坐著。
凌西南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弧度。
其餘校領導彼此對視一眼後，都心照不宣地淡然一笑。
行啊，還是你武克為八面玲瓏會做人，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麼這演講還是讓你繼續做吧，你想要怎麼說都行，我們是不會說拉你下來的。
「開始吧！」
陳治雷站在下面，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趙山河後，心底浮現出一抹冷意。
趙山河，我看你怎麼辦？
果不其然。
在陳治雷的陰狠眼神中，武克為忽然也看向了趙山河，然後翹起唇角緩緩說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就是做著點小買賣，但買賣再小，只要是涉及到學校的事情，我是絕對會義不容辭的。之前的三十萬，現在的十萬，就是我的證明。」
「我對咱們青山技校的熱愛，是沒誰能懷疑的。」
「你們說對吧？」
「對！」
操場上的所有師生都齊聲喊道，他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崇拜的目光。
「不對勁，這事有古怪！」
看到武克為這樣做，柳清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雖然不知道武克為想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因為作為同班同學，柳清雅很清楚武克為的性格，這絕對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他會這樣做肯定是有所圖謀。
難道說是？
看到武克為看向的是趙山河的方向，柳清雅眼皮急速跳動。
果然。
武克為接下來的舉動證明了柳清雅的猜測，也讓她的雙眼倏地眯縫起來，心中更是冒出一種焦急的情緒來。
他竟然在道德綁架。
「我認為只要是咱們青山技校的畢業生，只要是學有所成的，都應該回饋咱們母校。」
「你不能說，你在外面拿著錢還服務社會，給社會創造價值，可對咱們母校卻是隻字不提。這樣的畢業生，我認為是不對的，是不配走進咱們青山技校大門的。」
「你們說是吧？」
武克為揚起拳頭。
「對！」所有學生跟著喊叫起來。
他們沒想跟著武克為鬧事，但現在聽到這話，卻覺得他說得很對。身為青山技校的學子，你不就應該回饋母校嗎？你說你沒有錢就算了，可武克為說的是學有所成的，你都有點身家，怎麼還能這麼吝嗇？你總不會想要當守財奴吧？
不過武克為說的是誰？
他好像是意有所指。
難道說在此時此刻，就在這操場上，就有武克為說的這種人？想到這個，這群熱血少年們一下就激動起來，下意識地四下打量。
而就在這時，武克為亮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