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升職還是降職？
「鄭經緯，我宣布從現在起，你不再是第一車間的副主任，你調任工廠人事處，擔任人事處處長。」
趙山河的話音擲地有聲。
鄭經緯當場愣住。
不是吧？我這還揪心著你要不要把我開除，誰想現在不但沒有開除，反而是官升一級。人事處處長，那已經是中層領導，比我現在一個小小的車間副主任，可要顯赫多了。
可問題是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你們沒有人事處處長嗎？
你怎麼會想著任命我這樣一個外人？
李向陽在旁邊也忍不住微微一愣，隨即表情釋然。
「趙廠長，您是認真的嗎？」鄭經緯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後問道。
「當然。」
趙山河淡淡一笑。
「我很認真，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宣布這樣的決定嗎？」
「可理由呢？我一不是你的人，二沒有做過人事工作，你為什麼會委任我擔任人事處處長？還有就是我真的不想做這個處長，和做這個處長相比，我更加喜歡留在第一線。」鄭經緯眼神真摯，言辭誠懇地說道。
他走的是技術路線，又怎麼會想著去坐辦公室？
可聽到這話，卻更堅定了趙山河要用他的決心，一個面對著人事處處長的位置都能無動於衷的人，品行應該是無可挑剔的。
趙山河不急不慢地說道：「鄭經緯，你剛才的話說得不對，什麼叫做你不是我的人？你現在就是我的人，除非你不想繼續留在機械廠工作，想要辭職，要不然你就是我趙山河的工人。」
「至於說到你沒有做過人事工作，這個重要嗎？」趙山河淡然一笑，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一點兒也不重要，誰生下來是什麼工作都會做？慢慢地學習就是。」
「可我真的不想坐辦公室。」鄭經緯急聲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
趙山河雙手後負，緩緩說道：「那你就暫時擔任人事處處長，等到河圖製造成功入主紅星機械，將所有人事工作都捋順了，我可以讓你回到一線。」
「到那時，你就不只是第一車間的主任，我會讓你全權負責所有生產車間，擔任生產處處長，你意下如何？」
生產處處長？
鄭經緯是真的有些被餡餅砸中的既視感，前一個人事處處長，後一個生產處處長，而不管哪個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好事。
「趙廠長，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不答應的話，那就真的是不識抬舉了。行，就按照您說的那樣，我會暫時擔任人事處處長，為您將紅星機械的所有人事捋順。我會給出一份名單，這些人適合什麼樣的職位，我都會標註清楚。」
「當然我也會給您拿出來一份辭退名單，我敢說這些人都是碌碌無為的，都是尸位素餐混日子的，他們留在廠里是沒有一點價值的。」
鄭經緯深深呼吸兩口氣，表情沉穩。
「好！」
趙山河爽朗的一笑。
「鄭經緯，你記住，你現在代表的就是我，我給你足夠大的權力去做這事。順便提醒下你，紅星機械廠的人脈關係是盤根錯節的，這一點我很清楚，但你不要害怕，不要有所顧忌，對事不對人的情況下，給我拿出一份貨真價實的名單來。」
「是，我會辦好這事的。」鄭經緯大聲道。
「向陽，即刻起對外發任命公告。」趙山河側身說道。
「是！」
「趙廠長，那我現在就去做這事？」鄭經緯問道。
趙山河點點頭：「去吧！」
「好！」
鄭經緯轉身就走向第一車間，等到他的身影從眼前消失，趙山河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向陽，鄭經緯拿出來的名單，你要和你所掌握的資料進行對照。看看他說的對不對，對的話就照著去做，不對的話都給我圈出來。」
「我明白！」李向陽點點頭。
再怎麼說，鄭經緯都不是趙山河的心腹，他可以用，卻不會說在剛用的時候就毫無保留地信任，用人不疑和有限度的節制是兩回事。
「廠長，現在咱們做什麼？要不要開個會議？」李向陽問道。
「當然。」
趙山河微微一笑。
「再怎麼說這裡現在都是咱們的地盤，以後會是咱們的基地，開會明確這事是必須的。這樣，讓楊娥他們繼續做該做的事情，你去下令讓紅星機械廠的廠長們和各個處室的處長都去會議室，我來和他們見個面，提前打聲招呼。」
「是！」
李向陽轉身去做這事。
趙山河這時候才有時間轉身看向眼前的行政樓，他雙眼微微眯縫成一道線，眼神仿佛能通過鋼筋建築看到一扇扇窗戶後面的人。
「各位，是時候見面了。」
李向陽的通知很快就下達。
在接到通知後，黃初夢沒有離開，她微笑著看過去。
「看到沒有？我就說趙山河不是一個善良之輩，慈不掌兵的道理你比我懂。他這第一天來到咱們紅星機械廠，就迫不及待地要開會，你說他會在會上宣布希麼決定？」
「你這個思想很危險。」
郭聞孝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什麼叫做咱們紅星機械？從紀銘劍賣掉股份的那一刻起，就沒有紅星機械了。這裡已經變成了河圖製造，你如果說還一直想著以前的機械廠，我敢說，你會是第一個被拿下的。」
「他敢！」黃初夢不以為然。
「你呀！」
郭聞孝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初夢，我知道你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但你也不想想，趙山河是紀銘劍嗎？紀銘劍是不敢得罪你，但趙山河就也不敢嗎？」
「趙山河那可是將外資企業都不放在眼裡的主兒，你說在他手裡倒霉的外商還少嗎？」
郭聞孝仰起頭，輕嘆一聲。
「前有櫻花會社的宮井三郎，後有樂星集團的朴多美。他們都是風雲一時響噹噹的角色，可如今怎麼樣？」
「宮井三郎被趙山河蹂躪得體無完膚，最後只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朴多美更是被趙山河套住了巨額資金，主動賠禮道歉認輸，甚至是將紅星機械的股份以屈辱的姿勢賣出來。」
「你說你比他們兩個強嗎？你背後的能量，會有櫻花會社和樂星集團強嗎？」
「我！」黃初夢不由色變。
「所以說，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該服從的時候就要服從，向強者低頭，對領導服從，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郭聞孝平靜地說道：「當然要是說趙山河非要對咱們動手，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說是吧？」
黃初夢立刻贊同道：「對，就是這樣的道理。走吧，咱們去看看這位廠長大人準備怎麼做。」
「走！」
……
「開會？」
甄立群接到通知的時候正端著一杯茶水在喝，聽到這個後，眼皮微跳，慢慢地放下茶杯來，起身說道：「這麼快就要開會嗎？」
「說得就是，咱們還想著他趙山河怎麼都得三四天後才開會，可誰想這第一天就要開會，而且指名道姓，所有中高層領導都要參加。」
盧萬壽臉上浮現出一種濃烈的擔憂。
「廠長，您說他這是想要做什麼？是不是要對咱們的工作崗位進行調整？畢竟河圖製造有著自己的一套領導班子，沒有道理說讓咱們繼續擔任著。」
「在這兒瞎猜也沒用，一會兒就知道了，走吧！」甄立群起身往外走去。
「是。」盧萬壽亦步亦趨地跟著。
……
所有接到通知的人都有些忐忑不安，畢竟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紅星機械的人了，趙山河對他們擁有著絕對的處置權。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就沒有自由，你也可以走，只不過走的話，還得出去再找工作，就現在的就業形勢，哪裡有那麼好的工作崗位等著自己？
所以他們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一個個人走進了會議室。
在最前面坐著的自然是三個副廠長，郭聞孝，甄立群和黃初夢，緊挨著他們坐下的便是各個科室的頭頭們。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直到趙山河帶著李向陽他們走進來，所有的喧譁聲才戛然而止。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盯視著趙山河，等待著他的宣布。
趙山河笑容滿面地在主位上坐下後，掃視全場，語氣溫和地說道：「各位同志，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就是河圖製造的廠長趙山河，河圖製造現在已經兼併了紅星機械，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各位都不再是紅星機械的人。」
「當然，你們也不是說就都是河圖製造的人了。」
這話說出來後，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他們的神情都開始緊張起來，有些性格暴躁的更是當場問出來。
「趙廠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我們都要離開工廠嗎？」
「河圖製造要開除我們？」
「趙廠長，我們還能不能留下來？」
面對這樣的問話，趙山河雙手往下微微一壓，隨和地說道：「都別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現在我繼續說。」
「你們雖然不再是紅星機械的人，但河圖製造的大門卻會對你們敞開。我在這裡向各位保證，只要你們願意留下來繼續跟河圖製造一起前進，那麼我就會對你們雙手歡迎。只要你們能夠通過河圖製造人事部門的考核，那你們的福利待遇都會比之前要好很多。」
「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也是對紅星機械所有工人的承諾。」
這話說出後，所有人緊繃的心弦才悄然放鬆，他們明顯鬆了口氣，再看向趙山河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溫和謙恭許多。
「趙廠長，我有話要說。」就在這時候甄立群突然舉起手來。
「你說！」趙山河微笑著示意。
「我想要問的是，你剛才說我們都可以留下來，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留下來後的工作怎麼安排？是繼續擔任之前的職位，還是說被你們重新安排？要是重新安排的話，是會升職還是降職？」甄立群橫刀立馬般地坐著，眼皮微挑。
升職還是降職？
趙山河看向甄立群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冷意。
「你是紅星機械的副廠長甄立群吧？」
「對，我是甄立群。」甄立群傲然點頭。
「那行，你聽清楚，我剛才可沒有說所有人都能留下來，我說的是願意留下來的，還得接受我們的考核。只有考核過關的，才能夠繼續跟著我們前進。同樣，通過考核的人，我們會根據他之前的位置，做出最妥善的安排。」趙山河說道。
「這樣的話，那我呢？」
甄立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不是還能擔任河圖製造的副廠長？」
「你這是在給我要官嗎？」趙山河仍然面帶微笑，眼神卻已然寒徹。
「要官？」
甄立群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隨意地說道：「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我也無所謂，不過我想要知道的是，像我們這種副廠長級別的，還有各個科室的處長們，你都是準備怎麼安排的？非要讓我們也接受什麼考核嗎？告訴你，要真的是這樣，我們可不接受這種羞辱。」
「羞辱？你覺得重新考核是羞辱嗎？」趙山河收起笑容，冷聲問道。
「對，就是羞辱。」
甄立群大大咧咧地指著窗戶外面，語氣傲慢地說道：「你要考核那些工人們，我是沒意見的，誰讓他們原本就是做苦力的，乾的就是最基層的活兒。他們也的確該被考核，可我們卻不同！」
「我們好歹都是當官的，都是有著管理經驗的。你要是說再拿出來那種考核的手段對付我們，不覺得有些太瞧不起人嗎？我覺得你要是真的這樣做，就是在羞辱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該怎麼做，你看著辦吧。」
趙山河啞然失笑：「那要是以著你的意思，你們這些人，我都不應該動是吧？」
「對，我們這些人都是有著豐富管理經驗的人，你一個都不能動。」
「我給你提一個建議吧，雖然說我們紅星機械現在是沒落了，被你們河圖製造兼併了，但我們之前的根基還是有的，我們的管理層團隊素質還是有的。」
「所以兼併後，你們河圖製造的那些崗位就都讓出來交給我們繼續做吧，別的不敢說，在最短時間內掌控全場卻是沒問題的。到那時候，各個車間就能繼續生產，也不會耽擱你的訂單，你覺得怎麼樣？」
甄立群眼皮微耷，語氣傲慢。
「砰！」
只是就在他話音剛剛落地的瞬間，有人便拍案而起。
趙山河的話音擲地有聲。
鄭經緯當場愣住。
不是吧？我這還揪心著你要不要把我開除，誰想現在不但沒有開除，反而是官升一級。人事處處長，那已經是中層領導，比我現在一個小小的車間副主任，可要顯赫多了。
可問題是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你們沒有人事處處長嗎？
你怎麼會想著任命我這樣一個外人？
李向陽在旁邊也忍不住微微一愣，隨即表情釋然。
「趙廠長，您是認真的嗎？」鄭經緯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後問道。
「當然。」
趙山河淡淡一笑。
「我很認真，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宣布這樣的決定嗎？」
「可理由呢？我一不是你的人，二沒有做過人事工作，你為什麼會委任我擔任人事處處長？還有就是我真的不想做這個處長，和做這個處長相比，我更加喜歡留在第一線。」鄭經緯眼神真摯，言辭誠懇地說道。
他走的是技術路線，又怎麼會想著去坐辦公室？
可聽到這話，卻更堅定了趙山河要用他的決心，一個面對著人事處處長的位置都能無動於衷的人，品行應該是無可挑剔的。
趙山河不急不慢地說道：「鄭經緯，你剛才的話說得不對，什麼叫做你不是我的人？你現在就是我的人，除非你不想繼續留在機械廠工作，想要辭職，要不然你就是我趙山河的工人。」
「至於說到你沒有做過人事工作，這個重要嗎？」趙山河淡然一笑，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一點兒也不重要，誰生下來是什麼工作都會做？慢慢地學習就是。」
「可我真的不想坐辦公室。」鄭經緯急聲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
趙山河雙手後負，緩緩說道：「那你就暫時擔任人事處處長，等到河圖製造成功入主紅星機械，將所有人事工作都捋順了，我可以讓你回到一線。」
「到那時，你就不只是第一車間的主任，我會讓你全權負責所有生產車間，擔任生產處處長，你意下如何？」
生產處處長？
鄭經緯是真的有些被餡餅砸中的既視感，前一個人事處處長，後一個生產處處長，而不管哪個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好事。
「趙廠長，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不答應的話，那就真的是不識抬舉了。行，就按照您說的那樣，我會暫時擔任人事處處長，為您將紅星機械的所有人事捋順。我會給出一份名單，這些人適合什麼樣的職位，我都會標註清楚。」
「當然我也會給您拿出來一份辭退名單，我敢說這些人都是碌碌無為的，都是尸位素餐混日子的，他們留在廠里是沒有一點價值的。」
鄭經緯深深呼吸兩口氣，表情沉穩。
「好！」
趙山河爽朗的一笑。
「鄭經緯，你記住，你現在代表的就是我，我給你足夠大的權力去做這事。順便提醒下你，紅星機械廠的人脈關係是盤根錯節的，這一點我很清楚，但你不要害怕，不要有所顧忌，對事不對人的情況下，給我拿出一份貨真價實的名單來。」
「是，我會辦好這事的。」鄭經緯大聲道。
「向陽，即刻起對外發任命公告。」趙山河側身說道。
「是！」
「趙廠長，那我現在就去做這事？」鄭經緯問道。
趙山河點點頭：「去吧！」
「好！」
鄭經緯轉身就走向第一車間，等到他的身影從眼前消失，趙山河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向陽，鄭經緯拿出來的名單，你要和你所掌握的資料進行對照。看看他說的對不對，對的話就照著去做，不對的話都給我圈出來。」
「我明白！」李向陽點點頭。
再怎麼說，鄭經緯都不是趙山河的心腹，他可以用，卻不會說在剛用的時候就毫無保留地信任，用人不疑和有限度的節制是兩回事。
「廠長，現在咱們做什麼？要不要開個會議？」李向陽問道。
「當然。」
趙山河微微一笑。
「再怎麼說這裡現在都是咱們的地盤，以後會是咱們的基地，開會明確這事是必須的。這樣，讓楊娥他們繼續做該做的事情，你去下令讓紅星機械廠的廠長們和各個處室的處長都去會議室，我來和他們見個面，提前打聲招呼。」
「是！」
李向陽轉身去做這事。
趙山河這時候才有時間轉身看向眼前的行政樓，他雙眼微微眯縫成一道線，眼神仿佛能通過鋼筋建築看到一扇扇窗戶後面的人。
「各位，是時候見面了。」
李向陽的通知很快就下達。
在接到通知後，黃初夢沒有離開，她微笑著看過去。
「看到沒有？我就說趙山河不是一個善良之輩，慈不掌兵的道理你比我懂。他這第一天來到咱們紅星機械廠，就迫不及待地要開會，你說他會在會上宣布希麼決定？」
「你這個思想很危險。」
郭聞孝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什麼叫做咱們紅星機械？從紀銘劍賣掉股份的那一刻起，就沒有紅星機械了。這裡已經變成了河圖製造，你如果說還一直想著以前的機械廠，我敢說，你會是第一個被拿下的。」
「他敢！」黃初夢不以為然。
「你呀！」
郭聞孝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初夢，我知道你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但你也不想想，趙山河是紀銘劍嗎？紀銘劍是不敢得罪你，但趙山河就也不敢嗎？」
「趙山河那可是將外資企業都不放在眼裡的主兒，你說在他手裡倒霉的外商還少嗎？」
郭聞孝仰起頭，輕嘆一聲。
「前有櫻花會社的宮井三郎，後有樂星集團的朴多美。他們都是風雲一時響噹噹的角色，可如今怎麼樣？」
「宮井三郎被趙山河蹂躪得體無完膚，最後只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朴多美更是被趙山河套住了巨額資金，主動賠禮道歉認輸，甚至是將紅星機械的股份以屈辱的姿勢賣出來。」
「你說你比他們兩個強嗎？你背後的能量，會有櫻花會社和樂星集團強嗎？」
「我！」黃初夢不由色變。
「所以說，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該服從的時候就要服從，向強者低頭，對領導服從，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郭聞孝平靜地說道：「當然要是說趙山河非要對咱們動手，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說是吧？」
黃初夢立刻贊同道：「對，就是這樣的道理。走吧，咱們去看看這位廠長大人準備怎麼做。」
「走！」
……
「開會？」
甄立群接到通知的時候正端著一杯茶水在喝，聽到這個後，眼皮微跳，慢慢地放下茶杯來，起身說道：「這麼快就要開會嗎？」
「說得就是，咱們還想著他趙山河怎麼都得三四天後才開會，可誰想這第一天就要開會，而且指名道姓，所有中高層領導都要參加。」
盧萬壽臉上浮現出一種濃烈的擔憂。
「廠長，您說他這是想要做什麼？是不是要對咱們的工作崗位進行調整？畢竟河圖製造有著自己的一套領導班子，沒有道理說讓咱們繼續擔任著。」
「在這兒瞎猜也沒用，一會兒就知道了，走吧！」甄立群起身往外走去。
「是。」盧萬壽亦步亦趨地跟著。
……
所有接到通知的人都有些忐忑不安，畢竟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紅星機械的人了，趙山河對他們擁有著絕對的處置權。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就沒有自由，你也可以走，只不過走的話，還得出去再找工作，就現在的就業形勢，哪裡有那麼好的工作崗位等著自己？
所以他們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一個個人走進了會議室。
在最前面坐著的自然是三個副廠長，郭聞孝，甄立群和黃初夢，緊挨著他們坐下的便是各個科室的頭頭們。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直到趙山河帶著李向陽他們走進來，所有的喧譁聲才戛然而止。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盯視著趙山河，等待著他的宣布。
趙山河笑容滿面地在主位上坐下後，掃視全場，語氣溫和地說道：「各位同志，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就是河圖製造的廠長趙山河，河圖製造現在已經兼併了紅星機械，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各位都不再是紅星機械的人。」
「當然，你們也不是說就都是河圖製造的人了。」
這話說出來後，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他們的神情都開始緊張起來，有些性格暴躁的更是當場問出來。
「趙廠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我們都要離開工廠嗎？」
「河圖製造要開除我們？」
「趙廠長，我們還能不能留下來？」
面對這樣的問話，趙山河雙手往下微微一壓，隨和地說道：「都別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現在我繼續說。」
「你們雖然不再是紅星機械的人，但河圖製造的大門卻會對你們敞開。我在這裡向各位保證，只要你們願意留下來繼續跟河圖製造一起前進，那麼我就會對你們雙手歡迎。只要你們能夠通過河圖製造人事部門的考核，那你們的福利待遇都會比之前要好很多。」
「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也是對紅星機械所有工人的承諾。」
這話說出後，所有人緊繃的心弦才悄然放鬆，他們明顯鬆了口氣，再看向趙山河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溫和謙恭許多。
「趙廠長，我有話要說。」就在這時候甄立群突然舉起手來。
「你說！」趙山河微笑著示意。
「我想要問的是，你剛才說我們都可以留下來，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留下來後的工作怎麼安排？是繼續擔任之前的職位，還是說被你們重新安排？要是重新安排的話，是會升職還是降職？」甄立群橫刀立馬般地坐著，眼皮微挑。
升職還是降職？
趙山河看向甄立群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冷意。
「你是紅星機械的副廠長甄立群吧？」
「對，我是甄立群。」甄立群傲然點頭。
「那行，你聽清楚，我剛才可沒有說所有人都能留下來，我說的是願意留下來的，還得接受我們的考核。只有考核過關的，才能夠繼續跟著我們前進。同樣，通過考核的人，我們會根據他之前的位置，做出最妥善的安排。」趙山河說道。
「這樣的話，那我呢？」
甄立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不是還能擔任河圖製造的副廠長？」
「你這是在給我要官嗎？」趙山河仍然面帶微笑，眼神卻已然寒徹。
「要官？」
甄立群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隨意地說道：「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我也無所謂，不過我想要知道的是，像我們這種副廠長級別的，還有各個科室的處長們，你都是準備怎麼安排的？非要讓我們也接受什麼考核嗎？告訴你，要真的是這樣，我們可不接受這種羞辱。」
「羞辱？你覺得重新考核是羞辱嗎？」趙山河收起笑容，冷聲問道。
「對，就是羞辱。」
甄立群大大咧咧地指著窗戶外面，語氣傲慢地說道：「你要考核那些工人們，我是沒意見的，誰讓他們原本就是做苦力的，乾的就是最基層的活兒。他們也的確該被考核，可我們卻不同！」
「我們好歹都是當官的，都是有著管理經驗的。你要是說再拿出來那種考核的手段對付我們，不覺得有些太瞧不起人嗎？我覺得你要是真的這樣做，就是在羞辱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該怎麼做，你看著辦吧。」
趙山河啞然失笑：「那要是以著你的意思，你們這些人，我都不應該動是吧？」
「對，我們這些人都是有著豐富管理經驗的人，你一個都不能動。」
「我給你提一個建議吧，雖然說我們紅星機械現在是沒落了，被你們河圖製造兼併了，但我們之前的根基還是有的，我們的管理層團隊素質還是有的。」
「所以兼併後，你們河圖製造的那些崗位就都讓出來交給我們繼續做吧，別的不敢說，在最短時間內掌控全場卻是沒問題的。到那時候，各個車間就能繼續生產，也不會耽擱你的訂單，你覺得怎麼樣？」
甄立群眼皮微耷，語氣傲慢。
「砰！」
只是就在他話音剛剛落地的瞬間，有人便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