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無恥啊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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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東市雪閣酒店。

  今天是新春酒會,舉辦人就是鼎盛化工的老總楊九鼎。畢竟在漢東市商界,楊九鼎可是一個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他舉辦的酒會,很少有人敢不來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酒店宴會廳已經是人影綽綽。

  每個接到邀請過來的人,都已經舉著酒杯,在各自的小圈子中有說有笑著。

  他們所想要的都是一個合作,一個能在新年開始就為他們賺取大把銀子的合作機會。

  「你們說這一年咱們整點什麼比較能掙錢?」

  「這我哪裡知道。」

  「我覺得咱們應該去南方轉轉。」

  ……

  就在這種氛圍中,趙山河也正在和楊九鼎閒聊。兩人倒是沒有說太多商業性質的東西,畢竟商業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早就成熟的,沒必要非得拿到這種場合說起。

  「趙老弟,新的一年你有什麼大的規劃嗎?」

  楊九鼎在意的是這個。

  他現在很想知道,在1993年,趙山河又將鼓搗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畢竟剛剛過去的92年,趙山河帶給他很多驚喜。

  「我哪有什麼大規劃,走一步算一步唄。」趙山河微笑著翹起二郎腿,往後靠在沙發上,目光只顧看著手裡隨意搖晃的紅酒杯。

  「你還叫做走一步算一步?別瞞著老哥我了,我知道你是走一步看三步。如今咱們漢東市誰不知道,政和縣的趙山河投資眼光多敏銳。」

  楊九鼎上身湊了過來,輕輕拍了拍趙山河的胳膊,壓低聲音道:「還是說你趙老弟不想要帶著老哥我一起飛呢?」

  「楊哥你這就開玩笑了,你還用我帶著飛?我這可是等著你提攜呢。」

  趙山河擺擺手,笑容可掬地說道:「誰不知道你的鼎盛化工那是家大業大,更是咱們市的納稅大戶。和你一比,我的那些縣級工廠根本不值一提。」

  「縣級工廠?」

  楊九鼎先搖了搖頭,微微一愣後又點了點頭,眼神明亮地說道:「你的工廠的確都是建造在縣裡,但誰說建在縣裡的工廠就是沒前途的?你呀,真的是太謙虛太低調了。」

  趙山河笑著搖搖手:「哪有。」

  「你有沒有想過,將你的這些工廠都組合起來,形成一個集團?」楊九鼎舉著酒杯問道。

  「形成集團?」

  趙山河倒是想過這事,不過目前來說,暫時還沒有必要這樣做。

  雖說現在每個工廠都是各自為政,但發展得都還不錯,都處於一種良性的發展中,自己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要是說真的遇到瓶頸或者說問題的話,再進行融合也不算太遲。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趙山河輕舒一口氣,不置可否地應付了一句。

  楊九鼎見狀,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爽快地一笑:「行,你心裡有數就行。」

  兩人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口,又繼續閒聊起來。

  酒會也在一陣舒緩的音樂聲中慢慢進入佳境,到處都響起著歡聲笑語。

  而就在這時,在酒店外面的停車場,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是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頭,他穿著一件很樸素的灰色中山裝,一頭白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刺眼。

  而更刺眼的是,他手裡竟然拿著一塊板磚。

  「就是這輛!」

  老人站在一輛桑塔納前面,看著這輛黑色的轎車,眼底閃過一抹憤怒的目光後,想都沒想便直接掄起板磚砸過去。

  「砰!」

  低沉的碰撞聲中,板磚直接將桑塔納的倒車鏡砸爛。

  這還不算,老人緊接著就將板磚拍到了車蓋了,然後腳下沒停地便走進了雪閣酒店的大門,很快就來到了年會現場。

  在有人上前來詢問的時候,他順手端起一杯酒就衝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潑了過去,邊潑邊憤怒地咒罵:「陳治雷,你個烏龜王八蛋,竟然敢打小雅,我打死你個混帳東西!」

  「趕緊攔住他!」

  「哪裡來的瘋老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攪亂了酒會的秩序,所有人都開始騷動起來。


  那些陪著陳治雷說話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幕,在短暫的愣神過後便都清醒過來,有過去看陳治雷的,有過來阻攔住老人的。

  而酒店的服務生和保安這時候也都聞訊趕過來,迅速將老人控制住。

  被潑了一臉酒的男人就是陳治雷。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酒會上遇到這種事情,他下意識地張嘴就要辱罵,可當他看清楚潑酒的老頭是誰後,到嘴邊的話便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看過來的眼神,依舊是惱怒的。

  「治雷,你沒事吧?」

  一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出現在陳治雷身邊,看著他有些狼狽的面容急忙拿出幾張紙巾遞過去擦拭。

  「沒事!」陳治雷搖搖頭,接過紙巾擦起臉上的酒水來。

  「沒事?你都這樣了,還能叫做沒事?」

  女人粉面含霜,轉身看著老頭,語氣寒徹地說道:「你是誰?怎麼敢在這種場合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這已經是威脅到他人的生命安全!保安呢?報警,趕緊報警抓人!」

  「不用!玉嬌,不用報警。」

  聽到要報警,陳治雷急忙阻止住保安,拉著康玉嬌的手臂,搖搖頭說道:「沒事的,我能處理好這事,暫時不要報警了!」

  「來啊!報警啊,誰怕誰?我看警察來了,是抓陳治雷這個行兇者還是說會抓我?」老人雖然說被控制著,但卻竭力地在掙扎,脖頸上青筋暴露,眼中怒火燃燒。

  「你們放開我,趕緊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混帳東西!」

  「你夠了!」

  陳治雷走到老人面前,看著他憤怒的表情,壓低聲音說道:「這裡是企業家酒會,你也不看看在這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就來這裡鬧騰。趕緊走吧,再不走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講情面!」

  「不講情面?好啊,我倒很想要瞧瞧,你準備怎麼對我不講情面!正好也讓大傢伙看看,你這個女婿準備怎麼收拾我這個老丈人!」

  老人怒聲吼叫。

  「來啊!陳治雷,你今天要是不動我的話,你就不配姓陳!」

  老丈人?

  原來如此。

  四周的人在聽到老人自報家門的瞬間,也都恍然大悟。

  就說的吧,要是沒點關係的話,這個老頭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衝進來,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來,敢情你是這個陳治雷的老泰山啊。

  不對,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說陳治雷打你閨女?

  想到這茬兒,所有人看向陳治雷的眼神都變得玩味起來。

  他們眼底閃爍著不屑的蔑視眼神,心裡無一例外地想著,難怪老頭會這樣瘋狂,敢情是你家暴人家閨女了。

  要是這樣,那你是活該,因為換做是我們,也會像老頭一樣揍你。

  「老丈人?」

  聽到這個稱呼的康玉嬌,再看向老頭的時候,倨傲地抬起下巴來。

  「我當是誰,原來你就是柳清雅的老爹柳本琿啊。柳本琿,你給我聽清楚,你閨女和陳治雷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他們現在正在辦離婚手續,你很快就不是他的老丈人了,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他大呼小叫,拳打腳踢的?」

  「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說?」

  柳本琿惱怒地看過來。

  「我是誰?」

  康玉嬌嗤笑一聲,高傲地說道:「我是他的新女朋友!」

  新女朋友?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看向康玉嬌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種玩味目光。

  不是吧?這個女人不會是腦子缺根弦吧?這是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事情嗎?你還新女朋友,這不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嗎?你怎麼有膽量承認這個?

  你就不怕千夫所指?

  「玉嬌。」

  而原本想要阻攔康玉嬌的陳治雷發現,自己還是遲了一步,聽著康玉嬌說出來的話,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無奈的苦澀笑容。

  就知道在國外留學的康玉嬌為人做事是很出人意外的,可沒想到她還真的敢這樣做。

  你呀,真的拿這裡當成是米國嗎?

  這裡可是華夏。


  你在米國接受的那套愛情理念,放在這裡是不合適的。儘管我現在的確是很喜歡你,也想要靠著你往上爬,但這種事是不能說出來的,是會招人厭惡的。

  你沒看到這群人看向你的眼神都是多麼的鄙視嗎?

  「治雷,怕什麼?咱們敢做敢當,你既然和柳清雅都沒有感情了,就應該早點分開。還有你,柳老頭,不要仗著你家以前幫助過治雷,你就要挾他。告訴你,愛情是自由的,治雷現在是我的,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他麻煩。」康玉嬌大聲喊道。

  「無恥啊無恥!」

  柳本琿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聽到這樣的話,氣急敗壞地揚起手指。

  「你家裡人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禮義廉恥嗎?你就算是再喜歡他,他現在還是有婦之夫,還沒有離婚,怎麼能和你在一起?」

  「陳治雷,你就是一個混帳東西!你瞧瞧自己做的事情,我真的是非常後悔當初相信你,把清雅嫁給你,要不是我當初眼瞎的話,清雅怎麼會遭受你的毒打,我又怎麼會被你氣成這樣。」

  「我!」

  怒急攻心的柳本琿,說著就掙脫開來,直接衝著陳治雷和康玉嬌二人打過去。

  這次保安們都下意識的沒有阻攔。

  誰讓他們看向陳治雷的眼神也充滿著鄙夷。

  「我打死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陳治雷,你是瞎了嗎?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打我嗎?」

  康玉嬌看著衝過來的柳本琿大聲喊道,而聽到聲音的陳治雷趕緊衝上前來,擋住柳本琿的同時,下意識的往前一推。

  原本就體弱多病,加上年事已高,柳本琿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猛推,當場就向後踉蹌著跌倒在地,咔嚓聲響中將一張桌子撞翻,桌上的酒瓶酒杯散落得遍地都是。

  他也實打實地摔倒在地。

  「老不死的狗東西,敢打我,看我不踢死你。」

  康玉嬌眼瞅著柳本琿被掀翻在地後,氣勢洶洶地衝上前來,抬起自己穿著高跟鞋的右腳就衝著柳本琿的胸口狠狠踢過去。

  「砰!」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的右腳剛要踢中柳本琿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旁邊沖了過來,電光石火間踢出一腳,準確將她的這一腳踢回去不算,還讓康玉嬌疼痛得當場就發出慘烈的叫聲:「啊!」

  康玉嬌抱著右腳一瘸一拐的,額頭上更是冒出無數密集的小汗珠。

  「玉嬌,你怎麼樣?」陳治雷趕緊摟住康玉嬌,關心地問道。

  「誰?剛才是誰踢的我?」

  康玉嬌眼神狠辣地看向前去。

  「治雷,給我揍他!」

  「好!」

  看到康玉嬌這種痛苦的模樣,陳治雷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掄起拳頭就衝著見義勇為的男人揮過去。只不過就在他剛揮拳的同時,男人也沒有絲毫遲疑,立即出手反擊。

  兩人硬拼了一拳。

  陳治雷向後倒退兩步。

  出手的男人卻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瞥視了一眼陳治雷,譏誚著說道:「陳治雷,你真的是長本事了,現在連老師都敢打了。你再動一下手試試,信不信我讓你離不開漢東市!」

  「是你?趙山河!」

  陳治雷定睛一看,也終於看清楚動手的人是誰,他表情吃驚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珠。

  「趙山河,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給我等著,一會兒再和你算帳!」

  趙山河狠狠瞪視了一眼後,急忙蹲下身體,將柳本琿攙扶起來,急聲問道:「老師,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去醫院?」

  「山河,是你嗎?」

  看著趙山河的臉,柳本琿也是很為吃驚。

  「對,是我,老師。」趙山河點點頭。

  「真的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柳本琿情緒有些激動地抓住趙山河的雙手,在他的攙扶下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就是漢東市的,當然會在這裡,老師,我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您這是幹什麼?這個陳治雷不是您的女婿嗎?怎麼現在會鬧成這樣?您在這裡,清雅呢?」趙山河疑惑不解地問道。

  「清雅?」

  原本情緒激動的柳本琿,在聽到清雅的名字時,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慌亂,語氣急促地說道:「清雅現在在醫院裡。」

  「什麼?住院了?怎麼會住院?是生了什麼病嗎?」趙山河吃驚地問道。

  「沒有病。」

  柳本琿站直身體,強忍著陣陣疼痛,指著陳治雷就憤怒不已地說道:「是他,都是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是他把清雅打成重傷,打進醫院的!」

  「什麼?」

  趙山河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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