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橫插一腳
「我的確看到一些蹊蹺之處。」
「哦？」林通濃密的眉毛一揚：「殿下，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稟明皇上？」
楚雲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們的爭鬥實在太過殘忍，我不想裹入其中。」
楚雲的意思已很明顯。
他好不容易出了宮，遠離宮內爾虞我詐，相互傾軋，又怎會回頭呢？
林通總算明白了。
「殿下說的是，皇后和德妃兩股勢力過於強大，無論是誰參與進去，一不小心，便會被捲成齏粉。」
「沒錯，只不過本皇子湊巧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發生，只怕有人已在提防我了。」
「殿下要小心了。」
「無妨，只要我置身事外，自會安然無恙。」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
隔日一早，林威早早雇好了馬車。
楚雲、林雁、雲蕾一上去，車夫就打馬朝城東駛去。
穿過幾條長街，繞過幾處深宅，就到了明月巷。
楚雲四人下了馬車，剛到古宅門口，就看到外面停了三輛馬車。
每一輛馬車都是雙馬駕轅，車廂又寬又大，上覆彩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所用。
楚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多看了幾眼馬車，這才朝大門而去。
林威上前叩響門環，不多時，大門打開，出來的正是老高。
見到楚雲，老高的臉色變了變。
「公子......」
老高欲言又止，說了兩個字就停了下來。
「老高，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楚雲從他的表情，已猜出了七八分。
老高嘆了一口氣道：「公子，請進來說話。」
大門敞開，楚雲四人信步進入古宅。
一進門，就看見庭院鳳凰木下，站了十多人。
五名婢女和五名家僕垂首而立。
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謙恭的站在樹旁。
鳳凰樹下，一名紅衣女子，長的極為嫵媚，一看到楚雲，眼睛笑成了彎月。
「老八，你居然來了，是來找我的麼？」
她的聲音極甜極輕柔，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
楚雲苦笑著施了個禮：「想不到在這裡也能碰見嫂嫂，真是巧了。」
這女人正是四皇妃蕭薔。
她斜眼瞟見楚雲身旁的雲蕾，面上頓時浮現出一層怒氣，轉眼間卻又消失無蹤。
蕭薔伸出芊芊手指，俯身從花叢里摘下一朵紫色的桔梗花，反手戴在髮髻之上。
「老八，這朵花好看麼？」
她揚起頭，雪白的脖頸畢現。
楚雲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那個矮胖的中年男子。
「閣下應該就是宅子的主人吧？」
男子連忙施禮：「公子好眼力，我就是這裡的主人，姓胡，單名一個平字。」
他話音剛落，蕭薔就吃吃笑道：「胡平，他眼力好，你身為古董商，眼力卻不怎麼好。」
胡平愣了一下。
「小的聽不明白，還請四皇妃指點。」
蕭薔指了指楚雲。
「想必你已知道他姓楚，我方才叫他老八，難道他的身份你還看不出來？」
胡平反應極快，立即施了個大禮。
「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八殿下恕罪。」
楚雲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胡平，若是本皇子沒猜錯的話，這處宅子已有人出了高價。」
胡平額頭已滲出汗來，沒有答話，只是抬眼看了蕭薔一眼。
蕭薔嬌笑道：「也不是什麼高價啦，我只不過出了一萬兩而已。」
說完，她又故作吃驚地看著楚云：「老八，難道你也想買這處宅子？」
楚雲嘆了一口氣：「沒錯。」
蕭薔掩住嘴：「哎呀，那真是太不巧了，嫂嫂這算不算是橫刀奪愛呀？」
「如果你不想奪人所愛，不買便是。」
「可是，我很喜歡這處宅院，不買下來心裡會很難受，老八，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話音剛落，雲蕾忍不住道：「這分明就是肆意報復，殿下，我們再去看別處便是。」
蕭薔的臉立即沉了下來，目光凌厲地看向雲蕾。
「臭丫頭，你居然敢這樣講話，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雲蕾挺起胸，還要爭辯，卻被楚雲攔住。
「此宅是清雅之地，莫要口舌爭鬥，惹來晦氣。」
蕭薔冷笑道：「老八，想不到你居然對一個下人如此維護，真是有失身份。」
楚雲笑道：「哪裡，我以為沒身份的人也能做出有身份的事，而有身份的人有時做的事，卻未必對得起她的身份。」
蕭薔狠狠地瞪了楚雲一眼，不過轉眼間又恢復成笑眯眯的模樣。
「老八，聽說你還住在雲麾將軍的府邸里。」
「沒錯。」
「身為大乾皇子，總是住在別人家裡，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的確不太合適。」
「你若是肯為嫂嫂做事，今後，這處宅子可借給你住，說不定還會送給你。」
楚雲笑了。
「嫂嫂還真是大方。」
蕭薔嫵媚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當然，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楚雲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雖然很想要這處宅子，可我更想做個人。」
「咦？」蕭薔眉毛一挑：「幫嫂嫂做事，怎麼就不能做人了？」
楚雲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問胡平：「你已打算把宅子賣給四皇妃了麼？」
胡平倉皇地點了點頭：「小的已答應了四皇妃。」
「那好，我就不再打擾了。」
楚雲轉身就要離去。
蕭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包含著說不出的譏誚之意。
林雁實在忍無可忍，怒道：「誰能想到大乾的四皇妃，竟如此不顧廉恥。」
蕭薔目光如針尖般刺向林雁。
「林雁，我勸你說話注意身份，即便你爹也不過是區區從三品將軍，本皇妃根本沒放在眼裡。」
「從三品又怎樣，他不一樣上陣殺敵，為大乾立功。」
「立功又怎樣？殺敵又怎樣？見了四皇子，還不是得俯首帖耳。」蕭薔針鋒相對。
哪知林雁寸步不讓。
「四皇子又怎樣，不過是本姑娘手下敗將而已。」
這句話戳到了蕭薔的痛處，她伸出手指，指向林雁，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
「死丫頭，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你爹身首異處。」
「哦？」林通濃密的眉毛一揚：「殿下，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稟明皇上？」
楚雲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們的爭鬥實在太過殘忍，我不想裹入其中。」
楚雲的意思已很明顯。
他好不容易出了宮，遠離宮內爾虞我詐，相互傾軋，又怎會回頭呢？
林通總算明白了。
「殿下說的是，皇后和德妃兩股勢力過於強大，無論是誰參與進去，一不小心，便會被捲成齏粉。」
「沒錯，只不過本皇子湊巧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發生，只怕有人已在提防我了。」
「殿下要小心了。」
「無妨，只要我置身事外，自會安然無恙。」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
隔日一早，林威早早雇好了馬車。
楚雲、林雁、雲蕾一上去，車夫就打馬朝城東駛去。
穿過幾條長街，繞過幾處深宅，就到了明月巷。
楚雲四人下了馬車，剛到古宅門口，就看到外面停了三輛馬車。
每一輛馬車都是雙馬駕轅，車廂又寬又大，上覆彩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所用。
楚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多看了幾眼馬車，這才朝大門而去。
林威上前叩響門環，不多時，大門打開，出來的正是老高。
見到楚雲，老高的臉色變了變。
「公子......」
老高欲言又止，說了兩個字就停了下來。
「老高，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楚雲從他的表情，已猜出了七八分。
老高嘆了一口氣道：「公子，請進來說話。」
大門敞開，楚雲四人信步進入古宅。
一進門，就看見庭院鳳凰木下，站了十多人。
五名婢女和五名家僕垂首而立。
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謙恭的站在樹旁。
鳳凰樹下，一名紅衣女子，長的極為嫵媚，一看到楚雲，眼睛笑成了彎月。
「老八，你居然來了，是來找我的麼？」
她的聲音極甜極輕柔，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
楚雲苦笑著施了個禮：「想不到在這裡也能碰見嫂嫂，真是巧了。」
這女人正是四皇妃蕭薔。
她斜眼瞟見楚雲身旁的雲蕾，面上頓時浮現出一層怒氣，轉眼間卻又消失無蹤。
蕭薔伸出芊芊手指，俯身從花叢里摘下一朵紫色的桔梗花，反手戴在髮髻之上。
「老八，這朵花好看麼？」
她揚起頭，雪白的脖頸畢現。
楚雲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那個矮胖的中年男子。
「閣下應該就是宅子的主人吧？」
男子連忙施禮：「公子好眼力，我就是這裡的主人，姓胡，單名一個平字。」
他話音剛落，蕭薔就吃吃笑道：「胡平，他眼力好，你身為古董商，眼力卻不怎麼好。」
胡平愣了一下。
「小的聽不明白，還請四皇妃指點。」
蕭薔指了指楚雲。
「想必你已知道他姓楚，我方才叫他老八，難道他的身份你還看不出來？」
胡平反應極快，立即施了個大禮。
「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八殿下恕罪。」
楚雲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胡平，若是本皇子沒猜錯的話，這處宅子已有人出了高價。」
胡平額頭已滲出汗來，沒有答話，只是抬眼看了蕭薔一眼。
蕭薔嬌笑道：「也不是什麼高價啦，我只不過出了一萬兩而已。」
說完，她又故作吃驚地看著楚云：「老八，難道你也想買這處宅子？」
楚雲嘆了一口氣：「沒錯。」
蕭薔掩住嘴：「哎呀，那真是太不巧了，嫂嫂這算不算是橫刀奪愛呀？」
「如果你不想奪人所愛，不買便是。」
「可是，我很喜歡這處宅院，不買下來心裡會很難受，老八，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話音剛落，雲蕾忍不住道：「這分明就是肆意報復，殿下，我們再去看別處便是。」
蕭薔的臉立即沉了下來，目光凌厲地看向雲蕾。
「臭丫頭，你居然敢這樣講話，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雲蕾挺起胸，還要爭辯，卻被楚雲攔住。
「此宅是清雅之地，莫要口舌爭鬥，惹來晦氣。」
蕭薔冷笑道：「老八，想不到你居然對一個下人如此維護，真是有失身份。」
楚雲笑道：「哪裡，我以為沒身份的人也能做出有身份的事，而有身份的人有時做的事，卻未必對得起她的身份。」
蕭薔狠狠地瞪了楚雲一眼，不過轉眼間又恢復成笑眯眯的模樣。
「老八，聽說你還住在雲麾將軍的府邸里。」
「沒錯。」
「身為大乾皇子，總是住在別人家裡，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的確不太合適。」
「你若是肯為嫂嫂做事，今後，這處宅子可借給你住，說不定還會送給你。」
楚雲笑了。
「嫂嫂還真是大方。」
蕭薔嫵媚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當然，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楚雲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雖然很想要這處宅子，可我更想做個人。」
「咦？」蕭薔眉毛一挑：「幫嫂嫂做事，怎麼就不能做人了？」
楚雲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問胡平：「你已打算把宅子賣給四皇妃了麼？」
胡平倉皇地點了點頭：「小的已答應了四皇妃。」
「那好，我就不再打擾了。」
楚雲轉身就要離去。
蕭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包含著說不出的譏誚之意。
林雁實在忍無可忍，怒道：「誰能想到大乾的四皇妃，竟如此不顧廉恥。」
蕭薔目光如針尖般刺向林雁。
「林雁，我勸你說話注意身份，即便你爹也不過是區區從三品將軍，本皇妃根本沒放在眼裡。」
「從三品又怎樣，他不一樣上陣殺敵，為大乾立功。」
「立功又怎樣？殺敵又怎樣？見了四皇子，還不是得俯首帖耳。」蕭薔針鋒相對。
哪知林雁寸步不讓。
「四皇子又怎樣，不過是本姑娘手下敗將而已。」
這句話戳到了蕭薔的痛處，她伸出手指，指向林雁，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
「死丫頭，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你爹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