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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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青一直在長公主府沒有出來。

  消息傳到宮中,拓跋珪終於放心了,有了陳青和長公主這層關係,他大概率是不會去幫助晉王的。

  可真正的陳青卻在府中靜坐,公主府的那位,是唐十三用化形術假扮的。

  燕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

  蠻國終於還是決定出兵南侵,和妖族共同瓜分大乾國。

  一方面是拓跋珪的野心,另一方面是是要轉移國內矛盾,因為他已經隱隱發覺朝廷有要分裂的跡象,必須把所有人都牢牢綁在戰爭的馬車上。

  蠻國這架戰爭機器開始運轉起來,選派將領,徵發徭役,籌集糧草,調集軍隊。

  一個月後。

  蠻國兵分三路南下,鎮北大將軍元宏被任命為東路軍總指揮,盧浩元為中路軍總指揮,王昌榮為西路軍總指揮。

  晉王拓跋英被撤銷了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封大將軍王,負責整個軍隊的後勤。

  錦衣衛副指揮使崔克敵被提拔為錦衣衛指揮使。

  一個月後,大軍開拔,大乾和蠻國烽煙再起。

  大乾四面受敵,形勢岌岌可危。

  隨後,錦衣衛開始對京城內的一些官員開始了大肆清洗。

  當然這都是皇帝的意思,那些和晉王比較親近的人,還有暗中投靠了晉王的人,要麼被抄家下獄,要麼被貶官出京。

  八月一日,兵部尚書因為貪墨被抄家。

  八月二日,戶部兩位侍郎被投入監獄。

  八月三日,樞密使拓跋壽辭去官職告老還鄉。

  八月四日,錦衣衛一連抓捕了三十六位五品以上官員。

  …………

  半個月時間,京城一百多位高官被清洗。

  自此,晉王在朝廷再無力量。

  第一場秋雨下來,淅淅瀝瀝,北方的天氣總是冷的非常快,燕京最近人心惶惶,街上似乎也冷清了不少。

  天漸漸黑了,一輛馬車在後門停下,一個穿著黑袍,蒙著臉的男人走了進來。

  陳青在書房單獨接見了來人。

  晉王拓跋英。

  「先生,如今我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我現在該怎麼辦?」

  「晉王無須擔心,等到仗打完了,陛下最多也是讓晉王軟禁在府中,不會有生命危險。」

  「沒想到陛下動手這麼快,如今本王已經是走投無路,還請道長救我。」

  陳青冷冷看著他:「晉王想好了嗎,如果決定去做,就沒有後路了!」

  「本王已經想好了,如今哪裡還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晉王準備怎麼做,說給貧道聽聽!」

  「我帶了三萬人回來,就在城外。」

  「還有嗎?」

  「九門提督是我的人。」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底牌,就不要再藏著了。」

  「我的府內還有三位元嬰期的供奉。」

  「完全不夠。」

  「我手裡有他兩年前弒父奪位的證據,這個夠不夠。」

  陳青露出讚許的神色,這個晉王還不算太蠢,微微點頭道:「凡事將究名正言順,有這個東西,差不多夠了,通知你的人動手吧!」

  晉王卻猶豫起來:「可是,據我所知,宮裡有化神期的修士,這也是我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陳青看著窗外的雨,:「無所謂,你跟我進宮吧!」

  「就你我兩人?」晉王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青,就兩個人過去,怕是到了皇宮連門都進不去就被御林軍射成篩子了吧。

  「有膽就跟我走一趟,不然就算了。」

  「我相信先生,既然先生都不怕,本王也不怕。」

  門外的焦大幫陳青撐起了傘:「還有我。」

  三人出了門,上了馬車,馬車直接朝皇宮駛去。

  太極殿,

  皇帝陛下正負著手站在屋檐下看雨。

  身後站著新任錦衣衛指揮使崔克敵。


  「晉王帶了三萬私兵回京,駐紮在城東五十里,晉王已經入城了,直接去了青玄道長府上。」

  「我這個六弟,膽子還真是大,不過那個青玄不是一直在長公主府里嗎?」

  「錦衣衛一直在盯著,青玄一直在長公主府上,沒有離開過。」

  拓跋珪站在檐下沉默良久,外面的雨越來越大,陛下輕抿嘴唇,終於開口:

  「既然六弟一心想要造反,朕為了北蠻國,也只好捨棄掉這份親情了。」

  宮中的太監也是來去匆匆,南方的戰報不停地送入京城,再由內閣轉送到皇帝這裡。

  當然大都是捷報,大乾國的主力全都在南邊和西邊被妖族牽制,北方根本拿不出多少兵力防備蠻國的突然背刺。

  全靠各郡自己的部隊守城,短短几日,北蠻軍隊已經攻下五郡之地。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北蠻國的軍隊就可以攻到天京城下。

  一輛黑色的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三個人從馬車上下來,朝宮門口走去。

  門口的御林軍馬上警覺了起來。

  城牆上的弓箭手也警惕地看著三個不速之客,拉弓上箭,隨時準備將三人射成刺蝟。

  「皇宮禁地,擅闖者死!」

  在門口值守的禁軍盧統領看到了是晉王,臉色大變。

  「晉王殿下,你不是在前線督辦三軍糧草嗎,為何會在這裡?」

  晉王強壓心中恐懼,道:「我們找陛下是有要緊事,快開宮門讓我入宮。」

  旁邊的焦大卻大大咧咧道:「我們有拓跋珪謀害先皇的證據,今日入宮,自然是要找他討個說法。」

  盧統領臉色大變:「大膽狂徒,居然敢直呼陛下名諱,弓箭手,給我殺了他。」

  宮牆上頓時箭如雨下,要將三人射殺當場。

  「停!」

  陳青只是簡簡單單念了一個字。

  滿天的雨滴停在半空中,漫天的箭雨也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的御林軍也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分毫。

  盧統領抽劍的手停在半空,就此定在那裡,劍還有一半在劍鞘中,卻再也抽不出半寸。

  好歹自己是個元嬰期的高手,就這樣定在那裡不能動分毫。

  「殺!」

  陳青又念了一個字,滿天的箭雨又調頭回去,把禁軍侍衛全部射死。

  盧統領的劍終於拔了出來,卻抹向自己的脖子,直到把自己腦袋削了下來。

  元嬰從身體裡逃出來,想要遁走,卻被焦大一把抓住,吞進了肚子裡。

  焦大大吼一聲,飛奔過去撞開宮門,三人走了進去。

  拓跋英被這無法理解的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同時也對陳青起了深深地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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