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釋奴令頒布,趙泗托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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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鮮出爐剛剛蓋好印璽的詔令自皇宮而出。♔🎄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先是曉諭百官,爾後通曉地方郡縣,再由地方郡縣張貼告示布告天下。

  流程走的很快,畢竟這是大朝會議定的事情。

  百官已經轟動過一次了,這段時間為了勸說趙泗收回成命可謂是絞盡腦汁,但是半點卵用沒有。

  眼下蓋著印璽的釋奴令下發,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有傳國玉璽,有始皇帝的私印,有太孫殿下的印章,還有右丞相的官印。

  當今陛下,監國太孫,當朝丞相,三位大佬公開為之背書,沒有人可以抗拒這份詔令。

  於是,詔令順利的下發各地郡縣。

  咸陽作為大秦的首善之地,自然是在接到詔令的第一時間就張貼告示。

  這些事放在當時的背景之下物理意義難度不大,大的是跨過心裡的乃至於天下人心裡的那道門檻。

  而大秦的封建集權已經到了相當之高的地步,尤其是在遷王陵令順利實行,六國最後的叛亂平定,西滅東胡和月氏之後,現如今秦國中央政府的集權絕對不下於漢唐盛世,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巔峰。

  當然,不是百官……釋奴是大朝會決議通過,雖然是被趙泗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再怎麼說趙泗也是走的正規流程,政治人物可以沒有操守,但是潛規則還是願意遵守的,私底下嚼舌頭這種事情百官不可能幹,更何況是嚼太孫的舌頭?

  是民間輿論……

  僅從釋奴這件事來看,帝辛沒辦成,趙泗能辦成,不是因為趙泗此帝辛強。

  說白了,其實很早以前,奴隸制就已經不再是商周時期的奴隸制了,人身依附關係早就被政府強行干涉了。

  取消奴隸制,絕對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

  再加上趙泗開放學室,給百家開了一道口子,不分諸子百家皆可以走正規途徑進入仕途,來往關中的知識分子就愈發多了起來。

  趙泗是踹門的那個,乾乾脆脆的頒布了釋奴令。

  奴隸制,從諸夏歷史記述以來就已經存在,直至今日,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可以追溯。

  也算是徹徹底底撕掉了舊時代的遮羞布。

  但是輿論這玩意怎麼說呢……

  老老實實按照章程辦事,作為天下之表率,不僅要辦的好,還要辦的快。

  這裡是咸陽,肯定不可能給他們把戶籍地址落戶在京師。

  帝辛在現代風評頗為兩極分化,趙泗無心辨別,但是最起碼在目前這個時代,帝辛依舊是公認的昏君。

  釋奴令頒布以後造成的影響是相當大的。

  再一次朝會之上,趙泗公開發表了自己的態度。

  譬如以前的秦國,實際上就有專門針對奴隸的律法。

  咸陽縣令本來就是趙泗的人,更不用說釋奴令出自最高權利機構,區區一個縣令,人在京師,壓力很大啊……

  因為始皇帝退避湯泉,而趙泗年齡尚幼,政治環境相對比較寬鬆,原先不敢說話的人或多或少都放鬆了許多,因此輿論環境相對比較寬鬆,輿論環境一旦寬鬆,那自然是什麼話都能蹦躂出來。

  等到驗傳重新登記完畢,戶籍重新辦理,原先的奴隸檔案封存以後,這批人就會被移交出去,等候統一發配。

  對於釋放咸陽官奴這件事怎麼說呢?

  事實上隨著封建王朝的權利越來越集中,人身依附勢必會大幅度減少。

  至於帝辛……有個雞毛的權利集中,政令能傳多遠都不好說,只能說想法是好的,可惜沒有實行的土壤。

  道理很簡單,但凡雄主,必然不會容許有太多人口超脫於自己權利干涉範圍之外。

  趙泗做的事情看似是臨門一腳,看起來難度不大,但是卻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無關於慈悲,也無關於善良,這是權利的天性。

  譬如譬如司馬家的洛水之誓,譬如成濟弒君……

  咸陽本就是大秦的政治中心,而政治中心因為種種原因,也勢必會聚集最多的知識分子。

  從奴隸搖身一變成為天龍人戶口,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哪個荒蠻的地方缺少人口開發戶籍就發配到哪裡,造好戶籍以後由當地官府發放一些必備物資統一遷移即可。


  「看待一個人不能夠蓋棺定論,如果從廢除奴隸制,以及取消人祭這個角度來看,我還是很認可帝辛的嘛。從這些方面來看,這位紂王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釋奴令頒布的第一天,咸陽縣的上下官員就緊急動員了起來,忙著給官奴隸們登記造冊。

  戰爭時期秦國也有權利徵調奴隸,甚至規定了各級爵位被徵調的時候需要自行準備多少奴隸一塊出征……

  就譬如釋奴這件事……

  換個時代,跑到晉朝去提出科舉以及廢除奴隸制,大概率也是和帝辛一樣扒瞎。

  往前數倒不是沒人幹過這事,只不過沒幹成,譬如那位號稱能夠托梁換柱的帝辛。

  畢竟學室開放是試點經營,目前只在關中實行,諸子百家是生命之爭,上升通道就是學術命脈,自然不願落人後面。

  而是因為時代的發展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之所以提起來紂王,倒不是趙泗閒得無聊想要逆轉輿論給帝辛翻案,八竿子都打不著,今日之所以提起是因為有人把趙泗和帝辛類比,說趙泗取消奴隸制是效仿紂王之舉。

  順應時局是趙泗成功的主要原因,實際上隨著時代發展,七國戰爭愈發頻繁,戰爭烈度高度上升,不論哪個國家都加強了對人口資源的重視。

  真放到商周奴隸制的巔峰,別說趙泗,始皇帝也夠嗆能幹成。

  準確來說是匯聚於咸陽的諸子百家。

  為舊時代守舊的人很多……

  諸子百家都有……從這一點上來說法家乃至於關中舊吏反而都算是先進分子。

  總之政令不能阻止,悠悠之口同樣不能阻攔。

  譬如儒家……遵從禮制,孔夫子曾言,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崇尚春秋之禮的儒家大概是最難接受廢除奴隸制的。   貴族最後的體面都沒有了……

  當官的謹言慎行,反倒是遊走於社會上的士子開口狂言,一些守舊頗為嚴重的儒生看到釋奴令甚至比死了親娘都難受……

  對比來對比去,最後自然而然就對比到了紂王身上,畢竟這事紂王也幹過,嗯,紂王不用人牲祭祀,也是罪責之一。

  因為輿論比較敏感再加上鬧得比較大的原因,於是朝會之上便有御史上奏了這件事。

  「我發現有些人實在太過極端了一些,仿佛我做過一些紂王做過的事情便大逆不道了,孤覺得這件事情得分開看待,不能因為紂王是一個昏君就否認他的所有言行,而應該見對錯而明是非,倘若一棍子把所有事情都定死了,那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紂王是個昏君,他說人不吃飯會餓死,不喝水會渴死,難道這樣子的話也不能聽了麼?這是完完全全沒有道理的事情。

  更何況,孤只是頒布了一道釋奴令,居然就把孤拿出來和桀紂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孤做了甚麼事情,大父陵寢用的還是兵馬俑而非人殉呢,諸卿不會覺得大父也有堪比桀紂之暴吧?」趙泗一臉怪異的看向滿朝公卿。

  建兵馬俑確實勞民傷財,但是活人殉葬也沒好到哪去。

  倘若後世帝王能夠以此為例,那還真是功德無量。

  馮去疾聞聲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擅自上書的御史。

  不過話說回來,馮去疾有那麼一瞬間還真把始皇帝跟桀紂比較上了。

  暴不好說,咱這位陛下肯定不善,不過大逆不道的想法僅僅在腦海里划過一瞬間,趕忙開口替自己挽尊。

  「陛下不願以人為殉,實乃心善而不忍傷其類,此乃聖君之仁,殿下見奴隸而不忍其無地可耕,無田可供,生殺予奪,皆不由自主,實在是類陛下之仁善,儒生張狂,最愛非議,宵小之言,殿下何須牽掛於心。」馮去疾開口說道。

  客觀來說,馮去疾一直都挺會說話的,這人打圓場能力一直都不錯。

  始皇帝將馮去疾放在御史大夫這個位置,說不定就是看中了馮去疾這種優良品質。

  「孤當然不會和這般人計較……」趙泗擺了擺手。

  難怪劉邦對著儒生的帽子撒尿來著,怎麼說呢,儒生群體太複雜了,有真正的大學問,自然也少不了犬儒,可惜趙泗不是劉邦,到底干不出來脫褲子撒尿這件事。

  而且儒家得辯證來看,可用的人不少,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麼多牛鬼蛇神,學室接下來的考核,肯定會弄不少么蛾子出來。

  「況且……我秦國倒也不必大興文字獄。」趙泗擺了擺手。


  朝會議罷……

  趙泗逕自和李斯一塊商議新法之事。

  行至御園,逕自行走之際,忽聽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

  「什麼聲音?」趙泗耳朵一動開口問道。

  「什麼聲音?」李斯被趙泗突然打斷,愣了一下,看向趙泗。

  趙泗身體遠非常人,耳聰目明非常人可以媲美,趙泗聽到的動靜李斯卻聽不到,正在驚異,卻聽見動靜越來越大,趙泗敏銳地鎖定了聲響的來源,卻見房柱皸裂,已有崩塌之相。

  「李相小心!」

  趙泗趕忙推開李斯,廊道之下還有宮人侍從陪同,卻是來不及閃避,倘若房柱崩塌,房梁失去承重,廊道坍塌下來,少不了死傷。

  趙泗自然不懼,已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莫說房子崩塌,就是城牆塌了給他來一下都夠嗆有事,問題是宮人侍從以及隨行宮女卻沒有趙泗的身體素質。

  李斯被推開以後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但已是來不及,只見房柱已經步步劇烈,剎那之間,轟然斷裂,李斯趕忙開口:「殿下小心!」

  正待這危急之時,趙泗卻陡然擎身出手。

  房柱斷了,失去支撐的房梁自然也搖搖欲墜,房梁一斷,廊道自然便要塌了。

  只是,失去了房柱支撐的廊道,並沒有塌,卻原來是趙泗墊腳而起,單手托住房梁,以身軀充當房柱,竟給房梁硬生生託了起來。

  宮人侍從宮女慌的慌亂的亂,有人跑路,有人高呼,也有人急匆匆的想要保護趙泗。

  「慌甚麼?廊道還沒塌呢!」趙泗開口,所有人這才發現,趙泗居然單手托起了房梁。

  「殿下天生神力,世之無雙……」趙泗的隨行宮人砣兒當即開口表示驚嘆。

  「廢什麼話,還不找人去換根柱子來!」

  砣兒聞聲一緊,有心勸阻趙泗這樣子危險,但是又不敢開口,也不敢違背趙泗的命令,逕自叮囑宮人,倘若殿下力氣不支,一定用命護住殿下,爾後匆匆忙忙去傳喚工匠準備房柱。

  「殿下……怎可如此,這換柱子並非小活,一時半會難以完成,廊道塌了不打緊,倘若殿下因此受傷……」砣兒不敢勸,李斯還是敢的。

  趙泗現在鬆手閃開其實也不會有啥大問題,只要速度夠快就可以。

  房梁再怎麼說也是粗大的實木,失去了房柱固然會塌,可也不是瞬間坍塌……

  「放心,孤心裡有數……」趙泗鎮定自若地擺了擺手。

  說實話,托個房梁對趙泗來說,真沒啥問題。

  說來也怪,今個這廊道突然柱子斷了……照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皇宮之中。

  不過好在自己力氣夠大,莫說托梁換柱,就是托個一天一夜也不是啥難事。

  等等……托梁換柱?

  趙泗托著房梁臉色怪異的看著宮人們手忙腳亂的換好承重柱,剛剛放下來臂膀,正好看見李斯一臉奇怪的看著趙泗,眼中有驚訝,有讚嘆,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托梁換柱……殿下這下子……」

  嗯……

  「這樣說來,那狂儒將孤比作紂王,也不算說錯了……」趙泗聞聲哈哈大笑。

  托梁換柱這典故是帝辛的……

  趙泗自然不是演劇本,但偏偏還就是這麼巧合。

  這下子……恐怕外面的輿論會更甚了。

  托梁換柱,還說你不是紂王?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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