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親我,為什麼叫別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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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側目一看,是林衍的手。

  祁馴起身想要退開,可那手卻十分有力地扣在他頸子上,壓向林衍。

  他鬆了力道,安慰自己,沒關係,這是林衍主動的。

  林衍借著力道把他壓在身下,覆蓋上他的唇。

  祁馴尾椎骨竄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他忍不住圈住林衍的腰,渴求更多的接觸。

  祁馴喟嘆,林衍只用一個吻,就能讓他欲仙欲死。

  林衍微微離開他的唇,睜著迷濛的雙眼看他。

  少頃,祁馴眼前一片漆黑。

  林衍蓋住了他的眼睛。

  「林衍……」

  他小聲喊,「林衍,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衍輕笑,笑聲在兩人緊緊貼著的胸腔里擴散,祁馴與他同頻共振。

  祁馴再次催問,「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林衍親到他的唇珠,慢慢吮吸。

  祁馴渾身燥熱難耐,他從這短暫的親吻和擁抱里,體會到了快樂和幸福。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碰過林衍了。

  可他對林衍的身體還是很熟悉,他了解林衍。

  祁馴喉結滾動,「林衍,叫我的名字。」

  林衍許久沒說話,呼吸在他耳邊起伏。

  祁馴很久沒聽到林衍滿懷情誼地叫他名字了,又道,「林衍,叫我的名字,我給你快樂,像以前一樣快樂。」

  林衍說,「文州。」

  祁馴渾身瞬間冰冷,他原本放在林衍腰上不停揉動的手也僵硬了。

  他不敢置信,聲音都變調了,「你叫誰?」

  「文州。」林衍重複。

  祁馴的血液從腳底板開始沸騰,直衝腦門,燒得堪比火焰山。

  他一把掀翻林衍,把林衍雙手掐在頭頂,雙眼赤紅,厲聲質問,「文州是誰!」

  林衍仰頭,輕輕吻在祁馴唇角,「文州,我頭疼,你別喊了。」

  祁馴死死咬著牙齒,眼淚掛在眼眶裡,「誰是文州?林衍,誰是文州!」

  林衍擰眉,「文州,幾年不見,你還好嗎?你當初走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你為什麼只給我送了一個草莓蛋糕,為什麼?」

  草莓蛋糕……

  祁馴頭疼欲裂。

  他覺得躺在他身下的人,不是林衍。

  是個惡魔!

  他想掐死這個惡魔!

  他想讓他的林衍回來。

  溫柔,熱情,又開朗,還會逗他開心,為他學習新東西的林衍。

  不是這個面目全非,心裡裝著別人的惡魔!

  可他什麼都不能做。

  祁馴低下頭,把頭埋在林衍肩膀處,眼淚尚未凝成圓,就被林衍的睡衣給吸收了。

  「林衍,文州是誰?我又是誰?」

  可林衍沒有再說話,似乎是睡過去了。

  祁馴哭夠了,撐著身體半跪起來,他低頭一口咬在林衍唇上,想讓他疼,可又捨不得。

  祁馴早就沒辦法了。

  早在他愛上這個人的時候,他就註定了無法避開這個人。

  後來他自信滿滿,想著囚禁起來,一定能如願。

  可林衍在他身邊生不如死後,他都願意讓林衍出去走走。

  可林衍不願意,他選了玉石俱焚的辦法,一根棉線,勒斷過往。

  從此,只有祁馴一個人沉浸痛苦,不斷哀求愛人回眸。

  「林衍,那個付方出現的時候,我不相信你有什麼白月光,現在你醉酒了我也不信,我覺得你在騙我,可我心疼……」

  他翻箱倒櫃,找出新的睡衣和枕套,又把人安置好,才靠在床邊,絮絮叨叨說了很久。

  直到後半夜,他困得幾乎睜不開眼,卻不想上床,他害怕真的當成別人。

  嘴上說著不怕,可心裡的懷疑哪裡能減少半分?

  從付方的出現開始,林衍不斷加強著這個白月光的殺傷力。


  祁馴把林衍的手放進被子裡,仔細掖好,轉身準備下樓,林衍卻忽然掀開被子,抓住了他的手。

  「別走!」

  祁馴心裡還抱著一丁點小小的期待。

  「林衍,你叫誰別走?」

  林衍動唇。

  祁馴沒聽清,俯身靠近,聽到他嘴裡一直不停重複一句話。

  ——「文州,別走。」

  天打雷劈。

  用這個詞形容祁馴的狀態再合適不過。

  祁馴感覺自己頭重腳輕,他幾度張嘴,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話,掙開林衍的手,再次塞進被子裡。

  轉身迅速拉上門,落荒而逃。

  門內的林衍緩緩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醉意。

  祁馴關上門的剎那,順著門板滑落,緊緊捂住嘴。

  他多一步都走不來了。

  門內林衍眨了眨眼睛,忍過了霎那的心酸。

  他從枕邊摸過手機,解開看到周粥發來的消息。

  他放心地睡下。

  次日一早,林衍是被炒菜的清香給勾引醒的,他隨手套了件襯衫起身下樓,就看到祁馴一副家庭煮夫的姿態。

  林衍本以為都到這一步了,祁馴就是再死纏爛打,也該給自己留兩分面子了。

  可他還在。

  祁馴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眼。

  林衍從這一眼裡看到了委屈和隱忍。

  就好像再說,你醉了,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

  「給我炒個土豆絲。」林衍不客氣地使喚他,既然祁馴要演,他也可以欣賞一下。

  反正吃虧的不是他。

  林衍每到這時候都會慶幸兩點,一是出身好,祁馴就算再鬧,也會有底線,而他的家庭也會不計一切代價回護他。

  二是,他不是女人。

  他這些日子縱覽了各類文學作品,如果今天處於他這個地位的是個女孩子,他都不敢想,那個姑娘會多麼悲慘。

  可能會被逼著懷個孩子,然後一輩子都扯不清。

  而且男女力量懸殊,打架都打不痛,逃跑恐怕也無濟於事。

  林衍倏爾笑了,可就算他是個男人,祁馴都想要用孩子綁住他。

  他想著,神色冷下來,一頓飯,半個好臉色都沒給祁馴。

  吃完後,林衍就拖著行李上了周粥的車。

  至於祁馴在那裡怎麼辦,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一路無話回到別墅

  林衍推開門,「付方,下樓,我有點事交代你。」

  沒人回應。

  林衍蹙眉,轉頭看了眼冷瑜送的巨大的孔雀座鐘,中午十二點。

  林衍讓周粥去喊付方起床,他拿了套換洗衣服進浴室。

  但等他出來,周粥正在滿臉焦急地打電話,「快查!」

  「出什麼事了?」林衍一手擦頭髮,一手拎著浴袍帶子。

  周粥躬身,「林總,付方在我離開的這六個小時裡,失蹤了。是我失職,正在全力尋找。」

  「監控呢?」

  「監控里顯示,付方是……自願離開的,他離開前,還回頭看了眼別墅,眼神很留戀。」

  林衍若有所思,「你去查,但計劃不停。」

  「是!」

  ……

  五百米遠的別墅內,祁馴聽著監聽器里傳來林衍隱忍的聲音,滿意勾唇。

  林衍,你的計劃可以實施,可以繼續。

  但我不允許你身邊有別人!

  就算是替身,那也只有我才有資格。

  陳助理拿著資料進來,朝祁馴頷首,打開資料,「付方,今年二十,渝城大學表演系大二學生,成績優等,卻忽然保留學籍,休學了。」

  祁馴長腿架著,眼神冰冷,「告訴我,林衍跟你什麼關係,如果你的答案讓我不滿意,我會讓你學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你休學當鴨子!」

  付方身體微微發抖,但他還是強撐著,「我不是被包養的,我就是他的男朋友!」

  祁馴嗤笑,「男朋友……你媽媽在玉山療養院,對吧。」

  付方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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