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禍不單行
軟柿子突然帶了冰碴兒，屋裡的人都蒙了。
顧澄平時是出了名的對人客氣，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說了顧澄也就說了。
查房的醫生和護士本來也就是順嘴說一句，沒想惹一身騷。趕緊收拾了東西離開病房。
蘇晴見興不起什麼風浪，惡狠狠地瞪了顧澄一眼出了門。
估計又去想什麼壞主意了。
屋中再次只剩下顧長源和顧瀾，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們糾纏。
「爸，如果你還想我給你生活費，就帶著瀾瀾回去。如果你還想跟我鬧，我就去找警察舉報你當年做假帳害陸雲麒。左右我怎麼做在你眼裡都是逆女，那我就索性真的大逆不道一次。」
顧長源想指著她鼻子罵『逆女』，但她自己都不怕別人這麼說了，他罵出來半點意義都沒有。
顧瀾唯唯諾諾的說了句，「姐，爸也是想引起你注意，你別……」
「那也讓爸裝病進醫院就為了引起你注意行不行？」顧澄就那麼盯著顧瀾看，兇巴巴的。
顧瀾抿緊嘴唇不敢吭聲了。
顧長源看顧澄的樣子，就知道她是豁出去了。
往常顧澄最要面子，他就能掐住她軟肋，現在顧澄不要面子，他還真一時沒什麼辦法。
他冷哼一聲，也不裝無助了，對著顧瀾說道：「給我收拾東西，我們走。」
一場鬧劇是結束了，下一場還會有，沒完沒了。最極端的時候，顧澄甚至想過跟顧長源同歸於盡，這樣都一了百了了。
只是成年人的生活，連傷心痛苦都不能太沉浸，顧澄還來不及收拾情緒，小周已經快步跑進來到了神內科。
顧澄趕緊收回思緒問小周，「怎麼了？」
小周急的不行，「顧醫生，快，我們一起救治的那個社區帶回來的小患者霖霖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肌肉記憶快過腦子，小周話還沒說完，顧澄就已經迅速跑向ICU。
小護士把檢測報告遞給顧澄。
顧澄眉頭迅速蹙起，是血鉀含量過高引起的呼吸不暢。
正常情況下如果沒有感染或者腎功能不全是不可能出現這樣問題的。
顧澄儘量平靜的問霖霖，「除了呼吸不暢，還有哪裡難受？」
霖霖難受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斷斷續續只說腿疼。
顧澄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掀開霖霖的下肢進行查看。
腿上已經開始發黑。
霖霖的母親急的快哭了，看向顧澄，「顧醫生，我家霖霖怎麼了，求你救救她。」
顧澄臉色有些沉，她很是抱歉的說道：「手術出現了併發症，霖霖可能需要截肢。」
霖霖的母親瞬間傻眼了，「我們做的是心臟手術，怎麼還截肢？她才十歲，沒了腿這輩子怎麼辦？」
病房裡太吵鬧，有不少醫護也跟著過來看熱鬧。
李爽眼圈轉了幾轉，這個翻身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她聲音不大但又分外清晰的說了句，「如果血管活性藥用多了，就會導致周圍血管收縮，下肢流血不暢，腿部肌肉壞死。」
霖霖由於家境不太好，基礎體力差又營養不足，手術的過程中為了保住孩子的命，顧澄的確曾經用了大量的血管活性藥，但也不至於產生呼吸不暢的症狀。
她還在找原因，李爽的陰陽怪氣就沒停下來，「當然了，顧醫生雖然年輕，工作時間也不長，卻是我們醫院心外科優秀的主治醫生，肯定是不能犯這個錯誤的，霖霖媽媽，你別激動啊。」
霖霖媽媽本來是很感激顧澄給她女兒做手術的，當時她們身上手術費不夠，是顧澄在他們錢不夠的情況下，先給孩子做了手術。
手術後又幫她們申請了醫院的綠色通道，才讓她們不至於因為沒有錢而看不了病。
但是如果心臟手術的後果是要她女兒付出一條腿的話，她寧願再攢一攢錢找個經驗豐富的醫生。
她用悲痛的眼神看向顧澄，「顧醫生我是看你人好才相信你把霖霖交給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給我女兒隨便用藥，她還是個孩子，你這是毀了她一輩子。」
竟然認定了顧澄就是術中失誤。
她越說越想哭，到後來坐在地上已經哭的難以自已。
顧澄彎身去扶人，「霖霖媽媽，你先起來，如果不用血管活性藥霖霖很可能連手術台都下不了。
如果你對我用藥以及用量懷疑，我可以公開手術錄像以及用藥情況。」
李爽跟著附和，但是可沒安好心眼兒。
「是呀，霖霖媽媽，你要是有疑問可以請第三方來查證的。就是用量這個事情，其實有時候多一點少一點也沒有特別的界定，全靠醫生的能力。
你還是先簽手術同意書吧，不然霖霖這腿再耽誤下去，說不好另一條腿也要截掉了。」
霖霖的媽媽本來就無法接受，李爽火上澆油她就更受不了了。
「你們到底是醫生，還是劊子手。是救人，還是毀人？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就是這麼拿平民百姓的命不當命嗎？
我要告你們，你們還我女兒的腿。」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還去拽顧澄的衣服，用力的推搡著她。
外面的人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就知道患者要截肢都在對顧澄指指點點。
小周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我可以作證，顧醫生沒有違反用藥用量的標準，手術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
琳琳媽媽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指著小周哭著喊著，「你們都是一夥的，騙的就是我們什麼都不懂的老百姓。」
顧澄站在原地反覆的復盤那天在手術室出現的情況，不管是哪種可能，霖霖都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腿部肌肉壞死。
不是活性血管藥的原因，那就還剩下一種可能，是血栓……
可她用了活性血管的藥，血栓的機率少之又少，那只能證明一件事情，有人對患者動了手腳。
但是，為什麼？
剛想到此處，她就聽見有人小聲說道：「顧醫生這台手術出了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給鄭老的手術。」
顧澄平時是出了名的對人客氣，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說了顧澄也就說了。
查房的醫生和護士本來也就是順嘴說一句，沒想惹一身騷。趕緊收拾了東西離開病房。
蘇晴見興不起什麼風浪，惡狠狠地瞪了顧澄一眼出了門。
估計又去想什麼壞主意了。
屋中再次只剩下顧長源和顧瀾，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們糾纏。
「爸，如果你還想我給你生活費，就帶著瀾瀾回去。如果你還想跟我鬧，我就去找警察舉報你當年做假帳害陸雲麒。左右我怎麼做在你眼裡都是逆女，那我就索性真的大逆不道一次。」
顧長源想指著她鼻子罵『逆女』，但她自己都不怕別人這麼說了，他罵出來半點意義都沒有。
顧瀾唯唯諾諾的說了句，「姐，爸也是想引起你注意，你別……」
「那也讓爸裝病進醫院就為了引起你注意行不行？」顧澄就那麼盯著顧瀾看，兇巴巴的。
顧瀾抿緊嘴唇不敢吭聲了。
顧長源看顧澄的樣子，就知道她是豁出去了。
往常顧澄最要面子，他就能掐住她軟肋，現在顧澄不要面子，他還真一時沒什麼辦法。
他冷哼一聲，也不裝無助了，對著顧瀾說道：「給我收拾東西，我們走。」
一場鬧劇是結束了，下一場還會有，沒完沒了。最極端的時候，顧澄甚至想過跟顧長源同歸於盡，這樣都一了百了了。
只是成年人的生活，連傷心痛苦都不能太沉浸，顧澄還來不及收拾情緒，小周已經快步跑進來到了神內科。
顧澄趕緊收回思緒問小周，「怎麼了？」
小周急的不行，「顧醫生，快，我們一起救治的那個社區帶回來的小患者霖霖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肌肉記憶快過腦子，小周話還沒說完，顧澄就已經迅速跑向ICU。
小護士把檢測報告遞給顧澄。
顧澄眉頭迅速蹙起，是血鉀含量過高引起的呼吸不暢。
正常情況下如果沒有感染或者腎功能不全是不可能出現這樣問題的。
顧澄儘量平靜的問霖霖，「除了呼吸不暢，還有哪裡難受？」
霖霖難受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斷斷續續只說腿疼。
顧澄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掀開霖霖的下肢進行查看。
腿上已經開始發黑。
霖霖的母親急的快哭了，看向顧澄，「顧醫生，我家霖霖怎麼了，求你救救她。」
顧澄臉色有些沉，她很是抱歉的說道：「手術出現了併發症，霖霖可能需要截肢。」
霖霖的母親瞬間傻眼了，「我們做的是心臟手術，怎麼還截肢？她才十歲，沒了腿這輩子怎麼辦？」
病房裡太吵鬧，有不少醫護也跟著過來看熱鬧。
李爽眼圈轉了幾轉，這個翻身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她聲音不大但又分外清晰的說了句，「如果血管活性藥用多了，就會導致周圍血管收縮，下肢流血不暢，腿部肌肉壞死。」
霖霖由於家境不太好，基礎體力差又營養不足，手術的過程中為了保住孩子的命，顧澄的確曾經用了大量的血管活性藥，但也不至於產生呼吸不暢的症狀。
她還在找原因，李爽的陰陽怪氣就沒停下來，「當然了，顧醫生雖然年輕，工作時間也不長，卻是我們醫院心外科優秀的主治醫生，肯定是不能犯這個錯誤的，霖霖媽媽，你別激動啊。」
霖霖媽媽本來是很感激顧澄給她女兒做手術的，當時她們身上手術費不夠，是顧澄在他們錢不夠的情況下，先給孩子做了手術。
手術後又幫她們申請了醫院的綠色通道，才讓她們不至於因為沒有錢而看不了病。
但是如果心臟手術的後果是要她女兒付出一條腿的話，她寧願再攢一攢錢找個經驗豐富的醫生。
她用悲痛的眼神看向顧澄，「顧醫生我是看你人好才相信你把霖霖交給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給我女兒隨便用藥，她還是個孩子，你這是毀了她一輩子。」
竟然認定了顧澄就是術中失誤。
她越說越想哭，到後來坐在地上已經哭的難以自已。
顧澄彎身去扶人，「霖霖媽媽，你先起來，如果不用血管活性藥霖霖很可能連手術台都下不了。
如果你對我用藥以及用量懷疑，我可以公開手術錄像以及用藥情況。」
李爽跟著附和，但是可沒安好心眼兒。
「是呀，霖霖媽媽，你要是有疑問可以請第三方來查證的。就是用量這個事情，其實有時候多一點少一點也沒有特別的界定，全靠醫生的能力。
你還是先簽手術同意書吧，不然霖霖這腿再耽誤下去，說不好另一條腿也要截掉了。」
霖霖的媽媽本來就無法接受，李爽火上澆油她就更受不了了。
「你們到底是醫生，還是劊子手。是救人，還是毀人？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就是這麼拿平民百姓的命不當命嗎？
我要告你們，你們還我女兒的腿。」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還去拽顧澄的衣服，用力的推搡著她。
外面的人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就知道患者要截肢都在對顧澄指指點點。
小周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我可以作證，顧醫生沒有違反用藥用量的標準，手術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
琳琳媽媽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指著小周哭著喊著，「你們都是一夥的，騙的就是我們什麼都不懂的老百姓。」
顧澄站在原地反覆的復盤那天在手術室出現的情況，不管是哪種可能，霖霖都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腿部肌肉壞死。
不是活性血管藥的原因，那就還剩下一種可能，是血栓……
可她用了活性血管的藥，血栓的機率少之又少，那只能證明一件事情，有人對患者動了手腳。
但是，為什麼？
剛想到此處，她就聽見有人小聲說道：「顧醫生這台手術出了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給鄭老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