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我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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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我的逆鱗

  「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鳳清然咬牙切齒了。

  在她心中,獨孤曦微就好像雪山之上那朵冰清玉潔的雪蓮花,高貴聖潔,不可褻玩焉。

  她是萬萬也沒有想到,如今的他竟會為了一個謝絕的死活,不管不顧,這般歇斯底里的要與自己拼命。

  在鳳清然眼中,謝絕不過只是爛命一條罷了,她還犯不著和她置氣什麼。

  「本宮可以答應你放謝絕回來,但你也要答應本宮,倘若日後讓本宮發現你將此事宣揚出去。」鳳清然挑起眉頭,「整個獨孤家都將為你今日的言行陪葬,本宮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獨孤曦微答得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恐嚇之意。

  仿佛在他眼中,整個獨孤家的前程和自己的前程,也比不上謝絕一人。

  鳳清然又氣又恨,卻只能命人將謝絕放回。

  涼州護城河邊,隨著一名宮侍的吹笛聲響起,一艘破舊的漁船緩緩靠向岸邊,獨孤曦微攜著江右與薛含香疾步而來,手中提著光亮漸弱的燈籠,視線鎖緊靠岸的漁船。

  半晌,漁船上的漁婆拽住船邊一根極細的魚線,猛地拽起一個竹簍子。

  這種竹簍子在當地是專門用來裝魚的,還是那些體型龐大,性格兇猛的魚類。

  披著蓑衣,看不清樣貌的漁婆將浸入水中的竹簍子往岸邊一扔,還未等獨孤曦微等人靠近,便劃著名槳駛遠了。

  「妻主。」獨孤曦微扔下燈籠,解開竹簍上的鎖門,將一身浸濕,昏迷不醒的謝絕摟進了懷中,「妻主,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快,含香,快去醫館請大夫來!」

  薛含香亦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心膽俱裂,蒼白著臉轉身而去。

  江右上前一把將人抱起,「郎君,還是先回府吧,二小姐尚有氣息。」

  「好。」獨孤曦微正要起身,忽然腳下一軟,跌了下去,「你別管我,你先帶著她回去,我坐馬車隨後就到。」

  江右沉聲應道:「是。」

  整整一夜,謝府上下鬧得那叫一個人心惶惶。

  好不容易熬至天明,大夫把著謝絕虛浮不定的脈象舒出一口氣,「緩過來了,總算是緩過來了,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

  獨孤曦微激動得險些暈厥,幸得被如意和薛含香二人雙雙扶住。

  他昨日因為謝絕未歸一事,整日未進食不說,又懼又嚇,早已精神不支,眼下連走到床榻邊去看她一眼都是極艱難的事。

  「郎君,主子既然已經沒事了,您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薛含香勸道:「否則待主子醒來後,也會責怪的。」

  獨孤曦微聽著,心中忍不住想到,她不會責怪他的,她哪裡捨得,她只會心疼自己,沒有照顧好這具身子。

  可倘若今夜的她真的有個什麼萬一,那自己,也決計不會獨活了。

  這短短一夜,恍若眨眼之間,又好似煎熬如年。

  如今只有守在她的床榻,等她睜開眼,獨孤曦微才能安心。

  薛含香見勸不動他,也不再枉費口舌,吩咐了後廚將飯菜送到房中來。

  沒一會兒,聞聲趕來的賀蘭漣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繹妹!」賀蘭漣是聽府中的下人說,太女一行人今日天未亮就打道回京都了,本是無心之問,誰知那下人卻不小心說出二小姐也是天未亮被找回的,賀蘭漣這才知曉謝絕昨日賀郎酒宴上,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三皇子,這是我夫妻二人的閨房,你這般粗暴的闖進,實在於理不合。」獨孤曦微聲音微涼。

  賀蘭漣自知緊張過甚,「是我之錯,一時情急,還望海涵。」

  獨孤曦微向來吃軟不吃硬,挪著圓凳向後退了幾步,居然一反常態的讓賀蘭漣近了謝絕的身。

  「到底怎麼回事?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賀蘭漣側臉浮起憤怒的青筋。

  獨孤曦微垂眸,隨後站起身來,作出一個「請」的姿態,「還請三皇子借一步說話。」

  兩道身影,一黑一白,很快消失在房門之外。

  很快,玉卿和宿醉的沈一鳴也聞訊趕來。

  「沒事吧?」

  「出什麼事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的,問的話卻相差無幾。

  薛含香守在榻邊,「已經沒事了。」

  玉卿眼尾帶上一抹猩紅,「誰幹的?」

  薛含香支吾了片刻不敢應聲,沈一鳴卻徑直上前將他的位置擠開,坐在了謝絕身旁,纖細的五指輕輕掃過他的眉眼,髮絲間還帶著未乾的水汽。

  「你替她洗澡了?」沈一鳴問。

  薛含香搖了搖頭,「沒有。」

  「那為何她的發會是濕的?」

  薛含香哪裡想到沈一鳴會如此心細如髮,一時只能推脫道:「我,我也不知道。」實則是獨孤曦微方才臨走時吩咐過,任何都不得泄露今夜的消息。

  半個時辰後,賀蘭漣匆匆向謝申與獨孤謹告別,聲稱日照國君來信,命他速速返回。

  謝申也不好挽留,便說了幾句客套話將人送到府外。

  誰知賀蘭漣卻忽然下了馬,眸光銳利如鷹隼般向她盯來,「老將軍若有意,日照國的大門隨時向您敞開。」

  謝申回以一笑,「多謝三殿下抬舉,老婦已朽,今後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說罷,抱拳道:「一路順風。」

  賀蘭漣也自知無法說服謝申,不再多言,瀟灑跨上馬,「告辭!」帶著日照的一干隨行護衛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涼州。

  然而,就在當夜。

  謝絕悠悠轉醒之際。

  涼州城外三百里處。

  賀蘭漣驅馬一刻不停歇地追上了鳳清然的隊伍,她此行共有隨身護衛三十六名,還不包含隱在暗處的暗衛。

  「鳳清然。」賀蘭漣直呼其名。

  鳳清然回過頭來,看著滿臉戾氣,面帶不善的賀蘭漣,心底突然湧上一股無言的恐懼,隨即穩住心神問:「賀蘭三皇子,喜宴已經結束了,你不回日照去,卻來追趕本宮,意欲何為?」

  賀蘭漣食指彎曲塞入口中,隨著一聲極為嘹亮清脆的口哨聲響起。

  夜空中突然湧現出一批身手矯健的黑衣人,每人腰間別著一把尖銳,閃著銀光的飛刀,飛刀末端纏著一圈宛若藤蔓的繩索,就盤在他們每人腰間。

  隨著黑衣人們手起刀落,隨身隱在四處的暗衛連驚呼聲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從各處的樹枝末梢墜落。

  鳳清然大驚失色,終於慌了神問:「賀蘭漣,你,你想幹什麼?」

  賀蘭漣抓緊韁繩,用力將高揚嘶鳴的馬兒降服溫順後,孤身,緩慢地踏進鳳清然的護衛包圍之中。

  「我應該和你說過,她是我的逆鱗,觸之必死吧?」

  「她?」鳳清然愣著,「她是誰?」

  「謝絕。」賀蘭漣薄如紙屑的唇吐出兩個字,隨即抬了抬手,「宰了她。」

  三個字,從他口中出來,就好像和吃頓便飯,喝口水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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