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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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殿外。✌👣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謝絕凝視著頭頂恢弘大氣的朱紅色匾額,忍不住默念了兩遍。

  「武德殿,無德殿,這名字取得也太有歧義了。」

  殿內,鳳清然早已等候其中,不僅如此,還特地命御膳房備下了美酒佳肴。

  昨日她本就有意拉攏謝絕,誰知卻被她巧妙回絕,本以為謝絕是當真鐵了心不問朝政,一心想要雖母遷往涼州府,但現下一看,只怕並非如此。

  有志之士,向來都要以禮待之。

  這個道理,鳳清然還是懂的,所以今日一收到謝絕的傳信,便立即命人準備了好酒好菜,想要藉此表明自己的誠心。

  「臣女參加四殿下。」

  「許某參加四殿下。」

  鳳清然目光一亮,快步而來,將她扶起,「快快請起,不必多禮,本宮已略備酒水,入座吧。」

  畢竟是常年在外征戰四方,鎮守邊關的人,鳳清然說話間都不由自主地帶著一股將領之氣。

  謝絕也不跟她客氣了,與許伯言二人悠然入座,來得太急,她們倆一路都沒吃什麼東西。

  鳳清然舉杯先敬許伯言。

  「許公子,上次在柳州,多虧你慧眼識奸,本宮才能倖免於難,這一杯,本宮先敬你!日後若有什麼事需要本宮幫忙的,你儘快開口,本宮絕不推辭!」

  許伯言上次在柳州接應鳳清然時,便與此人有過幾次接觸,雖然沒有深聊過幾句,但已對她豁達直爽的性格有所了解,所以也並未含蓄,直言接受了。

  「四殿下,不瞞你說,我和師兄這次來,乃是為了廢太女一事。」

  鳳九靈如今挨了鳳清嵐一記重創,身子早不如從前,許多朝事都已開始慢慢放權交給鳳清然來統籌。

  每日政務固然繁雜,但眼下當務之急,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將廢太女勢力的餘孽,斬草除根。

  所以鳳清然這幾日不僅在忙著處理朝政,更是沒有一刻鬆懈的四處派人搜尋,只可惜,宮中上下都快被她翻了個底朝天了,硬是沒有找到那神秘人給她傳信的死士。

  鳳清然回到京都這些日子,聽得最多的就是宮中內外對謝絕的評判。

  有大臣說,謝絕先前是故意偽裝出一副沉迷於酒色,玩世不恭之行,實則是為了躲避朝廷的派用,她辯才了得,又有謀略,是難得一見的大才。

  還有人說,謝絕放蕩不羈,桀驁不馴,這樣的人收於朝中只會禍亂綱紀,蔑視王法。

  就連京中才名遠揚的數位名士,提起她來,也都是連聲稱讚,不敢指責詆毀半句。

  要知道,這些讀死書的人,一向最是倨傲清高,哪裡肯看得起除自己以外的人,更別提還要讓他們這張嘴說出誇讚的話,簡直難於登天。

  可謝絕卻做到了,不僅做到了,她還讓這京都城中大半官員,名士,對她讚不絕口,欣賞有加。

  這樣的人若不想法收於麾下,鳳清然會覺得臥榻之上,隨時懸掛著一把利劍。

  哪怕這把劍即將遠赴千里之外的涼州。

  鳳清然也仍舊心有不安。

  想到這,鳳清然開口問道:「依你看,本宮與那廢太女相比如何?」

  謝絕一愣,怎麼好好的問起了這個?

  「依臣女所見,應是各有千秋吧,廢太女城府極重,擅長謀劃,卻不如四殿下沉得住氣,豁達開明,你們一個擅文,一個尚武,已是世間難得的奇才,請恕臣女難以評分上下。」

  鳳清然聞後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難以評分上下,本宮聽宮裡的人說,你與廢太女一向沒有往來,如今她咎由自取,你卻還能秉持本心,對她如此評價,實屬不易。」

  被鳳清嵐試探多了,謝絕都已經下意識地養成了話留三分的習慣。

  也正是因為謝絕今日的這番話,鳳清然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戒備,將這幾日在宮中上下搜尋的消息告訴了她。

  據鳳清嵐所說,朝堂之中所有站邊太女的一眾勢力,只有丞相受到了嚴處,這幾日陛下也已經下令抄家,以丞相與張曉為首的一干人等想必馬上就會量刑結束,發配邊關為奴。

  謝絕聽完,有些疑惑,「陛下這是想要殺雞儆猴嗎?可是太女黨遠不止丞相府一家,我記得先前有幾人與廢太女關係迫近,她們呢?都沒有受到牽連?」


  「你說的是何人?」

  謝絕道:「廷尉大人家二小姐王凜月,通直郎家長女田棋,這二人與廢太女可謂形影不離,四殿下難道沒有搜到她們府中去?」

  「王凜月的事,我是知曉的,有廷尉大人作保,母皇已罰了她一年俸祿為戒,算她教女無方了,至於你說的田棋?這個名字,我倒是真有些耳熟。」

  鳳清然說完,當即命人取來了記錄廢太女勢力的手札,排行最末的名字,豁然寫著——田棋。

  「這個田棋,本宮命人查處廢太女侍從官時,並沒有發現這個名字啊?難道是被刻意抹去了?」鳳清然隱約有些印象,「那田通直郎家,不是只有個瘋兒子嗎?何時又冒出來一個女兒了?」

  「瘋兒子?」謝絕被她說暈了,田家什麼時候有瘋兒子了?她怎麼不知道?

  「是啊,本宮帶人抄家之時,還特地命人將他從暗室中解救出來,看那人蓬頭垢面,宛若一條瘋狗,本宮原以為是什麼田家的下人,一問才知,竟然是田家的小公子,真是聞所未聞。」鳳清然回憶著前兩日的事,說道。

  謝絕腦子裡忽然想起了周聞溪的話。

  「殿下說的是,田榕?」

  ……

  京都天牢。

  一間逼仄的單人牢房之中,一名身穿囚衣,雙手被鐵鏈鎖住的少年蹲在牆腳,手指不停地在地上寫寫畫畫。

  謝絕望著他,實在很難聯想到,這是幾個月前,在御香樓大膽向她表示好感的清俊少年。

  她放輕步子,上前喚了一聲,「田榕。」

  少年身形一頓,繼而雙手猛地抱緊腦袋,向牢房裡側躲去,口中大喊著:「別過來,你別過來,求求你!」

  「我聽話,我一定乖乖聽話。」

  「別打我,別打我好不好,阿榕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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