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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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柬歡歡喜喜的便發出去了,村里人拿到孩子們給送去的請柬時都是不由一愣,怎的原先家貧如洗的霍家也有銀子蓋房子辦酒席了。

  「這倒是件奇事兒,拍是也吃不到什麼好席面,湊合湊合給給面子。」胡大嫂來時遇上了村裡的幾位鄰居,三人不由的攀談起來。

  三人一個拿了一碗米,一個拿了一碟菜,一個拿了一盤青菜。都是奔著湊合吃去的,到時就吃自己的即能當禮金又能吃飽。

  「她家也不會有什麼好菜,到時咱各吃各的,我也沒帶什麼東西。」胡大嫂說。

  另外兩個應和:「是,霍家都貧成那樣了他娘子還花錢蓋什麼院子,怕不是被人騙了,到時換不起怕還是要四處借錢咱們到時就裝沒錢。」

  「就是,霍家偏僻得很平日也沒空看看院子蓋得如何。」

  「估計就是個土屋子。」

  三人說說走走,很快便到了一片田地,從這兒就能看見霍家新蓋的院子。

  哪裡是什麼土屋子,山間雲霧繚繞,遠遠望去門口兩隻石松鶴栩栩如生仿佛隱在雲霧裡。黑瓦飛檐重檐疊障,那高出院牆的屋脊上還立了脊獸。

  白牆將樓屋瓦舍包裹在其中,青黑色的大門上兩個門環都閃閃發亮,這哪裡像是被騙了才蓋出來的屋子,就是他們全村人都給霍家湊銀子怕是都湊不起這一棟院子。

  「霍家這是發達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手裡這菜如何拿得出手。

  「我鞋子髒了回去換個衣裳。」

  「我頭髮亂了回去重新梳。」

  「哎。」胡大嫂看著自己手裡這盤酸筍炒肉,可都是她春天做的酸筍自己做的臘肉炒出來的,平日裡她們一家可都捨不得吃夠給霍家面子了。

  她便提著食盒過去了,這門口一片冷清,胡大嫂嗤笑一聲:「蓋那麼大房子有何用,還不是要打水漂。」

  剛一敲門,便聽見院子裡傳出了歡笑聲,院門沒鎖一推便開了。

  兩進的院子,進門後首先看到的是一條長巷子,跨過了一門便是二門走過二門還需踏上兩級的台階這可是普通農戶沒有的。

  她走的這兩步心裡又是震驚又是羨慕,推開垂花門的紅門一進去便是一座四水歸堂的院子。院子中間栽著一株俯首美人松四邊的院子瓦片滴雨處都雕刻著吉祥花紋,別說屋檐地下的掛畫了一看就是能工巧匠親手雕刻。

  刻著富貴吉祥八仙送福,用的像是檀木站在地下都能聞見異香。

  大清早只有柳家人到了,柳二家媳婦瞥了她一眼:「喲胡大嫂來了,還帶了自己的菜呢?今日可沒人瞧得上你的菜,阿閒把鎮上風清樓的大廚請來了還要自己下廚給咱們做聞名鎮子的烤鴨呢。」

  「烤鴨?」胡大嫂蹙起眉,但又想到這是在別人家裡,雖是心裡不悅但很快擠出了笑容。可是那個烤鴨誰不知道,鎮上一兩銀子一隻,日日被搶空,這花自閒能做?就她那個傻子。

  柳二媳婦手上摘著豆子笑起來:「可不是嗎,風清樓的東家可是阿閒的好友,那烤鴨就是咱阿閒做的瞧瞧才不到一年便蓋了這麼大院子。」

  「這錢能使一個小娘子賺的?」胡大嬸勾住自己的菜籃子。

  不多時柳二媳婦白了她一眼:「怎麼?你還嫉妒上了。」

  此話一出院子裡便爆出一陣笑聲來,她這才看見廚房前面不知何時做了四五個媳婦,手上都忙碌著摘菜。

  她沒臉待下去,平日裡自己便不待見霍家人,再聽院子裡的媳婦這樣編排自己胡大嫂臉上掛不住看誰都像是故意找她不痛快一跺腳走了。

  走到村口,路上撞著了個人找茬似的哎喲叫了一聲:「你走路沒長眼睛。」

  「胡大嫂?」說話的是個男人,打眼一瞧書生一個。

  胡大嫂想起來了村長家的兒子蘇執:「蘇先生好。」她一臉臭的說。

  「這是怎麼了?」

  想到蘇執平日裡也和霍家不對付,胡大嫂冷哼一聲:「還不是花家那傻子,蓋院子就蓋院子擺什麼宴席,請的都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也不知那錢是拿來的,我聽聞她家還要辦什麼私塾我呸傻子媳婦瘸腿相公他們也配。」

  「辦私塾?」蘇執皺眉這不是搶他的活計嗎。

  等他趕過去時,陸陸續續有人到霍家門前下轎,隔著一片農田看去門前兩棵梧桐挺立著。

  轎子、馬車陸陸續續到霍家門前停下。


  不多時又有一輛,從蘇執身前開了過去濺了他一褲腳的泥,還未等他張口開罵便見那馬車刷的是紅漆。

  蘇執登時閉了嘴,視線緊盯著馬車在霍家門前停下,老人被書童扶著從馬車上下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木門敞開,一道小身影走出來朝老人行了一禮便請他進去了。

  先前從轎子上下來的,一個姿容艷麗衣著華貴看著像個富貴人家的女子,一個是兩個護衛領著一個孩子。

  雖只是個孩子可他身上一件衣服能換他一個狗頭。

  「花娘子,我帶了上好的五糧液還請郎君同我喝一杯。」策馬趕來的男人翻身下了馬後說。

  霍拾昀親自出來接的人,朝男人行了個抱拳禮。

  這一院子人就這麼熱熱鬧鬧的,誰都不知蘇執在外頭一拳砸在樹上,震得樹下落葉紛紛。

  宴席不是沒請村長一家,都顧著禮儀把人請來了,只是村長一家礙於面子坐在餐桌上左右不敢聲張。

  即便不聲張,還是有人提了一嘴:「想當初霍二朗的婚事還是村長一手操持的,把天上掉下來的媳婦拱手送了人。」

  「花娘子這樣能幹,某些人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哪裡的話,不光花娘子能幹二郎也很是能幹年紀輕輕便是武舉人了,武舉人可要文武雙全比文秀才可高不少呢。」

  眾人越是聒噪,村長的臉色便越是不好,他看著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又下不去起身走的心思。、

  這可都是平日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光看菜單他便已經兩眼放光了。每桌一隻的風清烤鴨,兩條松鼠鯽魚,兩盤時蔬一碗高湯,燉排骨、糖醋裡脊、粉蒸肉、梅菜扣肉。

  樣樣讓人走不了,他的兩隻腳像被地底下的手給抓住了。

  廚房裡,噹噹當鐵鍋在她手裡翻炒出油花,爆炒腰花芹菜和雞胗的在鍋里不斷翻滾很快便罷廚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娘子的手藝就是比起咱們主廚也是綽綽有餘。」

  「別抬舉我,我可比不上花娘子」

  又是一陣噹噹當,花自閒把菜倒出來:「按我剛才的調料和翻炒手法對各位來說應該不難,我把食譜就掛在窗棱上。」

  「跟著娘子又能學到一道菜。」

  聞言花自閒勾唇:「今天的菜譜以後你們儘管用。」

  「那是花娘子和咱們娘子可是好友。」

  好友風清月抱著胳膊站在廚房門口:「你很是不地道。」

  花自閒抹了下手說:「我怎麼了?」

  「你和霍郎君分明是夫妻,卻不告訴我,我還以為那是你阿兄。」風清月佯裝不悅。

  這可是她的大錢袋子,花自閒連忙上前拉住她哄道:「我與他關係有些複雜,不說是因為實在不知怎麼開口,你若氣惱我給你開發一道新菜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風清月聞言笑了起來,她一個寡婦過來人哪裡看不出來這兩人的貓膩,想著瞥了一眼席面上敬酒的霍拾昀,「你呀真是好福氣。」

  「那是我聰明機敏,否則哪來的銀子蓋院子。」

  「我說的不是這個。」風清月說。

  男人視線抬了過來,敬酒時心思卻全不在酒杯上,他透過舉起的手去看她好似只有擋住了便不會被發現他在看。

  不多時,女子轉過頭像是不經意的沖他這個方向露出了個微笑,在他發現那笑便是給他的。霍拾昀放下酒杯時小指頭縮了起來,嘴角多了抹微不可察的笑。

  「老師,這便是我的父親母親。」霍祁將老先生請了過來。

  花自閒看著掌臉。不由一怔:「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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