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救少女自閒得機緣,搭帳篷拾昀動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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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就是那個和包子鋪老闆叫板的花娘子,那你可要小心了,姓楊的表弟在衙門工作平日裡又結交了一些做監市的好友當心他給你穿小鞋。」

  風清月這般說時她並未把這話當回事,都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她想不到姓楊的會這般無奸不商。

  仲春之際,微風吹來還有些清冷,淡淡藥草的香捲入鼻尖。門外車水馬龍,不時傳來走卒叫賣貨品的聲音。

  女孩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高高粗粗的房梁在眼前,青瓦之下不見一點縫隙打開的天窗時不時有涼風吹進來。

  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阿爺。」

  「你醒了,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你阿爺是誰?」身側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來。

  不多時又被一道嬌媚的嗔怪打斷:「花娘子你問這麼多問題叫人家如何回答。」

  她呆呆的不知說什麼,這時左側又傳來一道磁性好聽的男人聲音,是個俊俏的阿兄。

  他說:「她身上穿的粗麻一副是前兩年的花色想來家境不好,腳底磨損的破皮恐怕走了近十里地,腳背上有被荊棘麻刺一類的植物刮破了,褲腳的位置又沾了些許蒼耳。」頓了一會,「方圓十里內有林子又長著這種蒼耳的地方只有東山,靠山而建的只有兩個村子,一個是桃溪村一個是隔壁的望山村。」

  他說完身旁再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兒那道嬌媚的女子聲音讚嘆道:「郎君好厲害啊。」

  「你是望山村的?叫什麼名字,阿姐送你回家如何?」花自閒聽罷對女孩輕聲說。

  她高燒剛退眼下還有些迷糊,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我是來找阿爺的,我叫阿暖。」

  「好可憐的小姑娘,你阿爺姓什麼叫什麼?」風清月那張濃妝艷抹的臉湊過去道。

  女孩想了想:「阿爺姓古,大家都叫他古老漢。」

  之後又詢問了半晌,阿暖說是阿爺在鎮上做工,卻又忘了是做什麼工的也忘了是在哪裡做工。

  「要不我還是先送阿暖回家去吧。」她說。

  風清月道:「她家眼下就剩她一人了,回去了她吃什麼,萬一又病了呢。」

  「那....」花自閒有些為難,若是把阿暖帶回去睡那兒,他們一家還暫且接住在別人家。

  像是看出了她的為難,風清月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要不就讓她暫且住在我這兒,你得空了來瞧瞧她,這樣也好讓她在城裡等他爺爺的消息。」

  聞言她勾勾唇:「那便謝謝你了風老闆。」

  「哎,花娘子那是你阿兄嗎?」風清月忽地把她拽到一邊,眼睛是不是意有所指地看向右側霍拾昀站的地方。

  花自閒抿唇,最後還是僵硬的點頭。

  「我的酒樓就在對面靠近醫館,孩子一有事我就抱過來,咱這就算認識了吧。」風清月沖她微微眨眼,「記得日後多來往啊。」

  「好。」她點頭應下。

  臨走前風清月還抱走了她那一大壇的肉粥。

  從藥鋪往攤子走回去的路上,他們走在兩邊都是小樓屋舍的巷子,路邊有人叫賣著繡品、玩具。

  不時有賣花朗從他們身側走過,伸過來一朵花問她要不要。

  霍拾昀走在她後面,視線落在她用來簪頭髮的樹杈上,那隻被靈兒求著買來的簪子一直沒機會給她許她也不會要。

  「你怎會知道阿暖褲腳上的蒼耳是在東山上才有。」她沒話找話似的問。原以為他不會認真回答。

  霍拾昀把袖子裡的東西收好,輕聲說道:「從前打獵時在東山上見過。」

  「哦。」之後又是長久的靜默。

  他們似乎總是如此,即便是兩個人時也無話可說。

  她在一個賣虎頭娃娃的小攤子前停下了,身後牛車攆著石磚開過來,只是顛簸了一瞬車上一桶木炭便朝著她頭頂倒下。

  霍拾昀展開袖子在空中一掃,木炭落入石桶里,他扶住木桶推回了車上。

  車夫本欲道謝,卻只見霍拾昀搖頭隨後他轉身拍了一下驢屁股,驢子撒開了蹄子跑了出去。

  花自閒對此全然不知,轉身時瞧見霍拾昀把烏黑的手往袖子藏,不由疑惑了一瞬。

  「老住在柳家也不好,不如咱們去些牛皮羊皮做頂帳篷,再買兩張小榻在房子蓋好前也有個能安身的地方。」她說,只是一個提議沒想過霍拾昀回同意。


  男人的眸子抬了抬,淡淡道了聲:「好。」

  「那現在就去。」

  霍時昀還是把她給拽住了道:「先回攤子上看看。」

  二人回來時,就見狐頭幫的弟兄已經幫著把桌子椅子收好了,幾人看上去在和攤子前的什麼人對峙著。

  「你們娘子這是在埋沒小公子的才華。」推車前面一道玄衣男人道,他頭髮被綸巾包裹著別了一支象牙的簪子。

  見阿生說什麼也不放自己過去,院長挺起胸膛雙手叉腰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男人,就像一隻小雞和大鵝乾瞪眼。

  不多時在後面的霍祁掀開帘子道:「蘇先生還是回去吧,我是不會進白雲書院的。」

  「阿祁你且仔細想想,只有進了書院才有學籍有了學籍才能考功名,再者說了白雲書院是這整個豐州最負盛名的書院到時你去了京城以書院的名號也能引來不少世家注意,對你的仕途是有保障的。」院長扒著阿生的胳膊踮起腳看向推車後面。

  霍祁慢條斯理地折了一卷羊皮書沒說話。

  不多時花自閒走了過來,瞪了眼男人:「阿祁也是你叫的。」

  「花娘子?」

  「阿生送客。」她說。

  阿生立刻捲起了袖子作勢就要趕人,院長還不死心地嘶喊著什麼。

  急著遠離那個院長,買牛皮的事情便暫時擱置了,誰知只是她做了一頓晚飯的功夫霍靈便跑來告訴她帳篷已經搭好了。

  她撂下鍋勺過去一瞧,一頂和原來的屋子差不多大的帳篷在霍家破敗的小院裡支了起來,裡邊已經放了兩張軟蹋一頂柜子一張書桌。

  霍拾昀對著石釘敲敲打打,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

  對視一眼時,她怔了一瞬,他竟真的把她的話放心上。

  「你哪來的那麼多牛皮。」

  「花了點錢讓江千置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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