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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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賴床

  次日,大雨依舊。

  櫻香和千禧一起身,便見院中的清水裡浸著一件雪白的……裡衣。

  那花紋和材質,一看就是世子的……

  恰巧,葉辰曦的房門也開了。

  小石榴從門縫裡溜出來後,葉辰曦也打著哈欠從門裡出來。

  瞥見院中盆里的一大片白,他揉著眼睛:「咦,那是什麼東西?是我的被褥麼?」

  說著,就走過去。

  檐下,雨水匯流成河。

  葉辰曦走過去:「又好像不是我的被褥?」

  「大公子別看!」千禧眼疾手快,連忙沖入雨中:「是奴婢偷懶,泡著今日要洗的衣物!」

  說著,沖入雨里,連盆帶衣一起端走,飛快地跑了。

  葉辰曦指著千禧的背影:「她……」

  櫻香問:「大公子可還要再睡會兒?若是要起身了,奴婢去給您打水洗漱。」

  葉辰曦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妹子和安瀾還未起呢,我也再睡會兒吧。

  小石榴昨夜起了幾次身,都把我吵醒了。」

  櫻香道:「那奴婢給大公子點個安神香,大公子再睡會兒。」

  「嗯嗯!」葉辰曦點頭。

  他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等櫻香點上安神香,轉頭,便見床上的人已經睡熟了。

  千禧從門口探出個頭,小聲問:「櫻香,大公子睡著了麼?」

  櫻香掖好被子出來,將門關上:「睡著了,先出去吧。」

  千禧小聲抱怨:「世子也真是的,幹什麼把衣物一股腦地扔在盆里?

  他是不是覺得,他這樣做,我們就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啊?」

  櫻香耳朵微紅:「千禧,別說了。」

  「咳咳咳……」千禧用力拍拍臉:「我有許多衣服要浣洗呢,該去幹活兒了。

  今日,伺候郡主的活兒,便要勞煩櫻香妹子啦。」

  櫻香無奈:「去吧,下回,別輕易跟跟人打賭了,免得又要大雨天幫人洗衣。」

  千禧苦著一張臉:「早知道,我就該跟她賭錢了,但是,那可是三兩銀子!」

  櫻香笑:「好了,時間不早了,財迷,你該去幹活兒了。」

  「唉……」

  千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搓著手走了。

  她一走,房間門便被從裡面拉開。

  「櫻香?」

  櫻香轉身:「郡主,要起身了麼?」

  「起了,不睡了。」葉宛卿揉著酸痛的手腕,頓了頓:「方才,是大哥起了麼?」

  「大公子起了,不過又回去睡了。」櫻香猶疑了片刻,問:「郡主,可要奴婢更換被褥?」

  葉宛卿動作滯住,將手背在身後:「世子還在睡著,下午再換吧。」

  「是。」櫻香應道。

  葉宛卿望著滂沱大雨:「二哥派人回府了麼?」

  「沒有呢。」櫻香也望向雨幕:「雨這般大,大公子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也不知,這雨何時才能停……」葉宛卿將手伸進雨里。

  雨水穿過她的指縫,冰冰涼涼的。

  櫻香擔憂:「郡主,當心受涼。」

  葉宛卿卻神情輕鬆:「淋一點雨而已,不礙事。昨夜比這大的雨也淋了,不也沒事麼?」

  櫻香道:「郡主身體雖好,卻也是要注意的,尤其是……」

  她紅了臉,欲言又止。

  葉宛卿見她說話說一半便沒了動靜,於是轉頭:「尤其是什麼?」

  櫻香用力掐了掐掌心,才開口:「郡主大婚前,嬤嬤特地交代,說女子身體脆弱。

  尤其是來癸水時,不宜行房……

  早膳後,請顧大夫來給郡主診個脈吧?」

  說完,櫻香的臉都快紅透了。

  葉宛卿輕咳了一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身體無事,不必看大夫。


  不過,昨夜確實受了點涼。

  你若擔心實在擔心我,就去廚房為我煮碗紅糖薑茶來吧。」

  櫻香恍然。

  原來,她想錯了?

  她頓覺面紅耳熱:「奴婢說錯了話,請郡主責罰。」

  葉宛卿攏了衣衫:「你在關心我,何錯之有?世子快起身了,去備水和早膳吧。」

  櫻香應了一聲,退下。

  葉宛卿這才折回房間。

  床上,楚安瀾緊緊裹著被子,睡眼朦朧:「卿兒,早……」

  還未徹底清醒的他,嗓音還有些啞。

  葉宛卿走到床邊:「安瀾,可要起身了?」

  「嗯……唔……」楚安瀾點頭又搖頭,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還在下雨麼?」

  「是的。」葉宛卿為他掖了被子:「雨一時半會兒應當不會停,你若不想起,還可多睡會兒。」

  楚安瀾吸了吸鼻子,從被窩裡伸手握住她指尖:「還酸麼?」

  一句話,瞬間讓葉宛卿想起昨夜種種……

  剛接過冰涼雨水的掌心,瞬間變得滾燙起來。

  葉宛卿抽回手:「世子昨夜扔在廊下木盆中的裡衣,被辰曦和櫻香、千禧瞧見了。」

  「瞧見就瞧見吧……」楚安瀾重新握住她的手,帶著濃重鼻音:「留在屋中,侍女們來取時你又不好意思。丟在雨中淋了一夜,任誰也猜不出看不出什麼來。」

  才怪。

  葉宛卿低頭,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通紅的耳廓:「櫻香和千禧已經猜到了……

  她們興許會以為,我與世子在癸水期間都不知節制……」

  說著,她用雙手捂住臉。

  昨夜說著酸痛的手,皮膚雪白,骨節卻紅紅的,指甲也是瑩潤粉紅。

  楚安瀾問:「卿兒,你是在害羞,還是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葉宛卿的聲音從指縫間悶悶地傳出:「我只是覺得……」

  「覺得害羞?」楚安瀾清了清有些發癢的嗓子:「覺得在侍女面前丟臉了?」

  「也不是丟臉。」葉宛卿輕聲:「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後,我越來越放肆了。

  說了許多從前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話,做了許多從前死也不會做的事……」

  「那你開心麼?」楚安瀾問。

  葉宛卿的手指緩緩從臉上往下滑,露出一雙秋水般的明眸:「開心。」

  「開心的事,就多做一點。」

  楚安瀾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掀開被子:「卿兒,抱。」

  葉宛卿抿唇:「巳時了。」

  「管他幾時呢。」楚安瀾問:「我只問你,你覺得賴床舒服麼?」

  「舒服……」葉宛卿如實回答。

  「舒服就快進來。」楚安瀾伸手一拽,將她拽到懷裡,用被子裹住。

  兩人裹在一起,像是一個巨大的蠶蛹。

  楚安瀾問:「手還酸麼?」

  「還好。」葉宛卿答道。

  楚安瀾又貼近她幾分:「癸水呢?走了麼?」

  葉宛卿渾身發熱,含糊地應道:「明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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