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迷霧團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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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迷霧團團

  銀髮紫瞳。

  三界中也只有盛怒的冥界之主有這幅模樣。

  「謝淮北」捻了捻手指旁的軟發,幽紫眼眸閃過不虞。

  此刻不是他顯象的時機。

  「謝必安。」

  冷冷的嗓音落下,白袍玉面郎君身攜霧氣現身。

  「殿下。」怎麼會突然召喚自己。

  「謝淮北」淡淡看了眼白珩。

  殷紅的薄唇勾起,「去查,十年前,他和溫酒的交易。」

  白珩心一咯噔。

  生死契是清虛子搜盡觀內所有秘術煉製而成,為的就是把他和溫酒綁在一起。

  希望天道能夠看在溫酒身上的氣運放過他的天劫。

  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就連三界最為神秘的掌道人,都沒有把握完全知道這個契約。冥界之主···也不可能知道!

  「整個地府出動,都不可能查得到分毫。」

  幾次三番的被挑釁,白珩的脾性在族內也算不得好。

  帶些紅腫的面上也多了些妖性的不善。

  他明白得很。

  溫酒對於暨遇而言,意義非凡。

  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溫酒,找到暨遇的突破口。

  他曾經答應過姐姐,不會成為他人刀下的魚肉,沒有說出口的,還有他暗自發下的毒誓。

  不論用到什麼手段,他都不會任由他人抓住他的軟肋。

  來要挾他。

  哪怕是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泛白的魂體在強大的威壓下有些不穩,白珩勾唇笑道:「這兩輩子,我們的姐弟情分已經做到頭了。你拿白綾壓不住我,十年前為她愛的人葬身是她自己的選擇。」

  身為狐族之主。

  妖界千百年來天資最高的繼承者,父母乃至所有族人和同類都對她寄予厚望。

  而她為了一己私慾。

  在最重要的戰役中倒戈,能夠保住她的一絲魂魄送她去投胎。

  白珩自認無愧於小時候得她的饋贈。

  至於溫酒···

  兩輩子借她的氣運生活,他也盡力幫她完成一些棘手的事情。

  應當算得上兩不相欠。

  「我是妖,你們人類和神所看重的高貴情分,在我的眼裡,甚至連路邊一朵野花都算不上。」白珩看出暨遇的想法,想要威脅他,沒門。

  「謝淮北」輕笑,抬手。

  又道了一聲,「范無救。」

  黑色的霧氣緊跟著現身,白珩滿目通紅的雙眼看到來人,低低道了一句「黑無常。」還真是大血本。

  地府兩大文官,此刻同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把他壓在十八層地獄下,由鍾馗天師親自管看。」不滿他對溫酒的不在乎,「我捧在手心的人,容不得他人看不好半分。」

  白珩看著對面附身一個人類的冥界之主。

  未曾掙扎半分,任由黑無常冰冷的手攀爬在肩膀上,帶著他進入無盡的黑洞。

  狐仙的靈力和威壓也並非是尋常的神仙所能抵抗。

  更何況白珩還是妖界的繼承人之一。

  他踏過「謝淮北」身旁的那一刻,發出嘲笑。

  「一界之主附身在人類身上,低到了塵埃里。可惜,你捧在手心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別的男人!」

  冷若冰霜的幽紫眸子半闔。

  周身醞釀著不尋常的風暴,「謝淮北」壓著太陽穴的青筋,後槽牙有些癢,冰聲道:「讓他消失。」

  黑白無常忙低頭,「是。」

  「快走!」兩人一人一邊押著白珩進通往冥界的大門,滿臉不善。

  古樸黑門消失。

  房間內重回寂靜,然而白珩留下的氛圍。

  遲遲不散。

  暨遇從謝淮北身體內出來,大手一招。意識被擠壓在一旁的謝淮北睜開清明的雙眼。


  他盯著眼前黑金長袍加身的男子。

  順著他的目光。

  視線落在安靜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溫酒。

  謝淮北眉眼布上了冰渣子,一個反手打過去,然而四肢在關鍵時候,絲毫動不了。

  「呵」暨遇拍了拍他的臉,「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本就是從吾身體內分出來的個體,不過一縷神識,也敢同吾這個正主對抗?」暨遇把謝淮北扔到地上。

  眼皮鬆垮垂著。

  面前的人一出聲,謝淮北只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不能動彈的陶泥娃娃。

  沒有靈魂,卻有自己的意識。

  只能一步步跟著對面人的步伐,往下走。

  眼睜睜看著他抱起沙發上的溫酒。

  謝淮北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阻力消失了一半,他用盡渾身上下的力氣抓上有著古人裝扮的陌生男子。

  「放開她!」

  暨遇大手穩穩拖著溫酒的膝蓋下方和腰。

  溫香軟玉在懷。

  再大的帽子他也戴的下去。

  受到阻攔,他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分身。

  健碩有力的下腿肌肉透過衣料展現,一抬一落,謝淮北整個人已經被踹在五米外的牆上。

  鮮紅的血噴灑在地毯上。

  緊接著,暨遇本人的面色一白,心中傳來疼痛感。

  他莫而勾唇一笑,「不愧是吾最為強大的神識所化,這些年你替吾待在她身邊。做盡了吾未曾對她做的事,怎麼,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又或是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他眼中。

  從來只分活人和死人。

  而溫酒的出現,彌補了他七情六慾上面的空缺。

  因而只有涉及到她的事,暨遇才肯如正常人一般,肯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你在胡說什麼!」謝淮北捂著胸口掙扎站起來,「我是謝淮北,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語氣十分肯定。

  又夾雜著狠意。

  暨遇冷眸看著他猙獰的臉,「一個被吾摒棄的半心,還不配說這句話。」

  他彎唇,「這一世吾要謝謝你,讓吾找到了如何真正接近她的方法。如今吾已知曉如何讓她愛上吾,你已無用,自戕或是墜於不見底的深淵,選一個。」

  他的身邊從不留隱患。

  既然他所愛之人厭惡隱瞞,暨遇壓下眼皮。

  冷漠地看著謝淮北。

  那便讓有些秘密,永遠埋葬。

  從此以後,他在溫酒眼中,只是謝淮北或是江逾白。

  「可笑!我和阿酒五年夫妻,你算是誰?」

  「這不重要。」暨遇單臂托著溫酒,騰出來的手一揮,謝淮北的腳下頓時變得虛無,往下看,像極了無窮無盡的深淵。他滿意道:「吾只需要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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