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陳鳴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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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文修沒見過袁知府這麼過分的人,當即氣得站起身就要理論一番,被御史中丞攔住了,「袁知府急什麼,本官不是還沒說話嗎?」

  「這陳鳴一家三口與沈東籬並無交集,而且在兩個月前離開永安縣,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御史中丞說著,看向沈東籬和曹進兩人,「你們二人雖說與陳鳴一家三口並無仇怨,但此事也尚且不能脫離關係。」

  「因此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本官要將你們先行收監,你們可有異議?」

  沈雲歸頓時急了,「這件事與我閨女有什麼關係?陳鳴死說不定是被人殺人滅口,誰家殺人還將人賣在自家田裡的?」

  袁知府冷笑一聲,「那誰知道了,可能是你們蠢,還有可能是故意反其道行之,將你們的罪名洗清。」

  「你胡說八道,我閨女和陳鳴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而且她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殺人?」

  御史中丞一拍驚堂木,「都肅靜!」

  「這陳鳴與滄州院試泄題一案有關,由本官主審,你們二人都給本官住嘴。」

  說完這話,御史中丞朝著身邊的衙役道:「都還愣著幹什麼,現將這兩人壓入大牢,另外即可將明水村和牛山村與之相關的人全都帶來,本官要逐一審問。」

  「袁知府,你要留下來旁聽嗎?」

  袁知府冷哼一聲,「永安縣隸屬滄州府管轄,本官自然是要聽審的,還請中丞大人勿要偏私偏信。」

  「父親,你先回去吧,我相信中丞大人會徹查此事,還女兒一個清白。」

  沈東籬說完這話,看向沈雲歸,聲音壓低,「父親去找胡大人,此案應與馬家有關。」

  沈雲歸頓了頓,旋即皺眉,「那你好好照顧自己,等過幾日爹就接你出來。」

  經過這幾日的審問,御史中丞才從陳鳴原來住處的左鄰右捨得知情況。

  這個陳鳴雖然是個舉人,但其實家裡之前有個病重的老母,還有個遊手好閒,不成器愛好賭博的弟弟,因此家境並不殷實。

  三個月前陳鳴的母親過世,甚至沒銀子給母親下葬,還是求了左鄰右舍借的銀子,一個月後,陳鳴不知哪裡來的銀子,將之前借的錢都還了,然後說要舉家南遷。

  後來陳鳴就搬走了,左鄰右舍也不知道搬去哪裡了,不過陳鳴的弟弟陳恭卻沒走,之前還有兄長和嫂子管著他,平日裡玩樂也有個限度。

  自從陳鳴一家離開永安縣,這個陳恭就越發放肆,成日裡流連在賭坊,有時候三五日都不歸家,就在外頭玩樂。

  御史中丞聽到這話,當即便讓衙役去將陳恭抓來。

  而袁知府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看向御史中丞,「本官看這案子也不必再查了,沈東籬的作案動機都已經明朗了。」

  「陳鳴有錢,準備搬出永安縣,結果被沈東籬得知,便與曹進合謀殺害了陳鳴一家三口,搶奪銀錢。」

  曹進氣的臉色漲紅,「你簡直一派胡言!我們搶他銀子,那銀子在哪兒呢?」

  「在哪兒?當然是花了。」

  袁知府看向沈東籬,「這陣子你和曹進兩人不是一直忙著蓋房子嗎?五十畝地搭建花房,怎麼著也得五六十兩銀子吧?」

  「你們倒是告訴本官,一個小村子裡的村民,當初交田賦稅都四處籌借,如何能一下拿出五六十兩銀子?」

  說到這話,袁知府看向沈東籬,「今日你們不將這銀子的來路說清楚,陳鳴的死就是你們所為。」

  御史中丞臉色有些難看,「袁知府,你還把本官放在眼裡嗎?」

  「中丞大人,非是本官忤逆,實在是人命關天,本官身為滄州知府,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袁知府冷笑一聲,看著御史中丞寸步不讓,這老匹夫抓了弟弟袁培,他若是不將沈東籬安上個罪名,他們還真以為京城來的官員能壓他一頭了。

  倒是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傅文修眉心緊蹙,「袁知府,此案由中丞大人主審,你只是旁聽,不該插手此事,若你覺得不公,盡可稟報朝廷,由皇上定奪。」

  「事急從權,本官也顧不得了。」

  袁知府說著,微微拱手,「等此事查清楚,本官自會上呈朝廷請罪的。」

  「你!」


  傅文修氣得不輕,可偏偏又沒有辦法,袁知府看著兩人吃癟,心裡舒爽了許多,看向沈東籬。

  「沈東籬,本官問你話,為何不答?可是無法解釋這銀子的來處?」

  「自然不是。」

  沈東籬看著袁知府,「只是民女有些詫異,您難道不知道民女在來明水村之前,曾是傅家嫡女嗎?」

  袁知府捋了一下鬍子,看了眼首位上坐著的傅文修,「就算如此,那又怎麼樣?本官可是聽說當初你離開傅家的時候,分文未取。」

  傅文修的手微微攥緊,看向沈東籬,他也想知道這銀子她到底是哪裡來的。

  「實不相瞞,這銀子是民女離開傅家之時,大嫂安氏偷偷塞給民女的,民女從京城一路來滄州,花的就是這個五百兩銀票,如今尚且有些剩餘。」

  沈東籬說完,看向袁知府,「若是袁知府不信,盡可派人去京城沿途徹查此事,便知道民女所言是否為真。」

  「對了,這五百兩銀票其中還有一百兩是為皇孫殿下治傷用。」

  說完這話,沈東籬偏頭看向袁知府,「知府大人應該知道當初永安縣令怎麼死的吧?當初皇孫殿下曾與民女一路前往滄州,此案你盡可派人到京城找皇孫殿下佐證。」

  袁知府:「……」

  皇長孫趙元沂,他險些忘了這件事。

  他扯了扯一抹笑容,旋即看向傅文修,「那倒也不必麻煩皇孫殿下,傅大人可是沈東籬曾經的兄長,既然是您夫人安氏所贈銀錢,傅大人應當知曉吧?」

  傅文修捏緊了袖子,巋然不動,「自然是知曉此事,難不成我妹妹遠離京城,我們會一點銀子不給她拿嗎?」

  袁知府扯了一抹笑容,「原來如此,傅大人應該早說,倒是本官誤會了。」

  御史中丞冷笑一聲,「如此,袁大人,請問本官可否宣陳恭前來了?」

  見袁知府不做聲,御史中丞一揮手,很快就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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