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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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

  傅文睿皺眉,「您是不是驗錯了?奚銘死了最少一個多月,怎麼會是半個月呢?而且你看這屍身的腐爛程度,怎麼都不像半個月。」

  老仵作搖頭,「不會有錯,至於屍身腐爛,可能是長時間曝屍荒野,或死者傷口較多,高溫之下又多生蛆蟲,便會有如此腐爛的情況。」

  「也就是說,屍身沒有被人完好地保存,可能丟在亂葬崗等地,便會如此。」

  趙元沂聽到這話,轉而抬頭看向奚玉景,「皇表叔不解釋一下嗎?這屍身到底是誰?而奚銘的屍體又去了何處?」

  聽到這話,奚玉景眯了眯眼,「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故意將堂兄的屍體換了不成?這一路可都是你的侍衛盯著的,就算我想換,我怎麼會有時間動手」

  「這就要問皇表叔了,在上元府之前,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趙元沂這話說完,奚玉景頓時一拍桌子站起身,「就算你是皇孫殿下,無憑無據也不該如此污衊我。」

  「我為什麼要換堂兄的屍體?總要給我個理由才是,紅口白牙一張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皇孫殿下若是不會斷案,就派個能斷案的大理寺之人過來。」

  一番話說得顯然沒給趙元沂留面子,趙元沂臉色未變,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透著幾分笑容。

  「皇表叔先別急,你先見個人再惱怒也不遲。」

  被壓上來的男子一張國字臉,劍眉斜飛入鬢,身體壯碩魁梧,眉角有一道淺色的疤痕,此時披散著頭髮,有些狼狽。

  雙手銬著鐵鏈,被身後的衙役踹了一腳,跪在地上,下意識地看了眼奚玉景。

  奚玉景只抬眸看了眼,便瞬間垂眸,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扇子,「這人怎麼了?」

  「這人是皇表叔的侍衛吧?」

  趙元沂沒有落下奚玉景的一舉一動,剛剛他在見到此人的時候,明顯眼皮顫了顫,「這人就是買通了獄卒,然後闖入縣衙大牢害死了奚銘。」

  「皇表叔確定要裝作不認識?」

  奚玉景抬眸,然後起身走到男子面前,聲音低沉,「你殺了堂兄?」

  男子頓了一瞬,「是屬下所為。」

  「我吩咐你的?」

  奚玉景的聲音不辨喜怒,卻讓跪在地上的男子不寒而慄,「不,不是,是屬下自作主張。」

  「屬下無意中得知奚銘暗中販賣私鹽,又利用郡王堂兄的名義在外斂財,敗壞您的名聲,屬下見不得他這種狐假虎威的人,所以...所以親自殺了他。」

  聽到這話,奚玉景的眉眼頓時一厲,五指成爪就朝著男子的頸間而去,卻在半空中被趙元沂抓住了手。

  「皇表叔這是做什麼?公堂之上,眾目睽睽就要殺人滅口嗎?」

  奚玉景直視著趙元沂,「殺一個不聽話的屬下而已,難道皇孫殿下沒有處死過不聽話的侍衛?」

  「此人已經牽扯到了私鹽案,如今就不勞皇表叔動手了。」

  趙元沂說完,抬了抬手,「將此人先壓下去,運往京城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說這話的時候,趙元沂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奚玉景,兩人對視良久,奚玉景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看來我之前的確是誤會小傅大人了,堂兄販賣私鹽,觸犯國法,便是我也不能包庇他,這屍體就留給你們了。」

  「至於奚家那邊,我會親自與他們交代。」

  趙元沂抬手,「且慢。」

  「怎麼?你懷疑我也參與私鹽案了?剛剛他說得不是很清楚,是奚銘盜用我的名聲蓄意斂財,我也是受蒙蔽的。」

  兩人錯身之際,奚玉景回頭看著趙元沂,眸中晦暗一片。

  「私鹽一案牽扯甚廣,除了各州縣的官員有參與之外,兩淮鹽使司幾乎上下都有勾連,此事孤已經寫了摺子遞到京城了。」

  「今日和皇表叔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趙元沂轉過身,看著奚玉景一字一頓道:「皇表叔應該解釋一下,派人綁架沈東籬,後又派人行刺一事。」

  「你說什麼?」

  奚玉景聽到這話,表情難得有幾分皸裂,「你說我刺殺沈東籬?有證據?」


  此話一出,傅文睿就趕緊讓人將之前留存在縣衙停屍房的屍體抬過來,雖然已經被沈雲歸殺了,但暗衛身上是有刺青的。

  雖說時間也很久了,但停屍房地方陰涼,所以倒是腐爛的程度沒有那麼深,仔細還是能辨別出來了。

  緊接著一名斷了手臂的女子也被人壓了上來,站在後面的男子正是慕風。

  見到此人的一瞬,奚玉景就回頭看向侍書,他記得自己早就吩咐下去,讓他將人處置了,為何現在人會活著在趙元沂手裡?

  侍書也很蒙圈,緊接著就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當初得到郡王的意思讓他處理了阿素,但他到底念著有幾分交情,便應了阿素的請求,允許她喝毒藥自盡,留一個全屍。

  如今再想來,恐怕阿素就是詐死的,只是不知怎麼卻落到了趙元沂手裡。

  慕風劃開了跪在地上阿素的左肩,赫然是一枚蛇形的刺青,與地上兩具屍體一模一樣。

  「就算一樣,也不能說明這是我家郡王的暗衛!」

  侍書忍不住接了一句,旋即走到前面,「屬下才是郡王的貼身侍衛,不然你們看看屬下左肩有沒有刺青?」

  慕風冷冷地看了眼侍書,「當初這名女子行刺,我一路跟蹤,親眼看見她翻牆進了郡王的後院。」

  「之後又親眼看見你給了這名女子一瓶毒藥,讓她自絕,是我給她餵了解藥,將人抓起來的。」

  侍書:「.....」

  一陣啞口無言,趙元沂看向奚玉景,「為何殺人?你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奚玉景合上手中的摺扇,臉色有幾分難看,「地上兩個人,是我派去綁架沈東籬的。」

  「當時並不知道奚銘販賣私鹽,便想威脅傅文睿放人,故而鋌而走險,派人綁架了沈東籬,但並未想要取她性命。」

  「至於阿素,是她自己違抗命令,擅作主張,所以我才派侍書處決了她。」

  此話一出,傅文睿便坐不住了,衝上去一把揪住奚玉景的衣領,抬手兩拳打在他臉上,「果然是你,你竟然如此卑鄙下作,去謀害東籬性命,你簡直卑鄙無恥!」

  奚玉景抹了一下唇角,已經流血了,視線落在趙元沂身上,有些吊兒郎當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傅文睿打死吧?」

  趙元沂眼底凝冰,到底還是讓人拉開傅文睿,旋即微微抬手,「將人壓下去,一起帶往京城。」

  「沈東籬現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皇孫殿下這也要給我判刑嗎?」

  奚玉景雖說任由衙役壓著,面上依舊雲淡風輕,「最多我也就是殺人未遂,皇舅舅不至於這點事都不對我網開一面吧?」

  「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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