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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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女子一路逃到小院內,整個人再也克制不住地跌倒在地上,剛好被回來的奚玉景和侍書兩人撞上。

  侍書看著她如此狼狽的模樣,頓時驚呼出聲,「阿素?是誰傷了你?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見到奚玉景,被稱作阿素的女子趕緊跪好,嘴唇輕顫,「郡王,屬下....」

  「比起誰傷了你,我更想知道你去哪兒了?」

  奚玉景眼眸微眯,薄唇輕吐,「我不記得最近有吩咐你做過事。」

  阿素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勉強跪直了身子道:「上次他們辦事失利,所以屬下今日親自去取沈雲歸和沈東籬二人性命。」

  「原本已經要得手,沒想到忽然殺出一人,武功在屬下之上,所以負傷而逃,屬下辦事不力,請郡王責罰。」

  說完這話,阿素便伏在地上磕頭。

  奚玉景的視線落在侍書身上,不辨喜怒,「是你吩咐她去殺了沈東籬?」

  侍書頓時跪下,趕緊搖頭,「屬下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是你擅作主張?」

  奚玉景抬手挑起阿素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郡王.....」

  「拖下去!」

  奚玉景一把甩開阿素的臉,聲音透著濃濃的厭煩,「本郡王最討厭擅作主張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廢物。」

  「郡王!」

  阿素很快就被拖了下去,侍書起身跟在奚玉景身後戰戰兢兢,他怎麼覺得今日郡王特別生氣呢?

  「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准對沈東籬下手。」

  聽到這話,侍書的嘴微張,許久都沒合上,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趕緊答應了一聲,便小跑著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玄黑色的影子從樹上一躍而下,跟在奚玉景的身後,「怎麼?知道她的身份,就捨不得動手了?」

  「你不是不信沈東籬是她的女兒嗎?」

  奚玉景連頭都沒回,「你廢話真多。」

  那人也不在意,逕自坐在椅子上,看向奚玉景,「現在怎麼辦?傅文睿油鹽不進,京城那邊又知道了消息,再不處理,後面可是很麻煩的。」

  「到時候真捅到明成帝面前,你怎麼跟你這個皇舅舅解釋?他可正愁找不到機會對你動手呢。」

  聽到這話,奚玉景低頭沉思片刻,「這有什麼,我今日給過傅文睿最後一次機會了,他若還不識趣,可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那人倏然坐直了身子,「你瘋了?奚銘可是你堂兄!」

  「一個堂兄而已,死便死了吧,誰讓他行事不謹慎。」

  奚玉景說完這話,看向男子,「怎麼,你以為我是什麼好人?」

  一陣沉默過後,男子看向奚玉景,「素未謀面的沈東籬,尚且還不能確認身份,你就為了她放棄奚銘?」

  「真不知道你是心軟,還是心狠。」

  這次輪到奚玉景不說話了,食指和拇指摩挲著,是他慣用思考時候的動作,沈東籬的確與他素未謀面。

  可那時候母親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心心念念的卻只有陶姨,臨終前囑咐他一定要將人找到。

  這唯一的心愿,他身為人子,如何能不滿足?

  當年母親與北魏和親,認識了陶姨,二人都並非北魏人,惺惺相惜,引為知己,後來母親回到大秦,也一直惦記著陶姨。

  有一日母親接到了陶姨的書信,說已經身懷有孕,北魏內亂,她可能要來大秦找母親避禍,請她收留。

  母親當時就回了書信,然而等了快一年也沒等到消息,母親纏綿病榻,幾次派人去尋,也無結果,書信往來更是全斷了。

  如今細算下來,從收到陶姨的書信到如今,剛好十二載,沈東籬又與陶姨長得如此相似,怕不是就是陶姨的女兒?

  只是陶姨人又去了何處?

  奚玉景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沈東籬到底是怎麼跟傅玉珠抱錯的,而傅玉珠又是怎麼成為沈雲歸的女兒。

  這中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翌日,沈雲歸清醒以後,便是無比的懊悔和害怕,他發誓以後就戒酒了,滴酒不沾!

  真是酒醉誤事,若不是突然出現的人救了東籬,他們三人怕是昨晚就共赴黃泉了。


  「閨女,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真的!」

  沈東籬笑了笑,「偶爾小酌倒是可以,只是父親別貪杯,主要是對身體不好。」

  「是是,我都記下了。」

  沈雲歸只覺得自家閨女太貼心,太懂事兒,一時間更覺得自己渾蛋,「我今天就去縣衙,我還不信我和傅文睿兩人還揪不出來這幕後黑手。」

  「太他娘地欺負人,總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簡直無恥!」

  沈東籬用過早膳以後,便起身往外走,「父親,我先去縣學了。」

  「我跟你一起。」

  這兩天沈雲歸都告了假,護送沈東籬上下學,要不是昨日醉酒誤事,不過醉不醉酒可能都躲不過那一把毒藥。

  簡直是防不勝防!

  送沈東籬到了縣學,沈雲歸就叮囑她一定要等自己來接,然後才奔著縣衙的方向而去。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見到傅文睿,沒想到聽衙役說傅文睿昨日喝多了,到現在還沒醒酒呢。

  沈雲歸:「.....?」

  這怎麼比他還能當酒鬼呢?他記得之前傅文睿在家裡吃飯,從來都是不喝酒的啊!

  如此想著,他便推門而入,只聞到滿屋子的酒味兒,地上是散落的酒杯,傅文睿靠在榻下,一手拿著書,整個人醉眼朦朧。

  「傅文睿,你咋了?」

  「沈....沈叔?」

  傅文睿睜開朦朧的眼,旋即扯出一抹笑容,「沈叔一大早怎麼過來了?東籬...東籬呢?」

  「虧得她沒來,看到你這幅樣子,她指不定得什麼樣兒呢。」

  沈雲歸這話說完,傅文睿好似一下清醒了,忙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我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

  「東籬最討厭酒,讓她瞧見一定不高興。」

  這次輪到沈雲歸尷尬了,摸了摸鼻子,他這閨女真是好閨女,都沒嫌棄他。

  收拾好衣裳,傅文睿才看向沈雲歸,「沈叔,你這麼早來,是有事兒嗎?」

  「有,當然有,昨天又有人跑我家去刺殺東籬了,被人砍了一條胳膊,你現在趕緊貼告示,全縣緝拿。」

  「又有人刺殺東籬?」

  這次輪到傅文睿惱怒了,氣得一拳砸向桌面,「還有完沒完?」

  如此想著,他咬了咬牙,看向地上早就被揉爛了的家書,語氣冰冷,「不讓我查,我還偏要查下去。」

  他快步走出了房門,朝著外頭的主簿道:「立刻找畫師,並擬告示,全縣緝拿兇手。」

  說完這話,就有衙役從外頭跑了進來,「大人,馬文浩被押解到縣衙了,人就在門口。」

  「立刻帶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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