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心結在姜晚,他求她考慮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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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靜默。

  厲衍川抬起頭看著眼前漂亮的女人,忽然生了些不明的情緒,眉微蹙攏。

  「你怎麼現在,這樣的鐵石心腸?」

  原本,姜晚對他百依百順。

  那個總是笑臉相迎,方方面面照顧他極好的妻子,跟眼前脾氣火爆又冷漠的女人幾乎不沾邊。

  她變得太快,以至於厲衍川都快跟不上她的節奏。

  試圖去抱她,卻又被徑直拍開。

  「別鬧了,好嗎?是你自己說,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這也忘了?」

  厲衍川一窒。

  「沒。」

  他還真沒忘。

  只是那會覺著,應該是活不成了。

  不曾想折騰了一個多月,竟又苟延殘喘了下來。

  他垂下了面色,退而求其次拉著她的手,嗓音喑啞,「我沒別的意思,姜晚,我不過是想、跟你和好。」

  「什麼?」

  男人嗓音沙啞得要命,揚起的黑眸灼灼。

  「真的,可以考慮我一下嗎?看在山山的份上。」

  空氣微寂。

  姜晚覺得她的手心在發熱。

  許是被他盯得過分,心口竟莫名湧起些奇怪的情緒。

  悶脹難受。

  她紅了臉,迅速將手抽了回去。

  「暖氣開太足了厲衍川,裡面熱得厲害。」

  說完是連她自己都尷尬的笑。

  厲衍川嗓音低低的笑出了聲音,俊臉上都染著一抹暖意,因著她的反應,覺得那樣有趣。

  「那你好好考慮,嗯?」

  「……嗯。」姜晚突如其來地手足無措,「總之,你先哄哄山山。」

  「等我空閒下來,就過去看他。」

  她也知厲衍川近來諸事繁忙。

  厲氏集團亂了那麼久,他一個人回來收拾裡面的爛攤子,外面還有徐知在虎視眈眈。

  姜晚不好過多要求,便點了頭匆匆離開。

  ……

  門外,白晴禾捧著飯盒等了很久。

  見著姜晚出來的時候,眼睛還有些紅,那瞬間卻立刻變成了得意揚揚的高傲。

  她越過姜晚,徑直走了進去。

  在姜晚還未離開之前,故意至極地將東西放在厲衍川辦公室,手無意識搭在了他胳膊上。

  姿態故作親昵。

  姜晚能一眼看透。

  她卻默不作聲地勾了勾唇,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心思單蠢。

  果然。

  下一刻,就聽到裡面傳來厲衍川悶沉的低吼。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你、你凶什麼?厲總,這段時間是我陪著你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麼還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白晴禾紅了眼。

  她是真的擔心姜晚一出現,就讓自己的心思白費,楚楚可憐靠在一邊,「我對你那麼好!你該感激我才是……」

  「你拿了五百萬,白晴禾。」厲衍川閉了閉眸,俊臉上早已沒有半分笑意。

  對其他人,他一貫不苟言笑。

  長指扣在桌面,散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人,要有自知之明。還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白晴禾吃了一驚!

  他都知道?

  「我……我的身份……厲總你在說什麼?」

  「你是薄亞南安排過來的人,你也不止是你,還有另外一個雙胞胎替身。我不過是覺著,終究用了你們姐妹的血,無論是誰的,也該容了你。但、錢既拿了,情分這種東西,就該兩清。」

  如今還留著她,不過是留作後手,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對,對不起!」白晴禾低著頭,思緒混亂。

  「但我也是為你好,你那個前妻,她早就不愛你了,而且還利用孩子,拿走了你很多東西。另外,她早就和別人有一腿,你別被騙了。


  「是嗎?」

  「真的啊!我妹妹她、她才是和薄亞南有一腿的那個。我的心一直是向著厲總你的。」

  「那還真得感謝你。」

  厲衍川低頭看著電腦里的郵件。

  lucsa邀請海城商界名流,辦了一場小型的慈善晚宴,他的幾個重要合作對象都在其中。

  「呵。」他喃喃出聲,突然覺著頭又隱隱作痛起來。

  拿起手機給顧展發過去消息,抬頭,冷眼看著白晴禾。

  「出去!」

  「……是。」

  他從頭到尾,唇上只有一抹嘲諷的笑。

  自己是病過一場,卻不是死了。

  怎麼所有人,都把他當傻子呢?

  只是。

  頭又開始痛了。

  厲衍川腦子裡如今想的,儘是先前與姜晚的對話。

  他不確定姜晚如何看待自己,卻只知道,她認真考慮的機率,極小。

  「她是下定了決心,就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往年認定了我,便愛了我十年,此後不要了,也決計不會回頭——但我不能放了她,我捨不得,顧展,我真的捨不得。」

  「你心裡都清楚,何苦呢?忘了她不好麼。」顧展匆匆趕來,仍舊覺得頭大,他是海城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卻並不能輕易治好厲衍川。

  「趕緊想辦法,我疼——」

  鑽心的疼!

  厲衍川按著腦袋,整個人卻陷入了極其虛幻的狂躁之中。

  那是實驗的後遺症,幾乎是吃怎樣的止疼藥都沒有效果的幻痛。

  「你忘了她,像上個月封閉治療一樣,再不聯繫,徹徹底底將這一切從記憶里刪除,就會好!」

  男人手指緊緊扣在桌上,厚重的桃木桌都被狠狠劃開了幾道痕跡。

  他額上青筋暴露。

  卻還盯著顧展。

  「不可能。那樣我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你可現在偏執,狂躁,不能控制身體的幻痛……麻煩得要命!!」

  「再麻煩,也不會真要了我的命——」厲衍川咬牙,儘量按著顧展教的法子去呼吸,轉移注意力。

  他如今與一個月前不一樣了,身體好了起來,他現在可以克服。

  恍惚中,厲衍川又回憶起一些畫面。

  與姜晚的爭吵,她的受傷、決然、哭泣。

  那麼多的過往,她被自己親手推開過一次又一次——

  所以,真的還可以繼續站在她身邊嗎?

  他捂著發疼的腦袋,低垂著眸,一遍遍深呼吸試圖緩解。

  「我對不起她……顧展,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對不住她……可我仍想呆在他們身邊……」

  顧展看著他逐漸緩過來,稍放下心。

  「你怎麼想都行。麻煩大哥你按時吃藥,別給我添麻煩好嗎?」

  「……嗯。」

  厲衍川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滿頭的汗滑落。

  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思緒卻比先前更要清明。

  他離不開姜晚。

  心中又更清楚,四面環敵,得為他們母子倆打算。

  「其實你告訴她,你為山山做的一切,我想,她會心軟。」顧展退了一步。

  他算是看清了,自己再是名醫,也終究治標不治本。

  心結在姜晚,他無論如何,都要呆在她身邊才能穩定。

  可厲衍川搖了搖頭,「過陣子再說,現在告訴她,她會心軟同情,卻不會愛我。顧展,我要她愛我。」

  「你——」

  顧展看著他的眼睛,一時竟說不出話。

  明明是很輕的幾個字,他雙眸卻漆黑如淵,似透支了過去現在未來一切自己的決心,一往無前,讓人心神微顫。

  他頓了頓,終於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的確是醫術不精。」

  顧展無奈笑了笑,終於還是給姜晚發過去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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