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夫君為你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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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秦琅靠在榻邊,閉目小憩。

  沈若錦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秦琅捧住她的手,下顎在她掌心蹭了蹭,慢慢睜開雙眼,有些疲倦道:「你可算醒了。」

  沈若錦同他說:「昨夜……」

  「昨夜我剛要出去找你,就看到你昏倒在別院門前。」秦琅說:「你到底做什麼去了,不僅中了毒,還受了傷。」

  沈若錦道:「我原本只是路過梁王府,想進去探探虛實,沒曾想,竟然在梁王府看見了我長兄……」

  秦琅道:「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長兄。」

  他問沈若錦,「是真的見到了,還是你中毒之後產生了幻覺?」

  「是真的見到了。」

  沈若錦強撐著要起來。

  秦琅見狀,連忙扶她坐起來,往她腰後塞了一個軟枕,「慢慢說,別著急。」

  他見慣了沈若錦從容不迫的模樣,很少見她這樣著急。

  沈家人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只是長兄好像不認得我了,被一個女巫師帶在身邊,那個女巫師叫他『阿知』,讓他對我下殺手。」

  沈若錦回憶著昨晚的情形,越發覺得長兄不對勁。

  秦琅聞言,耐心地同她分析道:「南謁巫師擅巫蠱之術,能操控人心,若你昨夜見到的真是長兄,那長兄極有可能被那個女巫師控制了。」

  沈若錦也是這樣想的。

  若非長兄被人操控了,絕不會對她動手。

  當年兄長們的屍首,是沈若錦一個個從屍山血海里翻出來的。

  沈知洲被砍了無數刀,屍體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她只能以屍體身上的玉牌來辨認身份。

  現在看來,當初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沈知洲的。

  真正的沈知洲被人帶到了南謁。

  這南謁和西昌的聯繫沈若錦一時間還想不明白,她口渴地厲害,忍不住抿了抿唇。

  秦琅見狀,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餵到她唇邊,「喝點水。」

  「我自己來就行。」

  沈若錦想伸手接過來。

  秦琅卻極其自然道:「你昏迷的時候,我不知給你餵了多少回水,也不差這一回了。」

  沈若錦想想也是,就著秦琅喝了大半杯水。

  而後,又跟他說:「梁王重傷,元向武竟然為他請了南謁巫師來救治,可見梁王與南謁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沈若錦在屋檐上偷聽元向武和元欣然說話,梁王跟南謁往來甚密,這兄妹倆都是知情的。

  先前鍾黍潛入梁王的書房,發現了一堆梁王跟南謁來往信件。

  南州本就跟南謁比鄰。

  梁王若生異心,跟南謁合作造反,那可真是占盡了地利。

  「這些事你先別管了,好生歇著。」秦琅看她喝夠水了,就把茶盞擱在榻邊的小案几上,「一切有我。」

  沈若錦也知道這些事急不來。

  只是她既然已經見到了長兄,就忍不住想早點帶他回家。

  沈若錦道:「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而且那道血口子還是她為了逼出蛇毒,自己割的。

  「傷無大小,都得好生養著。」

  秦琅守了她一夜,早在心裡跟自己說過無數遍,以後再也不能讓沈若錦一個人去闖龍潭虎穴了。

  沈若錦被他這樣看著,頗有些無奈的應了一聲,「好。」

  心裡卻在琢磨,長兄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女巫師身邊。

  這裡頭到底有什麼陰謀?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琢磨什麼。」

  秦琅拿了傷藥和紗布來給沈若錦換藥。

  他坐在榻邊,熟練地拆開沈若錦左臂上的紗布。

  在西疆的時候,沈若錦也總是受傷,軍醫忙得腳不沾地,她一般都是自己胡亂傷藥包紮一下,秦琅看不過去,每次都在她睡著了,或是休息的時候給她重新包。


  秦小王爺為此硬生生練就了一番好手藝。

  沈若錦看他熟悉地傷藥、纏紗布,熟練程度堪比軍醫,緩緩道:「我只是想,要不要寫信告訴阿公長兄還活著。」

  「長兄還活著是好事,自然要告訴阿公。」

  秦琅知道沈若錦向是報喜不報憂。

  雖說他們還沒把長兄找回來,但是知道人還活著,就已經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了。

  「若嫂嫂知道長兄還活著……一定很高興。」

  沈若錦慶幸當時攔住了梅映雪撞棺。

  否則有情人陰陽相隔,實在是天底下一大憾事。

  秦琅給她包紮完,又擔心她體內毒素還沒清乾淨,從袖中取出白玉瓶,又倒出一枚萬清丹來餵給沈若錦。

  沈若錦沒問是什麼,就張嘴服下了。

  秦琅挑眉問道:「你都不問問我餵你吃什麼就吞下去?」

  沈若錦頓了一下。

  她不是那麼沒有戒心的人。

  只是對秦琅越來越不設防了而已。

  沈若錦反問道:「你會給我下毒嗎?」

  秦琅笑道:「自然不會。」

  「那不就行了。」

  沈若錦面上淡定如常。

  心裡卻在想,我方才竟想也不想就把藥丸吞了。

  完全沒想那麼多。

  只因為,那是秦琅給的。

  秦琅聽到這樣的回答,心情很是愉悅。

  夫人已然十分信任他。

  完全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剛才不是說要給阿公寫信嗎?寫什麼,你說,夫君為你代勞。」

  秦琅走到案後,研墨提筆。

  沈若錦聽他這聲「為夫」說得如此自然而然,心跳都加快了一拍。

  她遲遲沒有開口。

  「嗯?」秦琅抬眸朝她看去。

  「問候阿公身體康健,就說我在南州遇到了一個跟長兄生的極為相似的人。」

  沈若錦既想讓阿公和嫂嫂都為長兄還活著而高興。

  又怕最後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便直說見到了一個相似之人,又請徐御醫儘快穩定三哥的病情,讓三哥來南州,同往南謁尋常下蠱之人。

  秦琅幫她斟酌詞句,潤色了一下,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拿給她看。

  沈若錦看完,忍不住誇了他一句,「不愧是狀元郎,家書都能寫出這般文采。」

  「多謝夫人誇讚。」秦琅笑道:「但我還想要點別的。」

  沈若錦問:「你還想要什麼?」

  秦琅也不明說,只是湊到她唇邊,下巴輕抬,用眼神示意她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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