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江夏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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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髮美人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問道:「那有什麼可祭奠的?主公可別說什麼英雄惜英雄,畢竟你不是英雄,他更不是。」

  李載無奈,兩手一攤,「可能像我們這種心比較髒的卑鄙型選手,也有幾分惺惺相惜呢?」

  月神姬嫣然淺笑,緩緩來到李載身旁,柔中帶媚,輕聲調侃道:「主公還知道自己卑鄙呢?」

  似乎從那天之後,月神姬在自己面前便越發大膽了起來,今日更是連領口衣物都鬆散了許多,若隱若現的絕美溝壑,配上她那清冷外表下暗藏的嫵媚,這麼一位溫柔的大姐姐型美人,仿佛一顰一笑都在暗示自己什麼。

  李載看著她無意間越靠越近,沒好氣地朝著屁股一巴掌拍去,彈性十足。

  白髮美人面色微紅,嬌嗔一聲。

  李載並未理會她故作不經意的撩撥,一本正經說道:「我只是敬他忠義。」

  月神姬莞爾一笑,「他忠義嗎?不見得吧?」

  「賈南風雖是個手段狠毒之輩,但對顧明章絕對夠意思。」

  「主公都不曾見過他,為何這般了解呢?」

  李載總不能說自己看過原著,索性也沒有過多解釋,輕輕搖頭敷衍道:「直覺吧……」

  月神姬稍加思索,「一個一生都在算計別人的人,最終卻死於主公的算計,著實令人唏噓。」

  「他不是死於我的算計,而是死於顧明章的貪婪,我猜,多半是涼軍入咸寧之後,賈南風才知道情況不可逆轉。」

  「這麼說來,顧明章大勢已去?」

  「還差點火候,再等等,等入了太原再說。」

  ……

  數日後,江夏城外,一支鐵軍奔襲而來,白馬銀甲,明晃晃的大軍,扛著蜀地的蕭字白龍旗殺至江夏城下。

  江夏守將王頜看著亂軍之中那位升起白馬的俊秀青年,臉色鐵青。

  「將軍,白龍出川,是蜀王蕭龍衍的陵江白龍騎!快通知咸寧守軍馳援!」

  「將軍,不止是白龍騎,長安方向有二十萬蜀軍入江夏,一路橫斷南北要道,咱們和咸寧的來往渠道被切斷了!」

  中年將領臉色蒼白,看向城下,那一襲白龍袍的青年一人一騎走在最前頭。

  「西涼王顧明章倒行逆施,犯上作亂,本王奉詔伐逆討賊!負隅頑抗者死!」

  白袍青年拂袖,身後數千劍修御劍而起,懸停於江夏城頭。

  王頜看著面前蜀王的精銳,頓時一股絕望感油然而生。

  為了咸寧城,江夏城原有的近二十萬大軍,已經大部分南下,誰能想到蜀王會在這個時候揮軍東向?

  他和王爺不是盟友嗎?王爺不是信誓旦旦說,蜀王絕不會自掘墳墓嗎?

  若是涼軍失敗了,他又真能坐穩長安?

  王頜想不明白,但他清楚此時的江夏城內,只有五萬餘將士,想要和蜀王的陵江白龍騎抗衡,簡直就是做夢。

  更別說,那天際懸停的數千劍修,都是蜀山凌霄閣的高手,為首的那位清冷道姑,應該就是傳說中絕代榜上排名第三的凌霄閣主。

  聽聞蕭若溪的千葉銀凰羽,一人便可摧城拔寨,可當一支精銳鐵軍。

  身著白龍袍的俊秀青年下馬獨自走向城頭,清冷道姑來到城門口,抬手一掌便讓江夏城的護城大陣動搖。

  仿佛一掌拍在了銅鐘上,而江夏城的人就如同被困於銅鐘內,渾厚的聲響迴蕩,能感知到靈力波動的將士瞬間捂著耳朵跪了下去。

  蕭龍衍朝著妹妹遞去一個眼神,示意她收手,隨後抬頭看去。

  「王頜,你每耽誤一刻,本王便多殺千人,還是說……你覺得這區區江夏城的護城大陣,能攔得住本王呢?」

  先帝曾言,生子當如柏溪風,而柏溪風,正是蜀王的真名。

  王頜短暫的猶豫之後,為了麾下將士考慮,當即問道:

  「若我降了蜀王,您能放過涼軍子弟嗎?」

  「本王率領的乃是仁義之師,若爾等投降,本王以先帝之名起誓,不會為難爾等,涼軍將士可入蜀軍,亦可歸涼州。」

  蕭龍衍得先帝賜名,都說他和先帝親如父子,能以先帝之名起誓,自是可信。

  王頜自知沒有勝算,短暫思考後下令道:「來人,打開護城大陣!迎蜀王入城!」


  蜀王的修行者大軍就在江夏城門前,蜀地二十萬精銳更是隔斷了咸寧城的支援,如此敗局已定的情況下,王頜愛重自己麾下的將士,不想讓他們跟著枉死。

  歸降蜀王,至少還能讓將士們換得一條活路。

  白袍銀駒,身後跟著數千修士進城。

  江夏城一箭未發,便這般落入蜀王手中。

  大軍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了江夏。

  江夏城主府內,蕭若溪帶人押著王頜為首的涼軍核心將領來到蕭龍衍面前。

  城主府前,蕭龍衍獨自一人拿著黑白兩種棋子博弈。

  「王兄,人帶來了。」

  「嗯!殺了吧!」

  被押送的而來的眾將士臉色大變,按照常理來說,投降就算不被重用,也不至於直接就殺掉。

  「蕭龍衍,你不是答應不會傷我涼軍將士嗎?」王頜瞪大了雙眼,質問蕭龍衍。

  蕭若溪眉頭微皺,也開口求情道:「王兄,他們皆是降將,就算要殺,也該押送京都,讓陛下處置。」

  白袍青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看向自己妹妹時,眼神也格外的溫柔,「溪兒,謀逆者夷三族,國法而已。」

  「王兄難道要食言嗎?」

  「溪兒,他們都是顧明章的心腹,從逆是肯定活不成的。」

  聽聞此言,王頜悽厲大笑,「我等可以死,還請王爺放過那些無辜的涼州兵卒,他們不過是當兵吃餉,並無罪過。」

  白袍青年點點頭,「這是自然,本王可不是濫殺之輩,也絕不會殺他們。」

  聽到這個答覆,王頜這才鬆了口氣,此時只見蕭龍衍揮手,示意押送之人退下。

  王頜也明白了蕭龍衍的意思,拔出佩劍架在脖子上。

  「王爺當真能說話算話?」

  「本王一言九鼎。」

  王頜回頭看向身邊的將軍們,「諸君,我王頜無能,牽連諸君赴死,但時勢不與人同,來生王頜必結草銜環,以報諸君誓死追隨之恩!」

  此話一出,諸位將領紛紛拔劍,「願隨將軍赴死!」

  涼軍沒有怕死的孬種,一個個坦然舉劍,自裁於江夏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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