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當年要不是張閣老提攜,興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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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我將統帥神機營一同參戰!」

  待朱希忠的話音落下,戚繼光、俞大猷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頓住腳步,臉上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畢竟,眼前的這位成國公,可是大明最為頂級的宗室、勛貴,地位無比尊崇。

  隨後,只見戚繼光鼓起勇氣,轉過身來看向朱希忠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成國公,您剛才說的,要統帥神機營參戰一事……」

  坐於主位的朱希忠將戚繼光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回應道:「這是自然,陛下那邊早就已經得知此事了!」

  在得到朱希忠肯定的答覆後,戚繼光的心情並未有任何的舒緩,反而愈發地凝重。

  不過這副表情僅維持了那麼一剎那,就連距離戚繼光最近的俞大猷,也沒察覺到不對勁。

  隨後,戚繼光在向坐於主位的朱希忠表明謝意後,便逃也似的,帶著俞大猷離開了成國公府。

  待走出成國公府後,看著戚繼光臉上那滿是凝重的表情,俞大猷的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頗為好奇地詢問道:「元敬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戚繼光聞言,也沒有避諱的意思,在思襯片刻後,將腦海中的猜法盡皆說出:「志輔兄,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成國公身為皇親貴胄,到時候卻要統帥神機營,隨我們一同上陣殺敵!」

  「而且在這之前,朝中可沒有任何有關,成國公將要統帥神機營,一同參戰的風聲啊!」

  在經由戚繼光提醒後,俞大猷也是猛地反應過來,見四下無人注意後,方才壓低聲音道。

  「對啊,按理來說,成國公身為我大明最頂級的宗室、勛貴,完全沒有必要親涉險境,要是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對我大明來說,將是巨大的損失!」

  「難不成,這中間有別的什麼謀劃,而且陛下那邊似乎也對此知情……」

  正當俞大猷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戚繼光出言制止了:「暫時就先到這裡吧,改天咱們去拜訪總督大人一趟,讓他替咱們參謀參謀!」

  「嗯。」

  俞大猷聞言,在沉吟片刻後,同意了戚繼光的這個提議。

  在這之後,戚繼光、俞大猷未作絲毫停留,當即乘轎,離開了成國公府。

  ……

  此刻,在張居正位於京城的宅邸附近,有一道人影正來回徘徊著。

  倘若不是他的身上穿著官服的話,恐怕早就被門口的小廝當做閒雜人等給趕走了。

  就在這時,一陣凜冽的寒風颳過,使得來人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披著的用以禦寒的大氅。

  「嘶,真冷啊,怎麼張閣老還沒有回來?」

  待話音落下,只見來人用力地跺了跺腳,使得有些凍僵的腳底,重新恢復知覺。

  在做完這些後,只見來人翹首以盼地看向遠處,靜靜等待著張居正乘坐的轎子。

  來人正是先前高拱向張居正提及的,經筵講官馬自強。

  經筵為皇帝聽講書史之處,自宋朝以來,凡侍讀、侍講學士等官均稱為經筵官。

  其主要的職責便是替皇帝講解經義,一般由翰林院的官員進行擔任,這一官職,可以說是十分清貴了。

  同時,由於經筵講官的主要職責是替皇帝講解經義,因此,倘若運氣足夠的話,很容易得到皇帝的賞識,進而一飛沖天。

  話雖如此,但自從馬自強擔任經筵講官一職以來,還未曾見到有什麼機會。

  在年前的時候,馬自強也如同絕大多數的同僚一樣,排著隊去向京城內的那些閣老們拜祝。

  誰知在這個過程中,馬自強卻被張居正親自請到了大廳,並殷切招待。

  雖然馬自強於去年參加陝西鄉試,並一舉摘得頭魁,但是他初入仕途不久,資歷不足,尚處於人微言輕的時候。

  況且,馬自強在仕途上也不是很順利,屢次遭人排擠。

  仕途上的不順,使得馬自強有些心灰意冷,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得到了當朝兵部尚書,兼文華殿大學士的張居正的殷勤招待。

  張居正的行為,如同一道光一樣,照進了馬自強的心裡,使得他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而今天登門拜訪,也是馬自強考慮許久的結果。


  在他看來,自己必須得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爭取傍上張居正的大腿,以求仕途通暢。

  儘管已經下定了決心,但馬自強仍舊有些患得患失,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僅僅只是一位經筵講官。

  而張居正的身份卻是深受皇帝信賴的朝廷重臣,兵部尚書兼文華殿大學士!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眼下,在馬自強以及張居正的中間,橫亘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唉,也不知道張閣老會不會同意……」

  正當馬自強思緒翻飛之際,他眼角的餘光,卻無意間瞥到了遠處一頂正在朝這邊行進的轎子。

  「那是張閣老的轎子!」

  幾乎是在瞬間,馬自強便認出了不遠處那頂轎子,正是張居正日常乘坐的。

  在這之後,只見馬自強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恭敬退至一旁,靜靜等候著張居正所乘坐的轎子。

  另一邊,此時的張居正,正掀開轎簾,用一隻手支撐起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

  就在這時,張居正看見了俯下身體,靜靜等候在自己家門口的一道身影。

  「這麼冷的天,到底是誰等在那裡?」

  見此情形,張居正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好奇之色,隨後,只見其吩咐轎夫,加快了速度。

  待轎子臨近以後,張居正才看清楚了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張居正的記性很好,他在思襯片刻後,便回憶起了來人的身份。

  「咦,那個人好像是上次前來拜祝的經筵講官馬自強?」

  此時,雖然天上沒有下雪,但仍舊寒風凜冽。

  馬自強一個人站在外面等候,嘴唇早已凍得蒼白,儘管他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但他的身體,仍舊在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

  待轎子停穩以後,張居正拒絕了轎夫的攙扶,然後自顧自地從轎子裡下來。

  見張居正到來,馬自強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隨後,只見其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下官翰林學士,經筵講官馬自強,見過張閣老!」

  張居正聞言,在上下打量了馬自強一番後,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在這之後,只見張居正將自己身上披著的,用以禦寒的大氅取下,親自披到了馬自強的身上,轉而開口道:「有什麼話,等進去再說吧!」

  「是,張閣老!」

  馬自強看著被披在自己身上,用以禦寒的大氅,臉上滿是感激涕零的神色,低下頭,沉聲應道。

  隨後,馬自強便跟隨著張居正的步伐,向著宅邸內走去。

  ……

  「真沒想到,在張閣老的家中,居然還種著枸杞樹,難不成,眼下朝中甚是流行的用枸杞來泡水喝的潮流,是從張閣老這裡開始興起的?」

  當馬自強看見不遠處那幾棵長勢甚好的枸杞樹時,暗自感慨道。

  待進入宅邸內用以待客的大廳後,馬自強只感覺有一股暖意將自己層層包裹,先前那被凍僵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恢復知覺。

  放眼望去,在房間的角落中,炭火燒得正旺。

  正當馬自強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之際,只聽張居正的聲音響起:「先坐吧!」

  「多謝張閣老!」

  在向坐於主位的張居正躬身行禮後,只見馬自強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整個人正襟危坐,沒有任何動作。

  其實,對於馬自強的突然到訪,張居正也感到有些意外。

  在年前的時候,馬自強跟隨同僚一同前來拜祝,當時張居正閒著無聊,無意中瞥了一眼來訪的賓客名單,然後便看見了馬自強的名字。

  在看到主動前來拜祝的馬自強後,張居正自然是大喜過望,畢竟,現如今的他,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

  馬自強能夠得到高拱的認可,自然是不容小覷。

  但儘管如此,為了穩妥起見,張居正還是親自將馬自強請到了大廳,借著閒聊,暗中考察了他一番。

  考察的結果,令張居正很是滿意,這個馬自強正如早先高拱所形容的那樣,並不是只會死讀書的腐儒,在許多事情的看法上,都有著獨到的見解,是個難得的人才。

  在這之後,張居正便將馬自強的名字,放在了心上。


  張居正的心裡十分清楚,此事不能夠操之過急,得一步一步來。

  畢竟,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可沒幾個人會珍惜。

  因此,在那之後,張居正便將馬自強晾在了一邊,優哉游哉地度過了自己的新春假期。

  然而,令張居正沒有想到的是,馬自強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親自登門拜訪,而且看樣子還等了不短的時間,足以見其決心之堅定。

  「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程門立雪嗎?」

  沒來由的,張居正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個想法。

  就在這時,只見幾名奴僕邁步進入了大廳,分別替張居正以及一旁的馬自強,端來了泡有枸杞水的茶杯。

  隨後,只見張居正的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端起茶杯,看向馬自強所在的方向,緊跟著開口道。

  「來,嘗嘗,這枸杞跟外面賣的可不同,這可是從院內種植的那幾棵枸杞樹上收穫下來的!」

  張居正說完,不等一旁的馬自強做出回應,便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一旁的馬自強聽聞張居正此話,不由得深受觸動,暗自感慨道:「按照張閣老先前所言,這茶杯里泡著的枸杞,是從院子裡的那幾棵枸杞樹上收穫的!」

  「就算那幾棵枸杞樹再怎麼高產,能夠收穫的枸杞數量也是一定的,現如今,枸杞的價格已經達到了令人望而卻步的地步,而張閣老卻捨得將如此珍貴的枸杞,拿出來招待我……」

  張居正見馬自強遲遲未有動作,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出言詢問道:「要不要我讓人給你換成茶?」

  馬自強聞言,猛地回過神來,慌忙解釋道:「張閣老,您誤會了,下官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隨後,只見馬自強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張居正將馬自強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選擇直入主題:「這麼晚了還登門拜訪,是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在這之前,馬自強就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腹稿,並預想到了張居正會問些什麼問題,但當他真正面對張居正時,先前打好的那些腹稿,全都不翼而飛,從他的腦子裡消失了。

  在怔楞了片刻後,只見馬自強回過神來,看向坐於主位的張居正,怯懦道:「張閣老,下……下官這次是特意前來道謝的,上……上次……」

  張居正見此情形,頗為隨意地擺了擺手,緊跟著開口道:「無妨,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必太過在意!」

  馬自強聽聞張居正此話,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果然,對於張閣老來說,這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而我卻……」

  隨後,只聽張居正那略帶感慨的聲音響起:「不過嘛,這也讓本閣老發現了一塊難得的璞玉,你的許多見解,本閣老很是認同!」

  待張居正的話音落下,只見馬自強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

  類似恭維的話,在馬自強參加去年的鄉試,並一舉奪魁以後,沒少聽到。

  但眼下,對他說這番話的人,可是當朝重臣,深受皇帝信賴,以三十六歲的年齡,擔任兵部尚書兼文華殿大學士的張居正啊!

  張居正的認可,令剛入仕途,便屢遭坎坷的馬自強,有了一種找尋到知己的感覺。

  隨後,只見馬自強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他知道,現在是表明心跡,正式攤牌的時候了。

  在這之後,只見馬自強在心裡組織好語言,從座椅上起身,面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沉聲道。

  「張閣老,下官縱使身為經筵講官,對您的事跡,也多有耳聞,尤其是您先前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當眾提出裁撤驛站,變革原有制度的決定,更是令下官深受觸動!」

  「依下官來看,您和當初的張璁張閣老一樣,都是有著大決心、大毅力,心繫百姓,銳意進取,且一往無前的改革家,下官對張閣老推崇備至!」

  馬自強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直視著張居正的眼睛,又繼續道:「張閣老,請受下官一拜!」

  在這之後,馬自強便畢恭畢敬地拜伏於地。

  坐於主位的張居正見此情形,撫了撫鬍鬚,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畢竟,他原本打算再用些手段,現在看來,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隨後,只見張居正從座椅上起身,親自將馬自強從地上攙扶起來,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緩緩道:「嗯,不錯,本閣老很看好你!」


  張居正說完,還輕輕拍了拍馬自強的肩膀,以示鼓勵。

  此時,周遭的一切,對於馬自強來說,恍如夢境一般。

  在這之前,他沒有預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張居正的人了!

  ……

  正當馬自強還沉浸於其中無法自拔之際,只聽張居正那古井無波的聲音響起,將他重新拉回到現實。

  「先坐吧!」

  「是,張閣老!」

  馬自強在應聲後,重新回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此時的馬自強,相較於之前,臉上多了一絲輕鬆之色。

  隨後,只見張居正將目光收回,看向馬自強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你擔任經筵講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說說你的看法吧!」

  馬自強聞言,整個人正襟危坐,不假思索地應聲道:「稟張閣老,經筵講官一職,雖然看上去清貴,但實際上,並無太大的效用!」

  張居正在聽完馬自強的看法後,點了點頭,轉而開口道:「你剛剛踏入仕途不久,按照慣例,得磨一磨你們急躁的性子!」

  張居正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緊跟著提點了一句:「相較於空談,陛下更喜歡能夠做實事的官員,明白了嗎?」

  馬自強聽聞此話,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從座椅上起身,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多謝張閣老提點!」

  張居正聞言,在略微頷首後,話鋒一轉,緊跟著繼續道:「接下來本閣老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辦好了的話,你很快就會步入陛下的眼中!」

  待張居正的話音落下,馬自強整個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其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

  他知道,這是張居正給予自己的一次機會,就看自己能不能夠抓得住了。

  倘若自己能夠圓滿完成任務的話,往後必定會得到張居正的重視,相反,倘若自己不小心搞砸了的話,那麼仕途將就此終結,永無翻身之日。

  隨後,只見馬自強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向張居正詢問道:「敢問張閣老需要下官去辦什麼事?」

  「張閣老儘管吩咐,下官必定為張閣老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張居正聽聞馬自強此話,臉上滿是莫名的笑意。

  隨後,只見張居正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說來也沒什麼大事,想必你應該知道,不久前在朝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嘉興袁家一案吧?」

  眼見張居正突然提及嘉興袁家一案,一頭霧水的馬自強,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俯下身體,恭敬回應道:「是的,張閣老,下官對於這樁案子也是有所耳聞!」

  張居正聞言,瞥了馬自強一眼,又自顧自地說道。

  「朝廷從嘉興袁家的家中,抄沒出了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白銀,這些抄沒出來的銀子,自然早已沒入國庫,不過餘下的十九萬八千六百畝土地,可還一直拖著沒有處理呢!」

  馬自強聽聞張居正此話,整個人瞬間明悟,畢竟,在這之前,朝廷已經不止一次地做過這種事了。

  隨後,只見其鼓起勇氣,看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試探性地詢問道:「難不成,張閣老打算舉薦下官,前去浙江將這些土地,分給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嗎?」

  見馬自強領悟了自己的意思,只見張居正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沒錯,本閣老就是這麼打算的!」

  「像這樣的事,朝廷已經做了不止一次了,早已積累下來了許多經驗,並培養了許多的官吏,到時候你只需要循規蹈矩就行。」

  在聽完張居正的講解後,馬自強那顆原本懸著的心,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畢竟,正如張居正先前所言,整件事情沒有什麼難度,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明擺著就是張居正給予自己的一個香餑餑,讓自己藉此機會,到地方上去歷練一番。

  馬自強想到這裡,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俯下身體,沉聲保證道:「是,張閣老,下官定不辜負您的信任,將這件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

  張居正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隨後,其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補充了一句。

  「儘管在這之前,陛下已經下詔免除了百姓一年的賦稅,但等到了地方以後,你還是替本閣老多加留意一下,有關這方面的情況!」

  「遵命,張閣老!」

  馬自強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隨後,只見張居正將目光從馬自強的身上收回,點了點頭,出言勉勵道:「好好干,要知道,當初被一路貶黜成夷陵州判的宋儀望,就是憑藉這項事務,進入了陛下的視線中,然後翻身的!」

  「多謝張閣老提醒,下官明白了!」

  馬自強聞言,臉上滿是謙卑之色,恭敬應聲道。

  在這之後,只見張居正擺了擺手,下達了逐客令。

  「行了,時候不早了,就先到這裡吧!」

  「是,張閣老,下官這就告退!」

  馬自強在向張居正躬身行禮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大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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