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那麼我這個內閣首輔,也就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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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當內閣的眾人回過神來時早已過了下值的時間。

  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遠處一片燈火通明,還時不時地路過一隊禁軍。

  隨後,只見嚴嵩將手上的毛筆放回原位,向眾人提議道:「乾脆今天就到這裡吧,諸位覺得呢?」

  對於嚴嵩的這個提議,眾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待眾人將各個部門送來的帳目,以及那些還未票擬完畢的奏疏整理完畢後,便陸續離開了內閣。

  由於嚴世蕃攙扶著嚴嵩,因此,行進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很快,父子二人便遠遠地落在了最後面。

  父子二人就這麼緩步走在紫禁城內,那鋪有整齊石板的道路上,一言不發。

  隨後,只見嚴世蕃將目光從遠處收回,不住感慨道:「父親,您先前說的沒錯,那個徐階果然沒有耍手段,頗為痛快地就把工部這邊的帳單簽了!」

  嚴嵩聞言,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瞥了嚴世蕃一眼,旋即出言應聲道:「現如今國庫充盈,別說你工部的五百萬兩銀子開支了,兵部那邊一千兩百萬兩的開支,徐階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簽字了!」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自顧自地說道:「等把剩下那些部門的帳算清楚了,再把票給擬了,今年就沒什麼要緊的事了,可以安心過個好年了!」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只見嚴世蕃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見四下無人後,方才壓低聲音道:「父親果然是料事如神,僅僅只是通過部門排名一事,便使得那群言官反目成仇,甚至還當眾打了起來!」

  「恐怕這個年,他們是過不好了!」

  嚴嵩聽聞此話,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搖了搖頭,緩緩道。

  「這件事情倘若沒有陛下默許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嚴世蕃,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嚴嵩的話音剛落,只見原本在嚴世蕃臉上的幸災樂禍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

  隨後,只見嚴世蕃回過神來,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試探性地詢問道:「父……父親,您的意思是,陛下那邊……」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出言詢問道:「嗯,這是自然,你以為咱們耍的這點小把戲,陛下看不出來嗎?」

  「歸根結柢,無非是陛下也想藉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那群言官罷了!」

  嚴世蕃在聽完嚴嵩的這番解釋後,瞳孔驟然收縮。

  隨後,其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

  「父親,難不成是因為不久前,那群言官公然聚集起來,然後當著陛下的面,請求讓滯留京城的景王殿下,即刻離開京城,返回封地一事?」

  嚴嵩聞言,點了點頭,又緊跟著補充道:」不僅僅只是因為這件事,還有上次那群言官,以貢院內有鬼神作祟為由,上疏請求陛下,推遲在貢院舉行的考試。」

  「而這,毫無疑問,觸犯了陛下的禁忌!」

  在聽完嚴嵩的這番解釋後,只見嚴世蕃的臉上浮現出後知後覺的表情。

  隨後,只見其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多謝父親替孩兒解惑,孩兒明白了!」

  「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是,父親!」

  在這之後,父子二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來到停放轎子的地方,乘轎返回了嚴府。

  ……

  在將嚴嵩攙扶至書房以後,嚴世蕃便徑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正當其打算早點休息的時候,只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嚴世蕃見此情形,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出言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不多時,只見管家邁步走了進來。

  管家在進入房間以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小閣老,這裡是您的學生高翰文遣人送來的一封信!」

  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嚴世蕃心中那股被打擾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隨後,只見其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哦,瀚文的信,拿給我看看!」


  管家聞言,當即上前,將手上的信封遞交到嚴世蕃的手中。

  在從管家的手中接過信封以後,只見嚴世蕃頗為隨意地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行了,接下來沒你什麼事了,先下去吧!」

  「是,小閣老!」

  眼見自己將書信送到,管家在向嚴世蕃躬身行禮後,便邁步離開了,管家在離開的時候,還順帶著把房間的門也一併帶上了。

  待管家離開房間以後,只見嚴世蕃將手上那封書信拆開,分外專注地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寫著。

  「老師,學生高翰文,久疏問候,老師近來身體可好,距離學生來到播州一地任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所見到的事情,令學生深有感觸。

  「播州一地,就如同老師您先前說的那樣,地方千里,民風彪悍,往來民族眾多,各個民族之間矛盾眾多,且彼此之間仇殺不斷,老師,您將教化百姓的重任交由學生,學生異常感激!」

  「另外,學生在這裡結識了許多來播州任職的宗室、勛貴子弟……」

  待嚴世蕃將信中的內容盡數瀏覽完畢後,將其隨意放至一旁,出言感慨道:「真沒想到,高翰文居然還能夠跟那群宗室、勛貴子弟攀上關係!」

  「要知道,我當初只是想藉此機會,讓他遠離權力中心,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誰知卻因禍得福……」

  「不行,我得趕緊就此事請教一下父親,看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只見嚴世蕃將手上的書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快步離開了房間。

  ……

  當嚴世蕃穿過院子來到書房時,才猛地發現,縱使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書房的燈仍舊亮著。

  書房內,那散發著橘黃色的燭火,隱約映照出嚴嵩的身形。

  旋即,只見嚴世蕃深吸一口氣,在平復好心情後,敲響了書房的門。

  在這之後,只聽從書房內傳來一道暮氣沉沉的聲音:「誰?」

  「父親,是孩兒,孩兒有事情要請教父親!」

  「嗯,進來吧!」

  待話音落下,嚴世蕃未作絲毫猶豫,當即推開了書房的門,邁步進入其中。

  見嚴世蕃到來,只見嚴嵩將目光從眼前的書籍上移開,然後取下戴著的老花鏡,抬起頭來,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出言吩咐道:「先坐吧!」

  「是,父親!」

  嚴世蕃聞言,也未作推辭,徑直坐於一旁的空位上。

  剛坐下不久,只聽嚴嵩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父親,這裡是孩兒的學生高翰文送來的一封信!」

  嚴世蕃說完,便從袖中將信封取出,恭敬遞交到嚴嵩的面前。

  「那個高翰文不是被你派至播州負責管轄黃平、白田學宮了嗎,難不成是出事了?」

  嚴嵩如此說著,將書信從嚴世蕃的手中接過。

  迎著嚴嵩那略顯疑惑的目光,只見嚴世蕃搖了搖頭,出言解釋道:「不,父親,不是這樣的,高翰文在信中提到,他與那些被陛下派往播州的宗室、勛貴子弟相談甚歡,因此,孩兒便想向您請教一番……」

  嚴嵩在聽完嚴世蕃的藉口後,點了點頭,然後戴上老花鏡,將手上的書信拆開,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

  許久,只見嚴嵩將老花鏡取下,出言感慨道:「要知道,那個張元功可是英國公張溶的兒子,你的那個學生高翰文居然能夠藉此機會,攀上英國公府的關係,往後的仕途必定是一帆風順啊!」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補充道:「任誰都能夠看出來,這些宗室、勛貴子弟,是被陛下外放至播州進行歷練的,等時機成熟,他們就會被陛下調回京城,委以重任!」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臉上適時浮現出猶疑之色,轉而詢問道:「可是父親,孩兒擔心,倘若到時候陛下真的讓宗室、勛貴重回朝堂,恐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弄不好,就會鬧到逼宮的地步……」

  嚴嵩聞言,只是隨意瞥了嚴世蕃一眼,冷冷道:「嚴世蕃,你別忘了,陛下可是經歷過大禮議的人,像這等場面,陛下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況且,無論是解除海禁,亦或者是推行官紳一體化納糧,縱使中間的阻力再大,陛下最終不還是將這些事情辦成了嗎?」


  嚴嵩似乎對此頗為感慨,在端起桌上泡有枸杞水的茶杯輕啜一口後,自顧自地感慨道:「唉,到時候陛下有了宗室、勛貴們的協助,朝堂之上,就不再是文官一家獨大的場面了!」

  嚴世蕃將嚴嵩臉上的落寞之色盡收眼底,旋即,只見其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小心翼翼道:「父親,您不必太過擔憂,您別忘了孩兒在不久前,可是當著陛下的面,提出了專門針對宗室、勛貴們的考核!」

  嚴世蕃說完,在回憶片刻後,將自己先前當著內閣眾人的面,所提及的考成法,又給嚴嵩敘述了一遍。

  ……

  「對於那些不是通過科舉考試,步入仕途的宗室以及勛貴,都得在他們的頭上,設置一道無法逾越的壁壘,對於他們所能夠擔任的官職進行限制,文官最高只能做到四品,武官則只能到偏將軍的地步!」

  「文官則從縣丞開始做起,協助知縣管理縣政,武官則從巡檢開始做起,按照其功績來進行提拔!

  「而通過考試的這一部分宗室、勛貴,則將他們下放至基層,應該給他們制定額外的目標,並定期進行考核,考核不過,有懲罰,完成目標,則有獎勵。」

  「每半年或者年底,進行一次考核,三次考核不過,則去其官職,況且,眼下的吏部尚書是胡宗憲,他可是咱們的人!」

  正當嚴世蕃還在洋洋灑灑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時,卻沒有注意到,嚴嵩臉上的表情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只見嚴嵩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暗自道。

  「胡宗憲可不是咱們的人,他是陛下的人!」

  「嚴世蕃這個蠢貨,以為能夠藉此機會限制那些宗室、勛貴,殊不知,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嚴嵩的心裡十分清楚,嚴世蕃為宗室、勛貴們點燃的這把火,遲早會燒到自己的身上。

  倘若這些考核辦法,得到了那些宗室、勛貴們的驗證,被證明切實可行的話,那麼陛下肯定會將其推廣至全國!

  到那時,無論中央還是地方,大明朝從上到下所有官員,都將受到考成法的約束!

  而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嚴世蕃自作聰明,想用這些辦法,來限制那些宗室、勛貴。

  嚴嵩想到這裡,整個人也變得愈發惱怒。

  旋即,只見其猛地一拍桌子,出言斥責道:「嚴世蕃,你這個蠢貨,你當真以為,當初陛下沒有看出來你的用意嗎?」

  「陛下只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等這套考核方法,在宗室、勛貴們的身上被證明可行以後,陛下肯定會將其推廣至全國,嚴世蕃,你把所有人都推進了火坑!」

  在聽完嚴嵩的這番斥責後,嚴世蕃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此時,在嚴世蕃的腦海中,正不停浮現出考成法施行後的場景,讓他不由得冷汗直冒。

  隨後,只見嚴世蕃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父親,孩兒接下來該怎麼辦?」

  「倘若這些考核辦法,真的被陛下推廣至全國的話,那麼孩兒身為提出這些辦法的人,必將受到文武百官的敵視!」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這些考核方法,遲早都會被推廣至全國,還不如等陛下提出此事的時候,旗幟鮮明地表明支持態度,如此一來,在往後的史書上,或許還能夠留下些許美名!」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臉上滿是懊惱之色,俯下身體,恭敬稟報導:「是,父親,孩兒明白了!」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時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是,父親,孩兒這就告退!」

  嚴世蕃說完,在向嚴嵩躬身行禮後,便徑直離開了書房。

  ……

  待嚴世蕃離開書房以後,只見嚴嵩的臉上滿是晦暗莫名的神色。

  嚴嵩的心裡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穩坐內閣首輔的這個位置二十多年,靠的就是對皇帝的絕對忠心。

  作為交換,其私下裡的一些小動作,也被皇帝所默許。

  可以說,嚴嵩就是嘉靖手裡的一把刀,替他統御文武百官,順帶著吸引仇恨。


  而朝堂之上,絕對不允許有一家獨大的勢力存在,也正因為如此,皇帝方才會對以徐階為首的清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皇帝的刻意引導之下,一直以來,雙方的鬥爭,都是以一種不溫不火的方式進行的,遠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一旦嚴黨清流,其中一方有想要掀桌子的趨勢,皇帝就會作為裁判立刻站出來叫停,不聽話的,只有死路一條!

  而到了這個位置,誰的屁股又是乾淨的呢,說到底,無非是立場不同罷了!

  眼下,雙方的勢力在朝中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

  原本日暮西山、垂垂老矣的的大明帝國,也在皇帝的勵精圖治下,開始煥發第二春,國力逐漸蒸蒸日上。

  隨後,只見嚴嵩從書案後緩緩起身,吹滅了書房內的燭火。

  然後在侍女的攙扶下,佝僂著身體,走出書房。

  此時,在夜幕籠罩下,天空中點綴著點點繁星,站在星空下,向上觀望的話,仿佛能感覺到無限的浩瀚,以及寧靜。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見嚴嵩將目光收回,無聲自語道:「徐階啊徐階,你還是沒看清楚局勢啊,咱們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

  「要是當初我病死了,你以為你能夠坐上內閣首輔的寶座?」

  「不,陛下的屠刀早就已經磨好了,你以為你所在的家族,背地裡乾的那些事,能瞞過陛下嗎?」

  「你徐階是不貪,但架不住你背後的家族,打著你徐階的名號肆意妄為,大肆兼併土地!」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自嘲之色,如此想道:「你要是遭受牽連,那麼我這個內閣首輔,也就做到頭了!」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嚴嵩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到房間休息。

  ……

  嚴嵩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到房間以後,很快便有一名侍女上前,替嚴嵩端來了一盆熱水。

  隨後,只見等候在一旁的侍女上前,替嚴嵩脫去鞋襪,然後分外小心地將嚴嵩的腳,放入熱水之中。

  與此同時,被窩也已經被暖床丫鬟給暖好,只等嚴嵩洗完腳,便可以直接上床睡覺。

  在泡了一會兒後,只見嚴嵩將腳抬起,一旁的侍女見此情形,連忙用綢布將嚴嵩腳上的水擦乾。

  在做完這些以後,嚴嵩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床邊。

  此時,床上躺著兩位暖床丫鬟,見嚴嵩到來,只見那兩名暖床丫鬟從床上起身,畢恭畢敬道:「老爺!」

  嚴嵩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然後就任由那兩名暖床丫鬟,為自己寬衣解帶。

  在這之後,嚴嵩躺進了還餘留有體溫的被窩,倘若細嗅的話,還能夠聞到少女特有的體香。

  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後,嚴嵩仍舊沒有多少睡意,近段時間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如同幻燈片一般,在嚴嵩的腦海中不停閃過。

  「唉,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沒想到陛下居然打算清查田畝,抑制土地兼併,不僅如此,還派趙貞吉前去浙江,調查土地兼併的情況。」

  「再然後,陛下為了掩蓋真正的目的,甚至不惜讓內閣出面,通過評定各個部門的排名,然後發放年終獎一事,順利轉移了朝野上下的注意力。」

  「眼下,先前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嘉興袁家一事,已經無人提及!」

  「陛下還真是算無遺策啊,不過這樣,未免也太過興師動眾了些吧!」

  在感慨這麼一句後,嚴嵩便打算繼續醞釀睡意。

  正當嚴嵩即將睡去之際,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只見其猛地從床上支撐起身體,呢喃自語道:「不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陛下分明是在為考核法的施行做鋪墊!」

  就在剛剛,嚴嵩突然想到了嚴世蕃所提及的那些考核方法,其中便有一條為,每半年亦或者是年底,進行一次考核。

  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嘉靖會讓內閣出面,趕在年底之前,對各個部門進行考評,然後再根據考評結果,發放年終獎。

  「陛下之所以會選在這個時間,除了要轉移文武百官的注意力以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目的,便是讓朝中的文武百官,在潛移默化中逐漸習慣這一考評制度。」

  「等到文武百官,都已經習慣了這一考評制度後,陛下將其徹底推廣開來的阻力,也將會小上許多。」

  「這一次是蘿蔔,等到相應的考核方法正式施行以後,落下來的就是大棒了!」

  嚴嵩被自己腦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久久不能平靜。

  「此番,既能夠掩蓋陛下想要清查田畝,抑制土地兼併的真實目的,又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影響文武百官,為接下來的改革做準備!」

  「嘶,這可真是一箭雙鵰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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