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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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跟敵國聯合逆謀的事?」

  慕容墨城之前是疑惑,可現在忽然就想明白了:「是李臻臻!」

  「沒錯,她早就出賣你了。」

  「愚蠢。」慕容墨城咬牙罵了李臻臻一句,可惜此時已經被顧凜囚禁的李臻臻聽不到。

  「慕容墨城,你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顧凜下最後的狠話。

  慕容墨城緊握拳頭,狠狠看著皇宮的紅漆大門。

  「主上,跑吧。」對慕容墨城忠心耿耿的手下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轉機,他們這麼多人攻到皇宮大門,謀逆之罪是逃不掉的,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逃。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快走。」

  「主上,你要為我們報仇!」

  一群忠心的下屬紛紛護在慕容墨城周圍,他們眼神堅定,視死如歸。

  慕容墨城心中滾燙,雙眼發紅,沒有答應。

  「主上!」眾人齊聲大喊最後一句,然後握緊刀劍,一起衝出去,硬是給慕容墨城殺出了一條血路。

  「跑!」

  慕容墨城被推上了馬,耳邊傳來下屬的吼叫聲,黑馬長嘶,被人在後腿上劃了一道後,如箭飛出。

  慕容墨城回頭,只見他那些忠心的追隨者一個個身上傷痕累累,寧死不從,即使身死,也執劍跪向他離開的方向,絕不倒地。

  受傷的馬一路疾跑,直奔城門。

  顧凜帶人追了去,他不著急,因為慕容墨城跑不掉,城門早就關閉,更有重兵把守,任慕容墨城插翅也難飛。

  可他萬萬沒想到,慕容墨城真的飛了。

  知道已經走投無路的慕容墨城,一路殺上了城牆之上,他看見城牆外空空如也,他的盟友沒有來,他的手下也沒有來,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一無所有。

  他想起母妃,想起無情的皇宮,想起兒時悽慘。想起蘇毓的溫柔善良,往日一幕幕如走馬燈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

  「顧凜,不准欺負蘇毓。」

  他最後淡淡說了一句,飛身而起,從高牆之上如折翼雄鷹墜落。

  顧凜來不及說一句話,慕容墨城就跳下去了。

  走的時候,顧凜朝慕容墨城屍身的方向回:「我答應你。」

  接下來的事情只需要交給其他人處理,顧凜沒有心情再管,策馬直奔天牢。

  此時天牢外,他安排好的人已經在天牢外等待許久,就等他到來了。

  「她在裡面還好?」

  守在天牢外的人回答:「郡主心情不好。」

  顧凜此時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佩劍也沒帶,一點都不像是從殺伐戰場回來的人,只是他背後背著荊條,看起來有些突兀。

  「你走吧。」接過那人捧在手心的紅托子,顧凜獨自進了天牢。

  蘇毓此時正被對面牢房裡的大娘煩得難受,就見顧凜捧著一個紅托子進來了,托子上蒙著布,也不知是什麼。

  可蘇毓第一個想到的卻是白綾!

  顧凜不相信她,將她關入天牢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親自來賜死她嗎?

  蘇毓不敢置信看著顧凜,眼眶不自覺紅了。

  「你來幹什麼?」她問。

  顧凜氣勢太強,原本喋喋不休的對面大娘早就閉了罪。

  獄卒開了牢房門後,也匆匆離開了。

  「來接你。」顧凜走進牢房,蘇毓這才看到他背上的荊條。

  她有些驚訝:「你這是做什麼?」

  「負荊請罪。」

  「你……你做錯什麼了?」

  「我不該將夫人關到牢房裡,請夫人原諒。」說著,他竟朝蘇毓單膝跪下,手中紅托子高高舉起。

  蘇毓嚇了一跳,想將他扶起來,奈何兩人力氣懸殊,蘇毓根本奈何不了顧凜,只能任由他跪著。

  「我原諒你了,你起來吧。」

  「你還沒接受我的賠禮。」顧凜動了動手中紅托子。

  蘇毓掀開公布,裡面不是白綾,也不是毒酒,而是她的嫁衣!


  顧凜竟然帶著嫁衣來負荊請罪!

  蘇毓被震撼到了,許久沒做反應。

  顧凜倏然站起,將嫁衣塞入蘇毓懷裡,順手將蘇毓摟入懷中,霸道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夫人,我們回家吧。」

  「好。」她感動點頭,聲音帶著哽咽。

  出了牢房後,蘇毓病倒了,也不知是在牢房裡受了委屈還是沖了煞氣,出來後當晚就病了。

  等她身體好起來,已經是五天後,而她也終於得知慕容墨城的事。

  「他死了?」

  「嗯,他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對顧凜來說,慕容墨城是值得他敬佩的對手,可惜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從城牆上跳下去了……」蘇毓喃喃重複,有些憂傷也有惋惜。

  「屍身如何處理?」

  按理說,謀逆之罪,就算死了,也要遭受極刑。

  顧凜嘆息:「無人裹屍,還在城外。」

  「皇上不管?」蘇毓有些驚訝。

  「慕容墨城出身悽慘,新皇心軟不忍用極刑再做處置。」

  而且再如何說,也是兄弟一場。

  皇帝沒有處置慕容墨城的屍身,其他人更是不敢處置,於是屍體一直臥在城牆外。

  蘇毓長長嘆息一聲,沒再問。

  只是幾日後,出入城的人很快發現,那臥屍不見了,也不知是被野狗叼走了,還是被誰帶走埋了。

  自此,塵埃落定,大燕皇帝慕容渲,勤政愛民,成為了百姓口中的明君,而當朝閣老大人,英勇殺敵,不但被識破了前三皇子慕容淵和靖王慕容墨城的詭計,甚至還一舉殲滅了血薇樓的餘孽。

  只是,立下大功的閣老大人,最後卻是並未要什麼封賞,甚至,在一月後,竟是辭去了閣老一職,隱匿朝堂,據說,是帶著他寵在心尖上的夫人,遊歷天下去了。

  江南,茶館中。

  聽著說書先生唾沫橫飛的一通講述,台下是響起了一陣叫好的聲音。

  一襲白衣,容貌俊美的男人,搖著手中的摺扇扁了扁嘴道:「瞧瞧,人家講的多好,只是,多少還是有些偏差的。」

  頓了頓,男人繼續道:「除了那句寵在心尖上的夫人是真,什麼遊歷天下,哎……我倒是真想帶著夫人遊歷天下了,奈何,我家夫人是個心軟的性子呢……」

  正在吃糕點的蘇毓聞言,不咸不淡的擡眼看向對面一臉哀怨的男人,淡聲道:「雖說現在百姓安居樂業,但你我二人身為小渲……皇上的臣子,自然是要為這天下百姓考慮的,如今江南一帶出現一樁無頭懸案,正巧咱們有空,自然是要……」

  「是要當機立斷,首當其衝?我說夫人,皇上現在都快當爹了,已經不是當年那毛頭小子,你又何必擔心?」

  蘇毓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顧凜:「還閣老大人呢,瞧你那懶散的樣子!再說了,咱們不是也要遊歷麼,也就是順便破個案罷了。」

  「順便?從中洲繞了個大圈子來江南?」

  蘇毓抿唇,剛想發難,卻見顧凜突然一把將她給拉進了懷裡,語氣寵溺道:「不過,誰讓本大人是個會將娘子放在心尖上寵的男人呢?哎,如今雖說本大人懶散了許多,但有一件事還是很積極的。」

  說到這,在蘇毓驚詫的目光下,男人突然傾身靠近,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女子的脖頸,一字一頓:「除了,生孩子……」

  蘇毓小臉驀地一紅,就想掙脫,但又怕動作太大,引來一旁賓客的注意,只得杏眸含星的瞪著他道:「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打你?」

  顧凜手中摺扇一展,擋在二人的身前,唇邊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笑,竟是直直的朝著蘇毓嬌嫩的紅唇湊了過來。

  「你捨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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