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屋中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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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白駒過隙。

  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緩緩地從雲後移出,光華朦朧若夢。

  柔和的月光籠罩在天子歇息的這處別院,宛如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巾。

  神秘而又寧靜,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

  樹影婆娑,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在低聲細語。

  花兒也借著月色爭香鬥豔,閃耀著猶如寶石一般的光澤,愈加迷人。

  整個院子都沉浸在這祥和的月色之下,萬籟俱寂,直將所有的煩惱與喧囂全都洗淨。

  然而。

  一道孤獨的身影披著月色闖了進來,叨擾了這份祥和。

  她的雙腿仿佛灌滿了鉛,步履緩慢而又沉重,艱難地挪動著。

  英氣逼人的雙眉耷拉在臉上,面色僵硬而又沉重,不復往日的清麗。

  「唉。」

  李銀環嘆了口氣,眉目間滿是遲疑與痛苦。

  她和秦淵到底算什麼呢?

  先前,失身於他,是為了救他。

  一命還一命。

  秦淵是為了救她,方才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自己既然知道了,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眼睜睜看著秦淵死。

  所以,自己舍下名節,舍下德行,救他一命,也沒什麼問題。

  現在,秦淵已經學成了,已經痊癒了。

  她已經還清了秦淵的債,兩個人應該已經再無瓜葛了才對。

  可……可為什麼……

  她的心,在難受呢?

  說不清,道不明。

  就是很不舒服。

  就是睡不著覺。

  就是心煩意亂,連功都練不安生了。

  自己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李銀環想不明白,只覺得心裡很不痛快。

  為什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陛下,慕容姐姐,金蓮姐,會任由那個渾蛋折騰呢?

  這不是只有夫妻間,才能做的事情麼?

  她們也不是他的妻子啊。

  而且,他不是已經娶妻了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她們可以毫無顧忌、肆無忌憚地跟他做這個,只有夫妻間才能做的事情呢?

  為什麼會跟爹爹說得不一樣呢?

  她還記得——

  很久很久以前。

  她還很小很小的時候。

  有一天夜裡,她翻身下床,推開門找娘親,接著瞧見了……

  李銀環忽然怔住了。

  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眉頭漸漸挑了起來,接著俏臉一紅,原來爹和娘是在做那個事啊。

  李銀環抿著紅唇,滿臉飛紅地笑道:「還說是比武呢。」

  「只有夫妻間,才能比的武。」

  「哪兒有脫光衣服比武的吶,撲哧——」

  她還記得。

  當時,李藥師整個人都呆住了,囧得不行。

  輕咳了幾聲之後,方才將尷尬的窘態全都收回去,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跟李銀環解釋。

  這是在比武。

  只有夫妻間才能比的武。

  只能跟自己的相公才能比,而且還會讓功力大進。

  接著。

  又補充道,如果,以後,有哪個登徒子想要脫她衣服,不用客氣,直接拔劍砍了。

  自打這天之後。

  自家老爹,就不停地給她上課。

  不停地給她講什麼儒學啦,講什麼仁義禮智,講什麼禮制之類的東西。

  一副要把自家閨女培養成老學究不可的架勢。

  就連紅拂女都被李藥師的瘋狂舉止逗笑了呢。


  在李藥師的不斷努力下,總算是將李銀環培養成一名守禮的君子呢。

  以至於現在,李銀環完全無法理解。

  為什麼這麼多位高權重的女人,明明與秦淵也沒有婚約,卻偏偏會做那羞死人的事情。

  自己是得還,救命之恩。

  那她們呢?

  就算是喜歡,就算是愛,不也得等到新婚之夜麼?

  跟著秦淵這一路,見到的種種旖旎場面。

  這與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奉守的道德觀產生了劇烈的衝突。

  以至於,她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了,心亂如麻。

  忽然。

  一陣急促的語聲闖進了她的腦海中。

  順著這語聲的情景,李銀環自然而然便在腦海中腦補出了如下的場面:

  「惡賊,今天我要你後悔這愚蠢的舉動,接招,素蝶夜飛!」金蓮一聲冷笑,招式施展,猶如蝶飛。

  「不過爾爾。」秦淵輕鬆便接下了此招,譏諷道:「不過,你可真會起名。」

  「哦?那這招殘玦抱臂又如何?」金蓮又是一聲冷笑。

  「好端端的腳掌比作殘斷玉玦,似乎還是有些不妥的。」秦淵一邊搖頭,一邊砸吧著嘴。

  「呵!伶牙俐齒,看招,嬌菱禮佛!」金蓮眉頭一豎,腳上的招式更加狠辣。

  「禮佛?你這禮得什麼佛?該不會是歡喜佛吧。」秦淵一邊應戰,一邊哼哼道。

  「勿要嘴硬,試試這瑤池一柱!」金蓮身體一抖,猛地散發出一股霸道的氣息。

  ……

  嗯?

  比武?

  大晚上的誰在比武?

  李銀環愣了愣,很是好奇。

  旋即一抬眸,赫然發現竟是不知不覺來到了秦淵的屋前。

  呵呵——

  又是這個渾蛋。

  指定又是在折騰什麼見不得人,羞死人的新花樣!

  畢竟,哪個正經人會在屋子裡比武呢?

  可這些招式名又是什麼情況?

  好像怎麼想,怎麼是在比武啊。

  會不會真的是比武?

  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不要。

  李銀環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個大壞蛋!

  肯定沒在做正經事!

  這事兒她是有過經驗和教訓的。

  李銀環臉已經紅得不行,滿臉的沉重與不解,旋如朝露消散蕩然無存。

  「臉紅得這麼狠,挺不住了麼?那換成蟾宮玉臼,看看能不能搗出藥來。」

  金蓮仿佛化身一位小魔女,瘋狂折磨嘲諷著秦淵。

  「還……還差得遠呢!」秦淵挺了挺胸膛很是硬氣。

  「不見棺材不掉淚,受死,寶鎖橫江!」金蓮厲聲叱道。

  「雕蟲小技,豈敢班門弄斧。」秦淵嘴角一揚,嗤笑道。

  「巧言令色,再試試這招明月弄簫!」金蓮的眉眼斜斜一飛,滿是輕蔑。

  「點雪尋梅、捏筋擒龍、粉瓣搖杵……」金蓮不停地報著菜名,以吟詠之力,提升招式的威力。

  面對金蓮這如同狂風暴雨的攻擊,秦淵咬著牙關硬撐著,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但他的一張利嘴,卻一點兒都不肯認輸.

  「呵呵……妖……妖女……就……就這嗎?」

  「妖……妖女……你……你就這樣……的手……手段麼?」

  「你……你的招式……用……用盡了吧……」

  「這招……你已……已經……使過……使過了!」

  「受……受死吧……妖……妖女!」

  「啊……」

  聽起來,還是很像是在比武的。

  李銀環又有些遲疑。

  畢竟,這些招式名,還是很正經的。


  會不會真是在比武呢?

  可是……金蓮姐怎麼可能打得過那個渾蛋?

  不過,如果那個渾蛋大意了的話,被擊中幾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吧。

  要不瞧一眼?

  就一眼。

  這也不是偷窺。

  只是想看一眼比武的勝負。

  嗯,只是想看一下金蓮姐暴揍那個混蛋的樣子。

  那……

  要不……

  看……看一眼?

  那就看?

  好。

  看!

  就一眼。

  李銀環下定了決心,屏住呼吸,悄咪咪地摸到了房門外。

  根據聲音判斷,戰鬥應該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秦淵那個混蛋的喘息聲越來越大,似乎已經被金蓮姐揍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這個渾蛋怎麼越來越弱了。

  不能吧?

  莫非這些日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倒也不是不可能。

  懷揣著滿滿的好奇心,李銀環透過窗紙瞧了一眼。

  只一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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