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陣斬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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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州城的北門緩緩打開。

  陳無咎帶著三千義憤填膺的敢戰之士列陣而出,背靠北門,結了一個防守性的圓陣。

  「王八總算是出來了啊。」

  夷男不由得舔了舔唇角。

  他已經恭候多時了。

  夷男揮了揮手,身邊的親衛立即心領神會,又推來了幾百名百姓,當著這三千人的面,全部處決。

  來吧!

  顫抖吧!

  瘋狂吧!

  然後,死吧!

  夷男的眼中滿是戰意,帶著麾下的一萬先鋒,迎了上去。

  「這幫畜生!」

  陳無咎咬著牙,卻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身後的士卒,喝罵之聲四起,士氣之高,前所未有。

  夷男也懶得磨嘰了。

  一萬對三千。

  有手就能贏!

  根本不需要整什麼彎彎繞繞的。

  直接讓麾下的勇士們,吹起號角,使用最為精熟的戰法。

  他帶著三千騎,縱馬吼道:「匈奴的勇士們!隨著本先鋒殺!」

  他身邊的親兵應聲喝道:「殺!」

  三千騎奔了出來,直接撞向了陳無咎的圓陣。

  其他七千人就散到左右,準備合圍,一口吞下這三千人。

  兩股人馬在風雪中撞在一起,鮮血立刻染紅了視野。

  陳無咎手下的人結成圓陣,猛然看去,站得很是分散凌亂,分得很開。

  根本不符合步兵對騎兵,密集陣型的常識,完全像是個門外漢。

  可仔細看時,確實一個個模塊狀的小型戰陣。

  雜七雜八,各自聚攏在一塊。

  有的以三人為一組,一前兩後品字形排列。

  然後三組為一個隊,由一名將士在中間指揮,三個組仍然是品字形結構。

  兩側的兩個隊是一組在前,兩組在後,中間一個隊則是兩組在前,一組在後。

  看起來像是太乙真宗的天地人三才套娃大陣。

  越過這條陣線,又有一些人,則亂七八糟的站在陣中,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兵器。

  還有一些人似乎還是沒有頭髮的和尚。

  夷男看著眼前之人,不禁喝道。

  「烏合之眾!」

  「滿是破綻!」

  陳無咎手下的雜牌軍猶如如雪海中黑色的礁石,將匈奴人的衝擊像浪花一樣切開。

  夷男身披戰甲,揮起重逾百斤的熟鐵棍,縱馬朝一名將士砸去。

  那名將士翻起臂上的圓盾,「砰」的一聲悶響,盾面碎裂。

  隊伍中間一名將士立刻搶出,長刀疾攻。夷男雙腿一夾,坐騎躍起,借著馬勢迎向那名將士的長刀。

  「叮」的一聲,長刀被鐵棍盪開,那名將士身體一翻,以毫釐之差避開鐵棍的勁氣,同時抬腳踢向馬腿。

  夷男在草原上的戰鬥力也算是數一數二,跟周軍也交手過數次,自認對這些小兵的戰鬥力再熟悉不過。

  這一棍擊出,滿擬將對手擊殺當場,沒想到卻被他躲過,反而有餘力攻擊自己的戰馬,不由大吃一驚。

  兩組將士同時攻來,夷男一眼便看出這些賊寇出手法度森嚴,似乎像是傳說中的江湖俠士。

  他有心立威,暴喝一聲,熟鐵棍剎那間化成一片烏光,先逼開那名將士,然後震斷兩桿長矛,棍端「噗」的一聲,從一名周軍的鎖骨下方穿過,將他擊得飛開。

  夷男夾馬趁勢前突,卻見敵軍陣形一換,另外一組將士接替下受傷的同伴,揮刀攻來,聲勢絲毫不遜於剛才的對手。

  身旁傳來一串兵刃撞擊聲,接著有人撞下馬來,卻是夷男身邊一名親兵被另一組敵寇聯手擊殺。

  夷男鐵棍連揮,將攻來的兵刃逐一掃蕩開來,心裡卻越發驚愕。

  這支軍隊,好強!

  比以往遭遇的任何一隻周軍都要強!


  他和麾下的三千人已經似乎陷入了一個出不去的泥潭,被纏得死死的。

  甚至於,他靠著一身蠻力,也沒有殺出一條路。

  莫非擺在圓陣最前面的,全都是武林高手不成?

  夷男越打越是心急,被這顛來倒去,亂七八糟的陣勢給繞得頭暈目眩,徹底失去了方向感。

  不知不覺間,雙臂已經發軟,使不上力氣,忽而眼前豁然開朗,前方一片開闊!

  他卻見一人手持雙矛,戰馬沖開風雪,直奔自己的大旗位置呼嘯而至。

  夷男身邊的兩騎自然快他一步,迎了上去,一左一右夾擊過去。

  雙方交錯而過的瞬間,一名匈奴騎手從馬上站起身,雙手握刀,朝陳無咎脖頸劈去。

  刀鋒落下,他眼前忽然一花,手持雙矛的陳無咎仿佛憑空消失一樣,眼前只剩下一具馬鞍。

  驚愕間,那名匈奴騎手已經來不及變招,戰刀掃過空鞍,徒勞地劈了個空。

  刀鋒掠過,一支長矛毒蛇般翻出,從那名匈奴騎手腋下猛然刺入。

  血花綻放,在紛飛的大雪中四濺開來。

  另一名匈奴騎手看得清楚,同伴剛一出刀,那陳無咎就展現出了堪比草原第一勇士的騎術,身體完全傾斜到坐騎另外一側。

  側里藏身是極其高深得技能,以騎術見長的匈奴人都沒有幾個人會的。

  但除了草原盛會上的切磋,那名騎手從未見過有周人能把這招演繹得如此出神入化。

  陳無咎雙手各持一矛,身體縮成一團,靠著腰腹力量攀附在馬上。

  那名騎手一刀劈空,身前空門大露,輕易就被對手刺中要害。

  陳無咎長矛一擊即收,那名騎手打著轉從馬上跌落,鮮血灑了滿地。

  另一名騎手雙手舉起馬槊,尺許長的槊鋒筆直刺向對手的胸口。

  陳無咎橫過左手的長矛,似乎想要格擋槊鋒。

  那名騎手面露獰笑,到底是周人,有一點馬上功夫就以為天下無敵了。

  槊重矛輕,他用的又是單手,豈能擋住自己長槊一擊。

  更何況他出矛的角度也絲毫不對,矛鋒歪歪斜斜指向前方。

  那名騎手立刻判斷出,自己長槊攻到時,正好能抵在矛鋒下方寸許的位置。

  那個位置極難使力,他的力氣即使比自己大上十倍,也不可能擋住自己的長槊。

  騎手霹靂般一聲大喝,雙臂肌肉繃緊,力貫槊鋒。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對方右手動了一下。那柄一直蟄伏的長矛平著刺出,刺在他戰馬頸中。

  戰馬脖頸血如泉涌,疾馳中雙蹄跪倒,那名騎手身不由己地向前一撲,眼睜睜看著自己把喉嚨送到對手寒光凜冽的矛鋒上。

  陳無咎雙矛一左一右,右矛刺馬,左矛刺人,乾淨利落地將他連人帶馬刺翻在地,離夷男又近了幾步。

  夷男猙獰一笑,掄起熟鐵棍,策馬迎上。

  陳無咎微微一笑,戰馬如風般掠過。

  夷男身後的匈奴人幾乎沒看清兩人如何交手,只見雙方縱騎擦肩而過,瞬間拉開距離。

  夷男端坐馬上,手中的長劍似乎正要砸下,背後的衣袍卻綻開一團血花,位置正是心口。

  陳無咎一側肩甲被熟鐵棍掀翻,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大……大旗倒了?」

  陷在陣中的匈奴人全都慌了神。

  一萬人對三千人,騎兵對步兵,優勢何其之大?

  結果,主帥被人斬了,大旗都被人砍斷了!

  先前負責向兩側迂迴包抄的七千人,還在跟後方的士卒勾心鬥角射箭纏鬥呢。

  他們的任務是等著老大創造破綻,然後,再從後方切進入,徹底絞碎這個陣型。

  這是他們在草原上圍獵時經常採用的辦法。

  可現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才剛找到點兒感覺呢,結果老大就沒了?

  這還打個屁啊!

  溜了溜了。

  他們可不再敢沖陣踏陣了,只敢遠遠地射著箭,假裝在牽制,不敢再有什麼別的舉動。

  陳無咎挑起夷男的屍體,大喝道:"夷男已死,降者不殺!"

  陷入陣中的匈奴人,有的當場下馬投降,有的慌不擇路,順著陳無咎留出來的縫隙,狼狽而出。

  三千人大破了一萬匈奴鐵騎,連主帥都死了,簡直荒唐!

  「夷男,這個廢物!」

  冒頓寒聲道,緊緊握著戰馬的韁繩,指甲深深地嵌入血肉之中,似乎還夾雜著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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