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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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照片中的男子,就是我們見到的魏道士,那他事實上,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耄耋老人了。

  可是從外貌上看,他和四十年前,沒有發生一點變化!

  從來沒有饒過任何人的歲月,在魏道士這裡,拐了個彎。

  修道的人,追求的就是一個長生不老,這魏道士,費盡心機,喪盡天良,修煉那陰毒的噬魂術,他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打敗歲月,求個長生不老呢?

  那他能容顏幾十年不變,確實稀奇,但是,也不至於讓本職工作便是調查奇案的許偉如此害怕吧?

  我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許偉聽完說道:「其實八十多歲看起來像五六十歲的人,這種我也是見過的。」

  「當然,能像他這般,八十多歲看著像四十出頭,確實不多見,但是,也不至於能讓我如此驚詫。」

  「魏道士,是確確實實死過的,而且,死過不止一回!」

  許偉往水杯里加了一大杯冰水,又喝了一大口。

  「我一開始往林河市調查魏道士時,重點是四十多歲的人群,我認為,這些人,應該是魏道士的同齡人,對他應該比較熟悉。」

  「可是,我們找了十多個四十歲上下的人,都說對這樣的人沒有印象。」

  「我們那是就在想,會不會清河鎮衛生院的老醫生記錯了,魏道士根本就不是林河這邊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們走得累了,到河邊的一個小茶鋪喝茶。」

  「那小茶鋪,簡直是一個本地老年人俱樂部,喝茶的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點一杯茶,吹牛打牌能混上一整天。」

  「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便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乾脆混入一群打長牌的老人堆里,一邊陪他們玩牌,一邊扯起魏道士的事來。」

  「我說以前在外地見著個道行高深的道士,四十來歲,又高又瘦,竹竿一般的,好像是你們這邊口音的呢!」

  「這些老年人,不知道是耳朵背了還是根本沒聽,沒人理我。」

  「我想著打聽不出什麼結果,放下牌便打算離開。」

  「剛剛走出門,便有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顫巍巍地追過來,說我打聽的人,是不是叫魏禮忠」

  追出來的這個老人,自稱五老漢兒。

  「你真的見過魏禮忠?」五老漢兒那雙渾濁的眼睛,努力瞪大,死死地盯著許偉。

  許偉胡謅個地名,道:「上次在那裡見過,人長得奇怪,印象深刻。」

  「他真還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五老漢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麼說,他又死過好幾回了?」

  許偉知道有戲,趕緊邀請五老漢兒,去城裡最好的酒店喝一杯。

  這個五老漢兒,曾經是魏家開的白事鋪子的夥計。

  幾杯黃湯灌下去,竹筒倒豆子般,將魏道士的根根底底,都抖了出來。

  魏家的鋪子,早在四十年前,便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這麼多年,關於他家的人和事,早就被人遺忘,若不是許偉偶爾在老茶鋪中遇見五老漢兒,根本就不可能打聽到魏道士當年的任何事情。

  林河市盤龍鎮和清河鎮一樣,是一座位於清河岸邊的小鎮,只不過,盤龍鎮更加靠近上游一些。

  魏道士原名魏禮忠,出生於盤龍鎮一家世代經營白事生意的家庭。

  一個鎮上的死人,可養不活一家人,魏家的白事生意,輻射面很廣,遠近的村鎮,只要死了人的,都會來找魏家。

  為了多掙點錢,他家的生意,也搞得雜,除了傳統的棺材紙紮,啥響器班子,入殮下葬,招魂驅鬼,凡事跟死人沾點邊的,他們家都做。

  八十多年前,魏禮忠出生,是這家人最小的兒子,據說出生時渾身青紫,根本就沒有氣了,穩婆倒提著腳打了幾十下屁股都沒出聲,以為已經死了,用衣服一包扔一邊,打算第二天便拿去埋了。

  就這樣一個晚上沒管他,第二天打開衣服,這小嬰兒竟然長出了一口氣,活過來了!

  這是魏禮忠的第一次死去活來。

  這種事情,要是換在普通人家,會覺得死去活來,有些不祥,不過,在魏禮忠父親的眼裡,這意味著他這小兒子,一出生便通了陰陽,天生便是個吃這碗飯的,對他特別器重。


  魏禮忠能走穩路了,便跟在父親身邊,學著父親做事,見過的死人,比見過的活人還多。

  他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父親的期望,從小便天賦異稟,計算入殮落土的時間,測量墓穴風水位置,就跟與那死去的人商量過一般,從未出過差錯,不到十歲的孩子,便已經能獨挑大樑,他父親辦白事,還要徵求他的意見。

  真正讓魏道士成為當時的名人,還是在他剛剛滿十歲那年。

  這一年的冬月間,隔壁金鳳鎮來了一家人,說這家的男人吃飯噎著,一口氣沒上來,突然暴斃,在家裡停了兩日,家裡老老少少,該磕頭的都來磕了頭,他生前惦記的吃的喝的,都給上供了,沒做完了事,也幫忙做了,卻一直不閉眼!

  家裡人擔心就這樣落土,他死不瞑目會給在世的人帶來災難,便找上魏家,給了一大筆錢,希望他們能想個辦法,讓死人瞑目。

  魏禮忠的父親收了錢,便帶著魏禮忠,連夜趕往金鳳鎮。

  到了那家人的靈堂一看,木板上停著的男人,三十出頭,長得精鋼馬漢的,直挺挺地躺著,身上的肌肉,卻似沒有鬆弛一般,一雙拳頭,還緊緊地握著。

  一雙眼睛,瞪得來白多黑少,紅血絲久久不散,十分瘮人。

  這不是有沒完成的心愿,這一看就是有冤情啊!

  十歲的魏禮忠,一點不害怕,走到屍體面前,低頭查看一會,湊近屍體的臉,似乎在聽他的耳語,接著突然抬頭,掃視了一眼戰戰兢兢圍在靈堂中的人,指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道:「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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