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希臘悲劇
「承之，你讓Magic去查一查，倪思偉，或者夏青枝，盧葉珍，倪曉陽這些人的名下，有沒有銀行的保險箱？」想到這裡，我說道。
「你想找吳莎莎的手機？」謝承之問。
「對！」
「現在就只剩吳莎莎的案子，還有一線生機。」我說道。
「她這個敲詐案，涉及面非常廣，肯定有不少我們沒有查到的線索。」
「到時候，即便是魚死網破，也要把倪思偉逮住！」
「好！」謝承之說道：「我也去向陳家旺打聽下，還有哪些人收到過吳莎莎的敲詐信息。」
「私下去做做工作，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接下來這幾天，比較平靜，謝承之軟硬兼施，終於從陳家旺口中，得到了兩個三年前被敲詐的人的信息，一個是江城某大集團家的繼承人，另一個，則是高官之子。
謝承之聯繫到他們，隱晦地提了下這件事，兩個人，都表現得諱莫如深，根本不願意提及三年前這樁醜事。
麒麟醫院那邊的消息，盧葉珍出院後主動請纓調往林城的分院，從此以後，盧葉珍醫生，要暫時從我的身邊消失一段時間了。
倪思偉偶爾會到我娘家來看看我，逗留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很關切地問一問我的身體情況，和我母親拉拉家常，和我父親談一談工作上的事情，情緒穩定平和，演技中規中矩，和一個普通的女婿，沒有太大的差別。
據梅姨的線報，我和盧葉珍走了之後，夏青枝依然是深居簡出，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呆著，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蛐蛐兒，我哪天找個由頭把這老妖婆支出去，去她房間裡看看，說不定藏了些啥邪門歪道的東西！」梅姨說。
「好，小心一點！」
我是絕對相信梅姨是有辦法對付夏青枝的。
倒是倪曉陽，成了我娘家的常客。
他升入初中，學習任務更重，不過據梅姨講，逃課是家常便飯的事，在家便是打遊戲，早上起不來，經常是下午才去學校報導，到了學校也是趴桌子上睡覺。
成績嘛，不用說根本跟不上。
不過，我是個什麼樣的母親，在倪曉陽的學校，已經是出了名的了，只要他在學校不惹事，便不會有哪個老師來找我。
倪曉陽每個周末，都會到我娘家來，只為了一件事，跟著我父親，去穹頂獵場滿足他的殺戮欲望。
我父親只要有時間，便會很有耐心地陪著他去，如果沒時間，也會讓助手開車，將他送到穹頂獵場。
「爸爸，我小的時候，你陪我去遊樂園也沒有這麼積極啊！」我嘟著嘴怪我父親。
「現在這小子，正是對血的欲望最為旺盛的時候，不能讓他戒斷了！」我父親道。
「如果斷了他的供應，重新培養，可就難了！」
「爸爸，你希望倪曉陽，把血還給誰？」我忍不住問我父親。
父親笑一笑：「我希望他們家裡，演出一場希臘悲劇。」
弒父？
好啊，我也希望這成為倪家的保留節目。
倪曉陽如今，大姨走了，他爹不管他了，他外婆整天不知道在想些啥，也極少過問他，他也只有在我們這邊，還能感受到一點關心。
有好幾次，我發現他會突然心事重重，眼睛有些心虛地瞥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想對我說什麼？
突然對我感恩戴德，把他父親和外婆的那些腌臢事都告訴我？
我只好裝沒看見，甚至主動減少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怕他說出口，一個孩子的指責，根本不會對倪思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一旦說出口，我和倪思偉，便勢必撕破臉，正面針鋒相對！
那是我現階段不想看到的局面。
很久沒有消息的王清雨，終於在我們將她安排到倪思偉身邊兩個多月後，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晚飯時間，我又開始為了少吃一點和我母親鬥智鬥勇，謝承之突然起身，回了房間。
再次出來，他笑著說道：「芙蕖，你看吧，王清雨還是有作用的。」
「怎麼了？倪思偉上套了？」
「說是這幾天晚上，天天都在王清雨那裡過夜。」
「這傢伙，美女當前，還是沒忍住。」
謝承之笑：「芙蕖，那你就猜錯了，人家愣是忍住了！」
「只是睡，和王清雨躺在一起，啥都沒幹，衣服都沒脫。」
我坐到謝承之身邊，將母親硬塞給我一碗燕窩餵進他嘴裡：「就這樣啊？那王清雨發揮了什麼作用？」
謝承之這段時間，沒少被我逼著吃些我母親硬塞給我的東西，人也圓潤了不少。
他一邊嚼著嘴裡的一大口燕窩，一邊含糊地說道：「那傢伙，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和王清雨躺一起，說了很多話。」
「都說些啥呢？」
「都是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說他小時候，總是被他爸爸打，打完了給顆糖吃，不許哭，不許告訴別人。」
兒時被家暴，這是倪思偉憎恨倪洪偉的原因？
但是這種憎恨，如果演變成殺人，大多數情況下，是激情殺人，像倪思偉那種，成年後這麼多年，還處心積慮地謀劃還真是不多見。
「說他爸爸打他打夠了，還打他妹妹，也不讓出去說，要不然就要殺了他們。」
「他和他妹妹，那些時日，最開心的事，就是去老屋子對面的鵲山上，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天，看累了就睡一覺。」
聽上去，倪思偉和葉靈，也是一對苦命的兄妹，只是，都是如此悲苦的命運，一個變成了魔鬼，另一個，選擇了隱忍。
「鵲山？」
「對，王清雨說，倪思偉多次提到鵲山，提到他和他妹妹，在鵲山的歡樂時光。」
這傢伙，完全不把王清雨當外人看，還真是對她，沒有一點疑心。
「倪思偉突然這麼感性，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我問。
「會不會和葉靈有關？」謝承之道。
「上次徐偵探調查葉靈的時候，不是有她的病歷登記卡嗎？我去找出來看看！」
謝承之回到房間，找出了葉靈的病歷登記卡。
葉靈的出生日期，是1989年9月21日，9月21日，也就是明天，是葉靈34歲的生忌日。
倪思偉這個傢伙，親手將葉靈殺死，如今，在葉靈生日的前夕，卻又夜夜躺在一個神似葉靈的女孩身邊，假惺惺地緬懷她。
或許，他緬懷的，不是葉靈，而是他為數不多的純淨歲月吧。
「謝承之，再去一趟清河鎮？」我提議。
「你想找吳莎莎的手機？」謝承之問。
「對！」
「現在就只剩吳莎莎的案子，還有一線生機。」我說道。
「她這個敲詐案，涉及面非常廣，肯定有不少我們沒有查到的線索。」
「到時候，即便是魚死網破，也要把倪思偉逮住！」
「好！」謝承之說道：「我也去向陳家旺打聽下，還有哪些人收到過吳莎莎的敲詐信息。」
「私下去做做工作，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接下來這幾天，比較平靜，謝承之軟硬兼施，終於從陳家旺口中，得到了兩個三年前被敲詐的人的信息，一個是江城某大集團家的繼承人，另一個，則是高官之子。
謝承之聯繫到他們，隱晦地提了下這件事，兩個人，都表現得諱莫如深，根本不願意提及三年前這樁醜事。
麒麟醫院那邊的消息，盧葉珍出院後主動請纓調往林城的分院，從此以後，盧葉珍醫生，要暫時從我的身邊消失一段時間了。
倪思偉偶爾會到我娘家來看看我，逗留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很關切地問一問我的身體情況，和我母親拉拉家常，和我父親談一談工作上的事情，情緒穩定平和，演技中規中矩，和一個普通的女婿，沒有太大的差別。
據梅姨的線報，我和盧葉珍走了之後，夏青枝依然是深居簡出，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呆著，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蛐蛐兒，我哪天找個由頭把這老妖婆支出去，去她房間裡看看，說不定藏了些啥邪門歪道的東西！」梅姨說。
「好，小心一點！」
我是絕對相信梅姨是有辦法對付夏青枝的。
倒是倪曉陽，成了我娘家的常客。
他升入初中，學習任務更重，不過據梅姨講，逃課是家常便飯的事，在家便是打遊戲，早上起不來，經常是下午才去學校報導，到了學校也是趴桌子上睡覺。
成績嘛，不用說根本跟不上。
不過，我是個什麼樣的母親，在倪曉陽的學校，已經是出了名的了，只要他在學校不惹事，便不會有哪個老師來找我。
倪曉陽每個周末，都會到我娘家來，只為了一件事，跟著我父親，去穹頂獵場滿足他的殺戮欲望。
我父親只要有時間，便會很有耐心地陪著他去，如果沒時間，也會讓助手開車，將他送到穹頂獵場。
「爸爸，我小的時候，你陪我去遊樂園也沒有這麼積極啊！」我嘟著嘴怪我父親。
「現在這小子，正是對血的欲望最為旺盛的時候，不能讓他戒斷了！」我父親道。
「如果斷了他的供應，重新培養，可就難了！」
「爸爸，你希望倪曉陽，把血還給誰？」我忍不住問我父親。
父親笑一笑：「我希望他們家裡，演出一場希臘悲劇。」
弒父？
好啊，我也希望這成為倪家的保留節目。
倪曉陽如今，大姨走了，他爹不管他了，他外婆整天不知道在想些啥，也極少過問他，他也只有在我們這邊，還能感受到一點關心。
有好幾次，我發現他會突然心事重重，眼睛有些心虛地瞥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想對我說什麼？
突然對我感恩戴德，把他父親和外婆的那些腌臢事都告訴我？
我只好裝沒看見，甚至主動減少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怕他說出口，一個孩子的指責，根本不會對倪思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一旦說出口，我和倪思偉，便勢必撕破臉，正面針鋒相對！
那是我現階段不想看到的局面。
很久沒有消息的王清雨，終於在我們將她安排到倪思偉身邊兩個多月後，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晚飯時間，我又開始為了少吃一點和我母親鬥智鬥勇，謝承之突然起身，回了房間。
再次出來，他笑著說道：「芙蕖，你看吧，王清雨還是有作用的。」
「怎麼了？倪思偉上套了？」
「說是這幾天晚上，天天都在王清雨那裡過夜。」
「這傢伙，美女當前，還是沒忍住。」
謝承之笑：「芙蕖，那你就猜錯了，人家愣是忍住了！」
「只是睡，和王清雨躺在一起，啥都沒幹，衣服都沒脫。」
我坐到謝承之身邊，將母親硬塞給我一碗燕窩餵進他嘴裡：「就這樣啊？那王清雨發揮了什麼作用？」
謝承之這段時間，沒少被我逼著吃些我母親硬塞給我的東西，人也圓潤了不少。
他一邊嚼著嘴裡的一大口燕窩，一邊含糊地說道：「那傢伙，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和王清雨躺一起，說了很多話。」
「都說些啥呢？」
「都是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說他小時候，總是被他爸爸打，打完了給顆糖吃，不許哭，不許告訴別人。」
兒時被家暴，這是倪思偉憎恨倪洪偉的原因？
但是這種憎恨，如果演變成殺人，大多數情況下，是激情殺人，像倪思偉那種，成年後這麼多年，還處心積慮地謀劃還真是不多見。
「說他爸爸打他打夠了，還打他妹妹，也不讓出去說，要不然就要殺了他們。」
「他和他妹妹，那些時日，最開心的事，就是去老屋子對面的鵲山上，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天，看累了就睡一覺。」
聽上去，倪思偉和葉靈，也是一對苦命的兄妹，只是，都是如此悲苦的命運，一個變成了魔鬼，另一個，選擇了隱忍。
「鵲山？」
「對，王清雨說，倪思偉多次提到鵲山，提到他和他妹妹，在鵲山的歡樂時光。」
這傢伙，完全不把王清雨當外人看，還真是對她，沒有一點疑心。
「倪思偉突然這麼感性，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我問。
「會不會和葉靈有關？」謝承之道。
「上次徐偵探調查葉靈的時候，不是有她的病歷登記卡嗎？我去找出來看看！」
謝承之回到房間，找出了葉靈的病歷登記卡。
葉靈的出生日期，是1989年9月21日，9月21日，也就是明天，是葉靈34歲的生忌日。
倪思偉這個傢伙，親手將葉靈殺死，如今，在葉靈生日的前夕，卻又夜夜躺在一個神似葉靈的女孩身邊，假惺惺地緬懷她。
或許，他緬懷的，不是葉靈，而是他為數不多的純淨歲月吧。
「謝承之，再去一趟清河鎮？」我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