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極致恐懼
七點鐘，我準時來到舊時光咖啡廳。
這一次，謝承之要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推開包間門，見謝承之的對面，坐著一個壯漢，這壯漢，穿白T工裝褲，絡腮鬍，高大魁梧，一雙眼睛，卻透著精明。
「芙蕖，坐。」謝承之將我迎進來，關上包間門並鎖上。
「來，認識一下，徐明遠偵探。」謝承之指著這壯漢說道。
「幫我們家處理過不少事情，這次事情緊急，只好拜託他再次出馬。」
徐偵探對我點點頭，也不寒暄，從身邊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些都是我從東山市人民醫院和當時接到報案的派出所搜集到的資料。」
「醫院和公安部門，是干我們這行經常打交道的地方，我們有固定的渠道，合作了很多年，你們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在調查這個女人。」
我打開檔案袋，裡面都是些病歷資料，檢查報告，入院記錄以及出警記錄等資料的複印件，分門別類，整理得非常清楚。
怪不得謝家會和徐偵探合作，這個人，確實辦事很專業。
資料的最底端，是一疊照片，我隨手抽出一張，差點把我嚇死。
這張十寸大的照片，赫然是葉靈死亡的現場。
照片上的葉靈，穿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身體朝下，臉側向一邊。
身體詭異地扭曲著，像一個破碎的大布娃娃，腦袋下，是一灘紅紅白白的液體。
我嚇一跳，趕緊塞回去，又抽出一張。
這一張照片，像是某一處走廊，背景陰暗，環境骯髒凌亂，地面上都是些不知堆放了多久的果皮紙屑等垃圾，想必這裡，便是葉靈跳下去的那個廢棄的門診樓。
「芙蕖，先別看，先聽聽徐偵探怎麼說。」謝承之道。
徐偵探笑一笑道：「我這個身份，肯定不能公開去詢問知情人。」
「我了解到的東西，都是我在醫院的渠道搜集好了之後告訴我的。」
「據當時照顧葉靈的護士講，葉靈確診胃癌後，每隔一段時間要到他們醫院做一次化療，化療期間會住院，化療完了便回家休養。」
「住院期間，一開始，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很漂亮，不愛說話，有些呆呆的，不過她是癌症病人，有心理包袱，加上化療確實折磨人，這個反應也正常。」
「護士有沒有說是誰在照顧她？有沒有什麼人來探視過？」我問。
「比如她的丈夫孩子這些？」
徐偵探笑：「你問的這些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常規問題，肯定是打聽過的。」
「照顧她的人，白天是她母親，晚上會請護工，從來沒有其他探視者。」
「不過她只是化療期間住院，時間不長，這個也正常。」
不正常，一點都不正常。
看那倪思偉的反應，葉靈如同是他的一生摯愛般，化療是件很辛苦的事，居然從來沒有去看過！
徐偵探繼續講述。
「其實葉靈自殺這個事情，當時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覺得有些意外。」
「但是，你們懂的，醫院領導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在醫院，癌症病人自殺時有發生。」
「病人自殺，主要的責任在病人身上吧。」
「如果還存在其他的原因，那醫院起碼要承擔個安全保障義務不到位的責任。」
「所以，警方問起的時候，醫務科的人，並沒有提及。」
「啊？！」我和謝承之，對視了一眼。
「葉靈的死，另有原因？」
「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徐偵探點點頭道：「不過，確實存在他殺的可能性。」
「徐偵探，你了解到的情況，葉靈的死，到底有什麼蹊蹺？」謝承之身子往前傾，急切地問道。
倪思偉這個滑不留手的泥鰍，每次都讓他逃過，謝承之是希望在葉靈的死亡案中，能找到他的身影！
「概況起來說主要有這麼兩點。」徐偵探道。
「第一，醫生和護士都認為，葉靈沒有必要因為癌症而自殺。」
「他們家對她的救治，還是比較捨得花錢的，用了不少昂貴的進口藥物，她不存在沒錢治病這個負擔。」
「而且，那個時候，她的病情，其實已經趨於穩定，她是胃癌中期，人又年輕，預後很好，五年存活率很高，真的沒有必要尋死。」
「第二個疑點是，葉靈往廢棄的門診大樓方向走的時候，有同樓層的病友家屬見到過她。」
「她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放鬆，甚至可以說難得的很歡喜，根本不像是要去自殺。」
「還有就是，那位病友家屬覺得，葉靈不像是出來閒逛的，她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廢棄大樓那個方向！」
「有人在那個地方等她！」我和謝承之異口同聲。
除了她的思偉哥哥，還有什麼人，能讓葉靈如此歡喜地奔赴？
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一般難受。
我明白了，將葉靈推下樓的，就是倪思偉這個可怕的魔鬼！
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在葉靈的眼睛裡，看到那麼極致恐懼的表情。
她沒有辦法相信，她的青梅竹馬，她孩子的父親，她愛了一輩子的思偉哥哥，會要了她的命！
「有沒有誰看見是誰在大樓那邊等葉靈？」
「有沒有找到監控？」
謝承之太想抓住倪思偉了，他「騰」地站了起來，手撐在桌子上問道。
徐偵探搖搖頭：「人民醫院南門那邊，當時是打算平整出來修建新的門診大樓的，哪有什麼監控。」
「葉靈死亡的時間，恰恰是下午一點到兩點之間，這個時候，醫院還沒上班，病人大多在午休，沒什麼人。」
「那傢伙總是要走進醫院的吧？」謝承之還是不甘心。
「有沒有監控畫面看到他走進醫院？」
徐偵探身子往後靠了靠：「由於當時是按照自殺處理，警方做了筆錄便走了，並沒有調取監控。」
「人民醫院升級改造後換了新的系統，三年前的監控，早就找不到了！」
謝承之頹然坐下，重重地一拍桌子：「特麼的，這條毒蛇！」
「我總有一天抓住你！」
我咬著牙低下頭，突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我的眼帘。
「承之，快看！」
我指著我手下那張照片喊謝承之。
照片上，葉靈生命墜落的那處走廊的角落裡，一堆亂七八糟的垃圾中，露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一次，謝承之要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推開包間門，見謝承之的對面，坐著一個壯漢，這壯漢，穿白T工裝褲，絡腮鬍，高大魁梧，一雙眼睛，卻透著精明。
「芙蕖，坐。」謝承之將我迎進來，關上包間門並鎖上。
「來，認識一下，徐明遠偵探。」謝承之指著這壯漢說道。
「幫我們家處理過不少事情，這次事情緊急，只好拜託他再次出馬。」
徐偵探對我點點頭，也不寒暄，從身邊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些都是我從東山市人民醫院和當時接到報案的派出所搜集到的資料。」
「醫院和公安部門，是干我們這行經常打交道的地方，我們有固定的渠道，合作了很多年，你們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在調查這個女人。」
我打開檔案袋，裡面都是些病歷資料，檢查報告，入院記錄以及出警記錄等資料的複印件，分門別類，整理得非常清楚。
怪不得謝家會和徐偵探合作，這個人，確實辦事很專業。
資料的最底端，是一疊照片，我隨手抽出一張，差點把我嚇死。
這張十寸大的照片，赫然是葉靈死亡的現場。
照片上的葉靈，穿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身體朝下，臉側向一邊。
身體詭異地扭曲著，像一個破碎的大布娃娃，腦袋下，是一灘紅紅白白的液體。
我嚇一跳，趕緊塞回去，又抽出一張。
這一張照片，像是某一處走廊，背景陰暗，環境骯髒凌亂，地面上都是些不知堆放了多久的果皮紙屑等垃圾，想必這裡，便是葉靈跳下去的那個廢棄的門診樓。
「芙蕖，先別看，先聽聽徐偵探怎麼說。」謝承之道。
徐偵探笑一笑道：「我這個身份，肯定不能公開去詢問知情人。」
「我了解到的東西，都是我在醫院的渠道搜集好了之後告訴我的。」
「據當時照顧葉靈的護士講，葉靈確診胃癌後，每隔一段時間要到他們醫院做一次化療，化療期間會住院，化療完了便回家休養。」
「住院期間，一開始，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很漂亮，不愛說話，有些呆呆的，不過她是癌症病人，有心理包袱，加上化療確實折磨人，這個反應也正常。」
「護士有沒有說是誰在照顧她？有沒有什麼人來探視過？」我問。
「比如她的丈夫孩子這些？」
徐偵探笑：「你問的這些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常規問題，肯定是打聽過的。」
「照顧她的人，白天是她母親，晚上會請護工，從來沒有其他探視者。」
「不過她只是化療期間住院，時間不長，這個也正常。」
不正常，一點都不正常。
看那倪思偉的反應，葉靈如同是他的一生摯愛般，化療是件很辛苦的事，居然從來沒有去看過！
徐偵探繼續講述。
「其實葉靈自殺這個事情，當時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覺得有些意外。」
「但是，你們懂的，醫院領導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在醫院，癌症病人自殺時有發生。」
「病人自殺，主要的責任在病人身上吧。」
「如果還存在其他的原因，那醫院起碼要承擔個安全保障義務不到位的責任。」
「所以，警方問起的時候，醫務科的人，並沒有提及。」
「啊？！」我和謝承之，對視了一眼。
「葉靈的死，另有原因？」
「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徐偵探點點頭道：「不過，確實存在他殺的可能性。」
「徐偵探，你了解到的情況，葉靈的死，到底有什麼蹊蹺？」謝承之身子往前傾，急切地問道。
倪思偉這個滑不留手的泥鰍，每次都讓他逃過，謝承之是希望在葉靈的死亡案中，能找到他的身影！
「概況起來說主要有這麼兩點。」徐偵探道。
「第一，醫生和護士都認為，葉靈沒有必要因為癌症而自殺。」
「他們家對她的救治，還是比較捨得花錢的，用了不少昂貴的進口藥物，她不存在沒錢治病這個負擔。」
「而且，那個時候，她的病情，其實已經趨於穩定，她是胃癌中期，人又年輕，預後很好，五年存活率很高，真的沒有必要尋死。」
「第二個疑點是，葉靈往廢棄的門診大樓方向走的時候，有同樓層的病友家屬見到過她。」
「她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放鬆，甚至可以說難得的很歡喜，根本不像是要去自殺。」
「還有就是，那位病友家屬覺得，葉靈不像是出來閒逛的，她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廢棄大樓那個方向！」
「有人在那個地方等她！」我和謝承之異口同聲。
除了她的思偉哥哥，還有什麼人，能讓葉靈如此歡喜地奔赴？
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一般難受。
我明白了，將葉靈推下樓的，就是倪思偉這個可怕的魔鬼！
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在葉靈的眼睛裡，看到那麼極致恐懼的表情。
她沒有辦法相信，她的青梅竹馬，她孩子的父親，她愛了一輩子的思偉哥哥，會要了她的命！
「有沒有誰看見是誰在大樓那邊等葉靈？」
「有沒有找到監控？」
謝承之太想抓住倪思偉了，他「騰」地站了起來，手撐在桌子上問道。
徐偵探搖搖頭：「人民醫院南門那邊，當時是打算平整出來修建新的門診大樓的，哪有什麼監控。」
「葉靈死亡的時間，恰恰是下午一點到兩點之間，這個時候，醫院還沒上班，病人大多在午休，沒什麼人。」
「那傢伙總是要走進醫院的吧？」謝承之還是不甘心。
「有沒有監控畫面看到他走進醫院？」
徐偵探身子往後靠了靠：「由於當時是按照自殺處理，警方做了筆錄便走了，並沒有調取監控。」
「人民醫院升級改造後換了新的系統，三年前的監控，早就找不到了！」
謝承之頹然坐下，重重地一拍桌子：「特麼的，這條毒蛇！」
「我總有一天抓住你！」
我咬著牙低下頭，突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我的眼帘。
「承之，快看！」
我指著我手下那張照片喊謝承之。
照片上，葉靈生命墜落的那處走廊的角落裡，一堆亂七八糟的垃圾中，露出一張黃色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