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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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已經無心睡眠,聚集在樓下客廳,但是誰也不想說話,心中是滿滿的沮喪和絕望。

  謝承之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是徐偵探。

  「謝總,這熱敏儀……這熱敏儀真的檢測到異常的寒冷,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溫驟降。」

  「就像……就像上次在如舍酒店的洗衣房……」

  「跑!」沒等徐偵探說完,謝承之大喊一聲。

  「快跑,叫上所有人!國際學校的所有人!」

  「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謝總,可是……」徐偵探還在猶豫。

  「別可是了,叫你跑就跑,阿東他……他……」謝承之捂著腦袋,神態哀傷,他還沒有從失去阿東的巨大打擊中緩過來。

  「那我帶上倪曉陽,只要倪曉陽還在,就不怕那妖道不再次出現。」

  「千萬不要帶上倪曉陽,你帶上他,等於帶上了一個活靶子!」我對著電話高聲吼道。

  「徐偵探,別廢話了,趕緊跑,你帶過去的人,有一個出事,就是你羅里吧嗦的責任!」

  掛斷徐偵探的電話,沮喪和絕望的情緒,在我家的客廳中達到了頂點。

  今夜,倪思偉殺死倪曉陽已成定局,魏道士吞噬掉倪曉陽的怨魂,元氣大增,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會不會趁著何觀主還沒有下山,來破何觀主設在我家別墅的血陣,搶奪我腹中的胎兒?

  「有沒有看清楚魏道士開的是個什麼車?」我父親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客廳中的古董座鐘,指向了凌晨兩點四十四分。

  從林城到江城,白天正常的車程是一個小時左右,如果是夜晚不堵車,看車的性能,最快半個小時可以開攏。

  「江城的監控沒有壞,Magic會密切監視的。」謝承之說道。

  「就是怕那妖道,故技重施啊……」我父親長嘆一聲,用手指搓揉這緊鎖的眉頭。

  我父親這句話,讓原本緊張到窒息的氛圍翻倍。

  「嗨,大家別擔心,不是說那魏道士,吞噬亡魂之後,要假死幾天嗎?」我故作輕鬆地說道。

  「說不定啊,他這個時候,已經在車上死過去了,倪思偉正載著他到處找地方躲呢!」

  「別擔心,等天亮了,何觀主下山了,我們掘地三尺找到他!」

  「他這次動作大,殺了這麼多人,警方和軍方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可是昨天他吞噬掉葉靈和倪洪偉的怨魂,為什麼今晚還這麼精神?」我父親緊鎖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

  「會不會他吞噬怨魂的目的不同手法不同,如果是尋求長生不老,可能需要假死一段時間,但是如果僅僅是為了補充元氣,並不需要呢?」

  這個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按照何觀主的說法,魏道士此生所求,便是返回青春時期,他噬魂多年,年齡定格在四十多歲,實現了長生,並沒有實現不老,他的終極目標,依然是我腹中的回生雙胎。

  父親的話,讓大家又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當……」

  座鐘的時針悄然指向凌晨三點,就在這寂靜到能聽見彼此心跳的時刻,鐘聲打破了夜的死寂,那聲音仿佛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讓人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我母親突然起身,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她走出來,手裡竟然拎著一堆大蒜,木棒等物品。

  「媽,你這是打算大戰吸血鬼嗎?」我笑道。

  「我不管,我總不能坐以待斃!那妖道敢來害你,先走我身上踏過去!」秦玉荷女士氣勢洶洶地說道,手腳還不閒著,在房間裡東翻西找,鏡子啊,紅綢啊,刀啊,劍啊都被她翻了出來。

  幸好我家裡不養狗,要不這個時候,病急亂投醫的秦玉荷女士,說不定已經先把狗染成黑色,再提刀殺狗了!

  「芙蕖,你不是給了何觀主電話嗎?快問問該怎麼辦啊!」謝承之叫道。

  對啊,我叫阿東,給何觀主買了一部手機啊!

  心裡太亂,都忘記了這件事了。

  我趕緊撥通了何觀主的電話,凌晨三點,何觀主的聲音中,竟然沒有一點疲憊。

  我將事情簡略地講述了一遍,問道:「何觀主,如果這個時候,魏禮忠真要到我家來,我們該怎麼辦?」

  何觀主沉吟了一會,說道:「我這血陣,他即便是在元氣充足的時候,也不是說一下子就能攻下的。」

  「久攻不下,陰陽此消彼長,他的行蹤,也很容易暴露。」

  「那何觀主的意思是,那妖道大概率不會到江城來?」我問道。

  何觀主道:「這只是我的推測,那妖道行事叵測,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他就絕對不會過來。」

  「如果沈小姐確實擔憂,那就請移步到血陣的陣眼去吧。」

  「陣眼?」

  「對,陣眼,就在我當日施法的那片草坪的中心位置,我測過,那裡陰陽之氣流轉平和,五行之力相互平衡,陣法最為牢固。」

  「你們要保持警惕,儘量待在陣眼附近,不要隨意走動。」

  「家中有我之前留下的符咒,可速速移至血陣的陣眼處。那些符咒蘊含著一定的靈力,放置在陣眼周圍能與血陣的力量相互呼應,進一步增強防護。」

  「將符咒移至陣眼處後,血陣的保護範圍會相對縮小,但力量會更加集中,防護也會更為堅固。」

  「只不過,符咒移動之後,保護範圍縮小,陣眼之外的區域,便會變得比較脆弱。」

  「好在我和幾個道友,明日便下山來尋你們,你們只需在陣眼附近,待到黎明便可!」

  事不宜遲,掛斷電話,我們立刻往血陣的陣眼轉移。

  我父親給管家老祝打電話,吩咐他趕緊帶領全體工人,到草坪集合。

  凌晨三點,突然接到如此離奇的指示,老祝只是答應,並沒有多問。

  而謝承之也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讓他帶著醫護人員,到草坪集合。

  十分鐘之後,我們別墅的所有人,在草坪上集結完畢。

  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祝管家恪盡職守,沉穩地指揮著眾人

  到達陣眼後,管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最外側,身姿挺拔,如同一座沉默的守護之塔。其他工人,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語言,只是跟著祝管家圍攏過來,迅速形成一個保護圈,將我團團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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